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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晋.江.首.发.正.版

作者:非非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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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瑭春梦里的“姐姐”,是谁?

或许是因为顾忌性别之差,周瑭很少参与官宦家小娘子们的游乐活动,在侯府外没有相熟的小娘子。www.ghjun.com算来算去,能被他称作“姐姐”的,似乎只有薛萌一人。

但从他帮薛萌和贺子衡牵线搭桥的行为来看,周瑭对薛萌又绝无他心……

薛成璧紧绷的唇角略微放松。

周瑭没有确切钟情的女子。

或许那只是一个假想的对象罢了。

少年慕艾、男婚女嫁乃天经地义,若有机会恢复真实性别,周瑭定也更喜爱女子。

世间夫妻有相敬如宾,亦有貌合神离。就算周瑭有了妻子,他们也可以时常见面。

可是一想到周瑭怀里依偎着一另一个人,薛成璧眉宇间便染上了烦乱。

不,他没理由为此不悦。

他捏了捏眉心,试图将那些不该有的情绪按压下去。

当晚,宵禁之后,他带着周瑭来到了城墙脚下。

夜色中的城墙漆黑如凝铁,城墙上均匀排列着点点火光,还有几队戍城卫来回巡逻。防守严密,似乎连一只鸟都无法飞跃。

“我们真的要翻.墙?”周瑭喉头滚了一下,“要不还是明早吧。”

薛成璧注意到少年偷偷往后挪动的脚步,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怕了?”

“谁怕了!”周瑭立刻挺了挺胸膛。

这么说着,手上却很诚实地拽紧了薛成璧的衣角。

好像只这一小片衣角,就能给予他莫大的勇气似的。

“虽然遵纪守法比较好……不过和哥哥一起,翻.墙就翻.墙。”

薛成璧眼底的笑意真切了些,捉住了少年那只缺乏安全感的手。

在周瑭生起挣动的念头之前,薛成璧引着他的手指向前方。

“看。”

“?”

“看城防的布局。”

“……唔。”

周瑭忘了被捉住的手,照着他的话仔细观察,慢慢摸索出了戍城卫巡逻的规律。

薛成璧问他:“你觉得该怎么出城?”

周瑭想了想,用很不确定的语气指出了一条路线。

“还不错。”薛成璧平平道。

涉及武学,他对周瑭的要求十分严格,从小到大以批评居多,因为这些东西在关键时候能救周瑭一命。这一声“还不错”,已经是莫大的褒扬。

周瑭粲然一笑。

“但还有可以改进的地方。”薛成璧认真指出了一处疏漏,外加两处改良方案。

待他确定了周瑭已经完全记住了路线之后,薛成璧松开了他的手:“跟紧了。”

周瑭这才意识到,自己握了公主的手好一会儿。

时间一长,习惯成自然,松开手反倒觉得凉。

周瑭默默把手缩进了袖子里,又往上提了提领口,把脸蛋默默埋进了衣领子里。

只不过,为了跟上薛成璧,周瑭一旦运起轻功,风便吹开了他的衣领,将他脸上的薄红暴露无遗。

城墙上的风很大,不远处飘动着点点火光,仿佛一只只怒目圆睁的眼睛,随时都会察觉他们的行踪。

周瑭落在城墙上,脚步悄无声息,四周只有风声和他飚到最快的心跳声。

他好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又好像从始至终只盯着薛成璧的背影,那急促的心跳也是为对方而跳动的。

翻越城墙之后,他们又疾行了一阵,直到进入一片密林,才停下了脚步。

回首遥望,京畿城墙已经远在千米之外了。

“我们……就这么过来了?”周瑭小声纳罕。

那可是国之都城的铁壁啊,就算突厥的铁骑也无法攻破。凭自己这练了不到十年的三脚猫功夫,就轻而易举地跨越了?

“没有真正的牢不可破。”薛成璧道,“足够细心的观察和足够周密的筹划,以你的轻功,能突破任何围困。”

周瑭还是那种不自信的表情。

薛成璧顿了顿:“不要小瞧自己。”

他嗓音微缓:“我有没有说过,你很有天赋?”

周瑭一愣,再三确认,才能肯定这是一句赞扬。

“没说过……没说过我很有天赋。”

察觉到少年嗓音下压抑的激动,预感到少年即将会像小狗一样扑过来……薛成璧别开视线,转身就走。

他一直都不太能招架周瑭的热情。

“刚才风大没听见,哥哥再多说几遍!”

