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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也来这里抽烟,下巴稍抬瞄了眼她的手机屏幕,笑得很是暧昧:“这是谈了?”
苏量依吐了口烟:“还没。”
“那就继续努力,拿下他,别说你不用来这儿演出了,这位爷一高兴,把你直接送出道都是有可能的。”
苏量依心下惊了一瞬:“没那么夸张吧?”
“你真不知道?”Ada看了她一眼,半真半假地笑了声,“悦金是他们家的,鼎珍国际,全球化的酒店集团,人是独生子,你说有没有这么夸张?”
苏量依眼睫颤了颤,突然说不出话。
她对翟绪的家世不太了解,之前他常常来这儿喝酒的时候,只听他身边的人开玩笑似的说过一次,说他家里是开酒店的,那会儿她以为是当地的快捷连锁酒店之类的,有钱,但没想过会那么有钱。
Ada看她出神,又补充了一句:“恋爱跟谁谈不是谈,反正男人都一个德行,想明白了以后就不要注重结果,好好把握一下过程,这样的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
苏量依回过神,掐灭了烟:“我本来也不是在意结果的人。”
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听见了Ada轻浮的笑声,俩人想得不是一件事,但她懒得解释,在某种程度上,解释是一种自证,苏量依从不屑于去证明自己。
那天晚上,她和翟绪还是该聊天聊天,该打游戏打游戏,熬夜可以熬到四五点,两人说晚安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
睡醒以后,赵诗琴又打了电话过来,让她回家,说有事商量。
苏量依连妆都没化就跑回去,一屁股坐下才知道,原来是外面那个女人又怀孕了。
她听得惊诧不已:“你确定吗?”
赵诗琴疲惫的样子像是一夜没睡,往常精明的眼也无神:“确定,我调了他的行车记录仪,上周和这周都去了一家私立的妇产医院,我花钱请人去查了,已经建档了。”
苏量依沉默了好一会儿,语气犹疑:“他都五十了,还能生?”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的。”
赵诗琴叹了口气:“你说万一是个儿子怎么办?你爸这人重男轻女,我要不是给他生了个儿子,三年前那回他也不会跟我低头。”
“......”听出来她这次也没打算离婚,苏量依靠到了沙发靠背上,懒洋洋地看她,“生儿子你就要两条街的商铺呗。”
听出她语气里的讥讽,赵诗琴有些生气:“我不要他的商铺,都留给外面那个小贱人和她的孩子吗?”
每次谈到这些苏量依都有种窒息感,她就不该回来,也不该顶嘴,赵诗琴需要的只是一个能与她同仇敌忾的倾听者,想明白这些,她乖乖闭上了嘴。
赵诗琴抱怨了许多,直到瞧见苏量依打了个哈欠,矛头一转,又直指她而来:“你说你也是,之前非要去参加什么比赛被延毕一年,要是半年前拿到毕业证,这会儿早就有工作了,趁你爸现在还有点人脉,你不用留着等别人用吗?”
“什么好工作啊,我现在工作也挺好的,不比坐办公室的工资低。”
赵诗琴戳了一下她的脑门:“你现在吃得是青春饭,演出能演到几岁,到时候你老了抱不动吉他,脸上的皱纹化妆都盖不住了......到时候谁还会去看你演出?”
在某些方面,赵诗琴的脑子还是蛮清楚的,例如她只会督促苏量依提升自己,从不会催她赶紧结婚生子,迈入所谓的人生新阶段。
她说她是陷在牢笼里无法自拔的人,沉没成本已经大到无法回头,因此只能和苏向群斗智斗勇,缠缠绵绵到永久,不管对方如何,反正自己不会是先放手的那个人。
苏量依听得耳朵都出茧子,这回没忍住开口了:“怎么就没法回头了,我那车不是也卖了把钱给你了,你卡里两百多万的存款,还有桑回路的商铺,离了婚也不用过苦日子,怎么就非得忍下去了?”
赵诗琴愣了一下:“你甘心,我不甘心。”
无可救药,苏量依拎起包就走了。
一觉睡醒,连饭都没吃就赶了回去,从家里出来,苏量依就饿得有些头晕,在路边挑了家肯德基,点餐的时候她随意往窗边看了眼,好巧不巧,她看到了一颗熟悉的脑袋。
这也太尴尬了。
在翟绪看过来之前,苏量依拿上汉堡溜出了店门,经过他们那桌的时候,她听见坐在翟绪对面的那个女孩轻声笑:“这也是我第一次相亲。”
......
拉黑他的第三天,翟绪堵上了门。
在弥楚酒吧门口,苏量依蹲在地上抽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打量他:“对你没感觉。”
翟绪指尖一颤,烟灰簌簌落了下来,掉到他那件Burberry的飞行夹克上,眼见着要燎出一个洞了,苏量依连忙站起来帮他拍掉:“你傻逼吧你!”
