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摁了摁胀痛的额角。www.boshuoge.com决定走一步是一步。离开了马路，你觉得还是去更高处的地方观察一下地形比较好。

哥谭的夜晚比你想象中的更加热闹，按照游戏里的过场动画和教程，一旦时间超过11点，地图的角落就会刷新如混混，毒|贩，抢劫犯等野生怪物。但是奇怪的是，当你穿过那些阴暗逼仄的街角，来到一栋破旧房屋的室外扶梯旁，一路上都畅通无阻。只有角落里的一些影子蠢蠢欲动，它们甚至没有一点威胁性，看起来只是在好奇地观察你。

有什么东西——吸引了那些犯罪者。

你下意识的判断。

当机立断，你走上了楼梯，这栋楼房看起来已经被放置太久。风干的墙皮皱皱巴巴，还挂着青苔。而这陈旧的室外扶梯还保持着一定的功能，只是扶手上面厚厚的一层铁锈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散发着让人不太舒服的铁腥味。

你给了天台上摇摇欲坠，满是铁锈的的锁一脚。锁和紧闭的大门碰撞发出了沉重的响声，黑夜里的冰冷晚风透过门的一丝狭小的缝隙，逐渐刮得猛烈。

站在天台上，你将哥谭的夜景一览无余。

这座城市看起来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冷峻，站在这种俯瞰的角度，甚至会觉得她有那么一些可以纳入手中把玩的可爱。远处的灯塔闪烁着冷酷的光，将散发冷气的薄雾透过。在更远的地方，燃起了嘈杂的烟火。

有一架小型直升飞机的螺旋桨的破空声离你越来越近，你往天空望去，却听到地上有人在尖叫。

人群嘈杂着：“是小丑女！小丑女从阿卡姆疯人院里越狱了！”

小丑女？

你愣住了，这个名字你倒是有点印象。

《哥谭奇遇》里，如果玩家选择了反派阵营，那么就会从剧情上，安排反派之一的小丑女，哈莉·奎因作为玩家的反派之路的导师。只是她随心所欲，不受拘束又爱好广泛，一旦引起她的不快，最有可能被她直接爆头。

你抬起头，试图通过眯眼，躲避强光，辨别她的样子。

有着漂亮挑染双色发辫的，画着夸张小丑妆容的哈莉·奎因对你露出了一个可怖的笑容：“嗨，甜心。”

你回给她了一个微笑。

*

你被劫持了。

在一些RPG游戏里，幸运值也是一种很重要的属性。如果幸运值没有达到足够的数值，很容易错过一些支线故事，或者无法达成隐藏条件，最后很有可能无法到达完美结局。

你没有想过，在这个游戏里也是一样。选择魔法师线路，分配的导师是谁暂且不论，现在的哈莉·奎因看起来可不像是要好好教导你怎么成为一个反派样子。

她比面上看起来还要生气。雨水把她的妆容打湿些许，让那些深色眼影像血泪一样晕开，在惨白的皮肤上扩散蔓延。她用有力的小臂勒住你脖颈的同时，还用枪抵住了你的下颚，你能够闻到那股近在咫尺，还未散尽的火药余热的味道。

“真是受不了，麻烦透顶了。”她开始神经质地跺脚，每一次动作，就会更使劲勒住你的脖颈。你感觉到己了有一丝喘不过气，眼前的景色开始像碎掉的万花筒玻璃一样破碎，角落里的黑暗也开始摇晃。不远处，哈莉·奎因带来的罪犯正拿起枪支对街头的商店进行破坏。

“我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你能懂吗，他还在等我！”

哈莉·奎因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松开了对你的桎梏，露出了一个悚然的微笑：“真抱歉，甜心。我好像还没向你介绍自己。”

......我知道你。

你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虽然看不见，但是肯定已经被勒出了青印。我知道的，关于你的信息，比你知道我的信息还要多得多。

