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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作者:路人小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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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混杂城市烟尘的雨声呜鸣, 像是急于为这条街道披上掩人耳目的盖布,灯光忽明忽灭,沐雨的人影闪烁不清。www.tecleading.com

原本孤零零的水泊以极快的速度泛滥开, 珠链零落砸出的涟漪布满这一层浅海, 一滴鲜红的水珠随雨没入其中,紧接着,淋淋沥沥,夜幕污浊的眼泪变成血雨,将脚下的积水染得通红。

血是从那两人身上随处可见的伤口流下的, 流速不慢反快,意味着他们的伤势还在加重。

两个理论上应该更擅长使用法术的咒术师, 不仅顶着大雨当街肉搏,还如同困兽一般拼起了命。

进度拉得太快, 形势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以为已经见过了大场面不会再被震慑的五人组硬是呆住,反应了好几秒。

要知道,卫宫叔叔是个不讲武德的狠人这一点,早就随着他轻而易举把诅咒物理拔除而深刻在心。

叔叔磨刀霍霍向前辈, 那架势有多恐怖无需多说。他们倒不是小看椿的实力,只不过——咒术师杀手凶名在前,明天的他们会被叔叔追得上天窜地的预警同时响在耳边, 两边相加,心理压力何其迫人。

根据降谷零等人并无依据的推测,笹谷前辈应当是正常的咒术师,叔叔他老人家属于咒术界捡到鬼了的独树一帜, 两个人不是一个路子。

认识这么久了, 他们就没见过笹谷椿正儿八经动过手, 暴力二字似乎与他绝缘,某些人私下嘀咕,前辈总不会上武道课的时候也斯斯文文的吧,给纯粹的暴力附加艺术性,那得多费劲?

法师对上杀手,谁吃大亏一目了然。虽然想着叔叔应该大概也许不会对椿下狠手,但他们飞奔而来的期间,不约而同做好了见到叔叔立刻扑上来以身当盾的心理准备。

等等,给谁当盾来着?

应该是给椿……吧?正常情况都该是他对吧?

结果,笹谷椿便身体力行向他们证明了什么叫咒术师。

正统咒术师就是近战法师,用什么咒术!花里胡哨的,捏紧拳头揍就对了!

五人傻眼,然后慌了。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大家集体猜错了,正版结局还真是前辈凭实力成功反杀了叔叔?!

……不应该啊!

“暂停暂停!椿、你的眼睛怎么……靠卫宫叔叔吐血了我的妈呀!不要打了!”

“哎哟!嘶、叔叔!椿啊!你们等等,不要再打啦!”

阻止无果。

因为,这的确不是他们能掺和进来的战场。

撕开繁枝褥节和啰嗦废话,以最直接的方式厮杀的两人有生死之仇,如同偏执疯狂的老迈狼王和最后一头敢于反抗的狼,族群只剩下这两头狼,他们注定同归于尽。

而实际上——史上最敬业NPC和一心想混完戏份早点收工的外援代打,嗯,也没好到哪里去!

混是不可能让混的,甘愿为剧本效果牺牲的NPC自有小妙招。

“surprise炸你一脸附赠咖啡果冻加盐没看完的推理小说提前剧透以及我承认上次联机打游戏我作弊了”套餐效果委实良好。

外援也是没想到,他明明尽可能地低估了自称白榆的家伙的道德底线,结果还是把那条线高估了一截。

单纯的语言输出还不足以造成如此恐怖的杀伤力,所以说,白榆具体还干了什么呢?

首先,他贴心地提醒代打,为了玩家们的沉浸式体验足够真实,剧情NPC的身体免不了负伤,记得准备好够量血浆,痛觉也别忘屏蔽掉,现在可以到指定位置就位了。

待代打依言就位,他二话不说引爆不知道什么时候藏进百货大楼的炸弹,不做人的精神攻击与定点爆破同时抵达。

如他所预料的,代打的情感波动在此刻达到可控范围内的上限,具体源于被糟蹋的咖啡果冻还是小说结局剧透不重要,他要的只是代打这一瞬间的情绪:

卡准时机与代打交换身体,延迟不到001秒,做出向“卫宫切嗣”挥拳动作的其实是白榆本人。

因为代打不会肉搏,已经够麻烦人家了,再强求隔壁剧组的吐槽役男主毁人设是会被挂墙头的,他干脆自力更生,挥完拳再切换,又被换回来的代打由此保留下了最为饱满真实的情绪,保证玩家只会倒抽气,看不出异常。

也就是说,这一拳是白榆自己打的,也是反复横跳后回到卫宫切嗣身体的白榆自己挨的,齐木楠雄全程只负责生那共计002秒的气。

怪不得要提醒他一定记得屏蔽痛觉。

——这不是神经病,还有什么人能叫有病!

