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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沫胸口憋闷,又羞又惧。m.ych009.com
双手手腕被高高吊起,连做出转头的动作都极为困难,明斯洳没开灯,四周只有层叠无尽的让人心生恐惧的黑。
裴沫使劲挣扎了几下,手腕上的禁锢纹丝不动,声音难以抑制的发颤。
“明阿姨,你想要干什么?”
回答裴沫的是一截抵住腰背的软鞭,从后颈蜿蜒垂落至腰下,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明斯洳语气极为冷淡。
“今天和林铃一起玩的开心吗?”
抚弄的动作随之落下,明斯洳屈指一按,逼迫裴沫不得不往前挺直腰背,就像是逗弄乖巧的猫狗般将它们摆弄成自己喜欢的姿势。
裴沫难以形容自己此时的感觉,背部不受控制的僵成一片,呼吸急促起伏着,她觉得自己的自尊都被践踏了,眼眶被紧随而来的愤怒逼得通红。
头脑难以维系住清醒,裴沫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开心,当然开心,比在溪山庄园里呆着开心多了,简直乐不思蜀,再也不想回去了。”
空气里落了火,瞬间噼里啪啦的猛烈燃烧起来。
明斯洳眼帘半垂,手上力道沉了沉,深邃的眼窝里流转起暗光,像是即将出鞘的宝刀。
在裴沫毫无准备时,软鞭被迅速挥起,紧接着落下。
瞬间炸裂的疼痛感让裴沫惊叫了一声,她恨不得从原地跳起来,奈何手被缚着,极为煎熬的剧烈颤动了几下。
不断的深呼吸,裴沫咬紧了唇,胀|热的痛感让她忍不住头皮发麻,蓄在眼眶里的泪跌坠下来,只能任人宰割的屈辱感彻底吞没了她。
这已远超出了恋人中某些情|趣的范围。
裴沫闭上眼睛,竭力让自己忽略现下的处境,试图冷静,可是一开口又变成了委屈愤怒的控诉。
“明阿姨,是你,是你避而不答,避之不及,不是我。”
“既然你都说不出一句喜欢,又何必来管这么多,堂堂的明家当家人,想上你床的,愿意陪你玩的人多的如过江之鲫。”
“我,不过是其中一个无足轻重的玩|物罢了。”
尾音骤然往下坠,裴沫气息一顿,愤怒与委屈感更甚,她原本不想激怒此时的明斯洳,以为自己能够先冷静下来,停一停,缓一缓。
但是现在,裴沫大概是痛昏了头,她恨不得把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甚至不惜于变本加厉,如果自己不能好过,那明斯洳也别想好过。
明明是她的错,自己却得平白承受她的怒火。
毫无缘由,甚至是不屑多问一句。
裴沫视野被水意模糊,她生理性的颤抖与抽吸着,金属手铐不断撞击着门板发出闷闷的响声,像是某种沉默又无奈的反抗。
空气里弥漫开极淡的血腥味,明斯洳鼻翼翕动了几下,左侧肋骨下涌上诸多情绪,冷的热的揉杂在一起,一股脑的冲上她的脑袋。
身形小幅度的晃动一下,明斯洳突然垂下眼帘,伸出手撑住一侧的墙。
片刻,明斯洳打开了灯,她看到裴沫肩背上蜿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夏□□服本就穿的薄,裴沫长发凌乱的散在身后,露出来的肌肤上泛起别样的潮红,她正颤颤巍巍的趴在门板上,似乎是因为疼痛尽力蜷着身体,显露出戒备的姿态。
眉尖忽的一蹙,明斯洳掐了掐自己的指腹,她像是突然冷静了下来,手里握着软鞭转身,腿磕到了桌角也不在意,关节僵硬的半蹲下来,从带来的包里摸索出一个深色的小药罐。
裴沫红唇抖得厉害,她凝神听着身后的动静,明斯洳好似是在吃药。
又等了好一阵,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更为窘迫的是,裴沫不得不维持着现状,她没办法离开这间卧室,处在同一个空间里的明斯洳像是一头随时会反扑过来的猛兽。
感受到自己正在被注视,裴沫的心狠狠一跳,紧接着在没有止境的空茫恐慌中失重。
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单薄的肩定了定,不再去尝试去激怒明斯洳。
“明阿姨,现在能不能松开我了?”
