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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似乎又不是,现在情况是粮食紧缺导致粮食价格暴涨。
而验粮官只负责收粮食,最多是以次充好的多给点价钱,绝对没有操纵市场的权利,他的职责是把粮食验收过送到皇家粮仓,和操纵粮食没什么想干,究竟幕后还有什么人呢?
只有眼见为实,唯一的办法就是进粮仓里看个究竟。
不一会儿,小田子也回来了,他在青楼打探的消息有一条和华旻说起的那个陈贵祥一致,都是喜欢花钱的人,怡红楼有个芳龄十八的女子叫小杜鹃,张的很是好看,是怡红楼的头牌,小杜鹃是陈贵祥常年包养的人,据说,一年的保养费就是三千二百两银子,贵的惊人,陈贵祥已经包养了两年小杜鹃,两人感情很好,听说陈贵祥还要给她赎身。
王祥大手拍在桌子上,道:“就从这个陈贵祥入手,小田子,你明天扮作商人模样和他接触,先找酒店的老板和他拉上关系,就说我们是北京的商人,想从他手里买一批粮食,先送给他二百两银子做见面礼,事成之后再酬谢五百两。至于粮食有多少我们就吃多少,但必须经过我们的检验。”
有钱能使鬼推磨,小田子迅速拉上了酒店老板这层关系,很快就见到了陈贵祥,奉上了二百两银子做见面礼,对方对他的态度和冷漠,似乎看不上微薄的银子,不过,又酒店老板这层关系在,只说能给他一千石的粮食,多了就没有了。
顺着这层关系,小田子提出要等次最好的粮食,提出要进仓库验货。验货合格,除了粮食的钱,在付银子五百两作为报酬。陈贵祥听罢倒是爽快的同意了。
于是,第二日的晚上,在陈贵祥的带领下,王祥顺利的进入了皇家粮仓其中的一个仓库。
一进仓库,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偌大的粮仓,足可以放下一百匹骆驼的地方,现在却空空荡荡的,只是在角落堆放着一些粮食。
几乎每天都有粮食从南方运来,运进皇家粮仓,作为百姓的税赋,供给京城,依照户部的记载,每个粮仓都是从底部到顶部堆放的慢慢的,以备不时之需,比如军队的消耗,战争的调运,还有远在宁远守卫戍边的军官们粮食,都是从这里运往边关的。
怎么可能只有这点粮食呢?其他的粮食都那里去了?难道都被这些硕鼠们卖了吗?
王祥不知道其他的粮仓会不会也是这样,他在米袋里掏出一把米粒检查,借口说米不太好,能不能在换一个粮仓。陈贵祥见他多事,很是不耐烦,唠唠叨叨的骂着难听的话,意思是你个混蛋懂的什么是米好米坏,小天子无奈又往他手里塞了五十两银子,陈贵祥这才住口,带着他们来到了另一个仓库,守门的仓官和陈贵祥关系不错,见他来了一脸的笑。陈贵祥出手大方,顺手就给了他十两银子。
这次按照王祥的意思,他随便指了一个仓库,库管打开门,只见里面堆放的粮食也没有多少,也是一个角落有粮,其他的地方只能见到老鼠窜。
“所有的仓库都是存放这么少的粮食吗?”王祥稳住心情问道。
“你他妈不就是要一千石粮食吗?啰嗦什么,不该你知道的别瞎问。”陈贵祥没好气地说道,收了银子都没有好脸色,可见验粮官有多牛,手里有粮食,天塌下来都不怕。
小田子陪着笑脸道:“陈爷,您别生气,我家主子只是想多买一点儿,没有其他意思。”
“你告诉他,每个粮仓都差不多,要的话赶紧点,老子是看着酒店老板这层关系上给你们的货,想要的人多着呢!”陈贵祥铁着脸道,一副大爷的姿态,对王祥那里看得起,连正眼都没看他。更不要指望他说点幕后的故事了。
王祥使了个眼色,小田子只好又奉上一百两银子央求道:“陈爷,您看,能不能多给我们点粮食,钱不是问题。”
陈贵祥看在银子的份上,说了几句实情:“粮仓都没粮了,你让我去那里给你弄,除非你是署衙郎中老爷的亲戚,实话对你们说了吧,这些粮食都是我们验粮官联合起来扣下的粮食,你去其他几个大仓,比这都空,那都是郎中老爷的生意,我们这些小罗罗只能吃点剩饭,要大批的货你们这点银子还没资格。”
“那需要多少银子呢?我们也许可以试试?”王祥急忙问道。
陈贵祥不屑的盯了他一眼,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没多少银子的人,“多少银子?哼!有多少粮食都可以吃的下的主儿,上千万两的银子,你有吗?”
王祥假装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大的生意,富可敌国啊!”
“何止敌国,比皇帝都富有,富的你不敢想。”
“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们要这么多的粮食都运到那里去了?”王祥还想问下去。
陈贵祥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少废话,你赶紧验货,这仓如果不满意就没有了,银子老子是不会退你的,从那里来就从那里滚出去。”
一席话说的王祥只是傻笑,小田子忙着点头哈腰的招待,心里愤恨的要杀人。心道,小子唉,你掉脑袋的日子不远了,当今的万岁爷站在这里,你小子竟然对万岁爷如此的蛮横,一家人都跟着死光光。
王祥讪讪一笑,不再多问了,这个小小的验粮官知道的也许只有这么多了,谁是大主顾他怎么知道,他只是粮仓里的一个小老鼠,更大的老鼠还在幕后没出现呢!
他随意的检验了一番,表示出很满意的样子,说明天派人来拉货,带着小田子赔笑离开了。
回到客栈里,辗转反侧一晚上没好好睡觉。他的皇家粮库竟然没有多少粮食了,大批的粮食被转移,究竟是谁干的?
怪不得粮食价格节节暴涨,连皇仓都空了,百姓的粮食怎么会不紧张?
要想揪出大主顾,看来顺藤摸瓜的查查坐粮署的郎中了。肯定是个大贪官,这不用说,只是需要有证据才是,究竟幕后谁和他做生意。
这么一个肥缺,魏忠贤肯定会安排心腹的,此事和魏忠贤也有极大的关系。
为了调查清楚,王祥决定还是要潜伏下来,不惊动东厂的人,打他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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