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何不让这进程变快一些呢？”

“我知道你会挣扎，你会逃避……所以，对不起。请你不要怪我，这样强制性的胁迫你……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这生生世世的距离，鸿沟，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逾越。否则，我的就一文不值……”

欧辰很激动，动情之处，口不择言。

“是时候了，我该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你了……我是那道光，不知死活，不食人间烟火的，蠢物……这以后，不再有遗憾……而你呢，好好过好这最后一世吧！陆千的父母，我已经为他找回来了。你们一家人，在这里好好过！”

欧辰将她紧紧地搂入怀里，小鸡啄米一样，不断地向她亲吻过来。眼泪一滴一滴打在许诺的脸上，由热转凉。痒痒的，慢慢的在她的脸上流淌，直到顺势滴到床单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也不知怎的，欧辰竟感觉到她的回应，身体越发的柔软贴合。呼吸间也越发的急促起来。她闭上眼睛，有泪滴落。

意识中，回响起许诺的说话声：“阳天！你不可以丢下我！不可以！我……要你！”

欧辰突然有些发愣，找不出这意识中的交流，她的力量来自哪里。他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睁开，眼神认真而肯定，更多的是不舍和留恋。

“我不知道你才是我的‘阳天’……是我弄错了！都怪这肉眼凡胎……我知道，这过错无法弥补……可是你不要就这样放弃我，更别说什么灰飞烟灭……不可以！你等了我的生生世世，而我，又何尝不是呢？是你唤醒了我的历史记忆……你走了，我还怎么活？”

“‘小花’！可是我……”

“抱紧我！只要你还不想放弃我，我……愿意为你做事。否则……我也不再苟活。”

许诺在意识中极力想要挽回欧辰意识中的那个‘阳天’。身体竟然也慢慢的有了变化，似乎已经开始不再受欧辰的控制了。

“小花！”欧辰已经开始泣不成声了。

“我不要你离开我！我要你！”

……

可能，这是堕落之路。

没人看清未来的凡夫之路。生而为人，哪能不食人间烟火？世间一切修行，是看破红尘，还是借口逃避？在这波折中的轮回中，谁又能否认，这又何曾不是一种真勇气，真修行？

——

许诺睡眼惺忪中看到落地窗前，陆千一副愁容，惶惶若失。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突然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做梦吗？

还是真的发生过？

“你醒了？”

许诺没有回答，而是无比惊恐的面前的丈夫，有些惊慌失措。就像是背叛，那种罪恶感太过沉重她心惊胆寒。

在陆千面前，她就是个罪人。

记忆还清晰的在脑子里回旋，抹不掉，忘不了。

“我……”

“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

“……我，对不起，千……”

“算了！没关系。诺诺，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呢？我真的……咳，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过大意，根本没有留心，你的不快乐！”

许诺本想对他忏悔自己的过失，却被他这段表白弄糊涂了。

“既然这份工作，你做起来，那么辛苦，那么不快乐，怎么不早点结束呢？！以我们家的状况，你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呢！我很难过，不是因为，你瞒着我辞了工作，而是因为痛恨自己的疏忽大意……原本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我更了解，更关心你的人了……没想到，我才是……咳，最蠢的人！”

“……千……怎么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诺诺，怎么，到现在了，你还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吗？真不知，这样的小事，你也要瞒着我，是为什么……”

“……”

“刚刚你的同事给你打来电话说，王总已经批准了你的辞职申请我转告你一声……看你睡得很熟，不忍心叫醒你，我接的电话……”

“啊？辞职？……”

“不用再瞒着我了，我都知道了。”

“哦……那你……”

“是的，我很难过。难过你，这样的事也对我保密。难道，我们陆氏一家，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还是没有把我们当成一家人！”

“我……”

“我知道你热爱着绘画艺术……所以，不用在谁谁谁，而埋没自己了，好吗？我是你的丈夫，有责任帮助你你，实现自己的理想……何况，我们陆氏集团，有这个能力……”

“咳……不，不……千，你想的太多了……这些……”

许诺根本不知该从何说起，但看到陆千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她很心疼。

“好了，这事就此打住，从今往后，做回你自己，做自己最喜欢，最想要去做的事。没人敢拦着你。不要考虑别人是怎么想的，是不是看得起……绘画艺术不丢人。”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咳，我知道，你是太在意别人怎么看了。是，这个时代还没进步到那个程度，对艺术的欣赏力还远远不够……但我觉得，总会有那么一天的。相信我……”

许诺几乎是蒙的状态。看到他如此认真的模样，一方面觉得有些好笑，但同时，又隐隐的好生心疼。

“好，我听你的，千……”

“……你爸妈那，又来电话了……要我们回去……”

“……哦。”

“你是不是很担心他们知道这件事啊？毕竟这是他们给你选好的路……他们失望也是正常的。但不管怎么样，生活是自己的……你说呢？”

陆千握着许诺的手，汗涔涔的，眼神中充满了诚意。

“我睡了好久吧？”

“可不嘛！看你睡得那么香，真不忍心叫醒你。”

“……哦，是吗！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呵呵……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睡了那么久，怎么会不做梦？”

“睡了多久了？”

“两天多了，这又快到晚上了……你说久不久？让我一个人，度日如年啊，等你等得好苦……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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