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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这婚,没离,因为陆疏月不愿意。m.lanyuezdh.com
离开前,他表现得很生气,他抓着叶云檀双肩解释,“我没出轨,这一年我回家少的原因只是因为公司忙,我和梁霓从来就是清清白白,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找我和她共同好友问问。”
她只是笑,帮他把那串佛珠戴到手腕上,言语讥诮,“陆疏月,不重要了。”
“这文件和佛珠是今早梁霓送来的,我只知道你不爱我。”
这次之后,陆疏月天天回家。
他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什么,居然也会给她一种错觉——他很爱她。
叶云檀没再提离婚的事情,也是在等一个日子,等一个心中期盼许久的愿望。
接下来的这几个月,他们照旧做夫妻事情,但他提出想要个孩子时,她果断拒绝,并且表现得很冷淡。
10月10号这天,叶云檀在自己40平的房子里码字忘记时间,等到晚上九点时,她拿起手机,发现陆疏月打了无数个电话,刚想回电话,他的电话就进来。
她揉肩起身,打算回公寓。
他出声时还有些委屈,“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叶云檀正往肩膀上挂包,没怎么在意,她反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那边的人气息骤沉,许久才问,“你今晚能回来吧?”
“能。”
“那我等你。”
坐出租车回去的这路上,她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最后也没想明白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直到到了公寓,看到桌子上的蛋糕。
她这才想起,哦原来今天是他生日。
换好鞋进去时,他人已经站起身了,面容上的郁气表现得不明显。
在他未来得及出声时,她率先道歉,“抱歉,你的生日我忘记了。”
没有什么其他的解释,她就是单纯的忘记了,还真就是忘记了。
叶云檀自己都觉得挺奇妙的,喜欢他十几年了,自从知道他生日是哪天后,每次都会精心准备好礼物,然而就在今年他的这个生日,她忘记了,还是没有理由的忘记,她想,大概就是不爱了吧!
陆疏月睫羽轻动,他没多说话,而是要去拉她坐下,“没事,陪我吹蜡烛吧!”
她顺势坐下,看了眼时钟,时间其实还早,她完全能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但是她没有,甚至在陪着他吹完蜡烛后,她都没开玩笑问他许的什么愿,也没提出要补礼物给他。
在他切蛋糕推到她面前时,她拒绝,“最近肠胃不好,你自己吃吧!”
她这段时间的确是肠胃不好,自从那次手术后,她吃得很清淡,身体是自己的,她不会委屈自己,得精心的调理着。
得到她这样的回答,陆疏月表现得很失落,叶云檀瞧见,却是半分涟漪也没有,匆忙说了句上楼后,也没再去注意他到底是何般神情神色。
他们注定是要离婚的。
只是她夹藏私心,她希望去年许的愿望,今年的他不会让她失望。
当晚他要得很凶,最后却帮她清理了,明明最后做得很温情,叶云檀却感知不到任何情愫。
好像从那晚他醉酒喊“霓霓”起,在床事上,她就再也感知不到快乐。
连最起码的生理反应都没有。
偶尔陆疏月恼怒时,还会使用其他外部条件,但她反应平平,一场欢爱,两人不喜,徒增伤悲。
他餍足后,呼吸绵长,睡得极好。
她却独自起身,进了浴室。
他帮她清理了,她却还是觉得脏。
他今晚故意没戴,是想和她有个孩子,但她怎么可能准许她的孩子出生在一个无爱的家庭里,她不会允许。
她人站在花洒下,使命往外抠,未了,她还去楼下吃了避孕药。
吃完药后,她盯着鱼缸看了一阵。
最后恍惚想起结婚这几年来她给陆疏月准备过的礼物,每年都有每年的心酸。
2020年,她大二,两人结婚的第一年,打结婚证时,她知道他生日。
日期很好记,双十。
那时准备礼物时间也紧促。
她在街角寻小说灵感时,一对小情侣站在摊贩前,精挑细选了好一会儿,最后选了一对对戒,两人甜甜蜜蜜的戴上。
看到他们之间相处的甜蜜,她很容易就代入自己,也幻想着有天自己和陆疏月也能这般,便也去了小贩哪里,选了一对很朴素的对戒。
两百块钱不到,真的很便宜。
送礼物时,她还觉得很寒酸。
脸红又结巴把对戒递到他面前,他当时赶飞机,匆忙之下说,“抱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从来不带这些东西,处理事情会有些碍事。”
那是他的回答。可她当时是怎般为他开脱的呢,她在心底说没关系,肯定就是对戒太便宜了,之后说不定会生锈呢,他不喜欢也是很正常的事,她不在意。
回想到这时,她低头看中指上的那枚素戒,眼泪不受控制的砸在上面。
其实没生锈,她戴了五年了也没生锈。
他们结婚草率,至今他没为她补过婚礼婚纱,就连结婚戒指也没有。
