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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作者:两朵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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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晏脸皮厚, 元绣不跟他辩驳,小口小口抿着水,夜里迷迷糊糊喝了药, 一早起来嘴里都泛苦, 几杯水下肚, 才算压下那苦味儿。m.dermstem.com

昨儿两人一道走回来的, 今早再叫江晏一个人走回去,倒显得她薄情寡义似的,于是将好久没院子的红枫给他。

“自打上回行馆以后, 我估摸着你都没骑过吧?”江晏问道。

元绣被戳破,不大好意思的低头锤了他一下,“你管我呢”

两人慢悠悠往村外走,村里学堂已经起来了,就在晒场旁边, 元绣指给江晏看。是整四间敞亮的青砖大瓦房, 里头桌子板凳也打好了,到明年就能用上。

江晏惊叹,“到底你眼光长远。”

腊月底家家户户都在家扫灰炸丸子, 元绣也是一样, 灶屋的火从早到晚都没歇过, 不光是炸丸子,还卤了不少猪肉。

今年年成好, 不少人家都养了猪, 元绣自家也有两头呢,这肉一斤都没卖, 专留自家吃的, 赵大胜从腊月二十四开始, 就应邀往各家各户跑着吃杀猪菜。

寒冬腊月的,猪肉也能存,元绣卤了不少,又炸了不少肉丸子,余下都搁到水缸里头冻着。

正在厨房忙活的功夫呢,荷香急吼吼跑来了,“姑,外头有人找呢,说是府城来的。”

元绣正疑惑,就见杨夫人跟在荷香后头过来了,边上是她一双儿女,元绣放下手里的活儿,又洗了个手,

“您今儿怎么来了?”

杨夫人扫了扫院里石凳上的灰,自顾自坐下,又朝元绣笑道,“我们老爷事儿将那些烂七八糟的事儿都解决了,我悬着的心落下来不少,先时就听你说这丹桂县好,横竖搬回青北州了,年底也无需应付什么人,趁着得闲,过来转转。”

荷香方才就进屋去泡茶了,这会儿端着茶盏过来,给两人倒上,又拉着宋小云并杨夫人两个孩子出去放炮仗,元绣无奈摇头,朝杨夫人解释一句,“这孩子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这才是孩子,天天跟个闷木头似的,才叫没劲儿呢。”杨夫人拍拍元绣的手。

两人又闲话几句,元绣才问起府城现下是个什么情况。

“虽说大致局面我们家老爷已经摸清了,只不过要想完全熟悉,怕是还要费上不小的代价,不过我倒有些意外,上回给张家大娘子下了脸子,不成想她竟朝我倒戈了,连带着那张大人,私下都跟我们老爷关系好了很多。如今我们老爷能拿住不少人的小辫子,还少不得有他相帮呢。”杨夫人有些好笑,那张大娘子除了有时候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容易被人当枪使,其余倒还好,是个能来往的人。

元绣点头,“咱们就不提这些了,杨大人想必是已经出手了,您年后再办个赏花宴,保管这回,来的人定然要比上回多不少。”

“可不是,都是些踩高捧低的小人,若这回被他们拿捏住了,只怕真得踩到我们头上屙屎屙尿了”杨夫人笑,“修德他是软硬不吃的性子,在京中时就吃过不少暗亏,连带着家中儿女都跟着受牵连,亏得你几次提醒,这回才没再跟人家明面上作对,姑娘您顶聪明的人。”

“可不敢当您这夸赞。”元绣摆手。

杨夫人看灶屋里只剩李兰花在忙活,一拍手,“瞧我这脑子,不管不顾跑过来找你叙话,没想着年底这家里正忙着,对了,外头马车上还有我亲自挑的年礼,你瞧瞧去,还有给你的添妆礼,初二我得携家里人回京,初六你这大喜的日子,怕赶不及回来,这礼便先给你送来了,你可别跟我推脱。”

车辇上满满当当的,吃穿用的都尽有,杨夫人给的压箱礼用精巧的玉盒装了,元绣不愿收,莫说里头装的是什么,单这盒子怕是都得值不少银子。

“你就收下吧,咱们这关系也无需客套。”杨夫人态度强硬,指车夫将东西全都搬到赵家院子里去。

元绣无奈,“您这叫我怎么好意思。”

杨夫人遂指着灶屋,“若真不好意思,那里头丸子我闻着香的很,叫我带些回去如何?”

