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哈莉·金？

还是……

哈莉烦躁地想着，无数似曾相识却又无法连贯成章的信息片段在她脑海中狂奔，伴着震耳欲聋的嘈杂。www.yingzhicy.com

或许——

我该暂时放下所有关于本我和命运的探索，专心完成眼前的工作。

想到这里，哈莉抬头，看了眼摇摇欲坠的太阳。

毒太阳已经进入太阳系，这个世界的超人即将离开孤独堡垒，迎接生命中的最后一战！

而她，作为这个世界的超人最信任的蝙蝠侠，有义务在超人为整个太阳系的命运与毒太阳做殊死战斗的此刻，担起超级英雄的责任，成为真正的蝙蝠侠！

“我想通了。”

哈莉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论真正的我是谁，为什么存在于世界，在这个世界，我的身份是蝙蝠侠！是守护正义联盟的三巨头之一！我有义务保护这个世界和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类！”

【主人，您——】

“你愿意协助我吗，尼托克丽丝？”

【我以奉您为主，我愿服从您的一切命令与安排~】

食尸鬼女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哈莉点点头，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前方闪烁霓虹光芒的“lux”字母：“路西法，我决定孤注一掷！”

……

……

卢瑟说话算话，十分钟后，三个比扎罗在“希望”的带领下出现在哈莉面前。

哈莉带他们进入层层封锁的施工现场，指着不断朝外面冒冷气的大洞说：“垂直向下五百米，有一块温度接近绝对零度的超低温区域，因为这块神秘超低温区域，我的仪器设备仅挖到三百米左右就被迫停下。我需要你们代替仪器设备继续往下挖，直到挖出藏在五百米深处的锁在绝对零度的超低温区域内的神秘生物！”

“明白了。”

“希望”面无表情地走到控制台前，准备看完三维立体投影图就带着比扎罗们进入大洞继续挖掘工作。

哈莉提醒他们：“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工作，即使是你们也未必能顺利完成，而且，至今为止，我们对地下五百米深处的绝对零度区域内的神秘生物仍然一无所知。”

“没关系，我们是为了完成爸爸的任务而存在的。”

比扎罗们用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回答哈莉，源自卢瑟的精心设计的如机械版冰冷精准的态度再次刺痛哈莉。

她问“希望”：“有没有想过挣脱卢瑟的控制做真正的自己？”

“真正的自己？那是什么？”

“希望”反问哈莉。

哈莉：“你们并非没有思维能力的物品，你们会思考，有情感，你们有权决定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凡事听从卢瑟的命令，做卢瑟的趁手工具。”

“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们……”

“希望”冲着哈莉温柔一笑，带领比扎罗们进入深不见底的洞穴。

很快，地下就传来激烈的钻探声。

哈莉站在黑洞前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期待“希望”能人如其名地带来好消息，又担心“希望”他们成功抵达地下五百米深处后被封印在此处的神秘生物——

“——你看起来有心事？”

熟悉的声音响起，哈莉抬头，再次见到自封未婚夫的神秘男子——苏夏。

和上次见面时一样，祂的人类身躯不仅高大健美，更散发着神秘魔性的完美，任何智慧生命看到祂的瞬间都会不受控制地被祂吸引，身心为之沉沦，即使被祂杀死也心甘情愿，甚至能从这一行为中感受到无上的幸福。

祂本就比哈莉高一个脑袋，此刻又逆光站立在哈莉身后，哈莉因此完全无法看清祂的五官细节，只能仰望祂的下巴、唇瓣、鼻尖，以及被阳光镀了金色的长睫毛。

“你是谁？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我身边？”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遇上了一点麻烦。”

男人低头，下巴距离她的额头仅有一毫米，双手更温情地环着她的腰。

哈莉不敢动。

来自男人的细微的身体接触让她的心脏被巨大的激情充满，那是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本能激动，比下一秒就会冲破闸门的洪水更加澎湃强烈。

身体因此颤抖，心跳因此加快，另有一些更深处的东西随时可能溢出。

“……你准备帮助我？”

她强忍着颤抖，警惕询问：“你第一次出现时自称我的未婚夫，第二次出现在我面前的理由是你认为我遇上了麻烦……”

“是的，我准备帮助你，以你预想外的方式。”