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除了那一纸证书能证明他们是夫妻,除此之外,真的无任何东西能证明他们是在一起的。
2021年,她大三,两人结婚第二年。
这年的礼物她精心准备了,甚至提前了一个月去准备,他每天都需要签文件,她便想着送他一支钢笔。
她送他钢笔,一个月的稿费,六万多块钱的钢笔。那是她当时最好的心意,也是她能想到送他最好的东西。
但后来呢,后来他助理回公寓替他拿文件,她在他胸前口袋上看到了那支钢笔,助理告诉她,那支钢笔是老板送他的,而他的老板是陆疏月。
其实也挺可笑的,她现今想想,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忍得下去。
2022年,她大四,两人结婚第三年。
每一年,她会新上一个台阶,稿费收入上升一个台阶。自然而然,她送他的礼物也会稍贵些。
这年,她在机场回来的路上,特意去免税店给他挑了一件白衬衫。
她不懂什么牌子,只知道衣服摸着质感不错,起初只因为是几万块钱一件,后面刷卡付款时,才发现要十多万。
前台服务员见她愣了下,还礼貌问她需要吗?她当时给的回答很坚定,要。
回到公寓里,她找出针线,往他袖口缝了个月字,旁边还有一个月牙形状。
于她来说,他无异于就是天上的月,可望不可及,她试图奔月,结果却是妄图自杀。
那时,他们住在一起,隔天她给他准备要穿的衣服便有那件白衬衫。
只是可惜了,当天早上阿姨给他们做饭,咖啡放在一旁沾湿了他的衬衫,她着急忙慌给他擦拭,他转眼间换掉丢进脏衣篓里,下楼时,还对阿姨说:
“衣服你不用洗,脏了直接丢了吧!”
因为这件事情,她一个月没回公寓,但他却是丝毫不在意。
那是她送给他的心意,可他却能那般轻而易举不放在心上的践踏。
2023年,毕业一年,两人结婚第四年。
前段时间,他忙碌许久的合同被对方公司截胡,回家的途中还差点出车祸,算得上是诸事不顺了。
而她,想要他顺遂。
所以,她特意去鹰潭寺给他求了一串平安佛珠,台阶足足有九千九百八十一级,她同那些求家人健康平安顺遂的人们一起,一路跪拜上去。筆趣庫
她还亲自做了蛋糕,布置了家里,营造出了浪漫气氛,只可惜,当晚他不在。
佛珠手串送出去了,但让她膈应的事情也发生了,她送给他的手串,居然有天遗落在梁霓家里,多么可笑。
而今年2024年,两人结婚的第五年。
她忘记了他的生日,没有任何理由,就是单纯的忘记了。
十月到十二月的过渡,很快。
快到一场冬雪的到来,叶云檀24岁的生日就到了,今年的陆疏月有些许不同,他没去梁霓的生日宴,那一整天他像是要证明什么,全程待在她身边,甚至连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也没回。
中途,她说想吃饺子,也是他亲手包的,包的途中,他还说了句情话。
“云檀,以后我都给你包饺子吃。”
饺子是他唯一会煮的餐食。
她坐在沙发上,歪头遥看着他,心道:陆疏月,你早干嘛去了。
非要等到我要选择离开,你才来施舍你这微不足道的爱与关心吗?
今年的生日,叶云檀起初以为陆疏月真的不会缺席,可事与愿违。
12月26日,她穿着白色棉袄在出租车上前往游乐场时,他打来一通电话。
“云檀,对不起,我可能得迟到了,你先在那边玩,我很快就到。”
电话里和还夹杂着梁霓痛苦的哭泣声。这刻,她眼泪猝不及防的砸下来。
和陆疏月这几个月的相处,她甚至有种错觉他开始爱上自己了,可现在现实摆在她面前,她不得不信,哪里会有爱,无非就是怜悯罢了。
这个世界的人心难辨,行动上的付出永远探不明白他那颗真心。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陆疏月心心念念惦记的人是梁霓,不是她,初中不是她,结婚后也不是她。
她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明明可以在他第一次背叛时,拿出离婚协议,可硬生生的等了一年多,心中对他有期待,对自己下不了狠,现在现实摆在她面前,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无关就是情爱两字。
如果注定她这辈子得不到,那便得不到吧!她也倦了,她厌恶舔狗的自己。
她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挂了电话。
冬短,一天过得格外的快。
她把游乐场里所有的项目都玩了一遍,最后一站在鬼屋,鬼屋大哥尽责的吓她,她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
“那个……你脸上的血有点假。”
鬼屋大哥:“……”
她当然不是不怕,她怕,但是心闷闷的堵得慌,这点害怕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所有项目玩完后,天际泛黑,游乐场的行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她在冰淇淋车那买了一支甜筒,草莓味的,她还加了钱,说要很甜很甜。
老板拿了她加的钱,还真的加了很多草莓酱,只是甜到她牙疼。
等到游乐场要闭园了,他也还是没来,她也不怕脏的蹲在门口,其间有个卖气球的大爷瞪着三轮车出来。
瞧见她坐在雪地上,关切的问:“姑娘,你等人吗?”
