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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章

作者:顾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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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漠寒低头,就能看见简烁的一颗头,抵在她的大腿处,仰面向上,天真而狡黠。m.yingyongshudian.com

像个急欲找人陪伴玩耍的孩子。

阮漠寒淡淡开口:“我为什么不来?”

她往旁边走,简烁攀住她大腿的手愈发用力:“你去哪?”

“脱风衣。”

简烁这才松了手。

趴在床上,只有一颗头和一只手从被子尾端伸出来,下巴枕在手背上,像只慵懒的猫。

她望着阮漠寒,在单人沙发边脱风衣的背影,嗤一声:“你穿风衣,真的丑死了。”

阮漠寒头也不回:“那你别看。”

在她把风衣搭上单人沙发的一瞬,背后忽然一个力道,拽着她向鹅绒大床倒去。

那力道来的又急又猛,阮漠寒的后脑勺撞在鹅绒床垫上,蓬松的砰一声。

软,但没有姜凯伦家的沙发软。

简烁双手撑着身体,双膝跪着,俯视阮漠寒,始终笑嘻嘻的。

一双墨黑的眸子,即便在一片黑暗的房间,也亮的刺目,发着璀璨的光。

她凑到阮漠寒耳边:“你今天那件白色风衣,真的很丑。”

“不会是跟眼镜娘新买的那件白风衣,一个牌子吧?”

阮漠寒不露声色。

伸手,轻轻抚摸简烁的头,像在安抚一只一个人在房子里憋久了的、暴躁的猫。

简烁一甩头,挣脱阮漠寒的抚摸,下巴一扬,把阮漠寒的手指咬进嘴里,

突然她脸色一变,牙齿用力,狠命咬下去。

阮漠寒一向能忍,甚至渴望疼痛,这时也忍不住低低“嗯”了一声。

简烁狠狠把阮漠寒的手指吐出,“呸”一声。

又去狠咬阮漠寒耳垂。

阮漠寒这次没有出声。

只是轻轻抬手,像刚才一样,再一次,抚上简烁的头。

简烁狠狠躲开。

她起身,扑到床头柜边,突然把房间所有灯都打开。

顶灯照下来,台灯照过来,所有壁灯落地灯廊灯,一下子全都照起来。

阮漠寒双眼敏感,在习惯了黑暗的情况下,猛的被灯光一晃,一阵刺痛,生理性的闭上眼。

就在她闭眼的一瞬,简烁再度扑过来,扑的太急,手掌撑在床上时,压到阮漠寒散落在床上的长发。

头皮微微刺痛。

简烁的声音,恶狠狠在她耳边响起:“你刚刚,去姜凯伦家了是吗?”

阮漠寒还闭着双眼,觉得眼皮外一阵大亮:“你怎么知道?不会无聊到跟踪我吧?”

简烁“呵”一声:“我没那么无聊,对你也没那么感兴趣。”

“你的手指上,有她手上的味道。”

阮漠寒睁开眼:“你怎么知道她的手什么味道?”

简烁沉默一瞬。

“她碰过我下巴,所以我很清楚她手上的味道,你想赖?”

阮漠寒摇头:“我今天上午去的她家,十点到十二点。”

简烁的眼睛眯起来,眼神愈发冰冷:“跟你卖给我的时间一样,两个小时,是么?”

阮漠寒不答,只是反问:“姜凯伦碰你下巴时,你什么反应?”

简烁以俯视的视角,狠狠瞪着阮漠寒。

“你躲开了,是吗?”

简烁:“我讨厌姜凯伦。”

她移开眼神,阮漠寒伸手,捏住她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简烁一扬下巴,甩开阮漠寒的手,极其不耐烦的:“别碰我。”

像是极度嫌弃阮漠寒手指上,有姜凯伦的味道。

“你讨厌姜凯伦?”阮漠寒冷冷问。

“那你也讨厌钟韵丽,讨厌艾咪,所以拒绝跟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有亲密肢体接触是吗?”

“对啊,她们对我来说,都不够合眼,不行么?”简烁笑得懒洋洋的。

阮漠寒双目如冰,伸手,再一次钳住简烁的下巴。

简烁又一挣,但阮漠寒这次手上发了力,她没挣脱。而且她越挣扎,阮漠寒越用力。

简烁像发狠的猫一样盯着阮漠寒。

呼吸的声音,微微变重。

“别装了。”阮漠寒冷声说。

简烁看着她。

阮漠寒:“我问过柏静娴,你从小到大,根本就抗拒跟任何人有亲密的肢体接触。”

“包括你青春期追褚行云的时候,你不是没有机会触碰她,但你从来没有过。”

“柏静娴一直以为,你所谓的包养我,只是一个游戏,没跟我发生过任何亲密的肢体接触。”

简烁的眸子微垂。

睫毛搭下来一点,遮住她远古湖泊一般的墨黑瞳仁。

“所以呢?”简烁面无表情的问。

阮漠寒用力钳住她下巴不放:“所以你为什么可以跟我有亲密的肢体接触?”