少年雀跃的嗓音飞入耳畔,好像要飞到他心里。

薛成璧绷起脸,很快地搓了一下周瑭的脑袋,揉乱了少年的头发。

触感柔软,犹如幼兽的绒毛。

这一揉搓,因为秋日的干燥,少年脑袋炸起一根根乱毛,又像朵蒲公英。

薛成璧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小下。

周瑭按住飞扬的额发,气恼地“哎呀”一声,脸上却是笑的。

笑着,他暗暗握了握拳头,感觉自己终于攥紧了一分力量。

能够安身立命,能保护自己、保护他人的力量。

翻越城墙时周瑭脑门上沁了汗珠,此时风一吹,汗一凉,太阳穴隐隐作痛,刚痊愈的伤寒似乎有去而复返的迹象。

一件外袍罩下来,裹住了他的脑袋。

外袍温暖,还隐隐带着梅花香囊的气味。

“我们回家。”

薛成璧的嗓音流淌在夜色里,藏着一缕温柔。

“……嗯!”周瑭点头。

星垂野阔,天地之大,仿佛任凭他们驰骋。

*

转眼桂花送来香风阵阵,到了秋闱放榜的时节。

乡试的主考官是太子党,他对景旭扬这个太子伴读的文风,当然熟记在心。

在他的预期里,即便自己不做什么,以景旭扬的文采,也必定会拔得头筹。

但在房官呈上来的荐卷里,冷不丁闯来一匹黑马。

副考官知晓其中利益纠葛,一方是太子,另一方虽足叫人惊艳,却是从未见过的行文,想来是个没什么家世撑腰的白衣书生,不由左右为难。

主考官亲自阅了卷,沉吟许久,批了一句“杀伐过重”。

他脸上不敢显露出憾色,内心却深觉惭愧。

秋闱张榜当日,薛成璧没有去看榜。

他在禁军府办事,“武安侯府的二公子中了亚元”的消息传入府中,很快就不胫而走。

“是薛二公子?那个经常帮禁军缉拿要犯的薛二公子?”

“那是他同名的双胞胎弟弟吧,一文一武少年得志……”

“得了吧,那全都是他,他一个人就是文武全才。真是老天爷追着赏饭吃啊。”

“实乃武安侯之幸啊。”

“更是禁军府之忧!若薛二公子走了仕途,就没空帮我们抓逃犯了……”

消息传来,薛成璧只顿了一下,便继续审问犯人,声线平稳没有一丝异样。

不是解元,而是第二名的亚元……他对此早有预料,并不觉得意外。

只是,周瑭会不会失望?

道贺声接二连三传来,汇聚成喧嚣的潮水,吵得薛成璧额角抽疼不已。

他面带微笑地一一应付,寻了借口便抽身而出。

但还有人锲而不舍地跟在他身后,甚至尾随他出了城,往翠雨居所在的太行山中跟来。

薛成璧行动如常,凤眸却沁了寒意。

他步入山林,那尾随者自恃武功高强,没有半分迟疑地跟着进了山林间。

然而,进山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薛成璧的身影就凭空消失了。

尾随者怀疑自己暴露了行踪,立即隐蔽在树后,四下里张望。

直到他的脖颈间贴上了一件冰凉的利器。

“谁派你来的?”薛成璧阴沉的嗓音从他背后传来。

尾随者瞳孔紧缩,左手即刻探囊入怀,摸向暗器。

刚触碰到,便觉左手一凉,紧接着就是钻心的剧痛!

薛成璧砍下了他的手指!

“罢了。”薛成璧似乎丧失了全部的耐心,嗓音里满是不再压抑的暴虐,“我总有办法知道。”

感受到袭来的刀风,尾随者大喊出声。

“孟家!是孟家大公子!您嫡母的兄长!”

“他得知您中了亚元,大发雷霆,派我查您在城外藏了什么人,是不是一个面目姣好的周姓小娘子……”

他不敢藏私,将一切都和盘托出:“如果是,就伺机绑走周小娘子,藏起来,以此要挟您!”

横在他颈间的刀微微一顿。

尾随者以为抓到了希望,求情道:“我不过是替人办事,求薛二公子放过我,我保证终生再不回……呃。”

他再也说不出话,断裂的喉管发出了“嗬嗬”的抽气声。

鲜血溅射,视野渐渐漆黑下去。

*

周瑭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因为起身太快而眼前阵阵发黑。

今日放榜,他昨晚彻夜未眠,正等着消息,就不小心靠在桌边盹着了。

他朦朦胧胧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噩梦,不记得具体的内容。

醒来后,鼻息间好像还带着梦里的血腥味,那种甜腻的铁锈味害得他胸口至犯恶心。

他撑着桌边缓了一会儿,走出房门,去汲取些新鲜空气。

庭院里,周瑭脚尖勾起横刀,借着上踢的力道,利落地提刀、抽刀,舞了一套刀法。

秋雨和落叶的清新气味舒缓了他的不适,一套刀法舞毕,少年回眸,正好看到他等待的人站在院门口。

周瑭兴奋得刀都来不及归鞘,一个纵步跃至薛成璧面前,一连串问题冒了出来。

“哥哥回来了?这么早?他们没有拉着你吃酒吗?”

