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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玖的住处算是风沅整个妖宫内最常去的一处,她晃晃悠悠飘了过去,成为魂体后,她是什么法术都用不成,当然要排除穿墙,因为这个已经成了她现在不需要法术都会的技能。www.czyefang.com
妖皇循着亮光,直达书房。
陆玖虽然有时古板内敛,但是在某些方面确是颇为精致挑剔,比如说衣食住行,可以素雅点,但一定要精致整洁。
低调中透露出奢华。
所以从本质上来讲妖皇和她的心腹都擅长享受。
就是前者更明显些。
她握住窗棂,半边身子在内,与月光融合,半边身子在外,被黑暗笼罩,风沅伸出指尖,还能看到银白色的亮光穿过自己。
她就这样在窗边慢吞吞飘荡,观察着屋内场景。
如果这会有妖能看到自己,那大概就会是个恐怖故事了,风沅慢悠悠想到,毕竟任谁大半夜看到这么个飘来飘去的透明东西,也会下意识咯噔一下。
用来恶作剧绝对很不错。
只可惜,她现在身边除了天道,再就什么都做不了。
要是晏予在就好了,那家伙可是只要有趣,就什么都乐意尝试,她要是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什么都不会多说,只会大笑着加入。
“有点意思啊,姐妹,让我来试试!”
这是风沅第无数次怀念晏予。
所以说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寂寞死了,妖皇不知想到什么,情绪缓缓低落起来,但很快又掺杂了一丝担忧。按现在这种情形,早已跟梦中故事走向完全脱离,要说晏予回来为了她跟白乐妩争风吃醋绝对不可能,所以白乐妩不见了,对方这个劫该不会还要……
“晏予她——”风沅期期艾艾开口,她想问能不能看在自己为了抵御异界力量惨遭重伤的份上就稍稍开个后门。
让她有点好友的消息。
“不可以哦。”天道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依旧天真快乐,但语气却带着实打实的坚定拒绝,“渡劫乃命中注定,我是不会插手的,如果随随便便就改变渡劫者命运,那将对其他生灵不公。”
“不过——”望着风沅脸上肉眼可见的失落,他顿了顿,稚嫩声音带了稍许安抚,“你放心,晏予的劫数并不难。”
“那她怎么?”
“缘分未到,但也快了。”
虽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总归有了保障,风沅也渐渐放下心来,重新将视线移向屋内,并飘了进去。
她没有看到的是
天道望着她若影若现的背影,并没有如之前跟在身后,而是立于原地,小小手掌背在身后,唇边的笑容也随之一点点消失,看起来有些严肃,但很快,他眼底便又浮现出现几分奇异神采。
“果然很像呢,但性格却要比龙艾好上不少。”
天道小声嘀咕。
“就连离朱也变了。”
居然愿意处理起那些琐碎事物,要知道当年对方都是将担子直接压在身边的苍鹰长老身上。
天道从诞生起便尝试学习和模仿感情,可直到现在,也看不懂。
一段时间过后
他选择放弃思考,身形缓缓消散在原地。
风沅对于天道突然不见,也没怎么在意,毕竟以对方的身份要是一直呆在自己身边,才叫奇怪。外表再怎样像小孩子,都改变不了内在天道的本质。
她熟门熟路顺着屋内光源最亮的地方飘去。
摇曳烛火映照在青年侧脸上,唇角紧抿,忽明忽暗间是化不开的疲惫。
“……”
她飘到对方身侧,望着案上层层摞起的奏折与杂乱卷轴们沉默下来,风沅基本只用余光瞟一眼,便知道里面写着什么,卷轴是各种各样的医毒记载,除去有一张被陆玖牢牢压在胳膊下,她怎么找位置都看不到。而奏折无外乎又是那些永无停歇的消息打探。
但是她似乎从没见过陆玖这样冷漠的神情。
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但又偏偏掺杂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
风沅记起来了,她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感受到了脸上的湿意。
悲伤吗?
风沅灵巧坐在案角边缘,指尖划过上面以往很少见过的杂乱,又鬼使神差动了动,落在陆玖眉间。
没有任何触感,可她看着对方冷漠坚毅的神情,却莫名感到了一丝……痛心。
她不喜欢对方皱眉的样子。
陆玖突然动了一下。
也正是因为这一动,风沅犹如惊醒般飞快将手收回,朝远飘去,然后拍了拍脸颊,开始扇风,明明自己都是个不知冷热的魂体,怎么还能感受到热意。
风沅匆忙嘟囔起来,嘟囔半天后,又小心翼翼用余光去瞟了陆玖一下,眼见对方没有丝毫反应,仍旧平稳坐在那里处理事物,松了口气的同时有不由微微有点失落。
失落。
等等?!
