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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转头就朝着外面跑着,跑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了浦原喜助在她昏迷前说的那些话,就凭她现在的能力,她如何杀掉蓝染,最重要的是,杀掉蓝染,却不能给浦原喜助一个清白之身。m.wenyuanshu.com
半途中,铃刚恢复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她倒在地上,流着眼泪,手里紧紧捏着副队长的袖章,看着袖章上的蓟花,蓟花对于十二番队的队语是“复仇,严格,独立。”她要复仇,她要给平子和日世里复仇,还要找到蓝染所有策划的证据,给浦原喜助平反。
瀞灵庭中的流言四处蔓延,大家都在背后讨论着十二番队前队长和二番队前队长叛逃的事情,一瞬间墙倒众人推,所有人把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都推给了浦原喜助。
铃的心里好痛,她不想听,也不想工作,她跑到五番队的队长室,把自己关在平子住过的房间里,不论谁来劝说,她都不出来。
谁能想到,她与平子最后见面,竟然是吵架结束,她替平子处理了一些事务,加上队里的工作,她身体有些吃不消,平子看不下去让她乖乖去休息,她不听,她竟然为了一点点小事与他吵架,他气得回了五番队,可那一别,竟然是永久。
铃抱着平子的羽织躺在榻榻米上流泪,她不知道自己流了多久的泪,她甚至觉得活着竟然是这样痛苦,她恨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为何要留她一个人承受着每个人离开的痛苦。
十年前,她来到瀞灵庭,她有了家人,有了所爱之人,可谁能想到,在十年后她又一无所有了。
好在蓝染并不知道那天穿着平民浴衣的人就是铃。
铃一直霸占着原本蓝染要搬进去的队长室,蓝染有些看不下去,他走到门前,敲了敲门,“曳舟副队长,请节哀……很抱歉,我没能阻止平子队长……”蓝染浑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铃听到他的声音更加难过,明明他才是那个幕后黑手,如今却坐在了队长之位,但是冥冥之中,铃觉得蓝染目的绝不止如此。
只有一个办法,她要取得蓝染的信任。
铃整理好了心情,缓缓拉开了门,看见坐在门口的蓝染,他脸上挂着虚假万年不变的笑容,语气里全是让人作呕的温柔。铃实在没办法对他露出笑脸。
“抱歉……蓝染队长……是我失礼了。”铃在这间屋子里待了也有十多天,“这件羽织,我想带走,真子,他在活着的时候,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念想,唯独这个,我想保存。”面对蓝染,铃提起平子泪水瞬间又布满了双眼。
“我明白,曳舟副队长。”蓝染起身,抚摸着铃的头发,他的掌心明明是这么的温暖,让人觉得踏实,可他的心,竟是如此看不透。
“蓝染队长,我想你不明白,我第一次拥有了家人,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就是在尸魂界的这十年,我的心上开了一朵花,可是这朵花在盛开的时候,忽然被人一刀斩下。”铃在蓝染面前,露出曾经那副哀伤的神情,她浅灰色的眸子里满是化不开的愁。
“家人还是会有的,你要坚强,平子队长如果还在,他一定希望你坚强地活下去,带着他的意愿。”蓝染安抚着铃,“如果你愿意,我很想成为你的家人。”他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拉拢铃的机会。
在他眼中,铃是十二番队作为技术开发局的一员,又是山本想要提升到鬼道众的一个人,或许将她笼络过来,便能早日助他获取更多力量。
这个机会也是铃在等待的,但是她明白,蓝染这样城府极深的人,她现在就这样上钩,难免会让他起疑心。
“谢谢你,蓝染队长,你真是一个温柔的人,但是我现在心情难以平复,失去了重要的伙伴,还被自己信任的队长所背叛……”说到此时,铃的心上犹如被雷击一般,她知道浦原是清白的,但是为了报仇,她不得不与别人同流合污。
蓝染看出铃心里的伤痛,“没关系,曳舟副队长,铃,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人总是会遇到背叛,这不是你的问题,以后,要信对人啊。”蓝染说罢,送走了铃,并且在铃离开前告诉她,倘若心里有什么憋屈,可以随时来找他。
回到十二番队的铃被涅茧利说了一顿,涅问她要不要成为开发局副局长,铃摇了摇头,她说阿近比自己更适合那个位置。
这是第一次,铃感觉到了生命的漫长,她的每天都像是被放慢了一样,痛苦也是,她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试图让工作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想,可有时候,她还是习惯性地惯性地喊出:“日世里帮我拿一下二十二号试管”这样的话,还是会做完一个报告喊着“浦原队长”。
一切都被阿近看在眼中,他什么都做不了,铃变得自闭,沉默寡言,不愿与人交流,她每每想到从此这世间再也没有平子真子,以后的几十年,几百年,她都是一个人,她再也看不到那个扁平脸做鬼脸逗她笑,再也没人在深夜偷偷溜进她的房间将她抱在怀中,心底无限的悲伤涌出,差点将她击垮。
因为死神的生命太漫长,所以他们对于一件事情也是无比执着与牵挂,忘记一个人何其难,又何其容易。
在技术开发局中铃一边为尸魂界做事,一边从未有一刻停止寻找浦原喜助的下落。
在之后的几十年中,她有了另外两个“伙伴”,东仙要和市丸银,她有意无意间地将意间地将技术开发局的事情透露给蓝染,阿近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跟那个看着深不可测的男人走得很近,铃假笑着告诉他,自己倾慕那样温柔的男人。
铃实在不太愿意跟市丸银打交道,那个人的笑容让她看见后,浑身不自在,她更多的时候,都是和东仙在一起,同一年,市丸银,朽木白哉,东仙要都当上了队长,铃亲眼看着涅茧利将眠七号制造出来,这是技术开发局的第一个人造魂魄,涅给她起名叫音梦。
如果不是涅茧利制造出了眠七号,铃根本都找不到浦原喜助的痕迹。
一日,铃和东仙要一起去流魂街喝酒,铃喝多了,在席间说:“我恨死神,我讨厌尸魂界,我好痛苦,我所爱之人,被自己最信任的死神杀死,你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人忘记痛苦吗?”
