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托尼最近有些头痛，女儿爱上吃大人的食物怎么办？虽然辅食也有继续吃，但每次他吃饭的时候，女儿都会在旁边眼巴巴看着，明明肚子圆鼓鼓的，还是想尝尝味道。www.boshuoge.com

糖果也转移不了女儿的注意力。

因此，老父亲决定带女儿出去玩一玩，第一站，选定了蜘蛛侠的家。

连续下了几天雨，今天终于放晴了，淡蓝色的天空没有一丝杂质，极清澈，极宽广，令人感觉心旷神怡。

托尼准备好奶爸背包，装满了所有必需品。

伊娃在一旁看着爸爸收拾东西，似乎知道爸爸要带自己出门了，小身子忍不住晃了晃，红润润的小嘴张了又张，最后喊了一声：“papa~门。”

这是在说出门。

托尼背起背包，转头一看，女儿仰着小脸，没什么表情的小脸能看出隐约的期待。

回想这一个月以来，女儿从出现到现在，真的改变了不少，学会主动表达，学会放弃忍耐，学会哭泣，学会很多很多……

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吧？希望女儿能学会笑。

托尼弯下腰亲了亲女儿的额头，然后抱起女儿往电梯走，“走吧，爸爸带我们宝贝伊娃出门逛逛。”

伊娃依偎在爸爸怀里，贴了贴他的脸，小手抱紧他脖子。

下来停车场时，哈皮早早在等着了，今天由他当司机。

网上关于钢铁侠私生女的议论经过这么长时间，已经慢慢平息下来，不管群众怎么猜测，钢铁侠始终不回应，从不让女儿露出正面，偶尔带女儿出门也很低调，完全没有之前无所谓记者想怎么拍就怎么拍的样子。

总之，整个纽约都知道钢铁侠宠女儿宠进骨子里，非常注重女儿隐私，将唯一的孩子保护得密不透风，没人能扒在他女儿身上吸血。

久而久之，挖掘伊娃信息的人逐渐转移了目标，当然，暗地里还是有人不想放弃钢铁侠的热度，这种人在管家的监督下，绝对蹦哒不了。

哈皮迎上父女俩，笑着和伊娃打招呼：“嘿伊娃，好久不见。”

他偶尔有过来帮老板送送文件什么的，运气不好，每次来都碰上伊娃在睡觉或者在顶楼玩，上次见面是去医院那次。

他以为伊娃不记得他了，实际上，伊娃确实还记得他，毕竟上次就是坐了他的车，去医院挨了针。

面对着这个叔叔的殷切眼神，伊娃把小脑袋窝进老父亲颈窝处，然后伸出一只小手摆了摆，小奶音幼嫩：“不，不。”

哈皮茫然。

托尼眉一挑，“不什么？”

他有了猜测。

前几天美国队长，黑寡妇，鹰眼三人休假，没怎么出门，有空就待在复仇者大厦陪伊娃，陪她玩，教她说话。

在复仇者轮番的教导下，小团子的词汇量多了一点点。

伊娃摆着小手，明显的抗拒，小奶音细声细气：“不、不去，不去。”

哈皮一脸懵逼，“什么？不去哪里？”

“放心，宝贝，我们不去医院。”托尼悠悠道：“看来我女儿对你印象很深刻，哈皮，感到荣幸吧。”

哈皮：“……”

哈皮反应过来，震惊道：“她还记得是我开车载你们父女俩去医院的？”

“显而易见。”托尼施施然上了车，这次车上准备了儿童安全座椅。

他将女儿放上去，扣好安全带。

哈皮关上后座的车门，坐到驾驶座上，神色郁闷，“医院是你预约的，人是你抱着的，结果伊娃不怪你，只记得我这个开车的？”

仔细检查好安全带，托尼懒洋洋靠着椅背，自得一笑：“谁叫我是爸爸呢。”

哈皮：“……”

哈皮能怎么办呢，这是自家老板，受着呗。

他闷头开车。

伊娃第一次坐安全座椅，前几次出门只是在附近逛了逛，这次坐在车里，被安全带束缚住，觉得不太适应，忍不住扭了扭小身子。

托尼盯着手机，一边翻看邮件，一边揉了揉女儿头发，慵懒的声音带着笑意：“宝贝乖，别动了，到地方就解开。”

坐了一会儿，伊娃慢慢习惯了安全带的存在，扭头去看窗外。

被暴雨冲刷过的天空蓝得透彻，阳光明媚，金色的阳光飘飘洒洒铺满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雨后味道。

这种温暖的金色，伊娃很喜欢，她安静望着窗外，小奶音喃喃说：“金。”

细微的声音逃不过老父亲的耳朵，他侧过脸，垂眸看着女儿，“宝贝想史蒂夫叔叔了？”

因为美国队长有金色的头发，伊娃总是喊他金，偶尔会喊叔叔。

伊娃歪歪小脑袋，没说话。

托尼伸出指尖点了点女儿鼻尖，宠溺道：“爸爸在宝贝心里是不是排第二了？”