“我听说京中有‘榜下抢婿’的风俗,还以为哥哥会被达官贵人相走,一时半会儿都回不来呢。”

他笑起来,脸蛋映照着秋阳的明媚:“我还正担心,哥哥被抢走该怎么办?”

薛成璧眉宇间的阴鸷消散了几分。

“抢不走。”

他抬手抚了抚少年的脑袋。

秋闱以来,薛成璧又做起了小时候常做的动作,周瑭刚开始还记得反抗,渐渐地就对这种兄弟之间的亲昵习以为常了。

他笑了笑,却忽然从薛成璧衣袖间嗅到了一股腥甜的气味。

血腥味极淡,难以察觉,但凑巧周瑭刚做了噩梦,正对这种气味敏.感,笑容立刻凝固在脸上。

他拉住薛成璧的手臂,捋起外袍,在洁白的内衫上捕捉到了一滴鲜红的血迹。

周瑭抬起脸,用疑问和担心的眼神望向薛成璧。

薛成璧动作自然地放下手臂,平静道:“城外有个老伯在卖羊,我就顺手买了些回来。可能是宰杀的时候溅到的。”

“哦。”周瑭松了口气。

“哥哥今日想吃羊肉么?”他问,“放在哪了,我叫嬷嬷们来处理。”

薛成璧视线移向墙角。

那里确实放着一口大麻袋,大小刚好够装下一只羊。麻袋编织得不那么严密,有血迹在缓缓渗出。

周瑭只看了一眼,薛成璧便向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

“别看了,影响胃口。”

周瑭点头。

他跟着薛成璧往屋里走,走了两步,忽然觉得刚才那短短一瞥里有什么不对。

麻袋下透出来的颜色除了鲜红,还有一团黑。

那黑糊糊的线团,很像死人的头发……

周瑭甩了甩脑袋。

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下午,薛成璧沐浴之后,寻郑嬷嬷私下吩咐了些什么,剩下的时间就全都交给了周瑭。

他们一起看了会儿闲书,一个不提看榜,一个不提孟家派来的尾随者,互相说的都是能让人放松的闲话。

黄昏时分,郑嬷嬷温了二两私酿的粮食酒,又亲自做了几道寓意吉祥的菜,将小桌设在了庭院的屋檐下。

周瑭给薛成璧斟了一杯酒,自己低头轻嗅着瓶里剩余的酒香,发馋地舔了舔嘴唇。

薛成璧的目光落在少年润泽的唇上,多停留了一瞬,缓缓移开。

郑嬷嬷拿走周瑭手里的酒瓶,换上一杯果汁:“现在还吃不得酒,喝这个罢。”

周瑭撇了下嘴,抿了一口酸甜的果汁,抚慰自己的不满。

他吃了一会儿才发觉桌上少了什么:“怎么没有哥哥买来的羊肉?”

郑嬷嬷神色间有一丝慌乱,抢着回答:“那羊染了疫病,让人拖到后山埋了。”

“那卖羊的老伯骗人。”周瑭吃了口糖醋瓜,腮帮子一鼓一鼓。

“是啊,实在可恨。”薛成璧轻描淡写道。

他神色如常,周瑭却注意到,薛成璧持箸的手绷得很紧,指甲缺血泛白,手背鼓起青色的血管。

似乎情绪不佳。

……或许是因为放榜的结果。

周瑭已猜到了,公主多半没中解元。朝堂绝不像学堂那样单纯公正,其中往往夹杂了各种利益纷争,不仅仅是以才学论名次。

公主大概是在为这个低落吧。

这么想着,周瑭放下了果汁杯,将手轻轻放在了薛成璧紧攥的拳头上。

“只是乡试而已,算不得什么。”他安慰道,“圣上待太子严苛,待到殿试,一定会秉持公正。”

薛成璧手背微微一震。

少年的手暖洋洋的,指腹有一点握笔运刀留下的薄茧,似乎还沾染了果汁的酸甜。

然而就在刚才,还有人跟踪他追上太行山,想要毁掉这份温暖。

孟家想要自己的后裔取得侯位,他造成的威胁越大,孟家就越想要将他除之后快。

“……殿试。”

他还能在侯府留到殿试吗?

薛成璧闭上眼,藏起眸中狂躁的阴云。

再睁开眼时,他反手握住了周瑭的手。

“如果有陌生人来山里,不必管任何事,立刻用轻功离开。”

他一字一顿道:“我会找到你,带你走。”

周瑭被他眼里的严肃惊了一下。

“啊……”

他们对视着,周瑭从那双淡色的眼里看到了抛却一切的疯狂。

周瑭不由就想到了他们翻越城墙的那个晚上——夤夜无声,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二人,仿佛两个漂泊的流浪者,孤独着,却又能从对方身上汲取到燃烧一切的温暖。

竹箸缓慢滚动,从桌上滚落,“咚”地一声。

周瑭一怔,回到了现实。

他轻声道:“什么都不管地离开……那郑嬷嬷怎么办呢?”