“在我手指上有姜凯伦味道的时候,为什么又不可以了?”

简烁盯着她。

阮漠寒手向下探,被简烁恶狠狠一把打开。

“为什么不可以?”阮漠寒冷声问,从表情到声音,像一块寒冰。

“简烁。”

“你是不是……喜欢我?”

简烁的神情,真实的迷茫了一瞬。

只一瞬,不到一个眨眼的时间,那种迷茫转瞬即逝。

妖冶又鬼魅的笑容,再次爬上简烁冶艳的脸庞:“喜欢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像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双手从阮漠寒耳侧撤开,爬起来,盘腿坐在床上,没完没了的笑了起来。

阮漠寒一侧头,脸贴在柔软的鹅绒床垫上,看着简烁。

软,但没有姜凯伦家的沙发软。

“漠姐,阮总监,你不会真的觉得我喜欢你吧?”简烁捧着肚子笑着:“哎唷哎唷。”

阮漠寒神色冷冷的看着她,

简烁笑个不停,声音尖厉,没有感情,像指甲刮在黑板上的声音。

阮漠寒的耳膜被鼓噪,但她只是冷冷看着简烁,并不阻止,等着她笑下去。

“哎唷哎唷,眼泪都笑出来了。”

简烁一抹眼角,把纤长莹白的手指,伸到阮漠寒面前:“看,眼泪。”

阮漠寒打开她的手。

终于简烁不笑了,只是那种妖冶的嘲讽,还一直挂在她脸上:“阮总监,你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我刚开始勾搭你,只是因为你像褚行云。”

“只是后来我发现,我的清冷女神褚行云,落了凡尘,变得毫无趣味,你反而比她有趣。”

“我知道你把我当研究对象。”简烁媚眼如丝:“我呢,则把你当个玩伴。”

“你看上我没有感情,我也看上你没有感情,跟这样的人发生肢体接触,才没有后续的那些麻烦,懂吗?”

“喜欢你?哈。”简烁狠狠唾了一口,极其嫌弃似的。

阮漠寒坐起来:“是吗?你真是这么想的?”

简烁挑起细长眉眼,睨着她:“难道你觉得自己倾倒众生?”

阮漠寒摇摇头:“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就好。”

两人面对面坐在一张鹅绒大床上,对峙。

“软么?”简烁忽然问。

阮漠寒看着她。

简烁无所谓的盯着自己的指尖,后来,又把卷曲发梢缠在指尖上:“姜凯伦家的床,软么?”

阮漠寒不答,只问简烁:“要继续么?”

简烁嫌弃:“你手指上有她手的味道,不要。”

那种淡淡的罂粟香味,连洗手液都洗不掉,残存在人的手上,不停往鼻子里钻,很恼人。

“好吧。”阮漠寒从床上下来,光着脚,向窗边走去。

******

阮漠寒一把将窗帘拉开。

明晃晃的太阳照进来,连被简烁打开的满房间的灯,都不显得亮了。

阮漠寒推窗,打开一条缝隙,莹白手臂支出去,点了一支烟。

她抽一口,袅袅烟雾,在炽烈阳光中几乎看不清楚。

简烁盘腿坐在床上,望着阮漠寒的背影。

白衬衫,黑窄裙,淡淡的浅棕色长发。

一双黑色高跟鞋,在刚才被简烁一把拉到床上时,遥遥掉在地毯上。阮漠寒索性也没再穿,就光着脚站在窗边,抽着一支烟。

穿薄透丝袜的双腿,没有高跟鞋,依然纤细修长。腿肚上两条细黑线,更衬的双腿笔直。

禁欲到极致,反透出一种诱惑。

简烁开口:“因为姜凯伦也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所以她也可以,是么?”

阮漠寒对着阳光吐出一缕轻烟,没有回头。

“她也?”阮漠寒对着窗外的阳光说:“你觉得姜凯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不是怕她?”

“嗯,怕。”

阮漠寒像是没想到简烁会承认,抽着烟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把头转过去了。

从始至终,没有回答简烁的问题——

“因为姜凯伦也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所以她也可以,是么?”

