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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在小山丘后碰见松平小姐已经是第四天了,也是时候该把猫还回去。m.zhaikangpei.com
本想去松平家宅院找她,却没想到在必经之路上碰见了松平小姐。
她像是刻意在这里等待无名到来的,也许只是采草药顺路,毕竟她还拿着一个箩筐。
“货船还有十几天就会在岛上的港口停泊。你赶快离开吧。”松平接过黑猫,说道。
她双唇嗫嚅,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快步离开了。
“哎….”
走出几步之后,松平停下脚步:“松平尤香。”
好大一会,等人都离开了,无名才意识到,松平尤香是她的名字。
还真是个矛盾又别扭的人。
光凭直觉的话,无名觉得松平尤香的行为和那位老妪有脱不开的关系。但如果尤香自己都不在意的话,她也没有帮助的立场和理由。
于悬池岛而言,无名只是个局外人。
货船十几天后就能来,时间太长,但也只能认命地等着,总不能游到离岛去。
无名虽然数着日历掰扯日子,但其实在这座小岛上的生活并不枯燥。
比如现在,她坐在廊下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听雅安吹奏着尺八。
孤陋寡闻如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乐器。不过雅安吹得很好听就是了。
无名看着远处的海岸线,想着里尔斯他们会不会满稻妻找自己。
忽然,无名看见海岸线上多了一个小黑点,小黑点越来越大,离岸边也越来越近。
是船!
“雅安你看,那是不是船!”她一个高跳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能背着行囊上船离开。
石川雅安没说话,他放下手中的尺八,也看向无名所指的方向。
“….的确是船,但不是经常来往悬池岛的货船,还是谨慎些吧。”
无名哪里听得进去,她飞快地跑到岸边,等待着船停靠在小港口。
船只不大,跟北斗的死兆星号自然比不了,甚至比一般的货船也小很多。更像是私家的小船,但又比渔船要正式一些。
桅杆上悬挂的旗帜上面绘制着黑色的符号,无名看不懂。但下面的一行小字“松平”,可以让人知道这船是归属于谁家。
松平?会和松平尤香有关系吗….
船缓缓停靠在港口,不多时,一名看起来大约三十岁的女性自船上走下来,她身后还跟着好些个和她穿着打扮相同的女孩子,有点像是…仆从?
还有十个左右举着兵器站立在船上的人,有点像兵士,但看穿着并不隶属于三奉行任何一家。他们大概是不准备下船的。
无名本来还在原地犹豫着该如何上前搭话,那边的女子便主动走过来。
她向无名点头问好:“这位小姐,请问这里是悬池岛吗?”
“是的。”
“那,请问松平尤香小姐住在这里吗?”
这时,雅安走上前回答道:“是住在这里,请问你们是?”
女子笑了笑,自腰间掏出一块令牌,上面刻制的花纹和桅杆旗帜上的相同。
“我们是鸣神岛松平家松平大人派来接小姐回去的。”
果然是松平尤香的家人,只是,这松平家看起来是个大家族,怎么会将女儿放在这种小岛上呢。
“那,请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呢?”这才是无名最想知道的。
跟随这些人直接去鸣神岛,省下很多力气。鸣神岛距离岛也近,方便和里尔斯他们会合。
女子摇摇头,道:“这就要看小姐的意思了,自然是越早越好。不过,也不急。”
无名想着总是盯着尤香行为的那位老妪,觉得松平尤香离开这座岛也许是好事。
“雅安,那我们给她们带路吧。”
“嗯。”
顺着河流向上,村民们都看着这些衣着整洁的外来人。有一些还在暗自猜测这些人的身份。
之前见过的微胖妇人和年轻妇人这次不知道会赌点什么。也许是赌,松平尤香到底是不是松平家的千金小姐吧…
松平尤香没在家,是老妪开得门。
看见女子和她身后的一众,老妪先是愣在原地,党松平家的令牌摆在她面前的那一刻,老妪没有生机的眼睛像是注入了生命般鲜活了过来。
“是松平大人来接小姐回去的吗?哈哈哈,好…..快请进…”
女子环视着简陋的房屋,并没有进入:“我就在这里等待松平小姐吧。”
老妪没有强求,也站在外面陪着。
无名和雅安也没有离开,她选择站在微胖妇人身边,和村民们一起吃瓜。
“人家说自己是松平家小姐,你不信,现在打脸了吧….”
“说得就像是你信了一样。”
“这下好了,松平可以去鸣神岛享福了。”
“….”