“我想我知道,我也在寻找让自己不再痛苦的方式。”东仙声音泠泠,饮下一口清酒说道。
“那你找到了吗?你有什么痛苦呢?”铃趴在桌子上哀伤地问道,她虽然憎恨蓝染,可是与东仙要相处得还算舒服,有时候她差点忘记自己跟他们在一起,不过是寻找一个复仇的时机。
“我有一个很好的亲友,被她的丈夫恶毒地杀死地杀死了,她的名字叫歌匡,我在一百多年前来到尸魂界时,是她,温柔的她将我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没有多久,她便结婚了,我发自内心地替她高兴,她找到了挚爱的家人,可是她的幸福没有持续多久,她的丈夫将她杀死了,不仅杀死了她,还杀了我们的几个同伴,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开始憎恨死神,但是我想找一个让所有人都不会死亡的方式,那样就不再有痛苦。”
东仙跟铃讲了许多,铃也知道了,那位叫歌匡的女人死后,她的丈夫,还利用东仙,将他玩弄了很久,所以他才会恨死神。
“这个世界,究竟什么是对的呢,又有什么是错的呢,只不过我们所处的位置不同罢了,我看你,你是黑色,你看我,我是黑色,就因为站在了对立面,所以觉得对方是错的。”铃这句话说给东仙,也说给自己。
在铃与东仙相处中,她始终觉得东仙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单纯的人,总是会被利用。
那日与东仙喝完酒后两人就在流魂街分别了,也不知道那天铃怎么了,她想回流魂街七十七区去看看曾经生活的地方,也就是在那里,她重新遇到了浦原喜助。
她忘了自己走在七十八区还是七十七区,醉醺醺地在醺醺地在路上晃,她一向不爱带斩魄刀,脚下一个踉跄,没站稳,倒在了地上,不凑巧的是她遇到了一个狂妄的光头男,指着她嘲笑她这种高贵的死神怎么会跑到这种下等的地方。
铃一怒之下释放了所有灵压,她心里真的有太多不痛快,她在瀞灵庭中压抑太久,那个光头男看她是个女的,就走了,她刚想闭着眼睛就这样躺到天荒地老,忽然一阵熟悉的灵压出现在附近。
感受到这股灵压后,她的酒一下就醒了,她立刻追踪到了一个荒原上。
望着远处夜色下的背影,铃冲上前去,一把将他抱住,“你跑去哪里了,浦原……你可知道这几十年,我有多想念你吗?”
“呀咧呀咧,铃你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啊。”浦原淡定低沉的腔调在寂静的夜晚响起,铃松开了他。
并且仔细地看了看他,知道自己不是喝多产生的幻觉。
“真子呢,日世里呢?他们还活着吗?”铃问到这个问题时,浦原面色忽然沉了下来,他记得他答应过平子,倘若有一天他遇到了铃,不会将平子在现世的消息告诉铃。
“抱歉……铃……我去晚了一步。”其实这几十年来,铃始终都抱着一点点希望,她想从浦原喜助口中听见平子还活着的消息,也是,倘若平子还活着,为什么不来见她呢。
“我知道了。”现在的铃已经不流泪了,她在那几十年中,已经把泪水流干了。
她询问了为何浦原喜助会出现在尸魂界,浦原喜助将自己把人造魂魄制出来的消息告诉了铃,铃才知道,原来这些年来,涅都秘密与浦原联系着,铃太了解涅,涅并非忠心于尸魂界,而是忠心于自己的科学。
眠七号的诞生,有着浦原的一份心血,浦原将两个人造魂魄带到尸魂界,让她们在这里自然生长,他想看看,这个魂魄能生长多久,而他带来的两个魂魄,一个已经是成人了,一个还在襁褓中。
浦原为她们取名,绯真,露琪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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