抽完烟,阮漠寒淡淡说一句:“我要走了。”

简烁无所谓的“嗯”了一声。

脚步声,关门声,然后房间彻底恢复寂静。

简烁盘腿坐在床上,没看阮漠寒离去的方向,只是盯着刚才被阮漠寒推开的那扇窗。

阮漠寒走的时候没关,明晃晃的太阳照进来,刺眼的白光,吞没一切。

简烁换了个姿势,由盘腿而坐,换为把双膝抱在手臂里。

下巴搁在膝盖上,死死盯着窗外过分炽烈的阳光。

******

阮漠寒走出房间。

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三点五十九分。

隔着一扇木门的房间里静静的,没有任何动静。

阮漠寒低头站在门口,一直看着腕表上秒针的移动。

嘀嗒,嘀嗒,嘀嗒。

一分钟后,四点整。

房间里还是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呐喊。没有人走动。

阮漠寒垂下手腕,静静离去。

******

从W酒店出来,阮漠寒开着车,行驶在去医院接阮清音的路上。

天气已真像深春的样子,太阳到这时,还是明晃晃的。洒在挡风玻璃上的阳光,一片茫茫的白。

因为过分耀眼,反而什么都看不清楚。

让阮漠寒想起姜凯伦的一双眼。

想起今天上午十点,在姜凯伦家的时候。

在姜凯伦提出去她卧室的要求后,阮漠寒表面淡淡,不露声色:“去干什么?”

姜凯伦反而笑了:“不用这么紧张,有东西给你看而已。”

“我说了,这次只是请你到我家来参观,什么都不做。”

“你觉得我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吗?”

阮漠寒起身,跟着姜凯伦走上别墅二楼。

姜凯伦:“我的卧室,在走廊尽头。”

她带着阮漠寒走过去,推开门。

卧室里也是一片繁花锦簇的热闹。

十九世纪英式风情的胡桃木大床,法式风情的弧形拉门首饰台,赛夫勒瓷片的双门首饰柜,不拘一格,自成一派。

最醒目的,还是床头悬挂的那张巨大照片。

镶嵌在一个胡桃木的精致翻花相框里,看上去,至少已经十多年了。

阮漠寒表面不露声色,内心深受震撼。

姜凯伦端着一杯红酒站在她身边,问道:“看得出来这是谁么?”

阮漠寒轻声:“是你。”

姜凯伦笑:“好眼力。”

并非刻意谬赞,而是照片上的人,真的很难看出是姜凯伦。

那时的姜凯伦,应该才二十多岁,至多不过三十。眉眼脸型,其实与现在区别不大。让人难以辨认的,是姜凯伦脸上的神情。

照片上的姜凯伦,气质依然知性优雅,但阮漠寒敏锐的看到,她的脸,她的眼,有温度,有情感,也有光。

不似现在,看进去,就是一片深沉和虚无,一直看,也看不透,好像里面,本就什么都没有。

让人觉得一个毫无感情的非生命体,才能拥有这样的一双眼。

“阮总监,你很聪明,我就不跟你打哑谜了。”

“照片上那个岁数的我,跟现在的你有同一个愿望——变成一个真正没有感情的人。”

“为什么?”阮漠寒轻声问。

“为什么?”姜凯伦抿了一口红酒:“大概是因为父母突然遭遇车祸,双双离世,我内心空虚,觉得忙碌的工作才是唯一救赎。”

“感情变成了最多余的东西,只会让人痛苦。”

阮漠寒凝视那张照片,轻声问:“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姜凯伦笑了:“你好奇了,不是吗?”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不过是你下次来我家的时候了。”

阮漠寒凝视着照片,那时候的姜凯伦,还没有貂一样的一双眼睛。

姜凯伦在她身边,没握酒杯的手轻轻抬起,食指伸出:“你敢吗?再碰一碰我恒温的手指,并且,下次再来我家。”

阮漠寒深吸一口气,转头。

那一瞬间她的耳旁,响起的是柏静娴的声音。

柏静娴在回答她的问题:“阿烁从小到大,都很排斥跟任何人有亲密的肢体接触,我算是唯一能碰她的人吧,不过那也只是简单的接触而已。”

“阮总监,你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你当阿烁所谓的金丝雀,其实就像在陪小孩玩一个游戏,其实她没跟你有过任何亲密接触,对吧?”

阮漠寒耳边一片“嗡嗡”耳鸣,好像那天来不及戴隔音耳罩、简烁就在她身边开枪后的感觉。

阮漠寒凝神,对住姜凯伦貂一样的眼睛。

那样优雅的笑,甚至眼睛都弯起来,可是瞳仁里闪着的光,却看不透。

没有感情,没有情绪,什么都没有。

阮漠寒在想,为什么她以为同样毫无感情的简烁,可以与她亲密接触呢?