无名没有加入那二人的对话,而是对老妪的行为很好奇。她一面几乎是监管犯人的方式监视着松平的行为,又希望松平被接回鸣神岛。
还真是挺奇怪的。
“松平尤香回来了。”
无名顺着年轻妇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松平尤香提着草药篮子,她身量纤细,面色有些苍白,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和平日里别无二致。
她看见围在宅院外的一圈子人也没有太在意,只是默默放下草药篮子,像是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小姐,是松平大人派人来接你了。”老妪将松平尤香拽到女子面前,她才像是看见这群人一样。
“….松平大人。”
无名本以为能看见松平尤香高兴的神情,因为在这座岛上,她不管是物质还是精神,都没有被关怀到。
但松平尤香面上没有喜悦,只有如深潭一般的平静,就好像早知道有这桩事情一样。
“我知道了。”松平尤香淡淡道。
女子并没有因为松平尤香的态度而不耐,而是扬起一抹更亲切的笑容:“那小姐准备何时跟我们启程?”
松平尤香攥住衣裙,她抿着唇,好半天,才道:“…你们,很着急吗?”
女子摆手:“不,一切听从小姐的安排,不过,我们最多只能在岛上停留一个月。”
“哦,好。”
老妪的神情应该是希望松平尤香越早去鸣神岛越好,站在一旁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尤香。
这样看下来,这伙人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了,还是得老老实实等货船。
无名叹了口气,道:“雅安,我们回去吧。”
为什么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绝望。
希望赫里克特蠢一点,能晚点找到石钉的位置。
不过,稻妻不论是哪个岛,都有兵士把手,要么就是环境恶劣。赫里克特有再多的人也不好下手,无名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你很想快点离开这里吗?”雅安突然问道。
“其实我挺喜欢这里的,但是我失踪很久,朋友会担心。”无名斟酌着回答道,不能让雅安觉得自己不想和他这个朋友相处。
“对了,雅安,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无名思考了一会,又提议道:“想不想去鸣神岛看看,或者说去璃月?不嫌弃的话,就到我的酒馆帮忙,保证工资多工作少!”
悬池岛虽然环境还算不错,居民也能自给自足,但人待久了,就像被封在铁盒子中的花,很快会枯萎的。
雅安如果一直在这里生活,时不时就能想起妻子的意外,伤疤反复开裂愈合,长久下去会出问题。
但如果接触了新鲜事物,能冲淡之前的创伤。
雅安摇摇头,道:“我想在这里陪着她。”
好吧,雅安不愧是痴情人,无名不强求。
岛上住户少,八卦也少。但自从松平家派来的人居住在岛上,村民们几乎天天都在讨论这桩事。
和无名一起在山上采药的两个村民,在她耳边叨叨了一下午。
她是被迫吃瓜的。
这两名村民说,松平家的现任家主有两位妻子。而松平尤香的母亲,则是那位家主在落魄时的第一位妻子。
后来松平家和勘定奉行的柊家交好,家族开始兴盛,便又娶了门当户对的现任妻子。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松平尤香会被送到这座岛上的原因吧。
无名狠狠刨了一下草药根,这种涉及两代人恩怨憋屈狗血的瓜,可不可以不要强迫她吃。
按照这种剧本,那么松平家找到尤香回去肯定也没什么好事。但无论如何会比现在好吧,大概….
“这么说起来,还真是可——”
两个村民话还未完,便噤了声。无名抬头,只见松平尤香抱着药篮子又来到了山上。
她听见了村民们的话,但依然没有作任何反应。
“尤香?过些日子就能回家了,还要采药吗?”无名言下之意是说,她应该已经不需要用草药和海鱼换摩拉来维持生计了吧。
松平尤香难得回答了她。
“家?哼….”
