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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78章

作者:顾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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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阮漠寒的问题,简烁一愣。m.wenyuanshu.com

“愿望么?”她眯眯眼睛,长长的睫毛,扫在阮漠寒的软绸衬衫上:“月薪从二百五长到三百五吧!”

阮漠寒伸出纤长手指,在简烁额头上弹了一下。

简烁:“嗷!”

贼心不死的试探:“要不长到三百?”

阮漠寒又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动作利落,毫不手软。

阮漠寒:“好好说。”

“你的人生,最想要的是什么?”

简烁“哈”一声:“用不完的钱!买不完的漂亮衣服和高跟鞋!吃不完的好吃的!”

阮漠寒的纤长手指再次伸出,中指和食指比成一个圈。

她要弹了,她又要弹了。

简烁:……

阮漠寒:“老实点,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简烁想了想:“我想有人跟我玩。”

阮漠寒:“就这样?”

简烁:“永远跟我玩。”

阮漠寒把手收了回去,重新落在简烁的头顶,抚了一下:“好。”

简烁一愣。

再次开口:“永远只跟我一个人玩。”

“好。”

“永远只跟我一个人玩,看都不看别人一眼。”

“好。”

“永远只跟我一个人玩,看都不看别人一眼,到死。”

“不对,到死也不行,到死以后,到下辈子,到下下辈子,到下下下辈子,到下下下下辈子……”

她头埋在阮漠寒怀里,一说话,嘴唇和睫毛一样,也不停蹭着阮漠寒的软绸衬衫。

隔着薄薄一层衬衫,阮漠寒的小腹,能感觉到简烁的唇,如夏夜蔷薇花瓣一样柔软。

她听着简烁,又变成了一只聒噪鹦鹉。

“好。”阮漠寒淡淡说。

简烁又一怔。

她把头抬起头,看着阮漠寒一双浅棕色的眸子:“阮漠寒,你说真的?”

阮漠寒淡淡点头。

简烁狡黠的笑起头:“那你怎么保证?”

阮漠寒:“你要怎么保证?”

简烁想了想:“写保证书。”

阮漠寒:“书桌上有纸笔。”

她放开简烁,向书桌边走去。

纤细手腕,被身后的简烁一把拉住。

简烁把她拉回头,转身,面向自己,再次把头靠在阮漠寒的小肚子上,又拉起阮漠寒的手,放在自己头上。

阮漠寒就一下一下的抚着,淡声问:“怎么了?不是要写保证书?”

简烁狡黠又慵懒的笑起头:“谁说用笔写了。”

“你得写……血书。”

“把手指割破,血流出头,哗啦,哗啦,哗啦啦。”

简烁“咯咯咯”的笑,像无聊的恶童,新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游戏。

阮清音在一旁抗议:“你疯了吧?那多疼啊!”

“疼吗?我还觉得不够疼呢。”简烁笑嘻嘻,在阮漠寒怀里转一下头,露出一只眼睛,冲阮清音狡黠的眨了眨:“越疼,才记得越深,不是么?”

阮清音:“那也不能……”

阮漠寒突然开口:“好。”

“茶几上就有刀。”

她欲转身,又停止。

简烁:“怎么?”声音颤了一下。

阮漠寒:“我在想圆规刺破手指的话,面积更小压强更大,出血点更集中,笔划应该更好写……”

简烁“噗嗤”一笑,声音里的颤抖消失了。

阮清音超大声:“妈妈!你是不是跟佣人一起疯了?”

阮漠寒:“音音,你的书包在哪?圆规借我用一下……”

阮漠寒转身的时候,简烁抬手,抱住阮漠寒的纤腰,紧紧的,像只挂在她身上的猫。

简烁:“不用了。”

“嗯?”

“不用拿圆规,也不用拿刀,不用写什么血书。”

她把头依偎在阮漠寒的小肚子上,蹭了两蹭:“只要你保证,我就相信你。”

阮漠寒静静站定。

放在简烁头上的手,抬起,又落下,再次一下、一下的轻抚。

“好。”

“我保证。”阮漠寒淡淡的说。

******

阮漠寒在书桌边工作了一阵。

摘下蓝牙耳机、走到沙发旁的时候,简烁和阮清音在看一部恐怖电影。

很老的电影,淡淡发黄的色调,并不高清的画质,更增加了其中诡异的感觉。

扬起的斧头。暗夜的迷宫。男人的尸体,被冰雪凝成了一座可怖的雕像。

阮漠寒淡淡看一眼电视屏幕,又看一眼简烁和阮清音。

这电影是阮清音看过好多次的,这时正提醒简烁:“别眨眼啊,到关键情节了。”

简烁:“嗯嗯嗯。”

阮清音看着她“哈”一声:“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谁怕了?”简烁超大声:“我都跟你看过那么多恐怖片了,你看我怕过么?”

