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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西有想象过与D·斯佩多再见面时的场景,在她的构想里可能会是淡然的一别两宽,也可能会是不死不休的剑拔弩张,无论是哪一种,都绝不会是像现在这样。www.churuyunkt.com她看着D·斯佩多堪比川剧变脸般的表情变化,几乎下意识地想要拿出她平时藏在身上的冰锥直接刺过去,但是理智制止了她的举动,因为她动了手,会受伤的不是D·斯佩多,而是被他附身的这个无辜行人。
在旁人看来,只会是一个疯女人在刺伤一个无辜路人而已。
杰西努力让她的大脑冷静下来,她没有去捡起掉在地上的玫瑰,相反则是一把握住D·斯佩多的手腕,压低声音,开口道:“我还以为你在选择喝下那杯红茶的时候,就决定要在精神病院里待一辈子了。”说着,她又嗤笑一声,话语间的敌意毫无隐藏,火力全开地朝着眼前的D·斯佩多全部释放了出来,“说起来,精神病院允许疯子幽灵出来祸乱社会吗?”
D·斯佩多对杰西的挑衅全然无视,他的脸上挂上了刚刚那般温柔腼腆的笑容,他垂下头,用另一只手将玫瑰捡起来,说:“世界上没有一个精神病院是能关住一个幽灵的。”
“那太可惜了。”杰西冷笑,接着又想起什么,“那个「身体」呢?”
“真奇怪,明明之前没有犹豫地下了药,现在来问我「身体」的状况?”D·斯佩多似是在嘲弄,也似是在感慨,“杰西,你可还真是奇怪呢。”
“如果你不附身的话,我也就不会下药,倒是你随随便便地就舍弃了那个身体,你才是最糟糕的人吧,父亲?”杰西也不甘示弱地回应着D·斯佩多,“真可怜,我和他为什么会被一个百年老妖怪给缠上了,不过现在他解放了。”到后面,她故作哀声实际上则不留余力地讥讽着D·斯佩多。
“是啊,是解放了,不过他的确就如你刚刚所说要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一辈子了。”
言下之意,很是明显。
D·斯佩多早肉身死亡了多年,一个幽灵要和这个无时无刻发生变化的世界接轨,并且试图融入时,除了附身以外似乎就没有别的办法。多年下来,D·斯佩多就像病毒一样寄生着别人,掠夺着别人,直到那个身体彻底没有利用价值以后,他才施施然离开。而他的离开对于被附身的人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离开以后,被附身的人的意识会重新苏醒,记忆也完全保留在被附身之前,而对于被附身后的事情是一概不知,所以在面对接踵而来的麻烦时,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自然不用多说。
但通常在旁人看来只会是一个平时正常的人突然间疯了一样。
“……人渣。”杰西沉下了脸。
D·斯佩多干脆反问:“是谁送的医院?”
“……”杰西没再说话,只是“啧”了一声。D·斯佩多则笑了笑,敲了敲杰西的手背,示意她松手。等杰西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后,D·斯佩多站了起来,他的脸上自然而然地露出愧疚的表情,就像是为了表现什么一样,他做作地向着杰西道歉:“真是对不起,小姐,我不小心害你的玫瑰掉到了地上。”而他的眼眸如一片寒潭。
杰西抬头看着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配合地回答道:“没什么。”她并不想在这里和D·斯佩多撕破脸,而且旁边还有狱寺隼人,她可不想让他莫名其妙地掺和进来。狱寺隼人则在旁奇怪地看着杰西和那名行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捡朵玫瑰居然还挺久的,他们好像在窸窸窣窣地说些什么,再加上周围嘈杂的声音,他什么也没听到,不过狱寺隼人也没兴趣,看那个家伙腼腆害羞的样子,大概是在找杰西搭讪。
哼,意大利男人。
现在两人都站了起来,狱寺隼人看着那小子愧疚还夹杂着失落的神色,心想估计是搭讪失败了,但也没有太在乎,被拒绝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正要开口催促杰西赶紧走的时候,只见那小子忽然凑近了杰西。
???妈的,意大利男人!!