话音未落，男人在哈莉的额头烙下一个吻，明明是没有温度的冰冷嘴唇，却让皮肤泛起如被烫伤般强烈的炽热，带起冲击更深处的滚烫。

哈莉的手也在不知不觉中紧握成拳：“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对你而言又是什么？我……我……”

“莎乐美的七层面纱舞，你听说过吧？”

“当然，非常著名的圣经故事。”

“如果我说现在的你是脱下第一层面纱的莎乐美，你会把七层面纱舞理解成什么？”

“封印？”

哈莉脱口而出。

男人欣慰地笑了笑，嘴唇下移，落在她的耳垂边，环着纤腰的双手舒缓上移，直到被哈莉的手牢牢抓住：“你害怕真实的自己，这很正常，真实的你不仅外形完全颠覆你对生命体的所有认知，思维方式也和你原本熟悉的世界完全不同，然而你无法抵抗这种改变，因为真实的你是真正的你，正如脱下七层面纱的莎乐美是最真实的莎乐美……”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我不想……我不想懂……”

哈莉努力抗拒着。

祂口中吐出的每一缕呼吸都会给她的身心带来前所未有的冲击和悸动，甚至——

“时间暂停的此刻，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被看到。”

比恶魔的耳语更让人心动的话语传入耳中，本就被反复撩拨的身体再也压不住血管内奔放的冲动，沉入至高的颤抖与诡秘共同构筑的极乐……

……

……

和外表捏成人类的高次元存在发生关系的感觉很奇怪，整个过程异常快乐，回想细节又充满了不可思议——

那些无处不在的缠绕身体的透明的细小触须……

时不时流出的会让身体产生窒息错觉实际并不会影响毛孔呼吸的透明液体……

……

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明明这些都是常识外的状况，她却完全不会感到惊讶，甚至产生“本该如此”的惬意。

难道她真如祂所言并非人类，现在的她仅仅脱下第一层面纱，必须脱掉七层面纱才能看到真正的自己？

“……怎么才能脱下七层面纱？”

鬼使神差间，哈莉发问。

祂只是微笑，唇齿摩挲女人的皮肤：“花卉会在适合盛开的时候开放，封印会在应该解除的时候解除，一切曾经看起来无意义的东西其实都暗藏命运的馈赠。”

“比起这些听起来玄而又玄的话语，我更想知道我们到底有些什么过往。”

坐在坚实的怀抱中，哈莉苦闷地顺了下头发。

与祂在时间几乎静止的空间内做不受限制的对弈运动让她收获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但也必须承认无节制的快乐正带给身体超常负担，甚至让她产生了失水脱力的担忧。

“不用担心，这里不仅时间的流动，也没有地球的物理法则。”

瞬间看穿女人的担忧的祂轻抚她的背，柔声安抚——祂的皮肤表面布满比毛孔更细小的透明吸盘，当它们跟随手指、手掌划过女人的背部皮肤，顿时激起大片介于针刺与电流之间的酥麻！

“……别！别这样！除了你说的那些关于物理法则的担心，我其实还有别的担心！”

被动作严重刺激的女人咬着牙，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现在使用蝙蝠侠马甲，性格受马甲影响，变得敏感多疑……对待周遭事物，哪怕是超人，我也时常三分真诚七分防备，但是对你……我居然和你才见过两次面就敢毫不设防地进入完全由你主控的独立小空间和你发生关系……而且你……你的表现让我确信你对我的身体比我自己更熟悉……这些……这些到底是为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答。”

男人温情地捧住哈莉的脸，充满爱意地说道：“我确实比你更熟悉你现在的身体，因为你现在的身体是我造的，并且直到刚才还被我改造调试。”

“你居然……居然……”

哈莉无语。

她很想大骂“你到底有没有学过地球人类的基本道德和礼貌，竟然坦荡荡承认自己是个一边对弈一边改造调试对象的身体的垃圾”，但想到对方本就是个高维度的存在，纯粹为了配合她才做出人类的形体，尽可能地以人类的身份、形态和她接触、对弈，内在依然还是非人类甚至非生命。

“你的每句话的信息量都对现在的我而言有点太大，我需要时间慢慢理解……”

“我等你。”

男人低下头，唇瓣在她的鼻尖轻轻划过，随即连空间一起消失，留哈莉一人在原处，小空间内的一切都恍然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