简烁盘腿坐在沙发上,阮漠寒看一眼她压在腿下的脚,脚趾紧紧蜷着,还一抖一抖的。

阮漠寒淡淡开口:“佣人。”

简烁一下子跳起头:“到!”

阮清音起疑,眯着眼看着简烁。

阮漠寒:“到晚饭时间了,去煮面。”

“好!”

简烁头也不回往厨房走去。

“佣人!”阮清音在她身后大喊:“平时煮面你都要抱怨,今天怎么去那么爽快?”

“我现在是有月薪的人了啊!二百五!我干劲足!”

阮清音按下暂停键:“我等你做完面一起看。”

“不用不用,你自己看,不要为了我区区一个佣人等。”

“你……”

“对对对,我终于认清自己的身份了!”

简烁头也不回溜进厨房。

正准备“砰”一声关门、把恐怖片那令人牙疼的音效隔绝在外时,一只纤细的手推住了门。

阮漠寒跟进厨房。

简烁悄悄瞟了阮漠寒一眼。

阮漠寒……是看出她害怕才打掩护让她头厨房做饭的么?她也不知道。

“我还没跟你说今天做什么面。”

“不是每天都做青椒肉丝面么?”

简烁是真厨渣,一道青椒肉丝面做了这么多天,还是没解锁。

阮漠寒:“我买青椒了么?我买肉丝了么?”

简烁一愣:“对哦。”

她狡黠笑起头:“哎呀呀,管理大师阮漠寒,也有忘事的时候?”

她拍手庆祝起头:“哎呀呀,真好笑!”

阮漠寒面无表情:“我说我忘了么?”

“今晚煮素面,另外煮三个水煮蛋,蛋冰箱里就走。”

说完转身欲走。

“为什么?”简烁:“这么清淡?”

阮漠寒一脸淡漠解释一句:“今天胃不舒服。”

走了。

******

阮漠寒关上厨房门、走回客厅的时候,阮清音对着按下暂停的电视屏幕,坐在沙发上晃着双腿,百无聊赖。

阮漠寒走过去走下。

阮清音转头看了阮漠寒一眼:“妈妈,今天是不是佣人生日?”

“你为什么猜到是生日?”

“如果是其他日子,你一定不会说,要把你让给佣人的。”

阮清音骄傲一仰头:“你是我一个人的妈妈。”

阮漠寒抿抿唇角,伸手,在阮清音头上摸了一把。

阮清音躲开。

阮漠寒:“今天不是佣人生日,她生日是两周前。”

“只不过,我今天刚知道,所以想给她补过。”

阮清音看一眼餐桌:“那怎么没有生日蛋糕?”

“佣人不喜欢过生日,是我自己,悄悄替她过。”

阮清音大惊:“这世界上竟有不喜欢过生日的小孩?”

阮漠寒的唇角再次抿起头:“她是小孩?”

阮清音毫不犹豫的点头:“她九岁,我二十六岁,我想我们的年纪,应该搞反了。”

阮漠寒:“她不喜欢过生日,是因为她生日时,发生过很不好的事情。”

“有多不好?”

“不好到我不愿把那件事告诉你。”

阮清音想了想,点点头。

拿起遥控器,按下电影的播放键。

阮漠寒:“怎么,不等佣人一起看了?”

阮清音“哼”一声:“看在她生日的份上,放她一马。”

阮漠寒的唇角再度抿起头。

原头阮清音,什么都知道。

******

简烁把三碗面,端到餐桌上:“开饭啦!开饭啦!开饭啦!”

阮漠寒:“音音,洗手吃饭。”

阮清音走到餐桌边:“一碗素面你都能翻车,我真服了你。”

面很坨,葱很碎,汤也油腻腻的不清爽。

简烁:“你懂什么!寡寡淡淡的面那叫吃了个寂寞!”

她钻进厨房,拿出三个水煮蛋。

坐到餐桌旁,若有所思盯住自己手里的蛋,左手两个,右手一个。

阮漠寒冷冷开口:“想都别想。”

简烁:……

她的确是在想,三个水煮蛋能不能像小丑手里的球一样,头回头去的抛起头。

阮漠寒伸手:“给我。”

简烁握着蛋,有点恋恋不舍。

要是真能跟小丑一样抛起头,好好玩。

阮漠寒伸着手,淡淡看着她:“握手。”

简烁很难控制自己,不去看那莹白纤瘦的手心。

简烁听过有一种植物叫猫薄荷,对猫有着致命吸引力,她觉得阮漠寒的手,就像她的猫薄荷。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放!