“没感觉......”他语气有些干涩,“也用不着拉黑吧?”
“你不是说都听我的吗?”苏量依抬眼看他,“这就是我的意思。”
要不要交往随她,以后怎么相处也随她。
翟绪站在原地,蓦地想起这句话,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行,那我懂了,之前那次算我对不起你,我以后不找你了,微信也不用拉黑,删不删随你,反正我这边不删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直接加回来就行。”
他说完就走了,背影可怜兮兮的,苏量依看着他钻进跑车,一身油门轰鸣声落下绝尘而去,垂下眼睛,她掐灭了那只烟。
-
自从闹掰之后,翟绪就再也没来过她固定演出的这家酒吧。
苏量依在这一年顺利毕业,生活没什么变化,工作倒是有一些,原先乐队的鼓手回老家去了,新招了一个,还是个年轻帅气的大学生。
乐队第一次商演结束,一群人凑一起吃了顿饭,苏量依欣赏男色,把新鼓手的单人照放在九宫格的最中间,发出去没多久收到苏晚青的点赞,她还在下面问她:【中间那个是男朋友?】
苏量依开玩笑地回复她:【帅不帅?】
苏晚青回了她一个竖大拇指的emoji。
又一年结束,苏量依慢慢接触到了一些商演的音乐人和琴行老板,演出信息多了些,也不拘泥于哪一家酒吧了,多唱了几个场子,偶尔也能碰见翟绪。
四月底的时候,她就在一家livehouse跟他迎面撞上,当时翟绪在跟身边人说话,走路没看道,她在低头查看吉他,也没往前看,就这么撞了个满怀。
两方各自站稳后视线对上,翟绪那句“不好意思”瞬间咽了回去。
“好久不见。”他就像身上有刺似的,站也没个正形,“吉他没撞坏吧?”
苏量依低头看了眼,只有一道两厘米的划痕,应该是被他拉链刮得:“没事儿。”
翟绪也看到了那条划痕:“我赔你一把吧。”
“不用。”
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最后鼓手出来找她,站在楼梯上跟她打招呼:“依依姐,老彭找你。”
苏量依应了声“好”,收回视线看向翟绪,他也正转身看,她咳了声:“那我去忙了,拜拜。”
翟绪回过头:“嗯,拜拜。”
这一年春天,苏向群老来得子,做得越来越过分,赵诗琴主动和他提了离婚,在桑回路附近买了套小三居,给苏量依留了间卧室,独自带着儿子过起了悠闲且富足的收租生活。
新生活开始,激浊扬清,她立誓永不再婚,却开始频繁约会,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夜间仿佛年轻了十岁。
苏量依欣慰了没多久,自己的生活就出了点儿小问题。
乐队的主唱是个女孩,年纪比她小点儿,前不久身体垮了,住了半个多月的院,回来就说不干了,要回老家考教师资格证。
连轴转的商演确实磨人,每天晚上都十来首歌,挣得钱虽然不少,可刨去交通成本和时间成本,收益也比普通白领高不了多少,眼下她身体出现问题,众人也没有让她强留的道理,吃了顿散伙饭,乐队暂时就停摆了。
接不了工作,苏量依就整天在家睡觉,依旧是昼伏夜出的生活,有一回刚要睡下时手机响了,她看到屏幕上的联系人备注,差点儿以为自己是做梦。
两人一年多没联系过了,翟绪给她打电话,开口就是:“在哪儿?”
“家啊。”
“哪个小区,我去接你。”
苏量依坐了起来:“不是,你有事儿直接说,搞那么大阵仗我有点儿害怕。”
翟绪那端静了几秒,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你男朋友......又劈腿了。”
“哈?”
翟绪也觉得这事儿挺离谱的,苏量依看男人的眼光太差了,回回都踩雷,还回回都能让他碰见:“不就是你乐队那个鼓手,还姐弟恋呢,啧,刚刚我在路边瞧见他牵着一姑娘进了电影院。”
苏量依沉默了一会儿:“你偷窥我朋友圈了?”
翟绪没想到她的关注点这么歪,支支吾吾:“你没删,我为什么不能看?”
苏量依笑了声:“哦,那你看吧。”
她说完要挂电话,又被翟绪拦住:“依依姐这回不抄酒瓶子了?”
“不抄了。”苏量依躺了回去,开玩笑逗他,“男人不都一个样,打是打不过来的,随他去吧,只要装看不见,我就没有烦恼。”
翟绪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一年没联系,你变成恋爱脑了?”