你非常想叹气。

哈莉·奎因却被你无动于衷的神色逗笑了，像被勾起了兴趣般，更加用力地将枪口紧贴你的脑门。像是为了警告，又像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好玩。还没等到她扣下扳机，一只黑色的飞镖迅捷地打断了她的动作。

“让她走。”

角落里走出了一位身穿蓝黑制服男性。

*

迪克·格雷森倒霉的一天从早上八点半上班开始。警|局陈旧的咖啡机在他前面活生生地咽了气，托了没有摄取到足够的咖|啡|因的福，布鲁德海文夜晚的英雄现在甚至没有桌上的绿植精神抖擞。白天头晕脑胀，甚至恨不得睡死在工作桌前。好不容易下班休息，又接到了布鲁斯的通讯:一场暴动在阿卡姆发生。小丑和他的同党越了狱。他不得不又花时间赶回哥谭。

穿上制服的新生布鲁德海文的英雄睡眠不足，内心还是有些不愉快，蝙蝠侠简明扼要的分配了任务:他要追着小丑而去，而夜翼则负责处理小丑女和其他同党。

他确实也追寻到了小丑女的踪迹。

小丑女正在雨里不满地跺着脚，大概是想要快些完成小丑给她任务。而她怀里的人质离天台的围栏极近，甚至只有半步之遥——

真可真是个棘手的任务。

夜翼久违地感到了头疼。

而你对夜翼的难处浑然不觉，只是单纯的想着:哇，那可是非常好听的声音。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你是非常乐意好好欣赏一下这位英雄的！

哈莉·奎因露出了癫狂的微笑:“真奇怪，你不去帮那只小蝙蝠吗?”

夜翼只是沉默地摆好了战斗姿势。

他们二人剑拔弩张，气氛紧绷。而你却感觉自己游离在这种气氛之外。浑身上下除了刚才的不适感，甚至连心率都没有加快。你打量着那位男性，这身蓝色的制服，这件紧身衣。啊，你又想起来了。如果在《哥谭奇遇》里，玩家选择了正派一方的角色，那么就会分配布鲁德海文的新生英雄夜翼作为导师——

现在这种情况，倒像是两个导师为了你大打出手。太逗乐了。

你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非常尴尬，在你的笑声过后。无论是哈莉还是夜翼，都把眼神投向了你。而哈莉眼里的兴味盎然更深了——

你故作严肃的咳了咳:“抱歉，不用在意我。你应该还要去找蝙蝠侠吧。”

夜翼呆住了，有些张口结舌:“抱歉……这位小姐，但是。”

……他好像误以为你精神不正常，想要轻生。

你觉得解释不太清楚，干脆就这样了吧：“没关系，你别耽误时间了，你去救其他人吧。”

而听你们跨频道交流的哈莉则乐开了花，她瞪大了眼睛，咯咯笑着，给了你脸颊一个亲吻：“乖女孩。”然后毫不犹豫地把你从楼上扔了下去。

好吧，你感受着有些冷峻，凝滞的空气，这回总不会摊上别的什么事情了吧！

出乎意料的是，夜翼并没有离开，也没有选择继续和小丑女僵持。而是思考了一瞬间，毫不犹豫，笔直地——笔直地冲向了你掉落的方向。

你感觉到了夜翼抓住了你——然后以一种极其不舒服的姿势护住了你身体大半的部分，这能极大减少掉落在地面后重力产生的伤害。你听到他心脏声音隔着制服咚咚作响，心率因为激烈运动跳得飞快——

这个距离已经来不及使用钩绳了。

布鲁德海文的新生英雄在经过短短一瞬间的思考后，决定成为你的肉盾。

一秒。

两秒。

三秒。

然而落地之后，等待迪克·格雷森的并不是想象里那般的痛感，取而代之的是如棉花一般的轻柔。

怀里的少女只是坐直，像是无视了重力一样，轻轻地漂浮了起来。而在他们身下的不是泥泞的地板，而是温柔涌动着的黑暗。

迪克·格雷森产生了一丝丝迷茫。

你看着他的眼睛，有些不明所以:“我说过了吧，其实可以选择不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