真是的,她在想些什么,就算是心腹,这动作未免也有点过于亲密了。
风沅愈加懊恼拍起脸来,然后也顾不得其他什么,顺着窗外吹来的一阵风便飘了出去。
顺带最后看了正在认真工作的青年一眼。
绝对是顺带。
她哼哼唧唧想到。
与此同时,风吹起了案上的卷轴与纸张,纸页如雪花般朝地上四散,陆玖见状重新皱起眉头,捏了个法诀整理地上桌面。抬手的刹那,也终于露出了一直被他压在袖下的那张泛黄卷轴。
字迹已然有些模糊,里面的内容也密密麻麻,但如果风沅在这,便会发现,这一切都是用妖族上古文字所书。
“……”
陆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迹,在烛火照映下,神色愈加晦暗莫名,许久,他终于将东西一点点重新卷起。
然后用指尖蘸了下杯中茶水。
一笔一划写下
“渡命之法。”
不过青年在写完后却看也没看案上的水迹,而是默默朝窗边走去,长身玉立,月光倾斜而下,窗外夜深人静,唯一有响动的便是枝叶桫椤抖动声和虫鸣声。
陆玖突然感觉到了清冷。
或许他不该将位置选在这里的。
青年望着天边明月,静默片刻后,又缓缓摸向心口,似乎从刚刚开始,他的心就跳得特别厉害。
这种感觉……
青年似有所感朝远处望去。
就像风沅想的,即使她昏迷,在整个妖宫内四处飘荡,时不时借看小猫咪解馋,其他人的生活也依旧要继续。
大家陆陆续续的来,又陆陆续续的走。
唯一没被带走的,便是那越来越多的礼物。
她眨了眨眼睛,在自己肉身周围徘徊。
霁华带来了自己酿的酒和无数灵丹妙药,前者被没收,后者被送到医官那里。
姬明带来了无数古籍和……自己,他一边翻看一边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风沅身边念。
祁言带来了阵法和禁术,将风沅寝宫布置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
晏芝带来了一窝他惊心挑选的小猫咪,在猫咪嗷呜嗷呜的喵叫中乖巧汇报自己的学习进度。
姜槐……他小心翼翼避开所有人,送上了自己亲手培育的花卉,每一片叶子与花瓣都蕴含着浓郁的灵力,就连风沅都诧异对方能养活花。
于是不论陆玖再怎样冷脸,都不可避免自家陛下的寝宫以一种飞快的速度被布置起来。
风沅:“……”
她飘在空中陷入沉思。
毕竟任谁看到自己平平稳稳双手交握身披薄被躺在床上,周围却围了一圈人形鲜花,几只猫咪以她的盼兮为首围着她喵喵叫,边叫边舔脸。
对于这些,风沅还能接受,因为她对于猫族幼崽的包容度极高。
但这不代表她愿意看到自己的画像也混在礼物中。
这到底是哪个人才!
在她的画像面前摆了一堆蜡烛,一半红,一半白。
风沅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哪里不对。
而且晏芝这小子每次来时对她的肉身碎碎念还不够,还要蹲在她画像面前一边哭一边摆放彼岸花。
而她的侍女只能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风沅看着彼岸花和蜡烛,陷入沉思。
她其实看了一会也清楚这些男人是想干什么,一个招魂术法,应该是天道那边不知给谁提醒了一下,让陆玖他们知道自己现在处于离魂状态。
可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为什么要偷偷摸摸避开所有人大声哭喊她的名字?
说得就是你,姜槐,再别把辣椒往眼睛上抹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风沅就这样百无聊赖自娱自乐飘了半个月后,事情终于有了转机,因为她妖界的乌宁长老回来了。
乌宁回来比她想象得要快许多。
最开始接近不了自己肉身还不知道陆玖命人做了什么,甚至一直跟对方保持联系的风沅颇为诧异地围绕着对方转来转去。
毕竟乌宁这个妖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修为也就那样,但架不住这可能是他们妖族学识最高地妖,上知天文下至地理,对于医毒,更是犹如刻在骨子里的擅长,乌宁的医术,当年也是闻名六界。
不过也许是从几次夺权中侥幸活下来,对方对名利极为淡薄,后来更是干脆辞去所有职务只挂了个虚名,就云游六界去了。
连她大多数时间都不知道乌宁在哪
所以能这么快回来……
风沅挑了挑眉,等待诊断结果。
乌宁是个留着胡须笑呵呵的好脾气老头,他明显来时便提前做了功课,对于其他几界的毒素研究进度心知肚明,因此把脉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
片刻后
他面容平静掀了掀风沅眼皮收回手,又看了提取出的毒素。
“可有解法?”陆玖问道。
乌宁长老摸了摸胡须,不动声色望了眼对方深藏于眼底的焦急与眼下青黑:“若是没有解法,陆大人准备如何。”
没有解法吗?
陆玖睫毛轻颤,垂下眼眸,没有吭声。
乌宁长老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此,他长叹一口气,冤孽啊,冤孽,其他人不清楚,他还能看不明白,这明显就是这位祖宗动情的模样。
数千年前那么多位妖界精心挑选的美人看不上,如今却栽到风沅陛下身上。
阴不阴阳调和他就不管了,毕竟心这种东西谁能管控得了,可风沅陛下这么多年风流在外的名声明显就不是个善茬。
以离朱陛下的心性,真要在一起了,一搞不好就得闹个天翻地覆。
这做人伴侣和做人心腹完全就是两个概念啊。
作为为数不多知道陆玖真实身份的妖,乌宁长老是忧心不已,可忧心归忧心,现在再怎么样都是现任妖皇的情况更紧迫些,万一出点差错,离朱陛下估计就要跟着殉情了。
真要如此,他们几个老臣和龙艾魔尊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老人内心深深叹了口气,只觉得这铁树不开花还好,一开花就要命,而且也不知道风沅陛下那边是怎么想的。
愁死他了。
“下属这些年走南访北,倒是有幸见过这种毒。”
“当真?”
“当真。”看着青年一下子便亮起来有了生气的眼眸,乌宁长老内心的叹气声愈大了。
哪里来的凑巧,我的傻离朱陛下啊,这是当年专门用来针对四方神的毒,连承蒙天道气运化身的四方神都扛不住,更别说别人了。
风沅陛下能撑到现在,全靠他的造化。
“此毒名为离心草,乃玄武心头血所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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