“嗯..你是不想回到鸣神岛吗?”也是,若是想回去,就该立即跟着女子的船队离开了,为什么还想拖延在这。
“…..不,我想回去。因为我是松平家的小姐,我会做好一切,然后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家族。”松平尤香飞快地转过身去,用铁铲刨着土。
不知道是不是一口气说了很多话的原因,尤香的面色更加虚弱苍白。
无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就没说话,只是加快了刨草药的速度。在天黑之前分一半给尤香。
“天黑了,快离开吧。”村民们纷纷回了家。
一时间就只剩下松平尤香和无名,二人也安静,并不多说什么。
无名飞快地刨着土,而松平尤香则略显无力地缓慢刨土。山都快被这二人给刨平了。
“尤香,你不回去吗?晚上夜路不好走。”
松平尤香看了她一眼,摇摇头。
无名本想离开的,但觉着留她一个人在深山中太危险了,就在一边休息。
怕什么来什么,她还没休息够十分钟。就听见不远处隐隐有嘶吼声,而且在缓慢逼近。
无名站起身,她拿起不知道多少日没使用的岩枪,目光死死盯着即将到来的威胁。
松平尤香自然也注意到了动静,但她没有因为会吞噬人的野兽而害怕,而是将目光放在无名手中的岩枪上。
有些像野猪但又比野猪凶狠的东西包围在二人四周,足足有十几只,大小不一。它们的獠牙成年人手掌大小,能一口咬断猎物的脖子。
“尤香,别害怕,站在我身后。”
无名驱动着元素力,挥舞着枪身,左右两下。力量伴随着罡风刮倒了两个方向的巨型野猪。
后面的几只大多灵巧,她快步靠近,枪法为佐,大部分是靠拳脚消灭的。枪首悬挂的铃铛随着无名的动作清脆作响,回荡在山林间。
夜色中,赤金色的神之眼闪闪发亮。细微的光芒照在松平尤香眼里,给她常年枯寂的眼睛中舔了点色彩。
无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数十头野猪,说道:“这些东西是可以吃的吗?村民们明早应该可以发现。”
尤香没说话,她的目光还停留在无名腰间的神之眼上。
可能是尤香的神情太过奇怪,所以无名问道:“你是在看它吗?”
她将神之眼扯下来,递到松平尤香面前。
尤香看着无名,又看着她手上的神之眼,而后缓慢地接过。
“这是什么?”
“这是神之眼,有了它,就能打丘丘人,呃….还有这些大野猪。”无名知道神之眼的意义不止于此,但对于没接触过的人来说,这是最直观的解释。
“它,很贵吗?”
无名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问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她还是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你可以说它很贵,有些人穷尽一生都没办法得到。也可以说它很便宜,可能只是睡个觉的功夫,它就出现在你面前了。”
松平尤香触碰着掌心上冰凉凉的金属,艰难地理解着无名的话。
“…可以让我看看你方才手里拿的…”尤香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根铁棍。
细小的光芒勾勒出岩枪的形状,它出现在无名手边。
“是说这把枪吗?”无名将岩枪递给尤香。
尤香接了过去,但海岩的密度是比钢铁还要大许多,这把岩枪看着轻巧,其实足有两把枪重。尤香力气小,差点被枪带倒在地上。
“当心,当心。”无名扶着枪,让尤香观察着。虽然不知道尤香为什么会对她的神之眼和岩枪感兴趣,但这人也是难得愿意和人搭话。
只是这周围,好多的巨型野猪,甚至还一股子血腥味。
好一会之后,松平尤香将神之眼放回无名手中,她几乎是逃似地离开了这里。只留无名一个人呆愣愣在原地。
无名转头欲离开,却发现尤香的草药篮子被仍在地上,里面的花草有大半撒了出来。
“哎,尤香,你的草药篮子还没拿!”
前面的人像是没听见一样,飞快地跑回了自家宅院。
无名没办法,只能跟了上去。
白日里的那几个女子可能是担忧松平尤香,所以都站在门口张望着,但没一个人敢上山去瞧瞧的。
方才杀野猪的时候,血液也不小心沾在尤香的裙角上,鲜红的一大片,再加上尤香常年惨败的面色,可给这些人吓了一大跳。
所以当无名风风火火紧随其后的时候,女子挡住了她。
“你要做什么?!”
