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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收官

作者:血歌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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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铰刀打下来的谷粒注入了车架后方的箩筐,几乎与此同时,一把禾捆从车架侧边被推出,滚落田边。www.yimiwenxue.com

惊呼声正是来源于此。

即使自古以来祖祖辈辈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以自己的双手和血汗换来衣食,百姓,无论他们是佃户还是自耕农,早已习惯了辛苦的劳作,并以为这是天经地义。

但不愿痛苦也是人的本能,并且是更根本的本能,所以只要有能力,人们便会尽力改善自己的状况。

对有生产能力的家庭来说,但凡手上有些余钱,他们首先首先想要的是田地,其次是牲畜,再次是工具,然后才能轮到衣食住行。

所以赵氏工坊被查封后,带着廉价铁器下乡的官贩理所当然地受到了百姓的欢迎。

百姓不知道什么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们只知道铁的总是比木的好,最好的农具一定是铁做的,更坚固,更轻巧和更锋利的,也是分散的,单独的,只是人的手的延长。

他们仅凭朴素的经验知道封深在制造一种可能是有什么用途的工具,因为这位大人前一日向他们展示过的能力,这些百姓对他难以理解的行为只有好奇和敬畏,而没有丝毫的质疑,但穷极他们的想象,他们也没有办法跨越数百年的时间门,猜到这是一种“机器”。

体格健硕的黄牛仍在不紧不慢向前走,收割机坚硬的铁轮碾过干燥的田土,机件平稳地转动着,前行中产生的震动和颠簸因为车轮上的嵌齿,和几根人力生造出来的弹簧得到了明显的减轻,拨禾轮匀速地转动着,被它的长杆一道道压下的稻穗稻杆互相摩擦,沙沙声响伴随着嚓嚓的割断声,成束的禾把被吞入了车架之内,脱粒,捆禾,倒谷,这个过程反复不断地发生,箩筐中的谷粒渐渐堆高。

人们站在田边,已经完全改变了围观的姿态。

因为封深站在田中,人们不敢跳下田埂,即使不少人是亲眼见到他如何将一堆零碎的机件装成这样一部巨大的机器,也丝毫不能减轻他们受到的震撼。

围观的人群变得越来越紧密,蹲在地上的人早已站了起来,并极力往前挤,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人们拥挤着,甚至忘了身份之防,他们努力抻着脖子,倾斜着身体,随着收割机的前进蠕动而行。

正是因为有这么多人亲眼见到了这台神器的成形,他们看到这位年少的大人既没有焚香沐浴,也没有建立屏障隔百姓窥视的愚昧的目光,他明明有那样大的功劳和高贵的身份,却在田间门地头像一个利落的工匠那样默不作声地做事,以至于众人在它动起来之前毫无防备。

“这,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这就是神仙的本事吗!”

“不是神仙,怎么做得出来?”

“活了这么多年,这真是第一次开了眼啊!”

“这是什么人才能想得出这样厉害的东西!”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又会自己割,又会自己打,它都没有手,怎么把那些禾杆捆起来的……”

“神乎其技,这就是神乎其技啊!!”

但更多的人只是一边死死看着这台机器的运转,一边口中念诵各种神名。

人们极其有限的生活经历,让他们惯于将眼前发生的和听说而来的一切难以解释的事物,都以怪力乱神为因由,这两人的对话启发了周边其他人的思路,他们想到小封大人带人进山伐木,每次回来都有捕获,既然大人天生神力,武功盖世,那么山中是不是有什么成了精的狐狸、黄鼠狼或者小精怪什么的,也落到了他的手中……

“这个,这个,这个‘它’能做这么多事,是不是里头放了个精怪啊……”

“哪来的精怪!不是都看着大人亲手装起来的吗!”

“是不是因为大人是神仙,所以它装好之后,就,就活了?”

