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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面宿傩就这么在一个破旧的小院落里住了下来,小院子里有花圃,有一个小孩子,有一个男人,还有……
还有每天的拌嘴。m.cqsmsem.com
“都说了这个花不能浇太多水!你这么闲还不如把草拔了,省的来祸害我的花。”伏黑惠奶凶奶凶地扑到花园边,两面宿傩看着他扑过来手动了动,但还是没上前。
“就几朵破花,值得你天天出来搞,还经常摔跤?”两面宿傩语气调侃,但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说到摔跤的时候他的眉毛微微皱起,好像在担心什么。
伏黑惠是看不到的,他只是瘪了瘪嘴,然后推着两面宿傩进了屋。
“你好烦哦大叔,你要是没事干,就帮我把书整理整理,拿出来晒一下。”伏黑惠牵着两面宿傩的两根手指头进了书房,然后指着一面墙的书奶声奶气指使道。
“哎不是,你知道外面雇我一次多少钱么,你就这样指使我?”两面宿傩靠在墙边上,语气得意又嘚瑟。
毕竟还是个20多岁的青年,很难有人对自己的成就不骄傲,两面宿傩也不免俗。
“谁管你啊,你还不是要吃我的饭,用我的被子。”伏黑惠轻哼一声,然后又跑外面整理他的花去了。
两面宿傩没有动,他看着对方小小的身影走到了栅栏边才收回眼神,然后看着一书架盲文书无奈地笑了笑,任劳任怨地收拾起书来。
是啊,他现在可是被人家包养了。
其实那次之后两面宿傩每次吃饭都分一半饭菜给伏黑惠,但是两个男人的食量大得很,一份儿童餐根本不够,两面宿傩算了算,就算平时伏黑惠自己吃都不够。
怪不得瘦得跟猫仔似的。
两面宿傩不是个得过且过的人,但是现在一是他伤还没好,仇家还虎视眈眈,二是他身无分文,身上的衣服都是洗了又换,拮据地很。
他第一次意识到,他好像除了杀人技巧以外什么都不会,这让平时“优秀”惯了的两面宿傩十分不适应。
他不是想去帮忙浇水,也或许是吧,但是他的主要目的还是看看这些花值不值钱,他以前出席过不少酒会,也见过不少名花。
但是很可惜,伏黑惠院子里都是一些白色的小花,看起来并不眼熟。
两面宿傩问他是什么花,伏黑惠就说我怎么知道啊,我又看不见。
两面宿傩就又问,那你养它干嘛?伏黑惠白了他一眼,然后小声反驳:“这不是没人陪我么……”
两面宿傩就没再问了,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毛,软软的,像是小动物的毛。
伏黑惠给他扒拉开,两面宿傩就继续摸上去,伏黑惠就狠狠踩他一脚,不痛不痒的,两面宿傩眨了眨眼,然后给小孩的头发搞乱了。
每天一个炸毛小技巧,两面宿傩看着手下张牙舞爪的团子想,以后我走了,他又得捯饬这些花了吧。
怪可怜的。
但是现下难题不是这个,而且如何提高生活质量。
杀手先生很苦恼,这吃不饱饭可不行。
他以前被人训练的时候经常吃不到饭,那种抠心挖胆的饿两面宿傩一点也不想再体会,所以他很重视这件事。
或许……
两面宿傩想,我可以看看周围有什么招聘的,可以在家做的工作?
挺新奇,可以试试。
设想总是美好的,但是两面宿傩万万没想到是自己先倒下了。
——他伤口发炎引起了发烧。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烧大了直接烧死也不是没可能。
伏黑惠比两面宿傩还要早发现他的异常,他俩吃饭的时候两面宿傩帮他递碗筷,他伸手接的时候碰到男人冰冷的手,平时温热大手现在冰凉,伏黑惠皱了皱眉,然后开口道:“你是不是穿少了?”
“嗯?”两面宿傩疑惑地抬起头,“没有啊,怎么了?”
