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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138 货郎进货

作者:因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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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 凌县城中,池文彦口中鬼故事的猪脚,他舅舅的朋友朗程成, 此时已经从医院中被转移了出来。m.pantays.com

朗程成爸妈听了池文彦舅舅的话后, 这两天还真的找到了一个厉害的大师,请到家里来, 给朗程成看病。

这位一副算命师傅打扮的大师一过来就给朗程成扎了针, 不由分说地就把朗程成扎成了个筛子,在大师扎针过程中, 朗程成爸妈竟然幻听一般, 好像听到了身边一些恶毒的声音。

似乎男女老少都有,什么多管闲事,不得好死!

听得朗程成爸妈心都悬了起来, 抖如筛糠, “大, 大师,刚那是什么声音?你听到了没有?”

“你们儿子上辈子不干好事,这是他上一世的冤亲债主来找他寻仇,趁他近日运势低迷,就想害死他。”

“那,那该怎么办?”朗母焦心地问,她心有余悸,请到大师之后, 大师就要来之前,朗程成突然一副快好了的样子, 还说不用请人过来看了, 他身体已经没事了。

现在想想, 那时候朗程成根本就像是鬼附身的模样,朗母差点就被骗了,要放弃请大师上门,那可就真的危险了。

“因为是上辈子的冤亲债主,从地府过了明路而来,只要你儿子不是犯下过什么重大过错,他们一般不该害人性命,这次……”大师皱了皱眉,朗程成这辈子虽有小恶,但是也不是做坏事的那种人,按说不该一下子这么惨,可能是运势低迷,一下子碰巧了。

大师于是道:“你们逢年过节的,给这些冤亲债主烧些纸钱,尽量将他们送走一部分,平时多行善事少作恶,问题不大。”

又过了一段时间,大师将朗程成身上扎的针渐渐取出,“好了,他吃了那边的东西,又被附过身,幸好发现的及时,吃的东西也吐出大半,不然我也无力回天。丑话说在前头,现在虽然救回来了,但是他以后会折寿十年,而且身体会有一段时间很差,要多晒晒太阳精心保养,这段时间别走夜路,别熬夜,不然他就不止是折寿十年了。”

朗程成爸妈闻言一脸心痛,询问了两句是否有解决方法,得到否定回答后,皱着眉暂且不提。

毕竟折寿十年又不是只剩十年寿命,万一儿子能活到一百岁,折寿十年也就是还能活到九十,那时候他们俩都蹬腿儿了似乎也没得什么好担心的。

大不了以后再找别的大师问问。

朗程成已经没问题了,请来的大师告辞离去,朗程成爸妈一路送到门口,到门前时,残阳如血中,大师赫然听到了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仿佛有什么卖货的小货郎,拉着众多货物走街串巷的声音一般。

听到这声音,大师猛地一愣,精神一集中,赫然见到一个古怪的拉着众多箱柜的拉货板车,就停在朗家门外。

大师面色陡然严肃起来,手往内兜里掏。

这是个大家伙……

“大师,怎么了?”朗程成爸妈听不到这声音,也看不到什么异象,只见大师面色看起来比刚刚给他鬼附身的儿子治病还严肃,也跟着不安起来,眼神乱晃地左右乱看,似乎怀疑周围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没什么,你们先进去,别回头看。”大师没敢贸然出手,因为明显他感觉自己对付不了,只催促朗程成爸妈快走。

朗程成爸妈听话地赶紧转头上楼,但是上到二楼的时候,朗程成妈紧张的目不斜视,朗程成爸看着老婆这样,忍不住扑哧笑了,“你要不要这么夸张,我看也没什么东西。”说着,朗程成爸忍不住通过窗户,朝楼下一动不动的大师多看了一眼,也不知道那大师在干什么,站在那里也不动。

不过这时,朗程成爸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丁零当啷。

大师紧张地注意着那正常人看不到的货车,忽然发现那货车渐渐走了,慢慢地离开了此处。

大师松口气的同时,赫然见到几率古怪的丝线从朗家飞出,朝着那货车而去,大师一愣,掐指一算,赫然发现那应该是朗程成折去的十年阳寿,竟然化作了一缕缕丝线被那货车怪收走了。

这时候大师隐约想起一些传说来,这莫非就是传说中会在傍晚时进货,去收受横死之人、自杀之人等未尽阳寿的那种精怪?

