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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塔娜在他们初次见面时就为他测试了身上是否有魔法残留，结果是他非常健康，没有受到任何诅咒与祝福，连鬼神都对他敬而远之。m.xinyishuwu.com不过以他对扎塔娜的熟悉，在测试完之后扎塔娜似乎对他有所隐瞒，脸上的笑容都淡了三分。

“你们的世界和我们这儿很类似吗？你也是正义联盟的一员。”那时，扎塔娜问。

“我是顾问。”

“哦，不愧是你啊……”

“怎么了？”

“只是觉得我们这儿的布鲁斯去了联盟应该也会想当顾问吧。”

简单聊了几句后，迪克就开着蝙蝠洞里的飞机准备带他们去孤独堡垒了。在此之前，杰森已经被红罗宾和军火库拉回房间了，“马——布鲁斯你自己注意安全啊”。杰森无法辖制迪克也与扎塔娜，他只能嘱咐布鲁斯自己小心点。

对于红头罩、红罗宾与罗宾这些常常驻守于哥谭的义警来说，他们对多元宇宙有哪些英雄的事情并不了解，也没有接触过，也许他们看过一些“蝙蝠侠”的资料（分类在“友好”中），但那只如同课本中的注释一样，安全、精炼、毫不起眼。

所以除了迪克外，他们并不真正知道“蝙蝠侠”意味着什么。

众所周知，超人在人们陷入危险的时候随叫随到，而众所不周知的是，他是个社畜，有正经工作要做，忙完了报社的工作，他还得去正义联盟组织一些动员活动，露个面决定一下联盟之后的步调什么的。其实像开个小会或者分配英雄们每天的值班表这种事情，夜翼都已经帮他分担了，他只要做一个主席该做的基本工作就行，可这依然让他非常忙碌。

他也不常住在孤独堡垒，要在那儿呆一晚也多是为了工作而整完熬夜，毕竟如果住在北极，上班之前还得回家换身衣服才能装模作样开车去工作。他于是把这跨越了近半个地球的路称为“清醒晨飞”，那是一点都马虎不得啊。

迪克深知的超人繁忙，作为一个常被绿箭夸奖为“你不当个助手简直可惜了”的全能型“神奇小子”，他自然规划好了什么时候去见超人才最为合适，不会打扰到克拉克的日常生活也不至于让扎塔娜因为他们的小小插曲而打扰她的法师聚会。

作为总裁，要是有他这个助手，怕是做梦都能笑醒，但可惜的是，他现在是“总裁”，能接替他职能的提摩西又因为达米安的原因早早成为别处的领导，达米安虽然很有能力，但是个说“no”的小能手，这导致他身边可没有自己这么好用的助手。

所以直到夜幕沉沉，迪克、扎塔娜才带着布鲁斯去“打扰”了他的孤独堡垒。

“欢迎你，夜翼，欢迎你，扎塔娜，欢迎你，新朋友。”

孤独堡垒的ai为他们打开大门。

超人正穿着整齐的黑色居家礼服飘在门口欢迎他们，胸口的S是银色，而他的背后也没有披风，表情有些疲惫。

布鲁斯认得这身衣服，这是氪星人有快速恢复需求的时候才会穿的。他的老朋友在步入老年人行列后就经常穿这套黑色的衣服，哦，更早一点，在他假死的时候，也是靠这件衣服来快速补充能量的。

克拉克是受伤了吗？

“嘿，大蓝，也许该叫你大黑？我把人带来了。”迪克熟稔地用拳头在超人胸前的“S”上敲了一下，“今天怎么换了身衣服？”

“这说来话长，我……呃，”克拉克用三秒钟思索了一下怎么用简短的话来形容这一天的鸡飞狗跳，但他发现，那些事并不能仅用一张报纸的版面来概括，所以他决定省略掉工作上的糟心，只从孤独堡垒的事开始讲起。

“我的植物园，里面的一些动植物今天有些焦躁不安，要稳定他们很费精力。”特指某个成□□头大小的海星，它之前曾名为“征服者斯塔罗”，它不知道怎么的就从罐子里跑了出来，把所在植物园里的其他生物给寄生了，黑银色的制服因为是氪星科技，非常牢靠，不容易被孢子入侵，所以他才在解决“小海星”问题时换了身衣服。

“问题不大吧？”

“嗯，还好，在你们来前我解决了。”三十分钟前刚和机器人们配合着把堡垒恢复原状，三分钟前刚做了全堡垒第三次检查，他已经很确保没有任何寄生孢子，而唯一一只斯塔罗也在小罐头里安静地呆着了。

“不说这个了，我们来检查身体吧！”克拉克飘到布鲁斯身边，“嗨，又见面了。”

“就这么暴露自己的身份？”