循着声音,明斯洳视线上移,因为过于用力的挣扎,裴沫手腕上被磨出一圈一圈红痕,视线稍作停留,紧接着明斯洳拿出了一管药。
是自己失控了,明斯洳眼神极为晦暗。
刚才那一鞭,更多的是毫无意义的宣泄。
脚步轻缓的走过去,手落在手铐上,在即将解开的前一秒,明斯洳转而将手停在了裴沫身后的拉链上。
没有犹豫,明斯洳直接将拉链拉到了尽头,一大片莹白的肌肤出现在眼底,纤薄的蝴蝶骨掩映在布料下,随着光影晃动。
裴沫脑子轰的一声炸响,像是意识到什么就要挣扎,然而明斯洳似是预判了她的动作,下一秒紧紧压着裴沫后肩让她动弹不得,随后,伤处传来一阵清凉的的刺痛感。
细细密密,针扎般的触感,清晰如刻。
终于在裴沫濒临崩溃的临界点上,明斯洳松开了她。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裴沫转身狠狠的推开她,眼角泛着未褪的红意,“不要碰我,你离我远一点。”
手拧在门把上,裴沫凶狠狠的吼了一声,紧接着飞快的将门打开冲了出去。
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委屈,愤怒,羞耻,屈辱......瞬间涌上的情绪太多也太复杂,裴沫一时间撑着一口气跌跌撞撞的下楼,冲到了花园里。
她去开门发现打不开,一回头发现明斯洳跟了过来,正站在身后不远处。
迎着裴沫质问般的目光,明斯洳眼神有些闪烁,主动开口解释道。
“太晚了,你出去不安全。”
两人在花园里沉默僵持,裴沫偏开头,别扭的将身后的拉链拉上,看向远处的湖景。
明斯洳不声不响的站着,没有走近,也没有离开。
良久,裴沫起伏不定的胸口慢慢变得平缓,她突然伸手折断了手旁的一根草,开口说话。
“明家就像是一棵大树,在过去三年庇佑着我,和它的体量相比,我就像是树底下一株微不足道的小草,我没有办法不感激,甚至终我这一生,都不能够到明家的一个小拇指。”
“一株草长得再好,也不能去与一棵树相比,明阿姨,我不得不承认,我很恐惧逾越我们之间这条线之后,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未知结果,这段时间和你经历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压根就不真实,可是哪怕深陷其中,我时刻都在提醒着我自己,我不是哪一个人的所有物,不是一只等待着被驯服的宠物。”
“我的喜欢建立在彼此完整的人格之上,还是说,其实你从来就只是把我当成一只被你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只能任由你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裴沫的声音低低的,她将自己蜷成小小一团,缩在黑暗里,流露出柔软又脆弱的姿态。
一定程度上,裴沫通过自己能攥住的一切改变了困于小山沟里的命运,可是让人觉得更为悲哀的是,她见到的越多,就越清楚被无法选择的出身界定的阶级鸿沟有多么难以跨越。
绝大多数时候,裴沫不得不承认她是在仰视着明斯洳的,她的抱负,她的自尊,让她努力维持着体面。
可是,她的弱势,难以否认。
明斯洳在原地站了好久,上抬的眼眸里映着月色,乍看之下,如往常一般的冷漠,可似乎又多了些别的东西。
手背在身后,暗暗握紧,终于明斯洳朝着裴沫走过去。
在她走过来的这几步里,裴沫艰难的保持着平静的眼神与她对视。
在裴沫身前站定,明斯洳抬手抚上了她的脑袋,轻柔地摩挲,柔软的触感让明斯洳的眼神跟着软了几分。
裴沫眼皮剧烈的颤了一下,如同她此刻悸动不安的心。
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是失控的,裴沫说出了她平时觉得不该说的话,可她却没有一丝后悔的情绪。
心脏不受控的加速跳动,明斯洳的表情依旧是冷的,声音却透出些微安抚的意味。
“我没有把你当成玩物,当成金丝雀,刚才是我做错了,你想要什么补偿?”