竟然还找到了朗家来,估计是因为朗程成也差点身死。

大师没有动手,皱眉看着那没有牛马拉车的货车,慢悠悠自行离开,走出三两步,瞬间凭空消失。

……

残阳如血,火烧连云。

鲜红色的光斜拉向旧城区曲折连环的阴暗小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红黑相间的过渡中,进入了小巷。

“丁零当啷”

隐约有什么声音在响,伴随着车辙轱辘辘的滚动声,似乎是一个堆满货物的板车在阴暗的小巷里慢慢前行。

那声音一路穿街走巷,渐渐走进太阳照射不到的角落。

上一刻消失在朗家门外的鬼货车,转眼似乎来到了这里。

这老区的小巷里,住了不少户人家,很多老街坊老邻居,谁家出了什么事,很快就能被街头巷尾八卦个透彻,最近这间小巷里,此时就有几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一边在路边凑了牌搭子打牌,一边在八卦着最近这里的一桩大事。

“咱们这里上上个月发生的那件命案,你们听说过没?”一个爆炸头阿姨打了个北风,没等对手们思索出招,先出声扰乱对手思绪。

“北十三巷那个张奇志家嘛,这谁不知道啊,太惨了,死得时候浑身骨头都碎成一块块的,连头骨都是,好像在活着的时候被人一块块生生捭碎的,吓死个人……三饼。也不知道是什么深仇大恨。”眼睛阿姨一边打出三饼,一边唏嘘摇头。

“那可不嘛,张奇志他爸妈眼睛都要哭瞎了,天天嚷嚷着要化成厉鬼,找杀子凶手去报仇。”张家二老最是娇惯孩子,张奇志一把年纪还在啃老,动辄打骂爹娘,他们还觉得儿子很好,巴巴地找人想给儿子介绍对象传宗接代,但是没一个能看得上张奇志的,这反而把张奇志和他爸妈都气上了,骂介绍人打介绍对象,搞得这一片都知道他德行,不敢再和他们家沾边。

但是也没人想到他会死得这么惨,超出了小老百姓们的想象。

“我不是要说这个,我是说最近张奇志家闹鬼的事,你们听说了吗?现在张奇志爸妈都病了,尤其他妈,眼看就要不行了,天天在家里嚷嚷着儿子在喊疼,好像她儿子真来找她了似的。”爆炸头阿姨又打出一张牌。

“还有这种事?”爆炸头阿姨口中这种神神叨叨的事,顿时引来牌友们关注。

她们大多只知道张奇志死后,他爸妈也接连病重的事,但是闹鬼就不清楚了,爆炸头阿姨细细一说,三人侧耳听着,越说越感觉这事好像还真有些玄乎。

绿袄阿姨想了想凑近牌桌低声道:“我听说,一些横死之人不能投胎,就要找替身,你们说,这张奇志不会是想要拉他爸妈当替身吧。”

“丁零当啷”

麻将桌后的街巷上,隐约有一辆装满箱柜的货车缓慢行驶而过,路过了打牌的几个阿姨们,正在说悄悄话的绿袄阿姨好像感觉到背后一阵凉风吹过,伴随着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一个激灵转头张望了两下,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绿袄阿姨摇摇头,只当自己听错了,就听着牌友们说,“就张奇志那坏种,那可还真不一定。”

越过牌桌后,那辆似乎无人看到的货车,渐渐走向了几个阿姨所说的北十三巷死人闹鬼的张奇志家。

张奇志家薄薄的门后,不时传来重病之人的咳嗽声,神志迷糊之人的哭声,喃喃声。

张奇志,男,37岁,被厉鬼寻仇杀害,横死,无法投胎,在家中作怪,纠缠父母亲人,妄图拉替身替自己受罪,好脱离束缚离开此地。

张母,65岁,重病,生讨债儿,儿子死后被儿子怨魂纠缠,日日梦魇,恨不得下去替代儿子受苦。

张父,69岁,重病,生讨债儿,儿子死后……

货车上似乎有什么账本之类的东西在翻动,随着最后一缕消散的残阳,货车伴夜色一起停在张家门前。

很快,屋内原本的声音变得糟杂起来,重病中的张母和丈夫,似乎陷入了另外一种梦魇,又是哭又是叫,屋内好像还传来了应该已经死去的张奇志的声音。

“吱呀——”

紧闭的大门似乎被开了又关,一个骷髅包裹着画纸的画皮鬼在门前阴影处闪现,几条昏黄色的线从张家飘了出来,绕在他骷髅般的指尖,似乎有什么被从张家带走。

很快,张家中就没了动静。

而货车上,此时似乎多了两盏古怪的人形小灯笼。

张母老人寿1斤3两,张父老人寿1斤9两,换儿子张奇志脱离横死煞。

张奇志横死,壮年寿3斤3两,脱离横死煞需断未尽阳寿。

钱文横死,壮年寿3斤3两,搭头。

“丁零当啷”

