丘闻长老认出来了，那个修为和他一样在灵虚境界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们临仙台一直在寻找的下落不明的叶祯。

叶祯也没再藏着了，摘下了面具，“你倒是猜的挺准的。”

“呵，跟着孤眠一起来的，多半是叶家人，而叶家修为极高的，除了你都已经死了，如今能有灵虚境界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丘闻长老的判断还是很准确的，只是他有一句话说错了，并不是都死了的，至少楚行云还活着，只是暂时修为还没有那么快恢复到灵虚境界。

给他一些时间，他必将回到曾经的巅峰。

叶祯沉声道：“你的生死我不做决定，还是让你哥来吧。”

孤眠走了上来，和丘闻长老对视，兄弟俩多年不见，再见面又是这样的生死局面。

“你杀了我吧，我无话可说，我们处在不同的立场，身不由己。”丘闻长老望着孤眠，声音低沉，语气坚定。

“孤意，当年我对你下不了手，因为你是我的弟弟，我唯一的弟弟，我的家人。如今我依旧对你下不了手，因为你还是我的弟弟。”孤眠望着丘闻长老的眼睛有些湿润了，“我们身处不同的立场，注定不死不休，我为你放弃了一次，这一次，你为我这个当哥哥的放弃一次吧。”

丘闻长老垂下了头，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睛里同样蓄了泪水。

只是再仰头的时候，他的表情依旧冷硬。

“孤眠，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背叛仙主的，你要么选择杀了我，要么就放我走。”丘闻长老的回答十分坚决。

“我还有第三个选择。”孤眠说，“留着你，囚禁你。大不了废了你的修为，就如我当年那样。”

反正他不会杀他。

“孤眠，你杀了我吧！我真的不会怨恨你的！忠义难两全，我明白的！我欠了仙主的恩，是要用这一生去偿还的！而我欠了你的，我下辈子还！”

丘闻长老朝着孤眠喊道。

“那我也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不会杀你！你想下辈子还可以，但是先把这辈子给过完！”孤眠的语气同样决绝。

他们兄弟俩人分别欠了不同的人一辈子都还不清的恩情。

而这两个人恰恰是水火不容的。

他们的立场无法改变。

这是这辈子注定了的事情。

叶祯对孤眠说：“你不杀他，但我就废了他的修为，以绝后患。你不忍动手，就让我来吧。”

孤眠看着叶祯，半晌点了一下头。

跟着自己背过身去，他不忍心亲眼看着孤意被废根基。

背过去的孤眠眼里的泪水滑落下来，但是他的表情依旧坚定。

他不后悔，也不迟疑。

这是他和他弟弟之间必须走的路。

“师父，你看，两只鹤鹤！”呆宝拉了拉孤眠的衣袖，让他去看两只仙鹤。

那是孤眠的仙鹤和丘闻长老的仙鹤。

两只仙鹤正依偎在一起，模样很是亲昵。

这两只仙鹤本就是兄弟，仙鹤的父母就是由孤眠孤意兄弟俩的父母饲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