元绣自然没有不愿意的,今年自家猪肉一斤都没卖,一则为了元绣成亲时的席面,二则也省的自家再去买了。

给杨夫人装了不少丸子,又请她下回得闲过来好好玩玩,杨夫人点头应下后,才带着一双儿女回府城。

等人走了,元绣才打开那玉盒,里头装的是一对硕大的夜明珠,这东西只怕有价无市,叹了口气,又将盒子收好。

到了腊底,家家户户都忙活开了,嘴上说忙活,实际上心里乐呵着呢。今年家家都有富余,明年也更有心好好干,元绣租了不少地给村里人,大家伙儿都清楚这油跟糖的价钱,明年辛苦些,说不定也能起新屋子了。

今年周管事一群人也都辛苦,元绣备了年礼跟红封,趁腊月二十八送去了,周管事一行心里感动,又想说说明年的打算,元绣直摆手,

“这些还是等到明年再说吧,眼下大家伙儿热热闹闹把年过好才是正经事。”

元绣是来接嬷嬷的,过年在一起过热闹,今年人多,除了一家人还多了宋小云跟蒋横。

嬷嬷一坐上驴车就开始打盹儿,元绣也不说话,叫她好好休息。

这两天家里都在炸丸子,上回叫江晏来讨些回去,他还没拿,今儿恰好是给嬷嬷问诊的日子,他应当会来。

元绣心里莫名期待,从早上到现在,时不时就傻笑一阵。

今儿一早天灰蒙蒙的,估摸着还要下雪,远远见江晏骑马过来,她就忍不住上前迎了迎。

“外头冷,快进去。”江晏纵身下马,把元绣拉回院子里,“才刚去庄上,管事的说你已经把嬷嬷接过来了。”

江晏脱了身上斗篷,抖了抖落在上面的雪花,见元绣手冻的红通通的,又把斗篷给她系上,“天儿冷,可得多穿些,都过年了,可别再病一场。”

元绣斜了他一眼,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是怕我病了赶不上成亲?”

江晏掐了掐她的脸,“你惯会强词夺理,曲解人意。”

两人一前一后,嬷嬷一见江晏,瞬间喜笑颜开,伸手叫江晏诊了脉,江晏照例还是叮嘱一番,别的也没再说什么。

这会子功夫外面雪渐渐大了,雪天行路不便,元绣怕路滑,因此叫他快些赶回去,这几日卤的肉,炸的丸子,一多半都是给江晏带走的,县里年底冷清,年初各自要走亲戚,更没什么人,别说酒楼了,连小摊贩怕是都懒得出来卖菜。

等送人到门口,元绣才扭扭捏捏说叫江晏等一会儿,江晏正好奇的功夫,元绣就回屋去了,待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双鞋,

“今年冬天格外冷,前些时候给家里一人做了一双鞋,这是多出来的,你回去试试合不合脚。”元绣口是心非。

江晏怔愣半晌,才郑重收下鞋子,鞋里头都镶了毛,瞧着就很暖和。

“我就不送你了,里里外外都忙,初六是正日子,这也快到日子了,你后面就别来了,总往这儿跑,即便人家嘴上不说,心里也要嘀咕的。”

“年礼都备好了,得送过来呢。”江晏苦着脸,“我们在丹桂县没什么亲戚,唯独你这一门,你还不叫我过来。”

元绣翻眼瞅他,“咱们可还没成亲呢,算不上亲戚,说好了,年前你不必再来了,来来回回总也麻烦。”

江晏又做出那副委屈的样子,“那我尽量克制一下。”

今儿江晏骑的是追云,红枫还在他院里养着,元绣也没过问,省的自己喂草料了。

“走了,方才带来的药是驱寒养身的,睡前喝些身上暖和,也能睡个好觉。”每回触及元绣的手,总是冷冰冰的,想来从前在宫中受了寒气。

“知道了,这雪下的密,你仔细看路。”

江晏摆手,叫元绣快些回屋,省的着凉,元绣这才回院里,听外头声音知道人走了,不免又有些怅然若失,拢了拢身上披风,才发现这斗篷忘记给江晏了,这一路回去,没斗篷挡寒意,也不知会不会着凉。