似乎有什么账本字记了一些什么有的没有,货车带着一车箱柜小玩意儿,重新开始了行走,就在快要再次消失,去到别处的时候,货车前头突然遇到了一对母子。

二十多岁的母亲,抱着一个一两岁的胖娃娃,看起来说话都还不会。

“呀——呀——”那胖娃娃趴在母亲的肩头四处张望,似乎看到了那辆非人间之物的货车,激动地指着它咿呀大叫起来。

“丁零当啷”

货车缓缓行驶过母子身边,货架上挂着各种五颜六色各种各样的灯笼,但都古里古怪。

小雨伞灯,小鞋灯,丑陋的小蟾蜍灯,一身的疙瘩在浅浅的黄绿色灯笼光下,显得很是逼真,甚至还有刚刚出现的两个中年男人的人形灯笼,张奇志和他的搭头钱文,散发着青绿微红的光,也变成灯笼被挂在货架上。

除了挂在货架上的灯笼,箱柜上还堆放着其他的各种小玩意,小风筝小风车和各种小木人,以及丝线吊在货车四边角落的木偶。

那木偶的模样都是成双成对的童男童女,男孩穿着红色的肚兜,头上只留着一搓头发,女孩扎着双丫髻,穿着小裙子,木偶的脸和手脚,因为关节都分成一块块的,在丝线的拉扯下,手脚晃晃荡荡仿佛随着货车在空中行走,嘴巴张张合合又仿佛在笑或在说话。

看着这五颜六色花里胡哨的行走货摊,小孩子哪还有安静得住的,被引诱得顿时就不停冲着货车咿咿吖吖地叫,想要伸手去触碰。

“宝宝,你在看什么啊?”带娃的妈妈不解地回头看了两眼。

孩子仿佛很高兴地一直指着那空白的方向吱吱呀呀,似乎看到什么路边挂满灯笼小玩意儿的摊子一般兴奋,但周围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呀……呀……”小娃娃伸着小短手拍拍妈妈的肩膀,小手还抓来抓去的,似乎在抓什么快要到眼前的小玩具。

妈妈还是不解,左右又看了两眼,并没有看到一个被丝线吊着的木偶童男,手脚卡卡拉拉一动一动,仿佛在空中行走一般,已经就要走到小娃娃面前,隔着女人的肩膀快要触碰到小娃娃的手。

就在这时,那看似可爱的童男木偶身上,突然喀拉啦出现了七根钉子。

像当初被李昙转移厄运的那只牛头怪疫魔一般,眼睛眉心和身上各处,凭空出现的长钉,似乎将一些漆黑的厄运钉进了人偶身上,即将走到小娃娃面前的那童男木偶,咔擦一声,就在漆黑的长钉下断成了几截。

“哇——”刚刚还高兴着的小娃,骤然看到这种变化,那方才还要和他玩的小木偶,此时已经碎成好几块掉在地上,顿时就吓得哇啦大叫起来。

带娃的母亲见状,赶紧排哄着孩子快步离开了。

倒在地上碎成几截的童男木偶,散落的手脚和裂开的头颅,渐渐被一根根的丝线拉扯起来,渐渐的,丝线好像将裂开的木偶缝合在一起般,又重新完整起来。

披着画皮的怪物出现了火车的箱柜上,看着那被插入了七根长钉的童男木偶,和被转嫁而来的厄运,如画的眉目露出了仿佛被骗般的怒火。

【骗子,骗子,他骗我……骗我……】

如果不是他替身多,他早就死了好几次了。

明明说过,只要他不害人了,就不杀他……为何现在要置他于死地!

骗子。

画皮怪手中的丝线拉扯,渐渐地,丝线似乎从虚空中拉扯出了一只亮着白金色光芒的小鞋子,对于黑暗中的怪物来说,这灯光有些刺眼了。

如果元溪在此处,就会发现那鞋子,正是他去初九常尔哥那里时,穿的鞋子。

画皮怪提着这把小鞋子灯多看了两眼后,赫然面无表情地把它扔进了黑暗中,唰——一只蓝衣鬼手长长地从阴影中出现,一把抓住了那只亮光的小灯笼。

·

放寒假了。

拿了成绩单回家接受完表扬后,元溪仿佛解放了一般,和一众小伙伴到处疯玩。

最后到晚上时也没有回家,元溪和姥姥小姨们说了一声后,就被李昙拉到他家睡。

李昙觉得两人睡觉时的距离近一些,做梦的时候梦到的地方也会近一些,元溪也非常赞同,欣然前往。

两人每天还固定地又修仙打坐了一个小时,黄黄回老家还没回来,它走前说过纸人命薄,压不住元溪的修为,正随着元溪的修为提升而快速破裂,让元溪先暂停修行,等它去老家帮元溪找人想想办法。

只是估计黄黄也想不到,它刚走一天,元溪这命格就换回来了!