“你的手好凉……算了,你过来。”伏黑惠朝他招招手,两面宿傩眨眨眼,然后凑近了他一点。
伏黑惠一摸他的额头就知道他发烧了,他第一次“发了火”。
“你这么大人,自己发烧不知道吗!万一出事了怎么办!真是的我……”
伏黑惠的嘴被一只手捂住,因为常年拿枪的缘故,男人手上覆了一层薄茧,茧触碰到伏黑惠的嘴唇,像是伏黑惠在轻轻亲吻。
两面宿傩嗤笑:“这有什么啊,我以前发烧过几个小时就好了,我身体素质特别好。”
然后身体素质特别好的杀手先生就倒在了床上,头脑昏沉,像是被电晕了的鱼。
“不应该啊……”两面宿傩嘟嘟囔囔,他的声音开始嘶哑,伏黑惠心里着急坏了。
他这里没有消炎药,只有普通的感冒冲剂,之前那些年他也是那么扛过来的,他也没开口去找家族要,但是现在……
两面宿傩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间有人给他喂了药,他艰难咽下去,然后又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只有些淅淅索索的声音响起,但是并不扰人。
第二天早上起来两面宿傩基本没有大碍了,只是还有些晕,声音还有些嘶哑,但是比昨晚好多了。
伏黑惠并不在床上,两面宿傩皱皱眉,然后下床走了出去。
外面的厨房里,伏黑惠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米,他正守在小锅旁给他熬粥,米香传到两面宿傩的鼻子下,却并不能引起他的食欲。
因为伏黑惠浑身是伤,嘴角还挂着淤青,浑身脏兮兮的,像被人打了的小狗。
伏黑惠没听到两面宿傩过来的声音,他只觉得全身都疼。
昨晚是他第一次使唤本家送饭的人做事。
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价值,但是好歹也是禅院家的血脉,这么多年没让他死也是为了禅院家的名声,所以他威胁了那个送饭的人,用自己的命为砝码。
对方果然为他买来了东西,但是也打了他一顿。
伏黑惠早就料到会挨揍,所以他只是尽量团成一团,然后等着对方消气。
拳打脚踢落在身上,不会打断骨头,确是每一处都泛着疼——对方是个老手了。
他摸着墙边抱着东西踉踉跄跄地回了家,然后摸索着给已经呼吸急促的两面宿傩喂了药。
这之后他还给他换了几次毛巾,直到两面宿傩额头不热了,他才脱力地坐在地上,疼地一夜未眠,直到天亮。
这些他都没说,但是两面宿傩可以猜得到。
一个常年不受重视的孩子,怎么要到这些东西的,可想而知。
“是送饭的那个人么?”两面宿傩嘶哑着声音,没头没脑地突然问了出来。
坐在小板凳上的伏黑惠顿了顿,他没回答,只是笑着挑起另一个话题。
“我……我做了粥,这是我第一次做饭,香不香呀?”
两面宿傩喉结动了动:“嗯,很香。”
伏黑惠就笑了,像个小傻子一样。
两面宿傩把他轻轻抱起来,然后放在了卧室的床上一点一点给他上药。小孩子身上大块的淤青到处都是,有些都泛着紫。
两面宿傩的动作很轻,像是怕下手重了,手下的孩子就碎了。
这时候伏黑惠也不挣扎了,乖乖地坐在那里,但是眼睛里依旧一片浑浊。
两面宿傩给他包好了伤口之后就把粥端了过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口一口给小孩子喂。
小孩着急地推给他说是给他的,两面宿傩端着粥自己喝了一口,用的是刚才的勺子。
他说好吃,伏黑惠就笑,然后两人一人一口分吃了粥。
伏黑惠吃完,两面宿傩就把碗筷放进篮子等人来收,等他折回来,小孩团成一团已经睡着了。
两面宿傩面无表情,他给小孩子盖好被子,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那天晚上送饭的人变成了另一个,至于那个人去了哪里,没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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