嬷嬷见江晏走了,又开始打趣元绣,“人还在这儿,魂儿倒是跟小江大夫跑了。”

元绣不答,跺跺脚回自己屋里去了,嫁衣还差几针,正月里不好动针线,得赶紧趁年前给绣完。

腊月三十,也就是除夕,家家户户吃过中午饭,就开始贴对联,几个孩子在认对联上写的字,赵大胜听见就乐了,觉得孩子们都有出息。

贴完对联还要祭祖,赵家老祖宗离这儿都远着,但年年清明冬至都对着方向拜祭一番,聊表慰藉。

一家人团团圆圆,元绣倒了三杯酒,又领着荷香跟兴安磕了头,喊了爹爹跟叔伯。两个孩子知道事儿,元绣回来以后也说过,哪怕日后赚再多钱,也不能忘了根本。

双井村往年过年都没这么热闹,今年家家户户都放起了爆竹,日子是越过越好了,明年还会更好,元绣笃定。

赵家今年也放了长长一串爆竹,到吃饭的点儿,几个孩子又一道去喊蒋横,桌子坐的满满当当的,人一多就热闹,嬷嬷手痒,想打叶子牌,元绣搓搓手,

“那您老人家可得将钱先准备好了。”

嬷嬷笑,“少不了你的。”

赵大胜多少年都没摸过叶子牌了,勉强凑了个数,荷香闲着无事,就在一边看,看了两圈也会了差不多,于是将她爷换了下来。

大家心照不宣,半真半假,叫这小丫头赢了不少钱,荷香跟蒋横一唱一和,把嬷嬷逗的直乐呵。

牌打完了,元绣又给几个孩子包了压岁钱,也收了几个红包,是爹娘还有嬷嬷给的。

外头还是接二连三的炮仗声,一家人围着炉子烤火唠嗑,外头有人敲门,炮仗声大,若没仔细听还听不见。

元绣心有所感,起身去开门,江晏隔着门喊她名字,元绣知道是他,放下门刃将门打开了,

“不是叫你不要过来了嘛?”

江晏笑,背在身后的手伸到元绣眼前,手里是一个红封,“今儿不一样,该给你包压岁钱,来年平平安安。”

元绣接过来,里头应当是银票,很有些厚度,“外头冷不冷?”

江晏点点头,脸色有些神秘,“有点儿冷,你进去添件衣裳,我带你去个地方。”

天虽黑了,不过外头雪厚,映着周围亮堂堂的,跟爹娘打了声招呼,回屋添了件衣裳,又把那天江晏落下的斗篷带上。

“去哪儿?”元绣帮他系上披风的带子,有些好奇。

“去了就知道了。”江晏直接把人一起拢到斗篷底下,揽着她往外走,到追云跟前儿,又扶她上马,待她坐定之后,自己才翻身上去。

冬日里寒风都刮脸,江晏把元绣盖了个严实,策马朝南边去。

一直到小河湾边上,江晏才勒停马,他一翻身下去,又将元绣扶下来,元绣还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江晏叫她等一会儿,然后沿着石桥去了河对岸,元绣只看见火光一闪,再反应过来时就是满天的烟花。

村里不少人被声音吸引,都到出来看天上,红红绿绿的,江晏不知道点了多少烟花,满天都被映的亮堂堂的。

江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侧了,元绣抬头看他,不知道是烟花迷人眼,还是他的脸迷人眼,鼻子里是忍不住的酸,吸了吸鼻子,元绣不自觉面露笑意。

江晏重新将人拢到斗篷里,手揽着她的肩,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似乎看见元绣笑的这一刻,比任何时候都要满足。

“你从哪儿弄的烟花,这颜色好看,怕是京里都买不着。”

一簇簇烟花炸开,江晏亲了亲元绣的额头,“医馆有硝石,这几日没什么事儿,我自己琢磨了一下。”

元绣再看向江晏,眼里都是星星,追云不解风情的打了个响鼻,元绣惊了一下,垫起来的脚缩了回去,江晏却将人又捞起来,元绣也不扭捏,对着江晏的唇狠狠啄了一口。

于是乎江晏心里的烟花也炸开了。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来串门,赵家摆的果子点心多,来来往往的孩子就喜欢往这儿溜达,大人则是任孩子四处窜,一上午赵家就聚了一堆人,皆是围着唠嗑的。