但恰在此时,收割机停了下来。

不是因为车架里的齿轮卡住了,而是这块田地已经走到了头,赶牛的少年从车上跳了下来,之前也在围观的乡兵少年急忙下了田埂,抄起镰刀将折弯处的稻子唰唰割出一路,然后又帮赶车少年牵牛转向。

在他们手忙脚乱的时候,收割机是静止的。

“……”

“……”

旁边的人便问:“这要是有精怪,怎么不动一动呢?”

就这样在人们惊叹的目光中,收割机将这一大块沿河的稻田都收割完了,在人人都极其爱惜粮食的乡间门,要说这在有限条件下做成的机器收割得比人力还要干净,那自然是没有的,但任何一个稍微有点经验的农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个“神器”最厉害的地方不是在于它能够替人干活,而是它一个就能替许多人干活。

他们看得出来那名被大人选中的少年初时也是手足无措,毫无经验,对这神器的惊奇和和旁人一般,但就是这样一个笨拙而瘦弱的少年,不用弯腰驼背,只要舒舒服服坐在车上赶着牛,一趟一趟地绕圈子,就能将这几亩地收拾得干干净净。

要换成一般人家,从早干到晚都未必能做成!

于是在收割机试行的时候,许多人转头就回田庄,将自己家的家人或亲友呼唤过来,使得围观的人墙越来越厚,惊叹声此起彼伏,盛况甚至比得上他们过节时看社戏了。

因为围观的人实在太多,致使这些随着小封大人来收获的少年们不得不转移到河岸去用午膳,虽然仍免不了被人背后打量,但他们一边吃一边低声议论,很快就将那些让人不自在的目光抛到了脑后。

不要说左岸的这些农人没见识,他们这些已经跟随了大人一个月的学徒兵今日也是大开眼界好吗!

城北炼铁的时候,看着炽热铁水流出的激动还留在心底,无论流民民夫还是这些少年,在此之后对小封大人的尊崇又加重一重。

他们没有铁匠世代积累出来的眼力,不能从观察铁水的颜色,铸件表壳的沙孔,以及听取它们被敲打后的铿锵声,来判定这些自己也有幸炼造的铁器的质量,所有铁范都是大人一手所作,铁水在模范中冷却成型,又在另一座炉中经过煅烧淬火等等处理后,他们也像今日的农人一样不明白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的用途。

从头到尾他们只是跟从大人的指令,大人没有向他们解释,他们也不敢提问,以至于直到今日才恍然大悟。

原来竟是这般作用!

真真厉害啊,大人果真是无所不能,连这样的奇物都能随手造来!

这样一来,借助这些神器,他们只需很少的人力,就能将左岸这些收成卖给了官府的田地全都收获了,那些卑鄙可恶的士绅给两位大人设下的难题如此就迎刃而解了。可惜赵氏工坊的仓库里的矿石就是这么多,炼出来的铁只能分出这些来做两台神器,余下的大人们另有安排。

也不知是怎样的安排,会不会是像这“收割机”一样闻所未闻的神奇之物……

即使不是也足够了,就算在制造它们的全程中几乎一无所知,少年们依旧为此感到极大的自豪,有些人甚至已经以为作为那位大人的学徒,这就是他们应该追求的东西。

吃完了饭,就着河水涮了碗,少年们又回到田边,差点挤不进人墙中去。此时两部收割机都已经启用了,其中一台正要移动到另一块田地工作。

有人问这些乡兵少年要不要他们帮忙抬过去,他们还不知道应当怎样回答,就同问话的田庄管事一起看到他们的伙伴赶着黄牛登上了田埂,沉重的车架并没有卸下,而是车辕抬起,车轮继续前行,当遇到阻挡的田埂时,车轮那薄薄的楔齿就“咬”入了土壁,人只要随后稍用力一抬,就能轻松翻越过去。

人群又哇声四起。

也许在许久之后,这种机械的运动会在人们的眼中失去它的神秘,但如今人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它,只希望它永远不要停。