超能力者内心的破防程度约有01%——别小看这个数字,对于面瘫人设根深蒂固的超能力者而言,这已经是足以令世界线震荡的奇迹了。

他感到内心微妙地不平衡,愤然提出真揍某人一顿也不是不行,却遭到婉拒:【谢谢你有这份心,我好感动!但那个什么,这场戏对NPC演技的要求稍微有些高……】

【那你自己演吧告辞。】

【别呀!你走了我会死的!楠雄不要抛弃我啊——切,没有效果吗,那就只能使出这一招了。】

【?】

【齐木楠雄你好狠的心!不要以为我没看到,你捏出来的炮灰诅咒里混乱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红色水管工背带裤老鼠是能随便画的吗!震惊,某超能力者为人道毁灭未婚妻竟做出——】

涉及到了某个不可说的版权领域,偷懒被发现的世界之神也得退避三舍:【算你狠!】

【这个表情不错,保持一秒,马上我跟你换一换。好!换回来,继续继续。对了,再确认一下,你的痛觉屏蔽开着吧?什么什么,哪有打坏主意!我只是想着你好心来帮忙,不能让你吃亏,细节把控我是专业的。】

【…………行,随便你。】

【你复制我的动作就行啦,速度拉开,打戏糊弄一点他们看不出来。受伤的部分也交给我,真是的,都说了你是来帮忙的,我总不能让客人帮我挨刀吧!】

别管旁观者视角里他俩打得有多血淋淋,其实各自的本体在加密频道相谈甚欢,白榆考虑到代打的心情,特意忙里偷闲安抚他,在咖啡果冻里加盐是开玩笑哒,为了好朋友如你,肯定得加双倍的糖呀!

齐木楠雄(立即):【不了麻烦你只加盐谢谢。】

白榆:歪头困惑jpg

猜不透原因出在自己身上,他只能表示小伙伴的口味真够独特,算了算了,反正不是自己吃,楠雄喜欢就好。

唔?怪不得感觉这么不舒服,尤其是手腕,重了不少。

原来一不留神,雨越下越大了。

“雨越下越大……该死!没法靠近,他们的动作也看不清了!”

回到玩家这边,迫使他们心急如焚的不止是只能旁观的决战,还有不间歇向零点逼近的时针。

就在方才,凭意志无法打破的无形屏障重新出现,把五人隔绝在外,虽然比五十米更近,但无能为力的境况是相同的。

观众犹如滑稽的木偶,直挺挺地立在原地。没有谁会嘲笑他们,那两人自始至终未将视线投来,也正因离得近,又是局外人,他们才能清楚地认定——

眼前的两个人都疯了。

卫宫切嗣在为他选择的正义而行动时,就已经“疯”了,而笹谷椿……

他是因为生命受到威胁临时失去理智,还是在强烈刺激之下,爆发出了疯狂的本质?

前者更容易接受,可后者,似乎更贴近那个人此时的状态。

“笹谷……前辈他,竟然能比卫宫叔叔更狠?”

“不对、已经不是狠不狠的问题了,他——”

人还是那个人,却像是突如其来换了个失控的灵魂。

违背常理缓慢坠落的雨滴,在迸溅过程中成型的水花,构成一秒一顿的定格画,画中仅有的两人不受影响,仿佛游离在时间之外。

男人的速度比对峙的青年稍快一点,可在挨了那一拳后,依然迟迟未能重新占据上风。

大雨公平地对待每一个人,他的黑发湿透,雨水虽不能打穿皮革,却把内衬浸湿,泡进了外壳破碎的弹匣。

他早就丢弃了枪支,没用了的子弹连同惯用手一起不自然地滑到身侧,军刀换作右手握持,刺目的殷红停留在倾斜的刀尖,浓稠的血液也会随着金属应声而落。

青年同样全身湿透。

没有防水的大衣,他显然没注意过搭配的衬衫紧紧贴合皮肤,像是惊恐地反而要从他身上汲取温暖。

在阳光照射下会灿灿发亮的短发已与暮色一般无二,形成对比的是,他不该璀璨的眼眸正浮动着异样的神采,仿若某种野性血液被激活的兴奋,或许也可转换为怒火。

然而,他接下来展现出的,并不是“愤怒”该有的反应。

“这五年来,承蒙您的关照。”青年彬彬有礼,“可以试试吗?谁先把对方的心脏碾碎。这样才能确保我们真的能死掉呢。”