薛成璧眼眸里的火焰一滞,陡然陷入了沉默。

他生来便不属于这里,随时可以抛弃自己的身份,但周瑭不能。

周瑭是侯府之孙,是远在西北边疆的薛沄之子,是大虞之民。

周瑭和他不一样,他不是流浪者,他有家。

薛成璧垂下眼,缓缓松开了周瑭的手。

“哥哥……”周瑭莫名地心里一揪。

他想要挽回什么似的,张开手,又垂了下来,在桌下攥紧。

他们静了小半晌,薛成璧开口时,已神色如常。

“来年二月,便是孟氏腹中胎儿的产期。孟家将侯位视为囊中之物,他们对你我并不友善。”

他定定注视着少年:“周瑭,万事小心。”

“哥哥也是。”周瑭轻声道。

之后,周瑭努力活跃气氛,薛成璧配合着做出反应,席间言笑晏晏,没有再冷过场。

只是周瑭觉得,薛成璧脸上始终戴着一层薄薄的面具,再也没有那一瞬真切的炙热。

寒风送走了桂香,冬日在不远处的云层里发出隆隆闷响。

秋闱放榜之后,薛成璧在翠雨居住得少了。

以往每个月,他都会陪周瑭至少十五日,但从秋闱放榜之后,便缩减到了五、六日,每每夤夜归来,清晨离去。

见面的大多数时候,周瑭都看到他满眼血丝,是疲惫至极,也是病发作得厉害。

连猛药都无法压制,撑不住的时候,才会冒险前来。

或是沉默,或是许久未曾睡眠,或是掌心里又缠了白纱,白纱下殷出血红。

就这样与周瑭多待几刻,让少年的气息浸润他的全身全心,他才能像吸饱了雨露的枯瘦幼苗一般,勉强恢复正常。

周瑭这边,则是经常在发呆时,察觉到自己在等待一个人来。

少年本来是一个善于自娱自乐、善于独处的乐天派,一个人住在翠雨居也不会有什么妨碍。但也许是因为山林间的棕熊野兽都冬眠了,所以渐渐地,他竟然感到了寂寞。

渐渐地,他总是在等待薛成璧的到来。

一日,山中积雪皑皑,周瑭捧了一卷连环画,趴在火盆前漫读。

郑嬷嬷的脚步声从这边过来,又从那边过去,忙里忙外,一刻都没闲下来。

周瑭丢了连环画,跑过去帮郑嬷嬷拎起洗菜的水桶,好奇道:“这两日怎么这么忙?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小公子忘了?”郑嬷嬷笑着用巾帕擦了擦额汗,“过几日就是除夕了,虽说在这里一切从简,但人手少,我总得提前张罗着才是啊。”

周瑭讶异了一小下。

山中无日月,竟然这么快就又要过年了。

他开始帮着郑嬷嬷做活,尤其包揽了所有体力活。郑嬷嬷在一年年地衰老,而他在一年年地长大,能帮上多少就多少。

忙完之后,他便讨了红纸来,持着交刀剪窗花。

周瑭态度很认真,剪出来却是一只只造型诡异的妖魔鬼怪,看得郑嬷嬷笑也不是、骂也不是,便随他去了。

京城中热闹愈盛,冷清的翠雨居也一天天地添了年味。

到了除夕当日,周瑭早早换上了新衣,在庭院里扫雪。

扫完庭院,他又去扫翠雨居外面的山中小道,山路被扫得干干净净,像是在迎接哪位客人似的。

可是过了晌午,雪又开始下得大了。不到一刻钟,山路便掩埋在积雪之下,他一上午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

周瑭呆呆站了片刻,赌气似的握紧了扫帚,仍是埋头扫雪。

大雪模糊了白天与黑夜的区别,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里传来郑嬷嬷的呼唤声:“小公子,该吃年夜饭了——”

周瑭一怔。

他望着黑压压的山林,长长呼出了一口白雾。

“小公子——”

周瑭最后看了一眼上山的方向。

“……我来了,嬷嬷。”

屋里炭火烧得很足,温暖如春。少年手指冻得久了,一遇热,一根根手指肿得像胡萝卜,钝钝地痛。

不一会儿,远处的山中村落隐隐传来爆竹声响。

遥望京城,灯火繁华,映红了天际。

周瑭背出了贺岁词,郑嬷嬷笑着摸了摸他的发顶,将之前准备好的红封递进他手里。

爆竹声渐渐隐匿,京城天空的橘红色渐渐陷入漆黑。

四周只剩下了落雪声。

“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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