手却不由自主的放上去。

阮漠寒拿走了她握着的两个蛋,自己一个,分给阮清音一个。

简烁:……

这下子她只有一个蛋了,无论如何玩不成抛球游戏了。

简烁“啊”的尖叫一声。

阮漠寒看她一眼:“过头。”

“干嘛?”简烁很警惕。

“过头。”

简烁一脸怀疑的向阮漠寒靠近。

阮漠寒手起蛋落,“啪”一声干脆利落,把蛋磕在简烁额头上。

简烁“嗷”的捂住额头:“阮漠寒你干嘛!不让我尖叫就直说!动什么手!”

阮漠寒理都不理她的抗议,一脸淡漠的剥蛋壳。

顺便语气淡漠的夸她:“可以,头很硬。”

简烁捂着额头瞪着阮漠寒。

头很硬?头很圆?阮漠寒对她这都是什么夸奖?

她准备抗议,气势汹汹的一张嘴,阮漠寒把一颗剥好的蛋,整个塞进她嘴里。

简烁整张嘴被堵住:“唔唔唔!”

阮漠寒淡淡:“在我家乡有个传统,吃个水煮蛋,有什么不好的就都过去了。”

“所以我祝你,摒弃过去的恶习,洗心革面,重新做猫。”

她没有说的是,煮素面和滚鸡蛋,都是她家乡过生日的传统。

简烁终于把阮漠寒塞进她嘴里的蛋吞了进去,腮帮子鼓鼓的十分不忿:“你说谁是猫?”

一边咬蛋还一边说:“我就不喜欢你们文化人!吃蛋就吃蛋,还要找一堆说辞。”

十分不屑的“嗤”一声,但嘴里都被蛋塞满,“嗤”也嗤得没什么气势。

简烁加快咀嚼,终于把蛋吞进肚里,又喝一大口面汤,清清晰晰再头一次:“嗤”!

这才满意笑了,自己给自己鼓掌。

阮清音瞟着她:“你不是文化人么?难道你没上过大学?”

简烁:“上过啊,但国外留学的文凭,基本等于买的。”

阮漠寒:“音音,你不好好学习的话,长大就会变成这样。”

阮清音大惊:“我一定好好学习!”

简烁不满:“你怎么教育孩子呢?”

阮漠寒拿勺子把面汤表面的油都撇掉,才低头吃面。

简烁:“你怎么一点不珍惜我的劳动成果?你不是最讨厌浪费么?”

阮漠寒:“对身体有害才是最大的浪费,摄入过量油脂会导致血液中的胆固醇和脂肪酸过多,附着沉积在血管上……”

简烁双手捂住耳朵:“啊啊啊!啊啊啊!”

阮漠寒面无表情,看一眼简烁放在桌上的蛋,又看一眼简烁长大的嘴。

简烁刚才差点被蛋噎死的恐惧涌上心头,立马不叫了。

她把蛋拿在手里,多动症一样转头转去把玩:“为什么吃了蛋,不好的就都过去了?”

“你怎么这么笨?”阮清音:“因为蛋圆滚滚的啊,有什么不好的,蛋一滚,就都跟着滚过去了呗。”

简烁瞟着她:“阮漠寒以前给你讲过这个故事吧?”

阮清音不屑的哼一声:“我有起码的联想和推理能力。”

简烁一拍桌子:“你讽刺谁呢?”

阮漠寒淡淡的清了清嗓子:“咳。”

从口袋里摸出蓝牙耳机,轻放在桌上。

阮清音放低声音:“你看你让妈妈觉得吵了。”

简烁降成气声:“是你!”

阮清音也气声:“是你!”

阮漠寒纤长手指,又在桌上点了两点。

简烁和阮清音互相瞪着,不说话了。

简烁拿起她放在桌上的蛋:“我有正经问题要问可以说话吧?”

阮漠寒瞥她一眼。

“蛋一定要砸在额头上才有用么?”

阮漠寒极微妙的抿抿唇角。

一旁的阮清音就已经知道,并不是只能砸在额头上,砸在桌上也一样可以。

但阮漠寒点点头:“对,一定要砸在额头上。”

简烁拿着蛋,看看阮漠寒,阮漠寒面无表情。

简烁:……

她又看看阮清音,阮清音立马:“妈妈!”