“我….”无名举着草药篮子不知所措。
这时,松平尤香站在无名身前,解释道:“在山上遇见了野兽,是她救了我。”
女子松了口气,来回检查着尤香有没有外伤。而后,她笑着对无名说:“是尤香小姐的朋友吗?既然这样,就进来坐坐吧。”
嗯?为什么会忽然邀请她进去。
无名下意识看着站在门口的老妪,她好似也没什么意见,这倒是难得。
雅安家宅院不大,松平家的就更小了,两三个人勉强能生活,但这么一大群人在里面,可以说连转个身都会脸贴脸的地步。
无名自己随便找了一个小角落坐下,看着女子们忙活。
她们先是找出一件又一件华丽漂亮的衣裳,又拿出许多头饰在尤香身上比划着。
“小姐穿这身会比较合适。”
“这一身也不错,很合小姐的气质。”
“尤香小姐可比大小姐要漂亮一些。”
“你小心点说话。”
纯白色的里衣,加上天水蓝色的外罩衫,将尤香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了。女子又拿出淡红色的胭脂轻轻涂抹在尤香没有血色的唇上。
这些衣衫首饰中,有一些连她都觉得精致,可尤香好像并不喜欢这些。
“很漂亮。”无名笑着拍手。只有一点无名不明白,这些人让自己待在这里做什么,总不能是当托吧。
这时,随行的一个侍女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自灶台走过来放在尤香面前。
这味道,应该是什么汤药。
女子放下手中的首饰,将瓷碗拿起,道:“小姐,喝了它吧,喝了您的气色才会好。”
“您身子现在很虚弱,只有喝了这药才能补回来。”
长期营养不良,哪是一碗药就能解决的。
松平尤香没说话,她看着面前的药碗摇摇头。
“我喝不下去,太苦了。”
这时,老妪走近,厉声道:“小姐,从前的苦菜根可比这药苦多了,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尤香瑟缩了一下,她很怕老妪,但依旧没有碰那碗药。
女子将老妪拦了下来,说道:“不可以对小姐不敬。”她转而看向无名,“这位小姐,您来劝劝尤香小姐吧,她现在这个样子,要怎样嫁人呢。”
好嘛,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不过,嫁人?嫁给谁?总不能是什么地主家的傻儿子吧。不过,若是什么好人家,肯定轮不到尤香。
刚才这些人话里话外还透露着松平家还有一位大小姐呢,二尤香爹不疼娘不爱的,一回去说不准还会嫁给老头子。
无名忽然有些生气。
她站起身,拿过那碗补药,给自己来了一口。
女子和她身边的仆从都愣住了。
“太苦了,难怪尤香喝不下去,你再去重熬一碗。”
“你!”
无名无视那侍从的怒火,眼神真挚,很认真地说:“是真的,尤香最怕苦了,你去熬一碗甜的,她肯定会喝。”
什么药能熬成甜的?
这些都是鸣神岛来的讲究人,无名喝过的,肯定不会再给松平尤香喝了,无论怎样都得再熬一碗。
为首的女子脾气最好,没计较无名的举动:“再去熬一碗吧。”
女子坐在尤香身后,为她梳理着长发:“小姐,你不必担心,你要嫁的人是一个极有才干的年轻人。我们所有人都觉得这就是一段良缘。”
“是呀,连大小姐都羡慕呢。”
无名轻嗤了一声,那你们大小姐怎么不自己去。
前十几年不闻不问,现在需要和其他家族结交关系了,再把被扔在小岛上的女儿翻出来。
简直不可理喻。
半晌后,尤香拿起药碗,将里面的我苦药一饮而尽。
“我知道,我很满意这桩婚事。你们都出去吧。”
老妪看着尤香的回答,满意地点头。
无名离开了,回到雅安的宅院时,她还闷闷不乐的。
雅安自然也能察觉到无名的心情:“是因为没办法很快离开才难过吗?”
“不,是因为尤香,她要嫁给没见过的人。”
“你知道吗,对尤香这种没有什么生存能力的女孩来说,嫁人是一个很稳妥的选择。起码她不会遭遇到危险,也不用为谋生而烦心。”
雅安说的是实话,无名也清楚这点,但她还是无法接受。
晚间,悬池花蜜再一次作用在无名体内,但这么多天过去,花蜜的效果减退很多。所以无名在发热的时候,会有微弱的意识。
但石川雅安不在乎,他依然放肆地继续自己的动作。
前些天他的动作就不轻,本以为这个人会察觉到。没想到,这个小傻子什么都不懂,和她从前那副冷酷无情的样子差距还真是大。
他希望曾经一度觉得这个人年轻时也会是冷心冷情的,没料到阴差阳错,竟是以这样的方式见识了无名的天真。
这样挺好的,不想起来也挺好的。
第二天一早,无名起床之后,说道:“昨天夜里,我梦见有人站在我身边掀我的被子。”
“是这样嘛。”雅安淡淡地回应着。
无名只以为是梦,没再多想。
她推开门,发现大门口站着一个人,竟然是松平尤香。
“尤香,你怎么来了?”
没拿药篮子就出来了,老妪肯放她出来吗….不过,有那些仆从在,尤香应该就自由一些。
尤香今天有点格外忸怩,她沉默良久,才说出一句:“无名,你,可不可以教我打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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