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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府的酒筵摆在水阁中,四面围着荷塘,只连着一道朱红的九曲桥栏。www.zhaikangpei.com纱窗高高支起,淅淅沥沥的春雨滴落在荷叶上,发出好听的声音。
陆小凤原本以为霍青天只邀请了他与花满楼二人,待到了闫府之后才知还有旁人。正是赏金猎人沈浪与他的未婚妻朱七七以及快活王座下的酒使熊猫儿。
另外还有两位陪客,一位是阎家的西席和清客苏少卿,一位是关中联营镖局的总镖头“云里神龙”马行空。
此前陆小凤虽与他们却是不曾见过面的,但都在江湖上行走,彼此的名头可都是听说过的。霍青天介绍过后,陆小凤难得的只是冲那些人微微一拱手,态度疏离。若是往常他必然要客套几句,可现下陆小凤却是没有心情的。
沈浪与幽灵宫主白飞飞及汾阳首富之女朱七七的感情纠葛早已传遍了江湖,只是比起陆小凤沈浪的风流韵事还是些不够看的。
然而,沈浪曾经的红颜知己此时正伴在西门吹雪的身边,受到西门吹雪的另眼相看,而西门吹雪又受他邀请不久就要来到闫府,倘若,这两方遇上了……
陆小凤简直不敢去想。
苏少卿那边谈笑风生,正在说南唐后主的风流韵事,另几人附和相谈,唯独陆小凤与花满楼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喝酒。
见陆小凤不说话,霍青天笑着说道:“陆小凤,怎么你今日光坐在这里喝酒?喝酒可是不管饱的,酒菜本已备齐,只可惜大老板听说今天有陆小凤和花公子这样的客人,也一定要来凑凑热闹。”
陆小凤问道:“我们在等他?”
霍青天点了点头,又说:“若是你等的不耐烦了,咱们不妨些摆上些小食饮酒。”
马行空立刻抢着说道:“再多等等也没关系,大老板难得有今天这么好的兴致,我们怎么能扫他的兴!”
突听水阁外一人笑道:“俺也不想扫你们的兴,来,快摆酒,快摆酒。”一个人大笑着走进来,笑声又尖又细,白白胖胖的一张脸,皮肤极其细腻,脸上一个特别大的鹰钩鼻子,还显得很有男子气概。
马行空已站起来,赔笑道:“大老板你好!”
沈浪三人也站起了身。
阎铁珊却连看都没有看马行空一眼,对着沈浪三人道:“三位远道而来不曾远迎,还请包涵。”这三个一个是快活王的女儿,一个是快活王的准女婿,还有一个是快活王的义子,他看在快活王的面儿也会给他们几分脸面。
沈浪忙说不敢。
招呼几人坐下,阎铁珊一把就拉住了陆小凤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大笑说道:“你还是老样子,跟上次俺在泰山观日峰上看见你时,完全没有变,可是你的眉毛怎么只剩下两条了?”他说话时时刻刻都不忘带点山西腔,好像惟恐别人认为他不是山西土生土长的人。
陆小凤目光闪动,学着他的腔调道:“俺喝了酒没钱付账,所以连胡子都被酒店的老板娘刮去当粉刷子了。”
阎铁珊笑骂:“他奶奶的!俺看那老娘们儿一定是看上你了!”又与花满楼客套了几句,阎铁珊叫人把窖藏的老汾酒拿来,嘴里还说着“今天谁若不醉,谁就是他奶奶的小舅子。”
他一口一个“他奶奶的”,也好像在尽量向别人证明他是个大男人、大老粗。
一听有好酒熊猫儿的眼睛都亮了,坐在他与沈浪之间的朱七七却皱了眉,虽然跟在沈浪身边在江湖上走已经有些日子了,可她依旧受不了这些江湖人说话的粗俗,平时在快活城大家都敬着她是快活王的女儿对她极尽巴结,这会子离了快活城可没人再迁就她。
山西的汾酒当然是老的,菜也精致,用的正欢时,陆小凤微笑着举杯,“不知严总管又是哪里人?”