杰西说着“没什么”,同时也伸出手想要接过那朵玫瑰花,然后就赶紧离开这里,虽然有些自欺欺人,毕竟这样离开也无法改变她被找到的事实,但是就算只有一刻,她也不想和D·斯佩多在同一个空间里,还有就是她需要时间来想一想接下来要怎么做。D·斯佩多没有立刻将玫瑰归还给杰西,相反他轻轻抚弄着玫瑰的花瓣,悠然自得地开口:“杰西,这朵玫瑰你还是不送了更好。”
这话让杰西先是一愣,然后一种毛骨悚然的冷意让她后背发凉,她也不想和D·斯佩多继续绕弯子,直接道:“你观察我多久了?”
D·斯佩多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他走上前来,凑近了杰西。D·斯佩多所附身男人的身高要高于杰西,他稍稍弯下了腰,伸手理了理她的碎发,将那朵玫瑰戴在了她的发间,道:“花朵和老头子可是一点都不合适,因为……”后面的话淹没在人群之中,而杰西只是冷漠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D·斯佩多早就对杰西的态度习以为常,他没有在意,只是在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她的衣领有些歪了,本打算离开的脚步也忽然停了下来,下意识地,他伸出手打算替她整理,而在伸出手的那一刻,他的手被人打开了。
是那个这几天以来跟在杰西屁股后面的小子。
只见他恶狠狠地瞪着他,脸上的敌意毫不掩饰,他在打开D·斯佩多伸出来的那只手后,顺势挤进了两人中间:“稍微注意一点社交距离啊,大叔。”他说着,“搭讪也不是像你这样搭的。”
`D·斯佩多看着被他拍开稍微有些变红的那只手,勾起了饶有兴趣的唇角,然后在下一刻立马扮演了一个因自己失礼的举动而有些惶恐不安的男人:
“真是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杰西不作声,而狱寺隼人则不耐烦地说:“快点滚吧!!!”
“是是。”他一边应答,一边连忙向前走去,在擦肩而过时,他停住了脚步,用着只能让杰西听到的音量道:“明天早上,那个地方见,杰西。”
见男人停下来,狱寺隼人:“喂,别死缠着不放。”
D·斯佩多闻言马上装作很惊惧的模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在旁人看来这只是一个求爱不成,畏畏缩缩的男人,在熟悉他的人看来,他的演技足以冲击小金人了。D·斯佩多没入人群之中,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见事情解决,狱寺隼人转过头对杰西正要埋怨她怎么呆呆站在那里的时候,杰西将被D·斯佩多戴在玫瑰拿了下来,扔在了地上,任由行人的脚步将其踩踏,而狱寺隼人因杰西的动作愣住了:“喂,你在干什么,你不是要送花给那个老头的吗?”
“不要了。”
“哈?”
“我不想要它了。”
——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开什么玩笑,只是不想要被你碰过的花。
×××
之后杰西就陷入沉默之中,她一反平常的样子,就算见到老人,她也没有以往热情,仅仅只是问了声好,就去想自己的事情了。这样的反常自然也引起了客人们的议论纷纷。
“少年仔,小小姐怎么忽然正常起来了?”
“她是不是终于被先生给甩掉了,失恋了?”
……
……
类似这样的问题如洪水般向狱寺隼人袭来,而狱寺隼人对此的回答只有一个——“不知道。”
嘴上虽然说着不知道,但是他也清楚杰西现在的异常和刚刚遇到那个男人有关。
该不会她又坠入爱河了吧?