明斯洳神情坦然,裴沫愣愣的凝住表情。
明斯洳是在向自己低头认错吗?
裴沫呆了半晌才意识到这个事实,她仰头看着明斯洳,目露探究。
而对方只是和她平静的对视,不躲不避。
裴沫的脸色瞬间变得很精彩,明斯洳愿意朝她低头,却不愿意说出喜欢她三个字。
正当气氛再次陷入沉默时,淡蓝色的光幕突然出现。
【啊啊啊啊啊啊啊,小裴她不说,你就do到她说】
【就是现在,快,小裴反攻,让明阿姨臣服于你,狠狠的教育她】
【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欺负小裴呢?赶紧接受她的道歉,趁机硬气起来】
……
一句道歉确实不足以抵消裴沫心里的怒意,她忽而勾住明斯洳的手,紧紧的攥住她,神色莫名。
“明阿姨,我想要你去把自己给铐上,就像刚才我被铐住的那样。”
裴沫的话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可她却说的无比坚决,明知道不可能,却还似是赌气般说出来给明斯洳找不痛快。
明斯洳皱起了眉,隐隐有些惊讶。
在裴沫的注视中,她微不可察的点头,淡淡应了下来。
“好,可以。”
然后在裴沫难以置信的眼神里,明斯洳收回手,不紧不慢地朝着二楼的卧室走去。
裴沫的心跳的很快,直到看不见明斯洳的背影,她才猛的回过神来,急急追上去。
到了二楼楼梯口,裴沫猛的停住脚步,深吸了口气,缓了缓神,才继续往前走。
小巧的钥匙在手铐中间插着,裴沫猝不及防与明斯洳对视。
明斯洳真的把自己铐了起来,似笑非笑的扫了裴沫一眼。
唇抿的紧紧的,明斯洳的身体完全舒展开,裴沫视野里闯入了极为漂亮的身体线条,从上到下,每一处都吸引着人的目光。
裴沫不自觉屏息,陷入了短暂的茫然中,脸是烫的,紧跟着全身都开始发烫。
明明是想讽刺明斯洳,却反倒像是被她将了一军。
裴沫此时气也顺了,突然想到被她从溪山庄园里带过来的箱子,箱子里那本书她还没看。
鼓足勇气,裴沫伸手去将手铐中央的钥匙拔了下来,然后在明斯洳的注视中,跑了出去。
箱子被裴沫放在二楼客厅外的露台上,上面压着一盆很重的绿植,裴沫费劲的将绿植搬开,找出钥匙解锁。
手轻微发抖,裴沫把书和小玩意都拿了出来。
好像心底有一头野兽被放了出来,裴沫克制不住自己想要跃跃欲试的念头。
像是对明斯洳的报复,又像是本来就想这么做。
【既然她不说,那就do到她说】,裴沫脑海里突然闪过这句话。
心跳如擂鼓,裴沫神经绷得紧紧的,走回客厅里,如临大敌般将书翻开。
不怪林铃称赞《情深不受》是一本好书,从第一页开始,就是让人眼花缭乱的各种花样。
裴沫忍着羞耻,看得面红耳赤。
又接连翻了几页,裴沫颇有些无措,最终选定一个花样,在冰箱里捣鼓了半天,才走回卧室。
明斯洳等了很久,原本以为裴沫气消了会回来将她的手铐打开。
谁知四目相接时,裴沫眼中闪动着极为奇诡兴奋的光芒。
明斯洳目露疑惑。
裴沫被她看的很紧张,抱紧了怀里揣着的碎冰,努力撑起气势走到明斯洳身后,然后在视线定在明斯洳带来的包里。
里面什么都有,包括眼罩。
作者有话要说:明斯洳:???翅膀硬了
裴沫:你自己铐的自己,不关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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