正在喝酒的熊猫儿以为他说错了,便道:“是霍总管,不是严总管。”
陆小凤淡淡道:“我说的不是珠光宝气阁的霍总管,是昔年金鹏王朝的内库总管严立本。”他一字一字道:“这个人大老板想必是认得的。”
阎铁珊一张鲜嫩光滑的白脸,突然像弓弦般绷紧,笑容也变得古怪而僵硬。
陆小凤似乎没有看见,慢慢的接着道:“大老板若是认得这个人,不妨转告他,就说他有一笔几十年的旧账,现在已有人准备找他算了。”
阎铁珊忽然喊道:“霍总管。”
霍天青声色不动,“在。”
阎铁珊冷冷道:“花公子和陆公子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快去为他们准备车马,他们即刻就要动身。”
话未说完就听水阁之外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他们还不想走,我看谁敢要他们走。”
水阁之外,两道身影并立而行,缓缓而来。
因着雨幕朦胧,又因叫人看不清两人的面貌,只隐隐可见那撑伞的是一个长身玉立,白衣盛雪的男人,男人腰际悬着一柄乌黑的长剑,走在男人身边的
是一个身材窈窕身着浅碧色衣衫的年轻女子。
方一看见这二人,沈浪就激动的站起了身,双目紧紧凝着那女子,朱七七看他这般神色,惨白了一张俏脸。
阎铁珊瞪起眼,厉声喝问:“什么人敢如此无礼?”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这四个字原本就极有威慑之力。
闫铁珊听闻此名不由向后退了几步,大喝,“来人啊!”
原本静悄悄的水阁,窗外立刻有五个人飞身而入,手中各握着发光的武器,一柄吴钩剑、一柄雁翎刀、一条练子枪、一对鸡爪镰、三节镔铁棍。
西门吹雪将纸伞递到了身边的女子手中,水阁中人这才看清那女子的绝色面容,沈浪三人惊讶无比,白飞飞竟然会和西门吹雪一起来。
望着在记忆之中深刻的面孔,沈浪忘情的喊道:“飞飞。”
听到这声音西门吹雪面色更冷,“我的剑一离鞘,必伤人命,你们一定要逼我拔剑吗?”
安慕噗嗤一笑,这是吃醋了?
旁人不知她为何而笑,也无假暇探究,风声急响,那五人已经攻向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的瞳孔突然收缩,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剑已出鞘!
沈浪疾步踏出水阁,不顾春雨湿衣来到撑伞女子的身边,“飞飞,真的是你?我以为你已经不再了,幸好,幸好你又回来了,飞飞……”
安慕似是听不见一般,一双水眸只看着西门吹雪翻飞如燕的身影,嘴角擒着淡淡的笑意,这个人真是好看呢!连杀人的样子都是这么迷人!
水阁之中听不清沈浪的声音,只看见他启唇诉说,女子微笑而立,似是一派和谐的画面,看在朱七七目中却是极其刺目,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沈大哥被白飞飞抢走!
“七七!”
熊猫儿见朱七七跑出水阁,怕她被无眼的刀剑伤到,连忙跟上,却在看见朱七七挽住沈浪时顿住了脚步。
“沈大哥!”朱七七挽住沈浪已经被雨打湿的衣袖,心中隐隐作痛,为什么只要白飞飞一出现,沈大哥的眼中就再也没有她了!
沈浪听见朱七七的声音,回头一看见她浑身都已湿透,一头乌发湿漉漉的贴在她的脸颊两侧,赶紧解下他的外衣披到朱七七肩上,“七七,快回去,当心受凉!”
“沈大哥不走,我也不走!”朱七七抓着沈浪的外衣,心里因为沈浪的关怀涌上甜蜜。
沈浪转向安慕道:“飞飞,外面冷……”
“不劳多事。”
西门吹雪落在安慕身侧,他的剑尖还带着血,他轻轻的吹了吹,血就从剑尖滴落下来。
安慕撑高伞为他遮去风雨,方才一场打斗竟然未湿了他的衣衫半分,此刻衣衫干爽的二人立于伞下,形若谛仙。而雨中那两人却是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飞飞,你怎么跟他在一起。”沈浪不赞同的看着安慕,在他心里,西门吹雪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不分青红皂白的击杀别人,即使那些人本最有因得,可该不该杀不应该由西门吹雪决定。
安慕还是没有答话,她转过头对着西门吹雪道:“早知道今日如此麻烦,早上就该服了药再出来。”西门吹雪的药她日日用着,自然切身体会到那药的好处,虽然难喝了一点,可是却对身体大有益,她如今内力比之原先可是精进了不少。
西门吹雪听她这么说,脸上的表情立刻柔和了下来,“我不会浪费时间,一定不误了你用药。”
安慕微微一笑,这人就算轮回了依旧将她的事放在最先,令她既窝心又开怀。
“西门庄主,这五人皆是受他人所指使,本不该死。”沈浪不赞同的看着西门吹雪,说的大义凛然。
不等西门吹雪说话,安慕就冷哼道:“杀人的剑法自然就是用来杀人的,不杀人难道等着别人杀么!”
沈浪心口一滞,他以为白飞飞不理他是心中有所怨恨,如今她开了口,却是为另一个男人说话,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她的影子。
飞飞,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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