伊娃听得懂第二是什么意思，她举起自己的小手，低头对着自己肉乎乎的手指想了想，接着竖起食指，比了个1。

“1！”

老父亲心满意足了。

哈皮悄悄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顿时无语至极，自家老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蜘蛛侠住在皇后区，不仅是个未成年，还是个每天要写作业的高中生。

今天是礼拜天，学校不用上课。

托尼知道蜘蛛侠朋友不多，不经常出门，特地挑今天过来。

车子稳稳行驶在路上，低调的车型不会引人注目。

伊娃早上起的早，这会儿有了困意，小手揉揉眼睛，打了好几个哈欠，长而密的睫毛控制不住往下垂，小脸不忘转过去找爸爸。

“papa……”她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睡眼朦胧，充满依赖的叫他。

托尼立刻放下手机，探身解开儿童安全座椅的安全带，将女儿轻轻抱过来，大手拍着女儿后背，低声哄睡：“睡吧宝贝。”

车里一片安静，近乎温馨。

哈皮看了看后视镜，目睹自家老板温柔的侧脸，心里感叹，有女儿的钢铁侠真的改变了很多。

为了小团子睡得舒服些，他放缓车速，车子慢悠悠朝皇后区开去。

伊娃这一觉睡不沉，车子一个摇晃，就迷迷糊糊醒了。

刹车的动静晃醒了她。

她实在很乖，没起床气，睡醒虽然会粘人，却是那种不哭不闹，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粘人。

托尼正闭目养神，突然感觉怀里的女儿动了动，这是醒了。

下一秒，一双软绵绵的小手伸过来抱紧他脖子，小脸紧接着贴过来，奶味在鼻间萦绕。

托尼笑出声：“醒了吗宝贝？”

伊娃摸了摸他的下巴。

车子抵达蜘蛛侠居住的公寓，哈皮打开车窗，探头看了一眼，“这就是蜘蛛侠住的地方？”

托尼懒散嗯一声。

他没下车，等女儿醒醒神，顺便给女儿穿鞋。

女儿不喜欢穿鞋，复仇者大厦里，起居那层楼到处铺满柔软的地毯，她习惯赤脚踩着，出门不会抗拒穿鞋，但是逮着机会就要脱掉。

刚才睡着，老父亲怕她不舒服，干脆把鞋脱了。

小团子今天穿了一身浅金色的小裙子，配着一双白色小皮鞋，直接穿进去就行。

爸爸给自己穿鞋的时候，伊娃低下头看着，等穿好一只，她抬起小脚晃了晃，试图晃掉鞋子。

老父亲见状，扬起眉，把另一只鞋交给女儿，说：“来，宝贝，要学会自己穿鞋。”

伊娃小脸迷茫，看了看爸爸，再看了看手里的鞋子。

“咿唔？”

“宝贝自己穿。”托尼指了指女儿穿着鞋的那一只小脚丫。

伊娃眨巴眨巴眼睛，再次看了看他，然后——

将鞋往地上一丢。

托尼：……嗯？

他不生气，反倒有点诧异，诧异过后，莫名觉得欣慰，甚至鼓了鼓掌。

“宝贝都学会发脾气了。”

一直默不作声看着这边的哈皮：？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老父亲没觉得不对劲，任劳任怨的弯腰捡起鞋子，继续递给女儿。

伊娃望了望他完全看不出生气的笑脸，接过鞋子，再次丢下去，丢完还不满意，磕磕绊绊地盘起穿了鞋的小脚丫，两只小手使劲去拽。

刚睡醒的小脸粉粉嫩嫩。

托尼注视片刻，“咳。”

小团子马上看过来，老父亲最后一次捡起鞋子，勾勾唇：“我们要下车了，宝贝，把鞋穿上。”

玩归玩，该教的还是得教。

伊娃没再扔鞋，拿过鞋子，分不清哪头是鞋头，鞋尾朝上，就这么挤着穿。

托尼没提醒，还有闲心拿手机录下女儿努力穿鞋的这一幕。

哈皮：……

这真是亲爸。

鞋拿反了，伊娃不知道，只知道怎么穿也穿不进去，终于着急了，双手捧着鞋子，举起来给爸爸看，委委屈屈：“papa。”

托尼慢吞吞收起手机，问：“要穿鞋吗？”

伊娃折腾累了，“要。”

穿好鞋，下了车。

托尼戴上墨镜，抱着女儿上楼，脚步不紧不慢。

“宝贝，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

伊娃坐在爸爸臂弯上，大眼睛忙得很，陌生的环境让她好奇地看来看去，没搭理老父亲的问话。

托尼自顾自回答：“等下宝贝就能看到心心念念的蜘蛛侠了。”

话音落下，他停在一间公寓门口，漫不经心地按响门铃。

门板隔音不行，里面很快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门被打开。

一张年轻的稍显稚嫩的脸出现在父女俩面前，少年握着门把，呆呆地看着他们，满脸不敢置信。

“斯、斯塔克先生？”

钢铁侠矜持颔首，“是我。”

砰一声。

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