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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寂寂,明斯洳静静的站在那里。m.yingyongshudian.com
鸦色的眉眼压低下来,收敛着的冷硬线条此时锋芒毕现,头顶日光曝晒,裴沫恍惚间却觉得有一层冷意将上方的热度隔绝。
在明斯洳沉默的凝视中,裴沫大脑持续性的空白。
现在的明斯洳不自觉溢出的冷冽气质似要比刚穿来那晚更要外露,蛮横的将自己圈进她的气息里。
裴沫有些怂,想要走过去,脚上却像是生了钉子,怎么都走不动。
理智竭力运转着,裴沫试图稍稍冷静下来后,试图补救一下因为自己无声拒绝而出现的死寂场面。
她下意识的想抬起右手擦一下额头上的汗,结果忘记右手肿的有超过猪蹄的趋势,没忍住痛呼了一声。
老老实实把手放下,裴沫边俯身揉膝盖,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解释。
“明阿姨,膝盖也摔到了,刚才有些痛,缓不过来,走不动。”
裴沫力求语气神情显得自然一些,明斯洳眸光凝滞了片刻,脚下突然动了。
她朝着裴沫走过去,步子很大,转眼便到身前。
耳畔沉闷的脚步声还未褪去,视野里阴影便笼了过来,心跳陡然一下一下,清晰响在耳畔。
裴沫仰头看着明斯洳冷淡的脸色,一瞬间想了很多。
她往后退了一步,表露出示弱的姿态。
“明阿姨,现在好一些了,可以自己走了。”
明斯洳面上神情依旧纹丝不动,裴沫的姿态在她看来就是戒备与拒绝,转瞬沉静下去的眸底尽处现出一片荒漠。
道路沿河一侧是规整茂盛的柳树,透过摇曳枝条阳光碎金镀在细长的柳叶上,明斯洳强迫自己微微偏头,眸光在上面停留了半晌才收回来。
避开伤处,明斯洳径直握上裴沫右手手腕,不是任何一种拖或者拽的姿势,而是端着。
手指自腕骨处合拢,触感沁着凉意,妥帖的润进肌肤的纹理间,不是让人觉得疼,却也是不好让人挣扎开的力道。
全方位杜绝了二次伤害的可能。
最大的不足便是裴沫的走路姿势变得格外别扭,她不得不斜倾着往明斯洳身上靠。
偏偏那副冷凝的表情裴沫还不敢说什么。
肌肤隔着布料摩擦出奇异的触感,汗意浸过去,裴沫全身都不自觉绷着。
现在这样的情况,和明斯洳严丝合缝的贴着,让裴沫很不自在。
上了车以后,总算是解脱了,裴沫长呼了口气,坐在客厅软皮沙发上,神情渐渐松弛下来。
天气热,她身上又容易闷汗。
裴沫干脆抽了张纸,将颈上手上的汗都擦了擦,尤其被明斯洳握着的手腕,温凉的触感仍然残留着,裴沫反复擦了几遍。
明斯洳正欲去拿医药箱来,余光无意瞥见裴沫仿佛避之不及的动作。
手微顿,某种安静汹涌的情绪翻卷上来,飞快消失不见。
拿医药箱的手无声落下,明斯洳给郭叔打了个电话,踱步到沙发另一侧坐下,什么也没拿。
明斯洳也什么都不说,视线更没落在裴沫身上,单纯的凝着脸色。
可是随着两人距离的接近,裴沫还是感受到了压迫感。
她不知道明斯洳是在关心自己,还是自己不识抬举的举动惹恼了她。
斟酌了一下措辞,裴沫主动抛出话题。
“明阿姨,其实也不是很疼,膝盖和手肘擦破了皮,消毒就好了,右手小手指脱臼了,复位后面补钙好好养养就没问题啦。”
裴沫一口气说完,语气透露着刻意的轻快,目光止不住的往明斯洳身上移。
……
空气沉默。
没有人搭理裴沫,她尴尬的用喝水转移注意力。
奈何房车上就两个人,还是裴沫先示弱,她又继续道,“幸好我底子好,这种伤不算什么,也没出什么事,没影响到我考试。”
话未落音,明斯洳终于动了,她偏头看着裴沫,眼尾勾着嘲意。
似是不解,又似是讽刺,“底子不错?所以可以放任自己的身体受伤?”