说的最多的还是村里那学堂,从前想送孩子去读些书,那是想都不敢想,今年不光能叫孩子去念书学字,学堂还就在自个儿村里,这可是十里八乡头一份儿,要知道方圆十几里,唯一的学堂还在镇上。

总之双井村的人现在无论走到哪儿,都十分有底气,现在大家的样子,也跟去年那会儿一点都不一样。

元绣说往后村里定然会越来越好,大家也信心十足,又问起元绣的亲事,饶是元绣脸皮厚,也抵不过这些婶子太放得开,没一会儿她就溜回自己屋里去了。

家中没什么要走的亲戚,江家倒是趁着初三又来了一趟,说是送年礼,大包小裹堆了满满一车,李兰花嗓门大,恨不得叫所有人都来看看。

从初三开始,赵家就忙活开了,大鱼大肉的也开始收拾起来了,村里婶子都赶着过来帮忙,见着元绣就不免打趣两句,元绣开始还不好意思,后来脸皮也就厚了,随她们说去。

江家忙迎亲,赵家忙送亲。

江家且不管,李兰花安排好几个孩子,外加亲近些的邻居一道去送,元绣嫁妆有十好几抬,都由村里青壮帮着抬去,箱笼都装的满满当当,沉甸甸叫两个青壮抬起来都有些费力。

村里各家都来送了添妆礼,嬷嬷她估摸着是将私房都拿出来给元绣压箱了,单独放了个红色木盒进去,也不肯叫元绣打开看。

“瞧你,这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嬷嬷帮元绣拭泪,今儿是嬷嬷给她上妆,她老人家其实也有些舍不得,亲亲近近的孩子要嫁人了,她心里开心,又不免有些难过,两手紧紧攥着元绣的手,声音哽咽,“绣丫头,你往后……往后可要好好的啊……”

盖头一盖,元绣也忍不住掉眼泪,“您要顾好身子。”

李兰花问里头好了没有,元绣压了压思绪,“好了,娘,你进来吧。”

嬷嬷知道娘俩怕是还有体己话要说,拍了拍元绣的手,迈着步子出去了。

元绣坐在床上,李兰花挪了挪,也坐到她旁边,低声耳语,元绣一听脸就变得通红,“您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这丫头,娘是怕你不懂,成亲以后总归都要知道的。”李兰花喋喋不休,也不管元绣听不听,总之她全说了一遍,末了自己也不好意思了,说是出去看看席面,留元绣一个人坐在床上,脸。

丹桂县风俗,结婚得由弟兄抱到轿上,元绣没个兄弟姊妹,赵大胜便要亲自送。外头爆竹放的比年三十还热闹,不光双井村,上头几个村子都来看热闹要喜糖,赵家也都发了喜饼喜糖,这时喜事,人多也散散喜气。

中午开了六桌席面,府城侯掌柜的紧赶慢赶趁着开席前赶过来了,赵大胜将人清到主桌。

今儿一早就开始起来忙活,元绣也没怎么吃,李氏打了几个糖水蛋,叫荷香端来给元绣垫垫肚子,元绣是真饿的紧了,掀开盖头囫囵个一干二净,荷香又悄摸去挟了不少菜,元绣是吃了个油光嘴亮,到底还有些不好意思,又用盐水漱了几遍口,抹了口脂这才重新盖上盖头。

外头吹吹打打由远及近,元绣心跳如擂鼓,不自觉总问荷香是什么时辰,荷香也没不耐烦,一一答了。

外面又放了两串爆竹,元绣心下也知道,这是迎亲的队伍来了。

院里一片祝贺声,江晏穿红挂花,身骑白马,几个婶子声音大,在外头夸新郎官今儿英俊潇洒,又夸他有福气娶到元绣,不少婶子嘴没个把门的,忍不住说些荤话,直把江晏说的面红耳赤。

赵大胜本想进去把元绣背出来,江晏赶忙摆手,“岳丈大人,咱们就无需这些规矩了,您这腿脚不好,这事儿还是交给我来吧。”

