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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知道,袭人自己也知道,贾母把她给了宝玉,就是伺候宝玉的。www.ych009.com给了贾琮的琥珀也是一样意思。可最起码要等到十三四岁往上,开了脸放进房里当丫头。谁家爷们还没两个通房,贾珠、贾琏都有。王夫人气的是,宝玉还不到十岁就……
罢了罢了,这都是业,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还有那个秦可卿,我儿宝玉是哪里对不起她了,要如此祸害宝玉,为什么宝玉从她那儿回来就通晓男女之事,说她没做什么王夫人是打死都不信。她那个弟弟更不是好的,老太太还十分喜爱那对姐弟,也不知道是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不识人。等以后她们姐俩被抓到小辫子的那天,一定要撕下那层遮羞布,让外人都来看看这是什么货色。王夫人在心里恶狠狠的想。
现在还要处置袭人,自己儿子闯的祸当娘的要给处理了。这事也不能闹大,被贾母知道又是一顿数落。袭人也不能不要,宝玉那孩子左性,动了他房里的人,就算是他娘也不行。
王夫人整理完刚被弄乱的衣裳,对袭人说道:“你自己心里要有数,宝玉和老夫人那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是记住你的身份,平日里哄着点宝玉,不要他想尝鲜你就顺着,这个年纪的爷们能干什么?好好当差,日后宝二奶奶进府,抬你做姨娘。”
袭人已经心如死灰,如果二太太不要她了,也没脸去求老夫人。好在最后峰回路转,听见王夫人最后说的话,袭人如蒙大赦。急忙表忠心,承诺以后一心一意为宝二爷打算,听王夫人的话,云云。
袭人离开后,王夫人又去了小祠堂礼佛,保佑我儿平安顺遂,其他阿猫阿狗都离宝玉远远的。
贾母院子里闹的那出,其他不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自然也就不清楚宝玉这几日怎么没去进学,还被贾母和王夫人勒令在屋,不许去找姐妹们玩。大家都猜测宝玉惹了什么大事,连一向拿他当命根子的两人都不给他好脸。贾母平日里一副乐模样看着和谁都亲近,其实老太太是雷霆手段,众人这个时候再好奇也不敢打听,生怕触了她老人家的眉头,被惩治。
梨香院里薛姨妈和宝钗在看新买的润肤膏,抹在脸上上色极好莹润剔透,还不像以前那些胭脂干巴巴的,用起来滋润得很。薛姨妈虽是寡居,却很喜欢这类物什,她兴致勃勃和宝钗谈起这新兴的胭脂;“听闻是京里新开的铺子,价格也比旁的贵出一倍去。刚听到价格我还想采买的管事是不是又落钱了,转头糊弄我。你别说,这还真挺好的。”
宝钗不喜欢这些个胭脂首饰,她平日里的打扮素净惯了,看见母亲这般高兴,宝钗也应和道:“妈妈喜欢就派人多去买些,也不值得几个大钱。”
薛姨妈听了也是,她就这么点子爱好,还不许多花钱啦?刚要吩咐丫鬟几句,就看见宝贝儿子薛蟠气哄哄进来。
“我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在哪里受了委屈。跟娘说,娘去给你找公道。”薛姨妈从不想她的儿子做的好坏,遇到凡事都统统认为是她儿子对。
薛蟠为什么生气,还不是学里新去的先生,不许他们嬉笑,不准交头接耳;他和谁闹了,狗夫子就惩罚谁。这些也不算啥,最气人的是,考完试要把他的答案贴出去。有什么好贴的。那些人看了还笑,笑,笑个/蛋。他奶奶个腿,今天真是丢脸丢回金陵了。其实别人也没比他好到哪去,这次笑他,等着他们被贴到上面去的那天,他薛蟠一定敲锣打鼓好好“喝彩”。
对上母亲和妹妹询问关切的眼神,薛蟠一时语塞,嘟囔半天就说自己的文章被贴在外面供人观看。
“嗨,这是好事。那官府放榜不也贴告示吗,还都是个顶个的优秀学子。我儿的文章被贴上去说明你学识过人,夫子喜欢你呢。”那些中秀才中举人的,名字不都是被写在大榜上,薛姨妈美滋滋想,我儿出息了。
宝钗也是这个反应,实在是因为科举取士后放榜的习俗太深入人心。古代又是个讲斯文的地方,大家都习惯“做人做事留一线”的原则。贾琮又不按套路出牌,他要求把学习最差的人的文章贴出来就是看准这一点,古人脸皮很薄的。要不想被同窗嘲笑,不想被指指点点,自然就有心努力读书。
看看,混世大魔王都受不了这招。
薛蟠又烦躁了,这可怎么跟母亲和妹妹说,看她俩那高兴的样子,薛蟠心虚的没再说话。学里还要给家中长辈送成绩单子还有他写的狗屁不通的文章,到时候跟管家支会一声,让他敷衍过去。
因为上次要及时处理家学里的事,贾琮没能去赴好友邀约。这次休沐,他连家都没回,直接同他们一道下馆子去。
国子监出门右拐几步就是知味馆,这里的饭菜价格公道美味。一般学监里的学子都会来这里聚餐,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官宦子弟,家财万贯之辈。
点了一道清炖狮子头,板栗烤鸭,红烧黄鱼,凉拌莴笋,一人再来一碗羊肉馅的馄饨。在国子监学十天,就要吃十天清汤寡水的饭,没滋没味的。还不趁着休沐好好吃一顿?
