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恨不得把宁九九碎尸万段，他气急败坏地吼道：“宁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伤风败俗的孽障！”

宁渊质问着九九：“你知不知罪！”

九九仅凭着最后一口气说着：“何罪之有。&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宁渊捡起半截棍棒，重砸下去后，九九觉得下肢已全部麻痹，没了知觉，像是不存在了一般。

落雨跪在一旁，额头都磕出了血印，求着父亲放过姐姐，九九已经被打得快要失去知觉，而落雨的求饶声更让宁渊心烦意乱，这两个女儿不仅没有为宁家做出过什么奉献，如今还让宁家蒙上奇耻大辱。

大夫人本不敢对九九真的下狠手，见宁渊也表了态，便直接命人把宁家尘封多年从酷吏手中传来的家法都抬了上来，落雨奋不顾身地扑倒在九九身上，护着九九，却被宁渊强行拉走，关进了柴房。

大夫人见宁渊离开，更没了顾忌，用钳子夹起九九的指甲，一瞬间，血肉模糊，九九连叫喊地力气都没有了，大小姐宁德从屏障外走出，用帕子遮掩着满屋的血腥味，拍打着九九的脸：“这丫头的命还真硬。”

宁德的纤纤玉指滑过那铺陈别列的刑具，随手指了一样，对旁边的丫鬟说：“这样看起来挺有趣的，给她试试。”

丫鬟双手打颤地拿起刑具，眼前的景象已让她吓破了胆，迟迟不敢下手，不耐烦地宁德拿过刑具：“瞧你没出息的样儿。”

宁德命人把九九双脚捆住，自己亲手为九九扣上立枷，九九的颈被卡在木枷里，呼吸变得愈加困难，整个人被悬地三寸，脚尖只要稍微离开垫脚石，就会窒息而死。宁德故意踢着那块石头，看着喘不过来气的九九，娇俏地笑了起来，她又将绳子拉紧了些：“我就是想看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让你记住本小姐泡的茶，不是谁都能喝的。”

宁德隐约听见九九的呓语，凑近了些方才听清，如同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话般笑了起来。

支撑九九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东篱，她要活下去，东篱会来救自己，她一直轻念着东篱的名字，里面有着仅存的温暖。

宁德捏着九九的脸说：“呵呵，宁九九，我的傻妹妹，你就是活该受苦的命，等下，姐姐再送你一场好戏看。”

宁德洗干净手后，对丫鬟吩咐道：“把她放下来吧，嘴巴堵上，拖到前厅。”

被泼了一盆冷水的九九，每根神经都在抽搐，她被人丢在前厅的屏风后面，奄奄一息的靠在墙壁上喘着气，她不能死掉，还没有……等到东篱。

念想之时，大堂内真的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东篱来了，九九清醒过来，她就知道东篱会来救自己，可恨全身被绳索束缚着，她只能努力发出“呜呜呜呜”的悲鸣，试图引起东篱的注意。

“今天，要拿什么茶来招待我。”欧阳东篱摇着扇子坐在主座之上，望着座下的盈盈少女。

“您是特意跑来喝茶的吗？”宁德挑眉问着东篱。

听到宁德的声音，九九的心彷如被毒蜂蛰了下，但她愿意静观其变。

欧阳东篱回府后，接到宁府的请帖，见上面一行娟秀小楷，猜想是宁德亲自书写，早就听闻宁家大小姐心高气傲，上次故意羞辱她一番，心里一定不会咽下这口气，倒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宁德沉稳地说道：“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小王我何罪之有？”

“辱我将门威风。”

“那你要讨回来吗？”欧阳东篱平视着她傲然不屈的眼神，淡淡地问。

宁德点了点头：“对。”

欧阳东篱合起扇子，走到宁德身旁，说道：“先把贵府欠我的，还给我。”

九九眼中汇满泪水，如被从悬崖峭壁上拉回，她终于心安了。

“我记得，我上次就跟夫人讨了你，今天就是来接你的。”

他的语气那么轻，该是对宁德的耳语吧，可怎么偏偏就让自己也听见了，九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有些难以置信，而身体仿佛又回到了刑架上，被万针所刺。

宁德推开东篱，稍微提高了音调说道：“您这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吗？”

东篱的手指抚弄着宁德的琉璃耳坠，悄声说：“从未有过旧人，我很清白。”

“今早城门可热闹了呢，这么快把九九抛掷九霄云外去了吗？”宁德说话间，瞥了眼屏风，她的内心在享受着某人的痛心疾首。

“宁九九？呵，我不过是为了气气太子，逢场作戏而已，难不成那丫头当真了吗？”

为何总有人无论何时都是那样恰到好处的，温柔时让人恰巧沉醉，冷酷时让人恰巧破碎，语气仍是轻描淡写，却置人于死地，他们之后又在说些什么，九九全然都听不见了，她丧失了听觉，触觉，味觉，舌根快被自己嚼烂了，都不自知，是狠还是怨，她都想不清了，如今，连翻身的余力都失去了。

这场戏，她不想看了。

她输了。

手脚被绳索捆着，宁九九丝毫不能活动，嘴巴也被布塞上了，即使她再怎么发声想喊他，也只能徒劳的发出“呜呜”的模糊声音。

但她真的不想再看下去了，就算欧阳东篱是逢场作戏她也不想再看。于是被绑在屏风后的宁九九开始拼命用额头撞屏风，手脚不能动作，但脑袋可以。

“砰、砰、砰……”一道又一道低低的碰撞声响从屏风后传出来。

欧阳东篱耳朵一动，蹙眉道：“什么声音？”

宁德抱住欧阳东篱，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这屋里不过是多了写小猫小鼠之类的罢了。”

欧阳东篱嗤笑，视线去还是没有离开刚刚的位置，“我还没听说过这么大的将军府还有什么老鼠之类的。”

宁德没有做什么反应，只是微微瞥了一眼宁九九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笑意，斟了一杯茶递给欧阳东篱：“府里新进的茶叶品种，请九皇子品评品评。”

他们二人身后的屏风处，宁九九撞屏风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的头已经被自己撞破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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