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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自我毁灭

作者:莫非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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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颜六色的光波像浪一样朝你袭来,你感受到他们在靠近你,慢慢地靠近你,直到与眼球平行,尽而吞噬淹没,你想象自己也是那颜色波的一部分,或者说你被颜色波击碎了,身体慢慢地四散开来,像尘埃一样散入空气中。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你消失了,成为颜色波的一部分。

秦子阳知道,自己活得不阳光,甚至可以说一直都呆在阴影里。

阴影是他的庇护所,他惧怕阳光。他相信,像他这样的人,只要呆在阳光下,甚至不需要一刻钟,就会灰飞烟灭。他没打算说荷荷是他的阴霾,阿石楠是他的阴霾,母亲是他的阴霾,父亲是他的阴霾,穆柳是他的阴霾……那样说的话,感觉是把人生的不幸福,都怪罪在别人身上。只是他一点都不掩饰他喜欢阴霾,也不介意自己变成了阴霾。

他和穆柳要需要开始考虑下一步了,结婚生子共度余生,而做这件事的前提是,先把过去的账都清算清楚。秦子阳这辈子都习惯做一只鸵鸟,有点风吹草动,就把头埋进沙里,可是他必须做出那个让他浑身战栗的决定,成长为穆柳可以依靠的肩膀,第一步要做的是把过去的事情做个了断,秦子阳人生中第一次给那个自己怕的要命的人发短信。

他并没有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穆柳,他想等自己完成了这件事,再淡淡地跟穆柳说,我已经解决了,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可当他发完短信,他还是觉得害怕,仿佛手机里会伸出一只手掐住他的喉咙。他丢了手机开始大喘气,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个在他少年时期一直给他制造难题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对他,他想不通,想不通的事太多,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秦子阳并不是不知道人生很多事都很难,他也只能这样,不管生命多么的简单,也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阿石楠收到短信的时候,不出所料地失控了,这个一直被他欺压的人,有一天竟会坐在他的头顶作威作福,这让他非常不适应。自从离开学校后,一切的难以控制也让他非常失望,他活得太憋屈,需要个地方要抒发自己的郁闷,秦子阳刚好撞在了这个枪口。

秦子阳其实也有考虑,要不要找个户外开阔的地方来聊这件事情,对自己的人身安全也有点保障,可是太久不出门的他,对出门这件事越来越充满恐惧,习惯一旦养成,想要打破它事非常困难的,秦子阳就陷在自己织就的牢笼里,无法打破。

毕业后就呆在这个屋子里,所有的外在联系只靠穆柳和心理医生还有网络和快递外卖,就这样他都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被充斥的满满的,无法再接纳新的事物的到来。

可是他不得不打破他给自己构造的乌托邦,尝试着去解决问题,在步入婚姻之前,把遇到的所有问题都解决了,不能等需要履行丈夫的责任,有了宝宝,才逼迫自己往外走。他要自立自强,从坚决打破自己给自己建的牢笼开始。而现在他要做的是,就是打好腹稿,自问自答,快问快答,随便问随便答,不管阿石楠说什么都能应对,绝对不能在这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中露怯。回忆总是让人觉得压抑,让人难以呼吸,就像秦子阳告诉穆柳的那样,阿石楠是他心里的一座大山,很多事的没有办法,都是因为那座大山在他心头压了太久,他习惯了那座山的重量,却难以走出那座山的束缚。

秦子阳找阿石楠的目的,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了让阿石楠承认一个他眼见为实的真实?然后呢,之后应该怎么做,如果不是因为早早约定了见面时间,秦子阳早就后退了,这不是他所擅长的领域,看来做鸵鸟真的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纵是秦子阳再祈求时间过得慢一点,约定的日子终于到了,秦子阳没忘上网约了阿姨来把屋子打扫干净,又叫了水果和零食,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招呼老友,还是要让人认罪伏法。门铃响的时候,秦子阳的心跳漏了一拍,却又不敢耽误,怕这个没耐心的人,又咣当咣当地拍起们,他这个担惊受怕的小心脏,才要跳的没有规律。

门开了,门外的男人填上了门口的阴影,压迫地秦子阳不得不舔舔舌头,他有点后悔,为什么不给穆柳打电话,两个人一起面对,总比他一个人要好得多,可是已经没有了退路,他还是挤出了笑容,把来人迎进了屋子。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阿石楠帮他走出了艰难的一步。秦子阳接受了一切,只是心里有一些说不清的遗憾:如果人死后可以跟还活着的人捎句话该多好。

他想告诉穆柳,他躺进浴缸的时候很快乐。

尽管秦子阳和穆柳的最后一次聊天并不愉快,他没忘记穆柳怎么指着他的鼻子骂。

“结婚是场灾难,生孩子是场灾难,一想到你将来的孩子要和这荒谬的世界做对抗,我就充满了害怕。归根到底,你就是个懦弱到底的人,所以连结婚都能被你当成一场灾难。若人人都像你这样想,就不会有愚公移山,如果当时在太行山的是你,家门前有两座大山,以后的孩子过得该有多艰难,为了他们好,我决定不结婚,我决定断子绝孙。你在为你的自私和懦弱找借口,还把自己包装的多通透,多豁达,其实你就是自私没担当,你才不想你想象中那么未来。”

秦子阳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坚定,他说,“我会为你而死。”

“你才不是为我而死,你就是自私,懦弱,你只是为自己而死。”

秦子阳只是看着穆柳笑,不再说话。在穆柳看来,秦子阳就是因为被自己戳穿了谎言,所以不知道该说什么。可秦子阳知道,他心里不怪穆柳,他已经决定用毁灭来证明爱。他知道穆柳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不能把阿石楠关进监狱,他愿意做那副镣铐,把穆柳不喜欢的一切都关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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