为什么她对简烁来说,是个例外?

阮漠寒不愿再想下去,对着姜凯伦抬起手。

姜凯伦笑望着阮漠寒,以为阮漠寒要抵上她的手指。

没想到阮漠寒面无表情,眸子冰凉,直接与姜凯伦五指紧扣,整只手掌握上去。

阮漠寒脊背发寒,姜凯伦从手指到手掌,皆为恒温,连温度都完美的不像真人。

阮漠寒觉得自己的手指,大概由于出自神经末梢的关系,又要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了。

可她控制住了。

控制住自己不要转开头,一直凝视着姜凯伦的眼。控制住自己不要颤抖,一直紧握住姜凯伦的手。

姜凯伦笑了:“阮总监,有意思。”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你的愿望,与十多年前的我一样强烈。”

她主动放开阮漠寒的手,把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抬手看看腕表:“十二点到了,你该走了。”

“这次……就这样?”

“对,聆音的秘密,周一一早,会出现在你的办公桌上。你可以走了。”

姜凯伦对她笑笑:“我们,下次再见。”

******

周一九点,阮漠寒准时抵达办公室。

低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到了一张名片。

她把杨助理叫进来:“我桌上的名片,是你放的么?”

杨助理摇头。

阮漠寒叫她出去了。

那么,这张名片就只可能是姜凯伦叫人放的了。

阮漠寒凝视手里的小小一张名片——“聆音集团董事、邶华大学名誉讲师、涵玉妇儿慈善机构名誉主席,柏静娴”。

全都是一些虚衔,包括柏静娴在聆音的董事之位,也只是因为嫁入简家时分到了5%的股份,顺利生下孩子后即可自主支配。

柏静娴从来不管聆音的任何事,也没有任何实权。

阮漠寒不明白,姜凯伦把一张柏静娴的名片放在她办公桌上,是想暗示她什么。

为什么柏静娴跟聆音的秘密有关呢?

阮漠寒知道,即便她去问姜凯伦,也问不出任何答案。

她把柏静娴的名片,收进办公桌的抽屉最底部,用一份文件压住。

更多的秘密,只能她自己去探究了。

******

连续一周,阮漠寒都没有再见到简烁。

每晚六点下班,走到地下停车场,她都有一个斑斓身影会突然跳出来的错觉。

然而并没有。

路过一辆辆车的时候,阮漠寒凝神,用敏感的双耳去捕捉车底的动静。

什么声音都没有。她从前能从车底听到的、猫的脚步和呼吸声,彻底消失了,猫好像真的搬了家,再也没出现过。

简烁扔到地上给猫的半截鸡肉肠,也再没出现过了。

******

周六中午十二点,阮漠寒回到家中。

她打包了阮清音还算喜欢的披萨,所以不做饭,阮清音也毫无怨言。

但即便是还算喜欢的披萨,阮清音也有一口没一口,咬的兴致缺缺。

就像阮清音自己所说的,她从来没有饿的感觉。

阮漠寒也没有饿的感觉。

所以也只是机械匀速的,把鸡胸三明治塞进嘴里,大口咀嚼。

“妈妈。”阮清音用叉子玩着披萨上的一片酸黄瓜问道:“为什么你现在周六也都有事要出去了?”

“也跟你的医学研究有关?”

阮漠寒盯着阮清音面前的碟子,一片酸黄瓜被她戳得稀烂,汁液流淌出来,剩下的黄瓜片好像失去了灵魂,变成碟子里软塌塌、零碎碎的一片。

阮漠寒回答阮清音:“对,也是因为医学研究。”

“你上次说好像变异了的研究对象,还在变异么?”阮清音还在用叉子戳那片酸黄瓜。

“我……”阮漠寒轻声说:“还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变异。”

“这样啊。”阮清音点点头,无所谓的样子。

她只是随口与阮漠寒闲聊,并没有放在心上。

阮漠寒忽然问她:“音音,为什么你要把酸黄瓜的汁水都戳出来?”

阮清音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因为酸黄瓜的汁水,本来就已经糊在披萨上了。”

“已经不完整了,没什么存在的必要,彻底戳烂好了。”

阮清音从桌边走开:“我先去换衣服。”

阮漠寒下午要带她去医院,进行感统训练。

剩下阮漠寒一个人坐在餐桌边,盯着那片烂成一团的酸黄瓜,

是这样么?因为不完整,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就要被毁灭?

不知道没有共情能力的小孩们,内心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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