众人都一齐看向江晏,江晏也不管别人眼神,推开门,拦腰抱起元绣。

轿子是八人抬的,周边挂了流苏,穿了各式珠子,跟着瞧的人个个都忍不住捂嘴惊叹,等把元绣安顿好,江晏对着站在门口的赵家老妇老母,跪下喊爹娘,又磕了三个头。

赵大胜眼也湿着,连话都说不完整,将人扶起来,嘱咐两人往后好好过日子。

迎亲队伍一走,赵家热闹就歇了大半。

江家来的人不少,席面没摆在医馆里头,而是摆在另一处大院子里。在正堂拜过天地,元绣才被喜婆搀着回屋。

四下环境陌生,喜婆把她扶进来以后就出去了,几个孩子在窗户外头探头探脑想看新娘子,都被喜婆赶走了。

折腾一下午,元绣这会儿忽然觉得饿,桌上摆着点心,看这样子都是风满楼的,想来今天外头席面也都是从风满楼叫的。

元绣一紧张,思绪就飘忽,连着吃了几块糕,又给重新摆好,她吃的快,这糕又有些噎人,捶了捶胸口,还是噎得慌,于是不管不顾连着灌了几杯桌上的酒。

等吃饱喝足了,又把酒满上,这才盖上盖头,重新坐回床上去了。

冬天本就黑的早,外头热闹还没散尽,元绣感觉脸有些热,想是那酒的缘故。

头上戴的是上回江晏特地叫人家打的头冠,好看是好看,不过也重得很,早起外加又忙碌了一天,元绣有些乏,头时不时点一下,外头天才稍暗,她就开始忍不住打瞌睡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房门叫人推开了,一群人乱哄哄的跟进来,江晏喝酒本就不行,在外头遭人灌了一圈,这会儿也晕晕乎乎的,不过仍是顾及着元绣,两手张开拦在门口不叫人进。

喜婆一挥帕子,“小江大夫是怕羞,咱们今儿又不闹洞房,你呀,挑了盖头咱们就走了。”

江晏接过喜称,摇摇晃晃到元绣面前,半弯下身,隔着盖头,元绣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盖头还没掀开呢,江晏又往外赶人,只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了,他才将门关上。

只不过这些人哪那么容易走,这会儿都在窗户底下趴着呢,也不知是谁笑出了声响,江晏听着以后黑着脸开窗,这些人才散了一干二净。

被窗外冷风一吹,江晏清醒了一些,不过步子还是有些晃,到元绣跟前,重新拿起喜称,挑开元绣的盖头。

元绣长得本就精致大气,今儿有嬷嬷亲手上的妆,再加上喝了几杯酒,面色酡红,愈发显得整个人明艳至极,江晏忍不住看的痴了。

元绣咧着嘴嗔了一声,“江晏啊——”

不知道是这一声喊的,还是今晚那些酒灌的,江晏感觉整个人都是麻麻的。

“你吃了没有?”今儿忙的很,她怕是还没吃呢。

元绣看了一眼桌子,不好意思的捂着肚子,委屈巴巴,“没吃呢——”

“那我去给你煮碗面。”江晏是真的担心元绣的身子,不等元绣说话呢,就开门出去要给她煮面条。

元绣晕晕乎乎往床上一仰,糕点垫肚子可以,到底还是没油水,吃着没劲儿,她这会子感觉自己能啃两个蹄膀。

江晏也不知道忙活了多久,元绣眯着眼睛都快睡着了,他才端着一碗盖着鸡蛋的面过来,上头还撒了几颗青翠的葱花。

闻着蛮香,元绣坐到桌子边上。

江晏喝多了话密,“我带你去吃过一回的面馆你记不记得?这是我专门朝他们学的呢,烫了好几回,可算能下口了。”

一碗面下肚,元绣才觉着精神了不少,江晏把那两杯酒端来,元绣自觉口渴,刚准备再灌下去,江晏赶紧拦住她,

“这是合卺酒”

元绣打了个嗝儿,“合卺酒?交杯?对……对,我娘说了,是得喝交杯酒,一会儿咱们还得睡觉呢……”

江晏汗颜,见她坐在凳子上东倒西歪,又将人扶好,元绣没理会他,自顾自晃到床上坐着,手里还稳稳当当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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