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叹了口气，径直去了南北大学。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南北大学是集南市和北市资源共同成立的一本院校，名气是比不上传统211和985，但凭借其现代化的建筑风格和审美，还是成功跻身全国最美学校的行列，成为南市旅游人文之旅的第一站。不过正逢寒假，学校里除了来来往往的游客，还是来来往往的游客。江墨没办法，只能求助于门卫。

根据门卫大爷的指示，江墨去了校职工宿舍，留在那里的教师并不多，好在有教职工微信群这种便利的社交渠道，教师们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找齐了当年几个人的班主任和各科老师，有一个老师读了博换了学校，有一个老师去了海外，依旧被同事拉同事，朋友拉朋友，进到了一个群里。又跟着这几个老师，找到几个当年的学生。最终20个人的微信群，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当年的事情搞清楚了，花的时间远远比想象中要少得多。江墨看时间还早，又去了距离不远的南市第一高中——秦子阳的高中，用的也是又是同样的套路，收获颇丰。

江墨往回走的时候，收到杜思之的微信，让他在一家日料店等自己。江墨捂了捂自己惨兮兮的胃，中午只在路边小餐馆吃了碗面，这会早就饥肠辘辘，可听着日料却是怎样都提不起精神，无外乎是各种生鱼片、寿司，想想就觉得没有胃口。可对这个控制欲满满的学长，一向是说什么都没用的，就没提什么反对意见。不过心里却一直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朋友，有些牺牲是必然的，等他走进日料店的时候，竟生出了些许大义凛然的献身想法，只是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为谁献身呢？

日料店开在南河边上，却并不能看到一河之隔的威尼斯花园，白天异常闪耀的城市名片，这会已然隐没在黑暗中。倒是河中央有一只孤舟自西向东飘荡着，船头放了一盏小灯，让撑船的老人成了河流中漂泊的画幅，别具一番韵味。江墨看着这眼前美景，跑了一下午的疲惫瞬间都消失了，也就原谅了杜思之的晚餐安排。

“没想到这梦歌还是有些本事的，不仅卖火了楼盘，连南市的旅游业都跟着发展了起来。”江墨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日料店里有很多戴小红帽小黄帽的老年人。

“白天有白天的风景，晚上有晚上的情趣。听说一会还有灯光秀呢，你不用着急，我们慢慢聊。”杜思之回答道。

虽然餐厅里人流如织，但是两人点的套餐还是很快就上了。江墨没想到，这个表面看起来华而不实的景点餐厅，鳗鱼饭竟是意料之外的好吃，这也是南市这微不足道的一处人造风景能吸引大批游客前来参观的原因之一吧！江墨爱玩，见多了惊人景点和吓人美食的奇妙结合之后，对南市的好感又进一步增加了。虽然眼看着杜思之一口一只生虾、一口一片肥腻腻的三文鱼，忍不住胃里一阵泛酸，但只要挪开目光，看着天上清冷的月光，和地上美如画的风景，不愉快就全部都压了下去，所以聊起案子来还是干劲十足的。

“你了解穆柳吗？”杜思之边吃东西边问道。

“穆柳的过去我不太了解，她跟筱悠一起长大的，这个春节我也是第一次见她，也算彻底见识到了她俩的感情有多深厚。”江墨看了眼杜思之，又把视线转向了外面。这会儿窗外人流如织，大伙都在讨论站哪里观景效果最好。

“嘿，我怎么听到了话里的醋味。”有了江墨的帮忙，杜思之的情绪好了很多，竟然有心情开起玩笑。

“可别提了，自从穆柳来了书吧，筱悠的生活重心就全放在这个闺蜜身上，连带我也被要求时刻注意穆柳的动向，在筱悠心里，穆柳可比我重要多了。”

“都说防火防盗防闺蜜，看来你这魅力不够啊，你女朋友一点都不重视你。”杜思之隔空跟江墨晃了晃自己的酒杯，却没有举到嘴边，而是转过头去看外面一波波走过的人群，正色说道，“她去北市表现得不正常吗？为什么筱悠会这么紧张。”也许是长期做刑警的敏锐，杜思之一下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穆柳从南市过来就一直……怎么说呢，看起来心情不好，整天都跟坨乌云一样，在书吧里飘来荡去。我刚开始一看见她就觉得慎得慌，那段时间总是耗到很晚才回书吧，就怕碰见她。筱悠觉得她应该是失恋了，我想着失恋能有多大的事啊，可筱悠却紧张的不行，主要这穆柳以前因为抑郁还住过医院，筱悠就怕她想不开，所以事事紧张，谁知道事情最后会闹得这么严重，秦子阳竟然被人杀了。现在这么说起来，她那个时候没准感受到了什么。”江墨看着面前的味增汤，一口气喝掉后，接着把碗筷往边上一推，看向杜思之。

“被杀是种概率事件。很多时候，那个念头只是心底的一根小火苗，一瞬间的闪念，可是一念成魔，一念成魔，人们稍微清醒一点，都可能改变最后的结局。你看这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确实值得开开心心地，因为很多人可能在某个瞬间想杀死谁，又有很多人差点被人杀死。可他们最后都忍住了那个黑夜里突然升起的邪念，选择了快乐，选择了享受美食，享受风景，选择和生活和解。”杜思之照例把视线定格在酒杯里，仿佛那里面有事情的真相，宇宙的奥义，“你觉得穆柳可能提前感受到了什么。可如果这件事不是她做的，她怎么可能提前感受得到？”

“我初一的时候见过穆柳，她的状态虽然不稳定，但看起来绝对不像杀了人。”江墨终于不再看外面的风景，而把目光也放在了杜思之的酒杯上。

杜思之一口气喝掉杯中的清酒，看着江墨说道。

“办案不是辩论比赛，还是说说你目前挖到的证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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