叶云檀连自己什么时候掉了眼泪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抬头,大爷正把车停下,把车上唯一的气球给她。
他笑眯眯的说,“这最后一个气球缺个去处,姑娘,就让它陪着你一起等。”
她都来不及道谢,大爷就利索的蹬着三轮车扬长而去。
气球是小云朵的形状,除却脸上害羞的笑外,全身都是纯洁的白。
突然感受到这善意,叶云檀吸了吸鼻子,呢喃细语,“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人啊,果然,善良的人还是多些。”
叶云檀在游乐场呆了一天一夜,期间陆疏月没来过一个电话,等到隔天游乐场开园时,她回头看了眼身后各个项目。
彻底释怀。
她童年的缺失,她靠自己弥补
了。
没人陪着游玩那又怎样,她自己一人照旧可以玩得快乐潇洒。
“缺爱”这个词,大多数人会评价为贬义,甚至会用这个词来攻击人。
而在这些被攻击的人里,她叶云檀也算一个,但她不否认,因为,她的确是挺缺爱的,缺到年少心动,十几年不曾忘。
<10>
在按密码开门时,陆疏月一脸疲惫的站在换鞋处,看到她的时候,人很紧张。
“你怎么才回来?”
嗯,没错,这是他开口第一句话。
眼前的男人,年轻俊朗,肤色白皙,桃花眼,挺鼻薄唇,要身高有身高,要身材有身材,商业新贵这四字放在他身上,完全与之媲美。
可不知怎的,她觉得他的话好刺耳。
她怎么才回来,他难道不知道原因吗?
是她蠢死了,非要等到他。
所有情绪被她收敛进心底,她笑着上前,把绑在手腕处的气球解下来,绑在她手上,她低头绑得很仔细,既不想太松垮,也不太勒着他。
她说:“陆疏月,就当这是我补给你的生日礼物吧!祝你26岁生日快乐。”
她说这话时,眼睛里全是笑。
他看她的目光有几分呆滞,她没理睬,继续道:“我先上楼洗个澡,你先在下面休息会儿,我待会儿有事和你说。”
直觉告诉陆疏月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所以在她转身时,他径自拉住她的手,言语间带了几分祈求。
“云檀,你给我个机会。”
她看着他,弯唇笑了笑,眼神里不再有爱慕,只剩下冰凉一片。
洗澡的时间很快,不过三十分钟。
洗完澡穿好衣服后,她从柜子里拿出早先打印好的离婚协议。
两人坐在沙发上时,谁也没先主动开口说话,但那份离婚协议却像是刀往陆疏月心口刺,刺得他心脏的血汩汩下流。
约莫五分钟后,他动唇道:“我们之间真的要走到现在这一步吗?”
“昨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叶云檀表现得很平静,她甚至没想在离婚后撕破脸皮,最为主要的是她不想自己默默喜欢这么多年的少年变成一个男人后,临到最后两人要剑弩拔张相对。
“陆疏月,你该知道,从我第一次向你推出这份离婚协议起,我就放弃了。”
她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了无情绪。
“我……我……”
他几次欲张唇,可话到嘴边来,压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挽留。
她淡淡的笑,“其实我们早该分开的,这样对彼此都好。”
“明天早上十点民政局不见不散。”
不给他挽留的机会,她拎着包直接出门,出了这公寓的门,她也是有家可回的人,她的小窝不需要大,能住下她足矣。
回家的路上,她兴致挺好的发了条微博。
三个梨涡:最近状态在恢复,老婆们有兴趣看看be小短篇嘛?打算整整。
这条微博一发,评论区的读者们纷纷说要屯纸巾片,还扬言道要给她寄红糖。
以往这种情况大家必然会说给她寄刀片,但之前发生过一起黑粉给她寄刀片的情况后,他们对这事还是很敏感的。
这一晚,陆疏月抽了八包烟,一夜未眠,而叶云檀做好决定后,没吃褪黑素都一夜无梦,睡得香甜。
人生啊偶尔就是喜欢开玩笑。
她在乎你时,你不珍惜;她放弃了,你又开始深情。
然而有句话倒也真是说得好——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隔天,叶云檀九点醒来。
怕陆疏月会忘记,她还特意给他打了个电话,“陆疏月,希望你能来。”
那边的男人还在挽留,她只用一句话打消他劝和好的念头。
“陆疏月,给彼此留点体面,好吗?”