男人没有回应。

或许是错觉,他的表情比之前更为漠然,仿佛戴上了无人能打破的面具,根本看不出方才死斗之际,男人被扯断了手筋,缺了血肉的手腕处鲜血狂涌。

青年的一只眼睛被划破,雨水冲淡了他嘴角骇人的血痕,几乎不见停顿,他自己把没了用处的眼球徒手挖出来,丢进身后缩水不少依旧庞大的阴影里。

旁观者不知道——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惊愕,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影子咀嚼般地蠕动,中央撕开一条裂口,又有大群的诅咒从中涌出,争先恐后欲将黑发男人撕碎。

男人动了,仍旧只用一把血迹斑斑的刀。在消灭涌向自己的阴翳的同时,他还要对付不管不顾与自己缠斗的青年。

如果说,男人不久前刻意放慢用以演示的攻势还能看得出章法,另一个人就是毫无章法可言。

他不在意自己负了多少伤,丢了什么也无所谓,一心只想要卫宫切嗣的命。

有肆无忌惮打底,他的血点滴落地,汇成一条曲折蜿蜒的支流,不断流进影子,诅咒也会源源不绝。

杀气割断雨幕,青年能被他人捕获到的身影逐渐变成残影,相对的,男人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减慢。

哗啦啦!

暴雨颓然冲刷地面,竟也在不经意间接近了正常的速度,只差须臾归位,就已压得男人喘不过气。

“——叔叔!”

纵使没有效果,降谷零依然本能地加大了挣扎的弧度。

卫宫切嗣控制时间流速的能力正在衰弱,以他还在普通人范畴内的眼力都能看出,男人的呼吸频率错乱,手臂已出现肌肉痉挛的症状,从惨白的脸色也能看出些许端倪:他的心脏压力过大,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不阻止的话……

卫宫切嗣会死在他面前,而动手的人,是他视为前辈和友人的笹谷椿。

更让人难受的是,笹谷椿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

随着细枝末节的相继暴露,这时候,所有人都发现了,与笹谷椿绑定的咒灵按理来说数量只有一,但他疑似使用献祭的方式,把它分离出了无数……

可是也不合理!

分离即是拆分,为什么会能拆出这么多?依附于一个咒术师的咒灵,为什么能如此强大?

看似占据上风的茶发青年也在摇摇欲坠。他失血太多,偏还在无休无止地榨干虚弱肌体的动力,身体超负荷运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轰然倒下。

“这样下去……他们都会死!”

“想想办法啊!可恶、为什么动不了!”

潜意识不安地颤动,似是在说只把真相挖掘到这个程度还不够,还有更为关键的疏漏!

——此时此刻才找到答案,来得及吗?

软弱的念头只在心中留存了一瞬,灵光闪过,降谷零找到了答案:

“问题出在雨水上!”

【问题不止出在雨水上。】

“……”

“……”

早该把他淋成落汤鸡的大雨冲刷着屋檐,将废墟中灯牌的残骸敲得铿锵直响,几番蹦跳,满地迸溅。

可是,这些染上脏污的雨水,没有一滴碰到他们。

何等不可思议,五人至今仍是一身清爽,这场奇怪的雨紧随卫宫切嗣和笹谷椿移动,唯独避开了就在不远处的他们。

如果他们能瞬间变成咒术师,就能清晰地望见,倾盆而下的其实是血水。

沐浴在血中的两人精神状况一开始就很怪异,尤其是笹谷椿。降谷零虽然看不见血海翻涌的惊悚之景,但足以推断,笹谷椿受到了不明力量的影响。

而那股阴魂不散的力量的来源,他也猜到了。

【是‘诅咒’,也是他们自己。真是一个意料之外,又理所应当得烂俗的答案啊。】

自降谷零心底深处传出的声音极具人性化地感叹:【在人类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他们就该预想到会有这一天。不公平的交易,是不可能成立的,捷径好走,也要想想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代价。】

“……”

像是被毫无征兆出现的这番话震慑到,降谷零居然没吭声。

必然是咒灵的家伙对此表示理解,人类在即将崩溃之际,心理承受能力的上限也不过是能堪堪保持镇定。

故此,不请自来的咒灵自顾自开始了解说:

【一个人类向因自己而诞生的圣杯许愿,却又临时反悔,想走一条天真的捷径。圣杯实现了他的愿望,将全世界的咒灵融合起来,将它们的恶念均分给所有咒术师共同承担。】

【死一个咒术师,剩下的人需要分担的恶念就会增加,这个机制真的很公平,对吧?】

【当咒术师一个接一个死去,到最后只剩两人的时候,这两个人,一个用信念掩饰愚蠢的男人,一个单纯又无辜、只是被连累了的年轻人,不做些什么的话,他们谁都活不了,这也很合理,对吧?】

“……”

