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是用乖巧就可以解释的了。www.cqsmsem.com

就算没有旺达来看穿有来栖的内心，细心的史蒂夫罗杰斯也察觉到了有来栖在情绪上的异常。

如果不闻不问，在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里，有来栖能在房间玻璃边的沙发上缩一整天。

平时他们来看他，或者是问他问题，都是有问必答，但从未主动表达过自己的想法。

他太孤单了。

“kid，今晚有个聚会，你想来参加吗？”

最近托尼和班纳在研究心灵权杖还挺起劲的，史蒂夫不感兴趣，对比心灵权杖的事情，他对有来栖更上心。

有来栖对社交没什么兴趣，但是他对宴会上的食物很感兴趣。

“我可以去吗？”有来栖似乎终于有了些正常的反应，眼中似乎充满了期待。

可那种小心翼翼，让史蒂夫有了很强的负罪感。

至少现在，有来栖什么都没做，在九头蛇的基底中，他是被伤害的一方，他们将他关在这里是错误的。

《这不自由》

“有来栖，你想去学校吗？”史蒂夫觉得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应该待在学校里。

有来栖愣了下，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这样下意识的反应让队长的心一沉。

但是有来栖已经移开了视线，史蒂夫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等史蒂夫离开之后，有来栖才迷茫的喊了声贾维斯。

史蒂夫告诉他，无论想做什么，喊一声‘贾维斯’就好。

“你好，有来栖。”

“学校是什么…”

有来栖所有的反应都在监视中，但贾维斯可以自行判断很多事情，他将这一段都录了下来，之后会告诉先生。

“学校是学习的地方，正常情况下，人类需要从小开始接受教育。”

有来栖愣愣的点头，没有再问，尽职尽责的开始每日必备活动，发呆。

——

“那孩子的检查报告也出来了，不是变种人，也没发现其他的特殊能力，但毛病一大堆，平均体温比正常人低个一两度，有时候甚至能低到三四度，还有胃溃疡…”

“等等，胃溃疡？”史蒂夫打断了娜塔莎念着的报告，“他看起来不像得了胃病的样子。”

众所周知，胃溃疡的疼痛非常可怕，一般人是忍耐不了的。

娜塔莎摊手，“这正是我想说的，他忍耐疼痛的能力很厉害。”

不是无法感知到疼痛，而是非常能忍。

受伤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疼痛往往与此相伴。

但当受伤的对象并非自己与敌人的时候，同理心就会占据他们大部分的情绪。

很难不去想，九头蛇到底对他做过些什么。

“想要知道什么，也许只能等托尼将那份加密文件破开了。”娜塔莎如今已经完全偏向有来栖是无辜受害者这个结论了。

“那孩子甚至不知道学校是什么。”

托尼和班纳终于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奥创的实验还在进行着，没什么太大的进展，于是便让贾维斯看着，来参加宴会了。

在来的路上，贾维斯将有来栖询问‘什么是学校’的视频给托尼看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学校啊——以前。”索尔总是抓不住气氛，他刚说完这句话，大家就异口同声的发出了‘嘘’声。

队长沉重的叹了口气，眉头紧皱着，自然是再一次想起了巴基。

如果他能早一点…

“额，大家为什么都这么沉重，这不是宴会吗？”负责将少年带来宴会的鹰眼出现而有来栖正在他的身后。

大家默契的不再谈论。

“小鬼，你终于来了，快来，这场宴会一定非常精彩。”托尼招呼着，“当然，你还不能喝酒。”

已经默认自己是未成年人了吗？有来栖在心中吐槽道，不过也没反驳，他点了点头。

这场派对本来是给大家放松的，端掉一个九头蛇的重要基地也是很不容易的。

但真正放松下来的，大概只有有来栖。

托尼和班纳博士一边心系着‘奥创’，一边和其他复仇者们一起观察着有来栖。

当然不是为了监视，而是在思考孩子该何去何从的事。

他本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他们担心还有什么未曾发现，以及残余九头蛇是否会对他下手的问题。

然后就看着有来栖一直在吃。

史蒂夫惊醒，突然想起了什么，抓住了有来栖塞食物的手。

“你…”

有来栖停下了咀嚼的动作，看向了他。

“你有胃溃疡，别这么吃…”