可能李昙用一大堆仇人怪物给元溪转移走厄运的方式,真的起了作用,所以这么快这个问题就不问自破。

命格换回来了,每天不打坐修行,就感觉少了点什么的元溪,等不及黄黄回来,好奇地就开始重新打坐修行,和李昙一起观察探讨他目前的变化。

元溪最近几次打坐,感觉明显比之前剧烈很多,以前他看自己的身体一片漆黑,现在就仿佛能看到108颗星辰,大量的炁随着浅浅的呼吸在众多星辰中奔腾流转。

原本那种再修行身体就会烂掉的感觉也没有了,仿佛四肢百骸中的江流不再拥堵在快要决堤的危墙下,而是顺顺利利地沿着宽阔河道,奔涌向大海。

只是除此之外,元溪发现命格换回来后,他的修为竟然下降了,甚至几乎要从头开始重修了。

表现最为明显的就是元溪梦里又开始老容易忘记事,混混沌沌,被鬼怪追的时候都想不起要怎么还手,只会跑,不然也不用白晖来把他往学校送。

李昙盘腿坐着,手里握着尺子,在他小黑板上写写画画,一本正经好像很有知识地瞎几把给元溪科普,“你看,以前的纸人命就是这个装水的小茶杯,现在的你本体则是个小池塘,水杯里的水一下就能装满,但是水杯里的水倒进池塘,就只能见个底。”

李昙在池塘底部这里着重敲了敲。

李昙敢说,元溪就敢信,听完元溪恍悟道,“怪不得我之前进度比昙昙你快了很多,原来是因为这个。”

“那倒不是。纸人命格禁锢了你,水杯倒水只能用水壶,池塘倒水可以用瀑布河流或水泵,你本来可以用瀑布倒水,但是……”李昙将小黑板上画的水杯移到瀑布下,唰唰唰几下瀑布就把水杯冲不见了。

元溪一边敲敲盘得有点麻得腿,一边看着李昙用小黑板给自己图绘解释,大赞小伙伴的简单易懂,美滋滋道,“那我还是很厉害啦?昙昙也很厉害!嗯昙昙说得超有道理的,肯定就是这样了。”

李昙一脸没错的点点头,我们就是很厉害。

换了一个人的话,纸人命的好处可能更明显一些,如果对方也能像元溪这么修行,估计能够让天赋不佳的人快速地修行到一定境界,若是境界能突破,换回命格重修,也就没有了境界瓶颈,可以高屋建瓴。

但是元溪,李昙可记得,元溪之前第一次修的时候就没有瓶颈,修行是水到渠就成,仿佛修过很多次一般,根本用不着这点好处。

两人叽叽咕咕讨论一番后,很快就到了夜里睡觉的时间。

……

睡梦中元溪回神后,就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跟着一群人在走,他像是个小矮人站在一行大高个里,周围一堆看不清脸的哥哥姐姐,众人跟着几个带队老师,在一片荒郊密林里前进。

元溪一抬头,就见前方远远地出现了一栋荒废的建筑,他们正在往那个方向走。

“你们现在都学有小成,最近鬼怪横行,今天带你们去试炼一番,有没有信心?”带队老师鼓舞人心。

元溪一脸懵地听着,看看左右,身边的人慷慨激昂地回应,“有。”

“各自拿好你们的武器。”带队老师又说。

元溪再看看自己的手,没有武器,而旁边的一堆哥哥姐姐们,不是拿出了一些剑,就是拿出了一些大印什么的,就显得他赤手空拳了。

元溪一时间有些迷惑,他是谁,他在哪里,他这是在干什么?

荒废的建筑很快到了,这建筑像是废弃的教学楼,又像是医院,外墙爬满了不少枯萎的藤蔓,看起来阴森可怖,建筑上那些破旧破烂的窗户玻璃后,恍惚有鬼影闪现。

“吱呀——”

生锈的破栅栏门被打开,带队老师领着众人就往里走,元溪懵懵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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