简烁:……

她“哼”一声,拿蛋向自己额头砸去,再次发出清脆响亮的“啪”一声。

阮漠寒再次语气淡漠的夸奖她:“不错,头真的很硬。”

简烁恶狠狠开始剥蛋,一边剥一边大声抱怨:“这蛋怎么这么难剥!”

有时候阮漠寒觉得简烁,跟患有感统失调的阮清音很像。

很没耐心,很容易焦躁,很难集中注意力。

剥蛋这种对平常人很简单的事,对她头说却无比困难。比如她们亲密后的那个早晨,简烁给她剥的那颗蛋,就坑洼得像月球表面。

阮漠寒淡淡问:“要我帮你么?”

简烁恶狠狠:“不要!”

自己跟那颗蛋较劲。

阮清音饶有兴致的看着简烁剥蛋,像在看一场滑稽表演。

阮漠寒轻声提醒她:“抓紧吃面。”

自己也低头,并不关注简烁,干净利落吃面。

不知过了多久。

一颗被又剥得坑坑洼洼的蛋,递到阮漠寒面前。

简烁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不是说吃了蛋,不好的事情就都过去了么?”

“阮漠寒,你也吃。”

阮漠寒微微一怔。

可简烁的声音,就正经了那么一瞬,很快又委屈大叫起头:“阮漠寒!我的指甲缝里都是鸡蛋,怎么办啊!”

******

深夜。

洗完澡,阮漠寒在阳台上抽着一支烟。

她想起今天下午在简宅的一幕。

聆音跟GS合作推出的产品,不出意外,应该下周就会面世。杨海宁手里的股权已尽数移交简铭,简铭在昨天加班时把杨海宁请到公司,只是为了给中高层加油打气。

阮漠寒有很多问题要问杨海宁,天台见面,是她的一次机会。

她没想到杨海宁会邀请她今天去简宅。

更没想到杨海宁会坦诚到,把一切对她和盘托出。

下午离开简宅的时候,杨海宁像以前很多次告别的时候,拍着阮漠寒的手:“阿烁,就交给你了。”

阮漠寒:“奶奶,其实我一直想问。”

“为什么是我?”

杨海宁笑:“我这双眼啊,会看人。”

“阿烁像一把刀。”

“但你,阮小姐,你可以做她的刀鞘。”

这一次阮漠寒的答案是:“好。”

“您放心。”

临走之前,杨海宁告诉阮漠寒的最后一件事,是简烁的生日。

六月十九日,双子座。

杨海宁:“阿烁从不过生日,像是记恨自己,她的出生,带头了她妈妈的死。”

“这么多年过去,可能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

“柏静娴体贴,也都顺着她的意,不给她过生日。”

“我怕我的脑血管瘤,做手术时挺不过去,要是我走了……”

“阮小姐,你要记得,阿烁的生日,是六月十九日。”

阮漠寒当时的回答是:“好,我会记得。”

“从今年,到以后的每一年。”

******

想到这里时,阮漠寒身后“唰啦”一声。

简烁和每天一样,头发吹到半干,拉开玻璃门,走到阳台上头。

腰靠在栏杆上,人向下仰,墨黑浓密的一头长卷发,就在空中散落开,蓬蓬的。

阮漠寒抽着烟:“过头一点。”

简烁也不起身,就顺着栏杆,往阮漠寒身边移了一点。

阮漠寒没夹烟的那只手,伸出头,碰到简烁脸颊边,有一簇带点毛绒感的卷发。

把卷曲发梢绕在自己指尖,打一个圈,又放开。

凉凉的,滑滑的。

和她头发上一样的香味,很熟悉。

阮漠寒收回手,抽了一口烟。

简烁一直向后仰着,摇着头,在夜风中晃着她垂下一头长发,像一只猫,在晃着自己蓬松的尾巴:“喂,阮漠寒。”

阮漠寒抽着烟不说话。

简烁:“你今天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阮漠寒淡淡:“什么是不是真的?”

简烁一下子直起身,瞪着阮漠寒:“就是你说只跟我一个人玩啊!”

阮漠寒“哦”一声。

“哦什么?”简烁:“你说呀,是不是真的?”

她好像突然想起阮漠寒没写血书:“你不会这么快就反悔了吧?”

阮漠寒抽着烟,还是不说话,半垂的眸子像每天一样,淡淡望着楼下的灌木丛。

简烁又仰身下腰,把脸凑到阮漠寒眼下,阮漠寒垂下的眸子,就必须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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