降谷零用心声回应:【所以呢,你想告诉我,有能够救下他们的办法?】

【当然了!我是切嗣的朋友,现在是椿的伙伴,也是站在你们人类这边的咒灵,如果我有企图,也就不会告诉你们这么多了,零!】

【你当然可以相信我,因为我是正义的伙伴啊,景!】

【对于切嗣的选择,我真的很痛心……耐心听我说完吧,阵平!】

……

相同的内容换一个人称,便在五人心间同步响起。

不过,也不完全是照本宣科,将真正的目的隐藏在字里行间,它后面的说辞话锋一转,变得相当有针对性。

咒灵对降谷零说:【和我签订契约吧,零,不仅能救下叔叔和椿,你不想得到超凡的力量吗?说不想是谎话。得知这个世界还存在你无法理解的特殊能力时,你的内心就产生了忌惮,你知道或许有人能对付它们,或许它们对人类友善,可你还是会怀疑。只有你自己拥有应对未知的力量,你才能安心。】

咒灵对诸伏景光说:【只要和我定下契约,成为新的咒术师,帮他们分担压力,就能同时救下他们两人了。景,这两人对你而言都很重要,你都不想失去,不是吗?付出一点牺牲,拯救重要的人,对你来说,这就是正确的选择。】

对萩原研二,咒灵说:【研二,我能给予你的不仅是力量,还是全新的、更有保障的生活,你对未知的世界充满好奇,推开这扇门,你就能获得前所未有的乐趣。椿是你相当在意的伙伴,你不想救他吗?】

换成松田阵平,它又说:【你可以保护重要的人,不再留下遗憾,我能感觉到,你的心里一直填充着不甘……嗯?你已经失去过重要的人了吗,那就更不应该错过了,现在,你想拯救的人就在面前呀,除了你,还有谁能救他们呢?】

当然还有伊达航,可以说相当雨露均沾了:【航,你是大家的班长,他们偏偏又都是最不让人省心的那种人,你应该为随时可能到来的意外做准备,当然,除了你将来要保护的人民需要担忧,娜塔莉也可能会有危险啊。】

【快!那两人马上就……危险!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妈的我签废话不多说你在哪里!】

【我就在你的影子里,来吧景!念出我教给你的——】

挑准了时机,找准了缝隙,情真意切满溢而出。

对恰好处在动摇阶段,恰好各个重感情的青涩年轻人而言,咒灵的“正义伙伴”身份牌简直大放光芒,字字戳在心头最脆弱之处,深受触动的五人无暇多想,恨不得立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如果他们没提前遭受过丘比大军的毒打,留下这辈子都消散不了的心理阴影的话。

宁信世上有鬼,也别信丘比一张嘴。

哦,世上还真的真有鬼。

对于殷切送来大自然馈赠的丘比,大家迫不及待想要送上一致的问候:

“去他妈的正义使者!!!”

“一起上——这混蛋的本体在这儿!”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步骤,甚至由于曾经演练过一次,众人的默契瞬间拔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抄起听丘比忽悠时就地取材的凶器,砰砰啪啪围攻惊呆导致来不及逃窜的万恶之源。

直至此刻,再度贡献出心愿和影子的诸伏景光才知道,原来,钓丘比,根本不需要英勇穿女装。

回想起自己当初的付出,他欣慰地笑了笑,眼里充满了感动与悲伤:

“真是太谢谢你了,椿……”

“虽然不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是,不用谢?”

诸伏景光一愣。

他带着无与伦比的惊喜,却又像是感受不到实感般猛地转身:“椿!!!”

如同某个欢喜的预兆,雨停了。

神色如常的茶发青年踩着自己缩水了数倍的影子,鞋底故意碾了又碾,不让它跟着自己换方向,任由那团皱巴巴的阴影惊恐地在他脚下扭动。

他朝诸伏景光所在的方向挥挥手:“辛苦你们了,想不到,我们还是挺默契的嘛。”

“做得不错。”

男人的嗓音也从另一边传来。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十声枪响随即而来。

子弹精准穿过暴打丘比那四人之间的空隙,将危险程度仅限于圣杯的邪恶咒灵打碎,碎成一把捞不起来的破篓子。

听到他沉稳不变的声音,诸伏景光呼吸一顿,胸膛起伏得更加急促。

他的心情不受控制地飞扬,身体也轻飘飘起来,一时不舍得落地。

到底还是得看过去的,对,这时候应该高兴,高兴椿和叔叔并没有自相残杀。

如此想着,诸伏景光将期待的视线投向他们。

也就是这一刻,他看见了:

正对他微笑的笹谷椿少了一只手。

而卫宫切嗣……

“…………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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