狱寺隼人颇无聊地想着,但是可能性又有些大。忽然间,他又有些心烦意乱,也不再去想杰西的事情,也不打算去过问,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无用的对话。
不过,如果杰西知道狱寺隼人的的想法,大概连对话都没有,她会直接给他一拳,真把他打进医院那种。她可不想有人把她和D·斯佩多想成那种关系,当然就算是他们维持了多年,但也几乎没有的养父女关系,她也不想承认。
但此刻,她不得不思考有关D·斯佩多的事情,各种各样的疑问充斥在杰西的脑海之中,但最大的疑问则是他到底要做什么。从刚刚她与D·斯佩多的对话中,她得知了一个信息,那就是D·斯佩多早就已经找到她了,至于他是怎么找到她的,她其实并不怎么在乎,因为对她来说比起纠结这个过程,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被找到自然是她不如D·斯佩多。重点是被找到以后,D·斯佩多没有任何的动作,相反只是在观察她,而且还观察了她好几天。
这是让她疑惑的一点。
按她对D·斯佩多的了解,在找到她的那一刻,D·斯佩多就该动手教训她一顿了,他可不是好相处的家伙,龟毛、做作、情绪上阴晴不定,又时不时谜语人说些让人根本听不懂的话,唯一能说得上像个正常人的时刻,是在他谈论到彭格列,尤其是在谈到初代彭格列的时候,他的表情要温柔许多,他似乎在怀念着什么,但是谈到后继者时,他又像个没救的彭格列狂热者一般,告诉她一件事——彭格列是最强大的存在,也必须是最强大的存在。
那时的杰西是无法理解的,现在的她也是无法理解的。
正如她不理解他找到她后的举动一般,为什么他要观察她呢?甚至这个问题都能延伸到之前她曾思索过的问题,为什么他会喝下那杯红茶、
而在这些不合理的举动背后,一个最大的疑惑呼之欲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D·斯佩多的动作几乎无一例外都是和彭格列有关。
但是以上所提到的反常行动又和彭格列有什么关系?
她的思绪一片乱麻,即使找到了源头,她也依然搞不清楚。而唯一能解答她答案的人却偏偏是她最不愿意去面对的D·斯佩多。
没有办法。
杰西做出了决定,她要去见他。
×××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早晨的风有些冷意,雾气弥漫在小镇中,让人看不清道路。杰西正要出门时,卡尔洛父子还在睡,而狱寺隼人因她的动静苏醒了过来,问她要去做什么,杰西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睡眼惺忪的狱寺隼人,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睡你的吧。”
“切。”
得不到答案,狱寺隼人也没有再追问,只是翻了一个身,重新睡了过去。
而杰西见他没追问,也干脆出了门,朝着与D·斯佩多约定好的地方走去。她与D·斯佩多约定见面的地方是在一条小巷处,这条小巷与这个小镇其他的小巷没有任何的不同之处,狭窄、脏乱、偶尔还能闻到一些臭味,唯一的不同那就是这里是D·斯佩多来接她,然后她抄起刀朝着他捅去,最后被摁倒的地方。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挺有纪念意义的。
只不过不是美好意义上的。
她走进小巷内,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在等她,是D·斯佩多没有来吗?怎么可能,小巷中的空气忽然间变得凝滞起来,仅在一瞬间,一个刃物从身后划过她的耳畔,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几乎是同时她拿出藏在身上的冰锥,转身向空无一物的身后刺去。
就像是挑开魔术师的障眼法那般。
一个男人渐渐地显现出来,而杰西的冰锥则距离捅进那个男人的脖颈处只有毫厘之间。
D·斯佩多拍手称赞:“nufufufu,我还以为过了几天安逸日子以后,你的身手就会下降了呢,杰西。”
杰西没有将冰锥收回,只是道:“我还以为你观察我那么久,应该知道我前不久才清闲下来。”
“那种水平的人对你来说可算不上是锻炼。”D·斯佩多望着他脖颈上的冰锥,“还有,你想杀人吗?”
听罢,杰西才将冰锥收回,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如此直白,没有铺垫的提问让D·斯佩多笑了起来,他摩挲着下颚,思索了一会儿,回答了杰西的问题:“大概是因为我很想看接下来会怎么发展吧?”
“什么?”杰西皱起眉头,后道,“你的话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听不懂。”
“不不不,杰西你是知道的,只是你自己不清楚而已。”D·斯佩多煞有其事地说道,不过在杰西听来只不过是他的又一次谜语人,她有一半不想和D·斯佩多对话的原因,除了她讨厌他,还是就是这家伙说话总是那么谜语人,永远一副掌握全局的样子,这让她格外不爽。
似乎察觉到了杰西的情绪,D·斯佩多也没有继续卖关子下去:“那么我给你一个提示吧,彭格列。”
“……”
这算什么提示?!!
杰西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向D·斯佩多,她怎么可能不知道D·斯佩多一切行动的准则都是以彭格列为前提,就连他养育她那么久也是为了让她去成为所谓的彭格列首领,可是他的观察又和彭格列有什么关系?除非……
一个答案得出来了。
“我的身边有彭格列的人的存在。”
“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啊,杰西。”
此刻,杰西只觉自己坠入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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