十点整,民政局门口。
两人到的很准时,期间他停在门口不愿意往前走,最后还是她推搡着他进去。
整个过程里,她只轻声说:“打完离婚证后,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她在说这话时,眼眸格外的认真,陆疏月抿唇,好奇是有的,但他行走仍旧和蜗牛无异,他不想离婚,是真不想离婚。
但没什么他想不想的,叶云檀铁定心要离,他也不能奈她何。
拿着绿本本出门后,她脸上的笑比进去时张扬了不少,和他说话也不再是之前那种淡淡的语调,她笑得灿烂。
“陆疏月,我们回二中看看吧!”
他们进了校门,进去后,叶云檀带着他往学校凉亭走,变走她就边和他讲话。
“陆疏月,其实我初一就喜欢你了。”她看着他呆愣的表情,笑弯了眼睛,“我那时处在少女怀春的年纪,初一刚开学时,你们初三就有一场联谊比赛,我们那节课是体育课,我被同桌拉着去看,刚好那场是你们四班和五班在打。”
快要上坡了,雪路并不好走,他伸出一只手搀扶她,她没怎么在意把手搭上去,笑着说谢谢。
“我记得那天,2013年9月26日,那是你第一次出现在我日记本上,人群里,我只看得见你,当然了这和你的帅气的外表有关,你长得高模样干净,和他们在一起打篮球,格外的与众不同。”
“我当时听我同桌说,你个子起码有180往上了,我这人吧比较俗,对个高的男生真的格外偏爱。后面整场比赛我的目光都在你身上,你中途被对方绊了一跤,膝盖摔在地上还受伤了。”
“我挺着急的,半场比赛结束后,别的女生给你买水递水喝,我就只敢把创可贴给你们班男生,让他代为转交。”
她偏头看他,“你还记得吗?”
他替她把凳子上的雪拨开,俊脸一片茫然,最后在她期许的眼神下也没选择撒谎,而是说,“抱歉,我记不得了。”
叶云檀觉得挺正常的,继续往下说,“那天我知道了你的名字,知道了你就是初三霸榜光荣榜优秀学生的那位学长,你的存在就好像是我小时候看的言情小说,当然,你比那些男主角多一些成熟稳重。”
“情窦初开时,总是会把细节放大。我读初一那年,和家里关系不太好,我妈妈不太喜欢我,所以我很多时候都是偷偷的哭,有天我在栏杆处哭,哦对了,你是初三4班,我是初一6班,咱们不在同一栋楼,但是我们那楼的栏杆处是能看到你们班上的,我当时在那哭时,有一群男生笑话我,你可能是上楼来上厕所吧,看到了,对着那些男生暗讽了几句,他们全部散了,后面你拿了包纸巾给我,半句话没说就又下楼去了。”
她看向他,“你还记得自己当时上楼是干什么的吗?”
他茫然摇头,想了许久也不记得自己的生活里曾经出现过这么一帧画面。
“抱歉,我不记得了。”
听到他说不记得,于叶云檀来说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
“其实你初三那个时候,也是让我死过心的,我当时鼓起勇气去你们班上给你送奶茶,但你指着梁霓对我说,不好意思啊,我正在追她。这句话让我难堪又自卑,那时的梁霓家世好,活脱脱的明艳小公主,而我就像是泥潭里不堪入目的花,但当然了,你当时肯定也没怎样仔细的看过我,这些话也只是当初的我这样觉得,现在的我不这样觉得了,每一朵花开都得等属于自己的花期,那时的我,只是花期没到罢了,当然那时候的我也不自信。”
“家庭因素影响,不敢在学校穿条漂亮的裙子,不敢涂唇彩,不敢扎两个辫子,很多很多我想要做的事情,我都不敢做,但那时叛逆的我,选择跟你告白。”
“就是觉得挺可惜的,你都没正眼瞧过我,心里就早已有了白月光。”她勾唇苦笑,“不过现在回想,我觉得自己那时候有点蠢,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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