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是神明眷属，失敬失敬。m.aiqqx.com”

“无妨。”李镜微笑着摇了摇头，“此番前来，主要是为了清除你身上这股深渊力量，并无其他事情。”

“我先走了，祝你们聊得愉快。”

李镜右手挥动，一张巨大的水幕凭空出现，透过水幕可以看到些许模糊的倒影——虽然看不清晰，但可以肯定的是，透过水幕看到的景象，绝对不是留云借风真君的洞府。

李镜向前一步，跨过水幕，身形也随之消失，那足以将这洞府分成两截水幕也消散于无形。

……

一番交谈之后，凭借着百无禁忌箓和留云借风真君刚刚的经历，以及削月筑阳真君的延请消息，仙鹤终于放下了镇压璃月港的念头。

“你们去望舒客栈和琥牢山去找另外两位仙人吧，那两位的名号分别是降魔大圣，和理水叠山真君。”

“降魔大圣……不愿同凡人见面，不过你们持有百无禁忌箓，若是再做上一盘……咳咳，总之应该会得到见面的机会的。”

“理水叠山他比较重规矩，见面时收敛一些便好。”

留云借风真君昂起头，翅膀一扇将荧和派蒙送出了洞府。

“好了，具体事情本仙已经知道了，另外两位仙人的地址也告诉你了，速速离去吧，莫要再滋扰本仙。”

荧对着洞府点点头，扫了一眼供奉的石桌，却见上面的食物不知何时全部消失了。

少女带着微笑离开了奥藏山，向望舒客栈行去。

……

“钟离先生，我现在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奥赛尔可能也被深渊侵蚀了。”

李镜收起水镜，盯着钟离。

“说来听听？”

钟离面色重归正常，语气淡然地问道。

“留云借风真君为深渊所蛊惑，现在尚且不知他们所图谋的东西，但无论如何，这件东西都必然与璃月港关系密切。”

“第二，奥赛尔承云来海乃至更远，更广阔的水族愿望而生，换言之，只要天底下还有活在水中的生命，奥赛尔就不可能真正死去。然而

最近海上并不太平——我说的不是船只如何，是深藏于海底的那股不安的气息离浮出水面越来越近。”

“不知钟离先生可曾听闻，璃月港附近的渔夫这几个月都捕不到品相较好的鱼了，为此甚至有人远渡重洋，尝试去稻妻钓一钓鱼，结果半路上被天领奉行给扣下了——正好此时那边禁海，连人带船都被迫在稻妻待上几个月才能回来。”

“又因为没有出航许可证，所以现在被总务司和天领奉行两方拒接……”

“追求刺激的贵公子罢了。”钟离笑了笑，“无论何时都不少喜欢迎风踏浪的人。”

“但这并不简单。”李镜神情严肃了起来，“有人试图在稻妻寻找海中月——那是那边的特产，十分珍贵，结果不出意外又被抓了，但……不久后死在了社奉行的异国招待所中，总务司派人去调查，结果……毫无线索。”

“这件事我知道。”

钟离点了点头，当时总务司甚至通知了往生堂，但胡桃拒绝了，原因是稻妻的轮回不归往生堂管，那边有着独特的秩序，在毫不了解的情况下很可能破坏平衡，导致那边的轮回不稳。

若是如此，会受到稻妻政府的指责不说，往生堂的招牌也彻底砸了——无论是在外国还是在璃月。

虽然堂主说异国生意，那也顶多算是把本国人的尸体带回来，进行安葬礼，灵魂什么的就留在外国了。

毕竟跨国引渡这件事，还是太耗费精力了。

——尤其是在当地有完整的轮回系统的情况下。

“外交有了些摩擦，但这不重要。”

李镜抿了口茶，继续说道，“水族同样是生命，它们有愿望，有情感，有心灵……”

“所以，既然有正面的情感，那也就必然有负面的情感，当深渊侵蚀它们的神之后，它们也会受到自上而下的影响。”

“在这种情况下，水族们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逃离这片海域。”

“所以，若是奥赛尔受到了侵蚀，那么蒙德附近的海域和稻

妻附近的海域都会有大批鱼群涌入？”

钟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没错。”

李镜起身，把右手放在钟离的肩膀上。

钟离立刻会意。

空间扭曲，眨眼间，两人便悬浮在了海面上。

“你看……”

李镜指了指下方的海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鱼群在游动，所有鱼的方向都是一致的。筆趣庫

稻妻。

“看样子……奥赛尔被侵蚀的不轻啊。”

一片黑雾涌上来，鱼群疯狂逃窜，几个不幸被水中黑雾包裹住的鱼抽搐着沉了下去。

“可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这种程度的侵蚀，已经不是普通的深渊咏者能做到的了……若是想达到如此效果，只能是有那边的神明亲自出手，位格与我对等，和那天的女士如出一辙……”

“我们下去。”

此时往生堂封闭，所有员工都被迫待在家中，整个璃月都处在一种紧张的氛围中。

除了胡桃，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两个。

李镜挥手拨开水流，下面一片漆黑，万丈海渊不见其底。

“我还有些事。”

钟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睿智。

“改变一下你的计划吗？这次把深渊也算在里面？”

“嗯。”钟离身体一晃，化作一枚精巧的古玉。

“和那个诗人，那位雷神一样，璃月就是我的孩子。”

“深渊什么的，重创是做不到了，但给些教训，还是可以的……就是苦了奥赛尔了。”

“嗯……到时候再给些补偿吧，契约之下双方平等。”

古玉发出以往钟离那低沉优雅的声音，与李镜告别之后便飞回了璃月港。

他想把深渊，拉进他的算盘里。

……

李镜身化金光，直插海底。

越往下，水越黑，约莫下潜有五千多米之后，李镜听到了一声鸣叫。

悠远，凄凉，仿佛有股穿透时间长河的悲伤。

李镜从金光的状态中脱离，瞳孔处散发着微光，在黑暗幽深的海水中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条鱼，一条无限大，又无限小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