他吃的实在是太香了，大家都忘记了这孩子还有胃病的毛病。

就连史蒂夫都是因为刚刚那一瞬间的违和感才想起来的。

有来栖当然知道这个身体有胃溃疡，但他早就把痛觉关了，只在关键时候打开。

“我没事。”少年毫不在意的继续吃，没有挣开队长抓住的那只手。

史蒂夫露出了蝙蝠侠同款不赞同的表情。

“那种感觉叫疼痛，kid。”这时，娜塔莎说道，成功让有来栖停下了动作。

“疼痛？”

看着少年的反应，娜塔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而其他人也猜到了娜塔莎的意思。

有来栖不是不难受，他只是不知道疼痛的概念，不知道这种难受叫‘疼痛’。

娜塔莎的声音似乎哽了一下，“是的，这些不适都叫疼痛，当你的身体开始疼痛的时候，也许就该停下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有来栖缩回了那食物的手，微微蜷缩着，“…对不起。”

一个没有任何社会经验，没有受过教育，却极为乖巧，甚至非常懂礼貌的实验品形象，终于在复仇者们的心中完善。

他们都意识到了有来栖的异常，却低估了他的异常。

托尼思考着，也许他需要请一个顶尖的心理专家了。

有来栖小心翼翼的模样刺到了所有的复仇者们，史蒂夫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们没有指责你的意思，kid。”

“那我还可以吃吗？”

“不行。”这句话是包括索尔（？）在内所有的复仇者们的异口同声。

教育可以再说，心理纠正也可以推，但逐渐糟糕，甚至有着崩溃迹象的身体必须现在就保护起来。

有来栖的嘴角垮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心理与面部表情同步。

虽说是自己预定的方向，但不能再随意吃好吃的让他好难过！

好！难！过！

派对终于继续正常的进行了，有来栖就在旁边喝牛奶，看着大家对索尔的雷神之锤感兴趣。

“困了就去睡吧，孩子。”托尼在巴顿试图举起雷神之锤的时候，轻声对身边的有来栖说道。

有来栖的确在打瞌睡了，为了维持人设他基本不提出‘要求’，而奥创的诞生也与他和他的计划暂时没有太大的关系。

听到这句话，他如释重负。

“谢谢你，先生。”说完这句话，有来栖才离开了派对。

“真是个好孩子。”娜塔莎感叹道，随后话锋一转，“我以为你不喜欢孩子。”

托尼立刻露出一个夸张的震惊表情，“你这是偏见，罗曼诺夫，再说了有来栖又不是真的孩子。”

十五六岁是懂事的麻烦，但有来栖不在其中，托尼心想道。然后为了揭过这件事，对无法举起巴顿说道，“这像不像无声的审判。”

“请，托尼，你来试试。”巴顿立刻说道。

——

睡是不可能睡着的，有来栖在被窝里啧了一声，听见楼下玻璃碎裂，还有各种碰撞的声音，怎么可能睡的着。

不过好在如今的贾维斯已经处于‘死机’状态，有来栖就算做出一些反常的举动也没人知道。

也不对，藏匿于网络之中的奥创会知道。

烦躁啊，这工作真的太累了，有来栖有些后悔了，这工资拿的一点都不划算。

《你这个年龄怎么睡得着的》

他直接将这层楼的监控和网络都给弄瘫痪了，再封闭了自己的听觉，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了。

《天塌下来了也别叫醒我》

——

另一边联系不到有来栖，回到基地也没找到有来栖的皮特罗与旺达非常着急。

已经过去三天了，他们怀疑有来栖十有八九是被复仇者们带走了。

“我当时就不应该让有来栖独自离开！”旺达一想到自己为了一时想要报复托尼的心而没有和有来栖一起离开，就非常后悔。

其实被复仇者们带走都是一件好事，旺达最害怕有来栖死在一个未知的角落里。

皮特罗也无比的难过，但他安慰着旺达，“有来栖一定没事的，他那么可靠，一定能够自保。”

这种情感是复杂的，在想要保护有来栖的同时，他们也依赖着有来栖。

就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未知的讯息发送给了他们。

‘来教堂找我，我有你们想要知道的一切。’

抱着坐以待毙不如一试的心情，两人去到了索科维亚城市中心的教堂，见到了奥创。

旺达看不见对方的内心，戒备心拉到了最满，“说话，如果你敢耍我们的话…”

“你们要找的人，就在复仇者大厦。”奥创只要一想起被所有人认为是普通可怜人的少年，就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