他们当中有许多人现在只是感到惊奇,虽然为眼前事物展现出来的智慧和能力而倾倒,却仍未觉得它的出现同自己会有多么深的关联,他们本能地将它们当作一种暂时的奇观。

但当那些谷粒沙沙落下时,也有微小的种子落进了一些人的心中。

人群之外,小西河缓缓流淌,凉爽的秋风从左岸广阔的田野越过河面,吹向昌江城矮旧的城墙,一座悬索桥在水面轻轻摇晃,人们在桥上来回的脚步将左右两岸以从未有过的方式联系在了一起。

长风吹入城中,给城关百姓带来了城外正在发生的新鲜事,那位刚刚向他的学徒兵传授了赵氏工坊的吃饭手艺的小封大人,竟然只用两个炉子就造出了两个不仅会自己干农活,还一个顶得上十几二十个熟练农工的神器,虽然传说的人说得活灵活现,听到的人首先感到的是不置信。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奇物!

他们现在又轻易出不了城,莫瞎说!

“可是,那可是小封大人啊!”

“唔……”

质疑好吗!

城北炼铁的时候,看着炽热铁水流出的激动还留在心底,无论流民民夫还是这些少年,在此之后对小封大人的尊崇又加重一重。

他们没有铁匠世代积累出来的眼力,不能从观察铁水的颜色,铸件表壳的沙孔,以及听取它们被敲打后的铿锵声,来判定这些自己也有幸炼造的铁器的质量,所有铁范都是大人一手所作,铁水在模范中冷却成型,又在另一座炉中经过煅烧淬火等等处理后,他们也像今日的农人一样不明白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的用途。

从头到尾他们只是跟从大人的指令,大人没有向他们解释,他们也不敢提问,以至于直到今日才恍然大悟。

原来竟是这般作用!

真真厉害啊,大人果真是无所不能,连这样的奇物都能随手造来!

这样一来,借助这些神器,他们只需很少的为难官府。

从那位青天初来乍到,颁布封城令起始,这次新官府有何动向,城中士绅都要群起反对,然而那两位大人却不是前任那泥塑木头一般的文知县,有道是你强他更强,地头蛇打不过过江龙,这龙争虎斗不过一月,本地士绅从未占过上风,眼睁睁看着两位大人将整个昌江城乃至于昌江县都整治在手中。

在昌江城百姓从胆战心惊到从容不迫地看热闹的这一个月中,最最难得或说最教他们吃惊的是,双方斗法,却几乎不损民力。

不仅不损民力,反而有许多人受了新官府的好处。

如今更是连这从未听说过的神物都做了出来,那这些士绅除了剩下这些田地根本为依靠,昌江城内城外的人望权威已经尽归于二人之身。

然后呢?

他们下一步又将如何作为?

数千斤的谷子摊在校场上晾晒,像一块金黄而巨大的织毯。乡兵少年拖着木耙,隔一阵就翻动谷陇,好让干爽的秋阳将稻谷晒得更干爽。

因为收割机不需要多少人力操作,除了几个日趋熟练的驾驶者,只需再雇几个短工收拾禾捆,再将他们收获的稻谷与稻草全都送到城北,剩下的乡兵少年仍如常学艺训练。

陆定渊站在已经变成晒场的校场边,久不出门,他站在朗日之下,整个人仿佛是半透明的,封深这一月来的特殊治疗和食疗虽然控制住了他的伤势,却未能让他马上变得康健起来,缠绕在他五脏六腑中的毒素严重阻碍了他的新血再生。

但没有人会觉得这样的他是脆弱的。

他站在那里,就像一把随时准备出鞘的凶器,只是锋芒暂时被华美至极的外鞘暂时掩藏起来。

看着那些面容朴实,仍像学徒远多于士兵的少年,他问封深:“你确定要让他们加入这一战?”

“是的。”封深回答。

陆定渊看了一会他的面孔,然后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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