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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中这几日下起了淋淋沥沥的小雨,天也阴沉的可怕,分明不过仲秋时节,却已让人如临玄冬。www.sdyfcm.com
北晋坊间这几日都在传,郁王府前几日来的那位女神医,妙手回春,华佗在世,不仅治好了郁王的病,还连同郁王妃的失心疯也给一同治好了。
这郁王要是好了,有些人可就要急了,毕竟这天子之位是如何得来的整个北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碍于皇家威严不敢提罢了。
但不提并不代表它就不存在,尤其是作为当年那场事件主角之一的当今天子,荆焯。
大内,养心殿内,册子笔墨撒了一地,宫女太监也跪了一地,似是觉得还不解气,他又拿起桌案上仅剩的竹笺往方才汇报的人砸了去,“滚,都给朕滚,一群没用的东西。”
宫女太监如释重负,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小命,行了礼后麻溜的退了出去。
随着门板合上的声音,藏在屏风后的人现了身。
“陛下何故如此大动肝火?”他嘴角微挑,微微带着几分玩味,“太医不是说了吗?陛下如今这身子……经不起折腾。”
荆焯侧眸,把眼神投向了屏风后走出的人,心里的火气更甚了,“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说荆郁的病不会恢复,不是说过万无一失的吗?”
来人轻笑,“可陛下不是也说过……只要事成,会对臣百依百顺的吗?结果呢,陛下不也没做到吗?”
“登上帝位就对臣弃之敝履不闻不问,如今有了麻烦才想起召臣觐见,我的陛下呀,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所以你是故意的?故意让荆郁恢复好拿这个威胁朕好让朕对你言听计从做那苟且之事吗?”
“苟且之事?”他嘴角微微一挑,“在陛下看来,那竟是苟且之事吗?”
“可陛下明明也被伺候的很舒服不是吗?”
“你闭嘴。”荆焯怒目圆睁,“你别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
“杀我?”他轻笑,嘴角扯出一丝好看的弧度,“臣到想听听陛下预计如何杀我?还有杀了我以后,陛下又该如何自处,我猜,郁王这些年应当很是想念陛下吧,毕竟陛下这些年对郁王如何,郁王心里应当是比谁都清楚的。”
荆焯没了声音,他这皇位是如何得来的他心知肚明,杀父杀母,毒害自己的亲弟弟,在世人眼里他无情无义暴虐嗜血还罔顾人伦,可他做的一切不过是拨乱反正顺应天意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因为这个天子之位他付出了多少又有谁知道?
只是如今他那傻皇弟竟然又恢复了,从小到大荆郁就什么都比他强,论睿智,论剑术,论骑术,他都不如荆郁,甚至连这帝王之位都……
他如此精心设局,步步为营伏低做小,才换来今天的局面,可没想到荆郁居然又恢复了,还连同他那失心疯的妃子也……
他无处撒气,暂时又不敢宣荆郁前来觐见一探真假,原先安插在郁王府的眼线也一一不见了踪影,所以才忍下心中的耻辱,宣了这人觐见,没想到这人竟敢再次……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剑砍下此人的脑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你想如何?金银财宝加官进爵,你想要什么,朕都通通准允,只要你替朕除了荆郁这个心头大患,朕……一切都听你的。”
“一如既往?”
荆焯咬牙,强忍怒气,“你别太过分了,朕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一起死,你以为荆郁会放过你吗?”
“一起死?”他轻嗤一笑,“陛下莫不是昏了头了,杀了先帝和先皇后…对郁王做出那些事的人…可是陛下呀,与臣何干?臣可什么都没有做过啊。”
“没做过?”荆焯冷笑,“你别忘了主意可都是你出的,你觉得荆郁知道后会放过你吗?”
“是不会放过。”他道:“可他真的会相信陛下吗?陛下莫不是忘了,在世人眼里,臣早就是个死人了,既是死人……又怎会给陛下出主意?”
“你……”因为气极,他断断续续的咳了起来,身体也微微打着颤,“你到底要如何才肯帮朕?”
他走过来,在荆焯身边转了一圈,轻声叹息着,“可惜了,看起来不如从前那般有滋味了,不过……勉强还……”
“你无耻……”
“无耻?”他轻笑,“陛下既这般没有诚意,那恕臣也爱莫能助了,陛下保重,臣这便走,就不在这里碍陛下的眼了。”
“你……你等等……”在那人就要转身之际,荆焯拉住了他的衣衫,语气里数不出的不甘与屈辱,“你帮朕,朕……什么都答应你。”
“哦?”他来了兴趣,转过了身,玩味的扫了眼眼前的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真的什么都答应我?”
荆焯闭了闭眼,喉结攒动,“朕都答应你,你再帮朕这一次。”
“这可是陛下自己说的,臣可没有逼你啊?”他故意道。
荆焯咬牙,“朕自己说的。”
“那便好,臣就如了陛下的愿。”他说着抱起了了有些站立不稳的荆焯往榻边走了去,嘴角露出了一抹猎物得逞后的笑容。
纱幔放下,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幔,榻上的人影若影若现,不时传出一阵小声细碎的哭腔。
……
……
……
一个时辰后,纱幔再次被掀开,从榻上下来的男人边整理着衣衫边道:“几年不见陛下这床/上功夫倒是见长啊,看来陛下这些年过的很是滋润啊,只可惜这身体……”
“徐桀,你不要太过分了。”
徐桀轻笑,回头看了眼床上以前凌乱有些奄奄一息的荆焯,嘴角微微一挑,“八年了,整整有八年没有人唤过臣的名字了,没想到第一个叫臣名字的人竟然会是陛下呢。”
荆焯收回眼神,微微起身,拉了拉衣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不堪,没有回答徐桀的话,而是道,“你尽快想办法帮朕把荆郁这个大麻烦除掉,朕这几日因为此时搞得心力交瘁,实在有些不胜其烦了。”
徐桀整理衣襟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荆焯,略显惊讶,“臣没听错吧,陛下说的是除掉?”