克拉克笑了笑，反问，“反正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当你想去确认一个心里早有定数的事情时，往往结果就是如你想的那样，就算有各种各样的小瑕疵你也不会去在意，这是属于智慧生物对自己经验的自信，同时也是种不该被忽视的高傲。

但，他们都没有拒绝，不管是试探，还是确认，都没有拒绝。

没多久，超人就带他们到了堡垒内的医疗室，打开一个水晶状的小仓让他躺了进去。

“你在这里躺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这东西很好用，瞭望塔上也用现有的科技复刻了一个，只不过因为材料与技术的原因，功能基本只有孤独堡垒这里的一半（但一般来说也够用了，而且咱能量产啊！迪克言）。

双手撑着小仓的两边，布鲁斯差一点就要躺下去了，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个不大不小的疑问。

等等，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这个宇宙的布鲁斯没有使用氪星科技来修复自己损伤的下肢呢？明明他暗地里也有在进行一些危险的工作，就算是迪克的主意，可当年决定集团资金流向的应该还是他本人才对。

十年前的报纸上明晃晃写着“韦恩集团决定投资正义联盟”，从“布鲁斯·韦恩”20岁起他就在给联盟出钱了，他不可能和联盟毫无关系才对。

为什么他不拜托超人用一下氪星科技，就算借用瞭望塔上的机器也没有太大影响（甚那些器械是他出钱制造的），他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从我到这个宇宙开始，我就听说‘布鲁斯’的腿脚不好，你们为什么不带他来治疗呢？”

“这个……”迪克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道，“我和他提过，但他说自己不是很信任外星科技，想靠传统（地球）一点的方法康复。”

克拉克也登时回想起了他堪堪只见过一面的韦恩先生。

韦恩先生像是从画册里走出来的人，恬静地依靠着轮椅不说话，表情十分沉稳，他的周围满富生机。

平心而论他是个美丽的人，不过在超人看来，韦恩先生的美丽并不在于俊俏的外表与优雅的气质……就像他在北极看日出、侧身躺在乞力马扎罗山上、被马里亚纳海沟吞没、于南极看日落一样，那是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来自壮丽的大自然的美丽。

韦恩先生那冷漠而慈悲的复杂眼神更不同于迪克所描述的“布鲁斯可好说话了，随便开玩笑都没事”，一时间让克拉克由衷觉得“迪克你好像不是很了解你监护人啊，你知道他沉默起来很吓人吗”。

扎塔娜倒是长嘘了一口气。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与布鲁斯青梅竹马，在场四人中，只有她对于布鲁斯的心路历程是最了解的。

“他曾经很介意自己的腿，做梦都想像你一样‘正常’，为此尝试了非常多的方法。”

“那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迪克好奇地问。他就从没觉得布鲁斯为自己的残疾着急过。

“是从收养你的时候开始的，他好像就对‘康复’一事毫无念想了。”扎塔娜双手环抱着胸，脑海中也勾勒起了发小坚毅的样子。

他们是在老韦恩夫妇遇害后才开始熟悉起来的。阿尔弗雷德为了让郁郁寡欢的小布鲁斯快些打起精神来，于是邀请了扎塔拉父女前去表演魔术缓解一下大宅肃穆的气氛。

但小布鲁斯对此毫无兴趣，用“去上厕所”为借口，就独自推着轮椅丢下一宴会的人到大宅边的森林中，对着小溪沉默不语。

扎塔娜追上了他。

为他一个人表演起了魔术——不，徒手从空气里抓出一只鸽子怎么也算得上魔法级别了吧？

她从少年的眼中看到了重燃的希望。

为了抓住她的手，少年甚至一个趔趄差点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你可以——】

【不，我不可以。】

她至今仍然记得布鲁斯眼中的光彩，之后的几年里，布鲁斯每年都会抽出一段时间去世界各地寻找各种治愈的方法，不管是科技的还是魔法的，以他人脉能达到的，他应该都找遍了。所以当布鲁斯决定放弃寻找完全康复方法之时，她是所有人中最震惊的那个。

而且，在收养了迪克之后，他还找她说了些语焉不详的话，她就知道那时候的布鲁斯有点不对劲了——他的身上有了些不详的气息，暗喻了些她无法窥探的征兆。

眼前的布鲁斯身上就没有那种气息。

这位异世界的布鲁斯看起来比他们的布鲁斯要有生气，也不再像每天都要应对着什么一样，表现得匆匆忙忙，连安静下来时都在思考着……但这其实是件好事，不是吗？

【小扎，如果你以后发现“我”身上有你施下的魔法，不要解除它，就算是我拜托你，也不要帮我解开。】

扎塔娜私自觉得现在就是布鲁斯说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现在的“布鲁斯”是哪个宇宙来的，但他的头脑中确实有她施下的魔法，名为“忘遗”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