苏量依憋着笑意:“对啊,现在可恋爱脑了。”
电话那端只剩下了风声,翟绪稳了稳气息,像是鼓起了勇气一般:“跟他分了。”
“我不。”
翟绪气得跳脚:“你他吗当初对我那么绝情,现在抱着个人渣不松手,你是人吗你苏量依!”
苏量依乐得不行,揣了个枕头在怀里,几乎能想象出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笑了会儿才缓缓开口:“我都没跟他谈过,分什么分?”
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翟绪默了默,挤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哦”。
-
那之后,两人就又恢复了联系。
翟绪知道她的乐队缺主唱,还帮她打听了一段时间,几个月没有消息,来得人不是风格不搭,就是嫌他们业余,拖了一段时间下来,乐队其他人都有些想打退堂鼓了。
四个人吃了好几顿饭,苏量依和鼓手都想继续,贝斯和键盘手都有些不想干了,二比二的格局,加上众人都在犹豫,商量了一个月也没商量下来。
最后一次聚在一次是九月底,夏天都结束了,队里的贝斯手过来通知,说他找了份在琴行的工作,最终决定退出,原本就苟延残喘、艰难维系的关系瞬间分崩离析。
从火锅店出来,各走各的路,苏量依一个人去了弥楚酒吧,她坐在吧台上喝酒,翟绪发消息问她在哪,她发了个定位过去。
二十分钟后,翟绪背着一把吉他赶过来,价格不便宜,他说他提前很久预订,就当是赔上次撞坏她的那把吉他。
苏量依没精打采地看着他:“那把没坏,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他就像一只萨摩耶没得到主人呼噜头,瞬间急躁起来:“你不要就丢掉,反正我送出去就不会往回拿了。”
苏量依默默地盯着他瞧:“我以后用不上了。”
翟绪愣了一下,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你乐队呢?”
“解散了。”
翟绪挺惋惜似的,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吉他塞到了她怀里:“现在会弹《冷雨夜》了?”
苏量依猛地抬头看他,嘴唇动了动,没说出口。
她确实偷偷学了,可他怎么知道?
“年初我来这里找人,正好听见你在弹这首。”翟绪下巴稍抬,表情也没有多得意,“当时只听了后半段。”
苏量依垂下眼睫,许久没说话。
这舞台她是上不去了,只能回家弹给他听。
翟绪听到她的邀请,眼睫颤了一下:“现在?”
苏量依抿唇:“不敢去?”
没什么不敢的,两人当即勾肩搭背走出了酒吧。
翟绪没喝酒,开车带着她,苏量依指路,他开,经过一家便利店时,她说自己喝了酒胃不舒服,要下去买瓶水,翟绪说不舒服就在车里等着,他去帮她买,又被苏量依按了下来。
她坚持要自己去,三分钟后从店里跑出来,手里拿了瓶矿泉水,喝了一半,翟绪不疑有他,待她上车后重新启动了车子。
赵诗琴虽然买了房子,可苏量依跟他们作息不同,不想住在一起,至今还是独居,进了家门,客厅就乱糟糟的,她开辟了一条沙发出来,招呼翟绪:“你先等会儿,我去换个衣服。”
翟绪愣愣地坐了下来,有些束手束脚,干脆打开了电视。
他等了二十分钟苏量依才从卧室出来,不但换下了身上那件废土风的破外套,头发放下来,甚至还画了个淡妆,跟白天张牙舞爪的样子完全不同,颇有些温婉如水的感觉。
翟绪不傻,这会儿意识到了什么,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苏量依出来时也没看他,从冰箱里拿出一沓精酿,走过去单手拧开拉环,递给翟绪一罐后,就抱着自己那把吉他坐上了椅子。
她唱功一般,音域也比较窄,按说是不适合这首歌的,可翟绪想听,她仰头喝了口酒,笑着说了句“献丑”,然后就开始弹唱了。
-在雨中漫步
-蓝色街灯渐露
-相对望
-无声紧拥抱着
翟绪看过她许多次现场,但这是头一回听她唱歌,苏量依的声音跟她的素颜一样,与她的性格看起来极其不搭,那么火爆的一个人,唱歌的时候嗓音又低又软,纤细的手指拨弦,流动的旋律时而激昂,时而温顺。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有种别样的魅力。
-冷雨夜我不想归家
-怕望你背影
-只苦笑望雨点
-虽知要说清楚
-可惜我没胆试
......
一曲结束,她从椅子上跳下来,把吉他放到台面上,走到他旁边坐下,看似无意地端起他面前的那罐酒,仰头抿了一口,翟绪想提醒,想起上回发生的事,又把话咽了回去。
“唱得怎么样?”苏量依问。
他挠了挠喉结,声音有些含混:“还行。”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苏量依啧了声,“还行是什么意思?”
