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寨子里那些对付叛徒的刑法，他就不寒而栗。别人不知道，他可是门清，有很多刑讯逼供和强迫人人认罪的方法多的是，就算是自己没做过对不起寨子的事情，那些刑具也有办法让他承认是自己干了的。

黑老六拖着他没走两步，对方快下就传出来一阵暖流，估计这也是第一个因为被自己设置的刑法而吓的尿裤子的中年人了吧。

黑老六则是大骂了一声：“晦气。”就这着对方的脖领子，往外面带。

中年汉子立刻就跪了下来，大声的喊道：“大人，我说，您问什么我都说。”

莫凡根本就没有理他，直到快被拉出帐外，这家伙立刻就用手攥紧了一旁的帐帘，大神喊道：“大人，大人，小的知道有一条密道可以直接到达营寨。躲过的哨位，大人，大人……”

“且慢。”

莫凡说完这句话，黑老六这才停了下来，把他重新拉回了大帐之中，至于让地面干净一点，黑老六次踩着对方的身体当拖把，把他刚尿湿了的地面重新擦了一便，莫凡便习惯性的的当做没看见。

“呵呵，现在肯说了？”

“说，说，大人您问什么我都说。”

“你啊，就是个贱骨头，早点说嘛，哪用费那么多事。”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小的就是一副贱骨头。”

见对方已经这样了，莫凡也懒得多费唇舌，直接问道：“姓名。”

“钱顺。”

“籍贯。”

“南直隶，应天府人士。”

得，这和小丁当还算是个同乡。

“怎么当的土匪啊？“

“回大人的话，这说来就话长了，小的幼年时家境还算富有，所以从小就开始读书，因此粗通文墨，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又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故而只是三五年时间，便将自己的家底赔了个精光。”

“既然从小读书，那为何怎么不去考个功名，将来报效皇家，怎么干起了土匪山贼的勾当。”

“一言难尽啊，大人，考试是分南北二榜的，如果是北榜，那小的就是中个进士都不难，可是南榜的话的话，在江南世代书香门第不知道有多少，就是耕读传家的也少数，每次考试那都是千军万马杀进独木桥啊，吾之奈何啊。”

“于是我就想干点抓赚钱的勾当，结果第一次做生意，还被朋友给骗了，故而欠下了一******债，不敢回去，本来想在京城谋个活路，可我一个穷书生，那能找到什么能糊口的活啊，后来看魏忠贤当太监混的风生水起，便想着，对方大字不识都能谋到个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一出门就是前呼后拥的，觉着自己就毕竟读过书，应该比对方要能干，于是乎，心一横，就把自己家传的玉佩当了，换来了命根子的那一刀，结果后面才发现，原来当太监也不是你相当就当的。”

“这就是你成为无名白的经历了。”

“大人，明见，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啊。”

“那好，那我就不问这些了，你后面又是怎么上的二龙山？”

“其实这个，说来也巧，崇祯二年的时候，建奴打到了北京城下，当时哪里有个安全的地界，城里每天都有冻死和饿死还有得病死的人，小的当时待在城里找不到吃的，又更害得病，便就逃了出去，恰好沿途都遇到一些家被建奴捣毁的百姓，便一直跟在他们后面走，但是就遇到了二龙山大当家的刘天霸在那招人上山，一口吃的我就跟了去了。后来我被他们发现识字，那个刘大当家就让我给他女儿教书，有时还能参与一些会议，久而久之，我在寨子里面的位置就越来越高了。”

“你们这些年都敲诈了多少人？”

“前两年犯的事情多，后来官军来围剿，刘大当家就战死了，把位子传给他的女儿刘铃儿，干土匪这一行，并不是只要想着多抢劫的一些富商就好了，还要堤防其他的寨子过来抢地盘，虽然刘铃儿书读的好，但是武艺更好，大当家死后不久，黑风山的老嘴和断木崖的张都督都来打过二龙山的注意，不过都被刘铃儿给打败了，当时他一马当先，在敌阵里几进几出，身上白色的一泡都被鲜血染红了，这才赢得一个红娘子的外。”

“虽然二龙山对外称一万匪众，要是当初可能还有，现在也就只剩下几千人了，其中一大半都还是没用的老弱妇孺，能够活下去，这两年刘铃儿基本上都没让寨子上的人下过山干过买卖。都是在自己山上种天耕地，可今年，年景不好，这才下山准备干趟大买卖弄点钱好过冬，也许是这两年二龙山都没闹过什么劫道的事情，所以来往的商贾就多了起来，只是下来这一趟，就逮住了好几只肥羊，其中就属这个陈掌柜油水最多，所以小的这才亲自来的。”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还知道韬光养晦啊，但是土匪就是土匪，狗改不了****，说说吧，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个密道是怎么回事？”

“其实啊，小的也是受不了寨子里那种清苦的生活了，二当家，三当家对于刘铃儿的决策早就不满了，私下里就跟人说过，什么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这每天都吃膜膜过活，跟****有什么区别，干土匪的就得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大秤分金，那才快意。三当家的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小的那也是怕死啊，因为我是从小教铃儿长大的，就算是我去投靠二当家，或者三当家，他们都不可能毫无保留的信任我，所以在寨子里没事情就偷偷琢磨，怎么才能在她们内讧，火拼的时候偷偷的逃出去，而不被他们发现，日复一日的琢磨下，倒是让小的真的发现了一条路，这次出来打算拿到钱后，就把自己多要的那部分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在他们内讧的时候逃出来，也不至于衣食无着。”

“好，那你就跟我说说那条路，应该怎么走吧。”

“是的大人，其实这条路啊，就是从二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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