明斯洳眼眸里沁着无边寒意,她似乎是在透过裴沫回忆着什么。
自知理亏,裴沫张嘴想要解释,却在下一瞬,明斯洳倦怠的紧闭上眼睛,往后一靠,恢复成从前的疏冷淡漠。
看她的样子,并不想理人。
裴沫识趣的咽下了要解释的话,静静坐在一旁,连呼吸都放缓了。
她差点就忘了,明斯洳是一个病人,是一个精神状态不稳定的病人。
这段时间两人间意外和谐的相处让裴沫的警惕心渐渐松懈下来,甚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开始尝试着放肆,她开始贪恋与明斯洳相处时的感觉。
这不可以。
裴沫心底涌上短暂的复杂。
视线里明斯洳被车内的柔柔光线覆盖,她安静闭上眼睛的神态倾泻出一点缥缈的温柔,连带着她整个人都变得虚无不真切起来。
仿佛一触就会纷飞散落,重新凝成那个居高零下的,冷血寡情的明家当家人。
裴沫手指慢慢抠紧,脖颈微垂,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车子不知何时行驶了起来,窗外林立的高楼不断后移,裴沫出神的盯着窗外的风景看。
最后目的地停在医院门口,裴沫看了明斯洳一眼,还是闭着眼睛。
迟疑间,郭叔出现在窗外,冲裴沫招手。
“裴沫小姐,我带你去拍ct。”
“好。”
下车前,裴沫又看了眼明斯洳,在微妙的沉默中转身下车。
来的是离榕城一中最近的医院,是公立,到了晚上人流量也大。
挂号,排队,拍片,到等结果出来,费了不少时间。
拿上片子走出医院时,夜空早已繁星闪烁。
拍片结果显示只是单纯的脱臼,没有骨裂,算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郭叔将片子发给了家庭医生林医生,考虑到裴沫明天要继续考试,林医生建议打微量的镇痛剂,配合着消肿。
裴沫点头同意了,右手肿的越来越大,她尝试了一下,握笔都有点艰难了。
只期盼着明天能顺利消肿。
之后郭叔送裴沫回小洋楼,因为实在蹉跎的太久,已经十一点,裴沫觉得明斯洳应该已经走了。
谁知明斯洳还留在车上,手上正拿着和裴沫一起去书店时买的那本《母女关系万千心理》。
看翻页的厚度,已经看了大半。
所以刚才这么半天,明斯洳在车上看亲子关系书?
场景微妙又奇异,裴沫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退出去,敲个门再进来。
尴尬的是明斯洳听到动静抬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
明斯洳面色平常的看了眼裴沫,继续不以为意的翻动手上的书。
看起来还是不准备搭理裴沫。
有点忐忑,裴沫不自觉绷直了背,悄悄挪到沙发边缘坐下,声音轻的微不可闻。
“明阿姨。”
得,没人理她。
一路上裴沫为了缓解不自在,也拿了本书放膝上看,只是她的书半天都没翻动一页,明斯洳看书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裴沫下车时,明斯洳手上的书,即将看完,但她没有丝毫要起身的迹象,仿佛裴沫是一团透明的空气。
被无视的裴沫离开前还是很没骨气的说了句,“明阿姨,晚安。”
郭叔将裴沫送进家里,回来时明斯洳下车了,正站在车边,神色不明。
没多想,郭叔自觉把裴沫的情况说了一遍,又说到了学校里的意外。
“我问了裴沫,可能不是自己摔的,但是考场目前都是封闭的,无从查起,起码得等考完再说。”
风吹的明斯洳鬓边长发轻轻曳动,她望着沉晦的河面,良久才道,“去书店。”
郭叔:啊?
明斯洳瞥他一眼,没说话。
今晚没有月亮,显得天空的星子格外明亮,裴沫站在露台上,朝着路口的方向望,被沿途的建筑与绿植遮挡,什么都看不见。
总觉得今晚的明斯洳很不高兴,是因为自己受伤的事情吗?
裴沫幽幽叹了口气,感情很复杂。
家庭医生来的很快,拿着医院检查单与拍的片子仔细看了一遍,大致确定了用药剂量。
微微的刺痛,之后便是舒适的凉意。
家庭医生离开时,裴沫已经在床上躺好了。
就像是装了监控一般,家庭医生刚走到路口,电话便打过来了,是明斯洳。
“明总,我已经出来了。”
“情况怎么样?”
“右手小拇指最严重,但是程度可控,后续好好调养即可。”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林医生心觉奇怪的喊了声,“明总?”
又过了半分钟,明斯洳的声音才再度传来。
“她有没有喊疼?”