翟绪偏过头看她,目光闪烁:“挺好的。”
苏量依对上他的视线,没说话,就是眯着眼笑,笑了会儿又缓缓靠近。
翟绪从没有那么紧张过,在唇瓣相贴的前一秒,他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是——”
他往后坐了半步:“你想干嘛?”
苏量依又跟过来,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语气很是认真:“今天心情不好,我想爽一爽。”
“......”
翟绪脊背绷紧,一边躲避她的进攻,一边气急败坏地喊,“你他吗把我当什么了!”
苏量依完全像个女土匪,把他扑倒在沙发上,按着他的两只手,眼睛瞪得圆圆的:“你就说,你想不想?”
翟绪别开视线,脸又开始泛红,喉咙滚了一下:“不想。”
“我不信。”
她说着就要往下摸,紧急避险,翟绪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面色紧了又紧,他压抑着语调:“我就问一句,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苏量依顿了两秒:“愿意你就跟我做了?”
翟绪简直要被气死了:“你发什么疯?不喜欢我为什么想跟我上.床?”
“我没不喜欢你啊。”苏量依眨巴眨巴眼睛,“这一年我做过得c梦,主角都是你。”
“......”翟绪愣了一下,缓缓坐了起来,语气有些孩子气的倔强,“真的吗?”
苏量依举起手,做出起誓的样子:“真的,我都27了,做点儿那种梦很正常吧。”
翟绪不再说话,双腿岔开坐在沙发上,头别开了,目光没有落点似的,不知道在看什么,苏量依看准时机,攀着他的肩膀坐到了他腿上,第一下亲在他脸上,声音已经极尽柔婉了:“去床上?”
翟绪还在挣扎:“没套,上次喝多做都让你吃药了,下回吧。”
苏量依笑了声,附在他耳边,呵气般说了句什么,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小片锡箔袋,在他眼前晃了晃,眼神媚得几乎能拉丝了。
翟绪这才反应过来,回来的路上根本就不是去买水的,她今晚明明就是有备而来。
长这么大哪见过这阵仗,失去理智的前瞬,他仿佛一只被人遗弃过的流浪狗,最后又确认了一遍:“真的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
苏量依这会儿哪还顾得上这些,胡乱点了点头,眼神还在添柴加火:“喜欢,但在不在一起,看你待会儿表现。”
“......”
那晚两人都很尽兴,结束时,天都已经快亮了。
苏量依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洗完澡出去,人还是没完全清醒过来,翟绪只草草穿了条裤子,弯腰给她换床单,房间里没开灯,月光落在他后背上,凸起的脊珠颗颗分明,既有男人的成熟,也有少年的青涩。
苏量依嗓音有些哑,叫他的名字:“那个,你要在这洗还是回家洗?”
她这儿没有他能换的衣服。
翟绪听到她这话,皱着眉抬头,摩根前刺的发型刚刚被她抓得有些乱,整个人就像被吸干了精气似的,难以置信地看她:“什么意思,撵我走?”
苏量依有些心虚:“我就随便问问。”
他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刚刚说喜欢我,只是为了睡我?”
“你不是也挺爽的吗?”
翟绪沉默了几秒,什么话都没说,提上衣服就走人了。
关门声落下的时候,苏量依心里涌起几分愧疚,她原地站了会儿,腰有点酸,就在床上躺了下来,虽然床单已经换过了,但旁边似乎还有稀薄的汗味。
手机就在枕边,她拿起又放下,想着说点儿什么好,还没编辑好文字,翟绪的消息就发了过来,这次是语音,只有五秒,听起来挺咬牙切齿的:“苏量依,我再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光今天晚上,他就说了几个“最后”了。
苏量依扯了扯嘴角,打字回他:【我腰酸,懒得去客厅看了,你吉他拿走了没?】
翟绪没回。
-
之后的三四天,翟绪果然没有再联系她。
苏量依骤然失业有点儿迷茫,搬回去跟赵诗琴住了几天,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赵诗琴看出她的不对劲,问她怎么了,苏量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说。
第二天是苏晚青宝宝的百日宴,苏晚青邀请了她,苏量依想着给宝宝送个礼物,可失业后手头紧买不起什么好东西,群里的人也把她想起来能送的都送了,她回家扒拉了一圈儿,最后目光锁定在了那把昂贵的吉他上。
翟绪肯定也是会去的,她知道。
两人亲热完就隔了几天没见面,翟绪看起来还在生气,但他生气的表现就很可爱,就像当初被她几句话惹毛了一样,整个人有种故作清高的刻意,一边装作不在意她,一边又忍不住偷看她。
偷看就偷看吧,还总被她抓到。
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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