上菜的间隙,好事的程川问道贾琮家里什么事啊,动那么大阵仗,听说忙活一天。
“你这么爱打听事令尊知不知道,我不介意去他办公房请教一下学问”贾琮没好气的说。程川是国子监司业程恭元之子,刚认识的时候还以为他像他父亲一般严肃古板,谁知道是这么个跳脱的性子。可惜他生错了时代也生错了性别,如果让他去做妇女主任真的是没有比他更合适的。
“你就别打趣他了,我们也挺好奇的,锐勋你说是吧,”蒋英朝沈锐勋眨了下眼睛,让他也帮着说话,哥几个确实都挺好奇的。知道这个为人正直性情温润的少年是荣国府的,起先大家还不信。实在是荣宁两府这两代都没有出过一个像模像样的读书人,更别说贾琮学问不是一般好,文章写得有理有据。说难听点,荣国府这是“歹竹出好笋”,祖坟冒青烟了。后来知道贾琮一直在金陵求学,拜三元及第的陆潜为师,这才不奇怪。
上个休沐日听小厮过来说贾琮有事,还是家学里的事,蒋英程川沈锐勋觉得这才应该是荣国府该有的样子。贾琮?他倒像是鸡群里的那只鹤,与荣国府格格不入。
贾琮一直都对荣国府归属感不强,他也觉得没什么好丢人的,看他们好奇,吊一下胃口而已,就大致说了事情经过。
这还这是,唔,几人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看你们家外面办事的几个爷们,这学教成这样也不足为奇”,难听却是事实。
贾琮无奈,所以他要下死力气去整治。蒋英同情地看着他,这么小就要操心里里外外,他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宠惯了的小少爷自叹弗如。
程川还要再打听看见贾琮无奈的神情,张了张嘴还是算了。
沈锐勋关心的则是别的:“琮弟的繁花铺子离这儿也不远,我们吃过饭过去逛逛吧。”他家是豪富,西南茶马古道的生意是他家做起来的。豪商富到一定程度,看的就是名望,沈家在西南一带又是仁善之家;皇权社会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传到他父亲这一代,资产无数,也不需要再扩展生意,就让儿子来读书。
豪商虽然有钱,可是“士农工商”就把他们打入底层,沈锐勋从小读书受到无数异样眼光,有的人畏惧他家只敢背后议论;有的官宦子弟却是当面嘲讽。他已经习惯这些,越战越勇,凭着一口气读到京城国子监。那日又被当众羞辱,是贾琮站出来替他说话。后来又认识了同是官宦子弟的蒋英、程川,他们不拿身份说事,平等待人。也不会要求他拿钱出来买人情,沈锐勋十分看重这几个朋友。
有一次程川发现贾琮也在做生意,茗香、繁花皆是他的产业,都是日进斗金的铺子。
贾琮被发现了也不恼,还解释自己小时候外出求学因为穷被逼无奈想到做生意,这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引得几人经常同情他,很瞧不上荣国府的做派。贾琮好歹也是你荣国府的孙子,放在外面是不闻不问,现在出了事倒晓得找贾琮,又在心底狠狠鄙视荣国府。(喂,诸位兄台,真是你们脑补过多,想差了。)
贾琮的原话是:“我凭自己的本事挣钱吃饭,不偷不抢没犯律法。做个生意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跟他们科普商业的重要性“农民和手工人生产出来的物品交由商人流通,没有商人这一中间环节,我们的社会发展起码会一直停在商周、秦汉时期。商业又如活水,滋润养育各行各业,影响到方方面面”。指指蒋英“不说别的,看朝廷里的职位,管钱粮的户部就要比其他部门高贵,那些个调动的官员哪一个不都是削尖了脑袋想往户部挤?”
这话说的还挺有道理,只不过说到户部感觉怪怪的,蒋英大叫:“贾琮,你是不是说我爷爷?”说着作势就扑上来。
贾琮慌忙躲开连连作揖“蒋大人劳心劳力,一心为民,为圣人、为百姓干实事。我内涵谁也不敢内涵蒋大人,这朝廷幸亏有他支撑。”看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楚,真是庆幸有一个蒋公度。其他大人要么是高高挂起不干实事,要么忙着拉帮结派排除异己,如今能认真为苍生为社稷着想的官员不多了,蒋大人就是这些人的主心骨,贾琮是真心敬佩他老人家。
倒是没有坏到权臣奸佞当道那种程度,两位天子斗法却让人人心惶惶。上至王工卿宰,下至贩夫走俗都知道太上皇和当今争权斗狠。有那不懂的老农还问“爹和儿子有啥好争的,年纪大了给儿子不是正常的吗?自己还能不干活也有人养。”普通人家是这么一回事,可皇家父子,紫禁城里最尊贵的人传的不是一亩两亩的地,十两二十两的银子。
他们权力交接的是整个大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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