“没有,明总,很开朗的一个小姑娘,还主动开玩笑让我别紧张。”
林医生说起裴沫时,语气都轻快了一点。
看来是真没喊疼,明斯洳将电话挂断,手机从她手里滑落,掉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随即一切动静都归于沉闷的死寂。
明斯洳脚边是好几个空掉的小药罐,还有很多本书,散落的药丸零星分布在周围,她手中握着高脚杯,杯中残留着零星的酒液。
眉眼深邃,神情冷淡。
偌大的卧室里,灯是关的,唯余零落的星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照进来,借着星光,勉强能看清书页上的字,皆是教你怎么做一个好家长之类。
明斯洳凝视那些书半晌,孤寂的影子完全隐没在夜色里。
欲望越克制,反弹便越厉害。
明斯洳陡然起身,将窗帘关上,随后拉下壁灯底部的玉石流苏。
整面墙缓缓撤向两侧,她走到左侧边缘拿下两样东西,然后又摁了某个开关,脚下缓缓出现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明斯洳缓步走下去,楼梯口并未合上。
没多久底下传来压抑的闷哼声,糅杂着链子拖拽的声响,还有鞭子掠起的风声。
闷哼声时断时续,似在挣扎,又似在享受,持续到天光微亮。
精疲力尽的躺到在床上,明斯洳松开手,鞭子与链子跌落在地,还有仍在嗡鸣的小玩意。
她的眼神出现短暂的空茫,晶莹的汗水顺着绷紧的脖颈,纤薄的肩背,紧紧绞着被汗濡湿的发。
昏暗的光线丝丝缕缕,在莹润如玉脂的肌肤上投出糜烂的影。
呼吸渐渐平息,明斯洳自嘲的勾了下唇。
这无穷尽的欲望总是让人变得饥肠辘辘,像野兽,像怪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它咬掉外表的皮,露出底下被身体支配的不堪渴望。
欲壑难填啊。
每每放纵之后便是漫无边际的,难以止息的厌弃。
深深看了眼肌肤上残留的棱印红痕,明斯洳唇边自嘲的笑意越来越大,忽尔伸手挡着眼睛。
她这样的怪物,竟然也会对别人生出怜惜的情绪了。
因为怜惜,才愿克制。
作者有话要说:裴沫:明阿姨,你生气了吗?
明斯洳:……
林铃:这难道还要问?我都看出来了!
下夹子啦下夹子啦,明天下午六点,更新万字,感谢宝子们支持!!
嘿嘿嘿,你们的评论我都看了哦,确实卡了bug,文里是在省会城市,还是贵族高中,受我自己高考时的经历影响(第一次明显的感觉到和你们脱节了,好多记忆里的规则现在都改了,新高考我也没搞明白,嘤嘤嘤,望见谅),在设定上不匹配,那时候我们只有教室和教学楼入口有监控,但是突然刺激我想到了曾经的一段段子经历,那我就说个段子给你们道歉啦,不太好改的小bug设定就不改了哦,以后写有关校园的新规,我会尽力查好最新规定再写。
前面作话提过我那个小县城民风特别剽悍嘛,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特别重视教育,当时县城有一所省重点高中一中,我读高二那年出了个省状元,惯例每年开学仪式上,校长都是直接定下目标,今年要考多少多少个清华,多少多少个北大之类,全县最优秀的生源就集中在那里,与之相对的就是一个非常大非常豪华的私立高中(就是设施和大学差不多,还比大学更大,在当时的我看来,真的特别豪华,后来新一中建好了,花了几个亿,还是新一中更豪华嘿嘿嘿)。
高二那年学考嘛,两个学校的考生是错开的,我们插到私立高中去考,当时就有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就学考要争取大家都过,在考场上成绩好的最好能帮帮成绩不好的,意思就是说一中的最好给私立的抄抄(鄙不是让你主动帮助作弊,大概就是不要刻意遮答题卡的感觉,至于能看到多少,就凭他们自己),因为他们可能确实学习氛围没那么浓,学考全过存在一点困难,当时第一天考完就出事了,就是说我们学校有个姑娘不想给别人抄,然后人家没抄到,第一天考完之后,几个小太妹就找到寝室里,说我们学校的偷东西,没有任何证据的就去寝室里骂人乱翻,还动手啥的,结果她们不知道自己去的是一个很猛的大姐的寝室,后面不知道咋滴打起来了,那个大姐直接把床板子拆了就开始猛烈输出,后来我听同寝的描述,床板子都被扇断了,有人飞快去找老师,结果我们学校老师来了,然后被狠狠打了!这还得了,后面事态愈发扩大,就开始打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从一个寝室扩散到一栋楼,再到两个学校直接对立。
那时还年轻的我第一次见到辣么多的人,宿舍楼下的空地人山人海,都是头,最后的结果是我们附近县市的防爆警察都被抽调过来了,本来巡考好像是几个老师巡考一栋楼,后面就安排了每个楼层都有两个警察守着~真就和学习无关,民风决定的都刚!然后从这一年开始,学考异常严格,再也没有啥流传在民间不成文的潜规则了~
以前我看那些动不动校霸的小说觉得有点幼稚,后来仔细一回想我自己学生时代的精力,好像那些剧情也不夸张,就是我经历的土味了一点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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