荆焯眸子微动,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对,除掉。”
可徐桀听后却笑了,“陛下莫不是把臣当神了,真以为臣无所不能啊?”
荆焯眉宇微蹙,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虚弱无力了,撑着手斜靠在榻边,看起来有些摇摇欲坠,“你这是何意?你方才不是答应过朕……”
徐桀轻笑,“陛下不妨好好回想一下,臣可是什么都没答应过陛下呀,一切都是陛下自愿的,臣可没有逼你啊!”
“你……”他低声咳了起来,脸色也愈发难看,“你是想反悔?你别忘了,当年的事说起来主谋还是你,朕可没有那么好的脑子,想不出那么精密的计谋,荆郁他那么聪明,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朕若出事了,你也逃不掉。”
徐桀失笑,“是吗?可是臣压根没打算逃啊,这些年……臣早就活的不耐烦了。”
“你…你从前不是说过心悦朕的吗?”他喉结微微滚动,压低了语气,“你就再帮朕这一次好不好?”
“心悦?”听荆焯这么一说,徐桀好好回想了一番,他从前好像是说过类似的话,但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说过的了,就算说时是真心的,可如今却也只觉得可笑,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仇人所生的儿子,又怎么能喜欢。
“陛下莫不是说笑了?”他道,:“臣身份卑贱,哪里配喜欢陛下。”
荆焯怒了,“那你是何意?把朕当青楼妓子吗?嫖了就不认账?”
徐桀轻笑,“怎么会,陛下可比那些俗人有滋味多了,臣自是最喜欢陛下的,只是……”
“不是臣不想帮陛下,只是臣也无能为力啊,郁王的能力,想必陛下是知道的,臣如今也拿他没办法啊。”
“什么叫没办法?”荆焯抬眸越发怒了,“你不会再把你那个什么蛊再给他下一次吗?”
“陛下莫不是忘了,当年能顺利下蛊,给郁王服下五食散,是因为郁王那段时间痛失双亲打击太大我们才能得逞,如今郁王十有八九已经恢复了,臣纵使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拿恢复后的郁王没法啊。”
荆焯却不肯信,在他看来徐桀就是无所不能的,荆郁纵然再怎么聪明绝顶还不是痴傻了那么多年,唯有这人,分明是个死人了,却还能凭借一己之力将整个北晋搞得翻云覆雨,就连顾玄那般老奸巨猾的人还不是被这人耍的团团转,所以他不信徐桀没有办法。
“不可能,你故意让他恢复不就是想让朕就范吗?朕都如此卑躬屈膝摇尾乞怜了你还想怎样?”
徐桀轻嗤一笑,可怜的看着荆焯,“我的陛下啊,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般天真?哦,不,是愚蠢,你莫不是以为臣做的这一切真的是在帮你吧,还是……陛下以为你真有这般有魅力?臣会因为区区□□帮你做这些事?”
荆焯眉宇微微跳动,“你这话是何意?”
徐桀轻笑,看向榻上的荆焯,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忍,终是什么都没说,只道:“陛下放心,臣是不能再帮你什么了,不过,若陛下……”
“臣不会让陛下走的太孤单的,臣会来陪你的。”他说完头也没回的从密道出了养心殿。
另一边,郁王府,荆郁放下了茶杯,脸色不怎么好,“可知道那人是谁?”
地上的暗卫抱了抱拳,“回主子,近日因为主子恢复的传言,宫中守卫比之前增加了将近三成,怕暴露身份,属下不敢靠太近,因为隔得太远,属下只能听到养心殿内似有人讲话的声音,却没看到有人进出。”
荆郁点头,“嗯,去把扶越叫来,本王有事吩咐他,下去吧。”
暗卫抱了抱拳,“是,属下告退。”
暗卫退下后,荆郁把眼神投向了一旁的苏陌,眸光中没了之前的阴霾,“兰……你不是说你知道剧情吗?荆焯没这脑子,之前本王一直以为是顾玄在背后给他出谋划策,可如今看来却是另有其人,你可知这幕后之人是谁?”
苏陌抿了口茶,眉宇微挑看向荆郁,“我说了你就信?”
荆郁点头,“信,你说了我就行,当然,你若不想说就算了,本王就是问问没有逼你的意思,你不要因为这个就胡思乱想,别……别等下又以为本王要杀你,本王可没那意思。”
“我说了吗?”荆郁这小模样,苏陌不由得好笑,明明方才一脸深沉高深莫测的样子,没想到私底下的郁王竟是这种样子,这他妈说出去了谁信啊?
荆郁瞄了眼苏陌发现他没生气这才小声道:“你没有说,你只是会病,流萤说……”
“停。”自从知道了荆郁的真面目后,苏陌对流萤这两个字实在是有阴影了,人家流萤何其无辜要被人说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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