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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作者:两朵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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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睡觉元绣少见的梦到了小时候, 大哥二哥让干粮给她跟大弟吃,最后饿的全身浮肿,身上一按一个坑, 连路都走不动。www.yiwuwenxue.com

再后来又梦到爹娘带着她跟大弟逃到京城, 那会儿真是好几天没吃过饭了, 为了几两银子一口粮食, 她跟着人牙子讨价还价把自己卖了,再后来又进了宫,端茶递水伺候人。

这么多年, 好歹都过去了,也没挨饿也没受冻,倒是爹娘,日子好险过不下去。

夜半醒来也睡不着了,倒了杯冷茶喝下去人更清醒了。

于是干脆和衣躺在床上想小时候, 原本都记不清的事想着想着越发清晰, 想来她从前想不起来,应当是心里刻意忘掉的。

现在还有弥补的机会,大哥跟二哥换来了她跟大弟活下去的机会, 到最后活下来的也就她一个人, 所以她得好好将兄长跟大弟的那一份都活下来, 把赵家的日子过起来,叫爹娘老来能轻省些。

想来想睡不着, 也不知现下什么时辰, 干脆去点了灯,披着外衫接着上回没写完纸, 磨了墨继续落笔。

如今她还剩三百三十两银子, 除了杨老财那几十亩地还没种上东西, 余下地都种过粮食了,拢共加起来得有大半田地都种了麦子,且都是上等田,到了秋收一亩地约莫能有二百至三百斤产出,若是折中算的话五十亩地能产一万三千斤,交过赋税也就是一万斤的出息,这些麦若是磨成面,有约莫九千斤。

如今世道不错,麦子价并不算高,便是磨成面粉价格也不算太高,州府十二文一斤,县里粮铺仅值十文钱一斤,便是全卖了也不过百余两银子,赚头恐怕都不住她种的那些花生。

二两银子过一年可不是夸大的说法,主粮这么便宜,二两银子确实够普通百姓过一年了,甚至乡下人家二两银子都花不完。

今年头一年,她不敢种那些高价的作物,也是不敢赌,毕竟种麦子无论年成如何,她们也不会饿死。但若是种上别的,她本身于农事方面也没什么经验,若是出了差错,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然也不敢太冒险。

至于她种的那些花生,这也算是试试水,若是可以,明年自然就能多种一些,有了今年的例子,明年也敢放开些手脚,再说今年油坊啥的起来了,明年就能直接榨油,没什么旁的开销。

想想种的那些麦子,还抵不上几亩花生的出息多,元绣在麦田后面又补了几个字——不可取。

明年再种麦的话,够一家人吃的就行了,多了卖不掉也是烂在仓里,趁着年成好,她得多赚银钱。

农人只想着填饱肚子,因此种麦子、种稻子,她如今想赚钱,还是得靠那些价高的作物。

王公贵族各自有庄子,但种的那些作物轻易不肯对外卖,便是卖,价格也极高,我朝如今正是国富民强、国泰民安的时候,日子过好了,手里有些银钱,就敢去买些从前买不起的稀罕吃食,譬如糖、油之类。

毕竟都是战乱时候过来的,若有事,手里攥再多钱都没用,索性该花花,先把当下的日子过舒服了再说。

元绣打心里觉得如今正是好机会,如今做这些生意的还不算多,她先将名头打出去就已经是占了先机。

别看现在手里没钱,心里总觉得紧巴巴的,干什么事儿都得思前顾后,但她心里总觉得很有把握。

不说朝后几年,便是今年,到了秋日里,林子里的果子,田地里的麦子、花生、苞谷,水塘里的鱼,泥塘里的藕,还有宋庄头的野蜜。

若是这一趟管事的能带回来甜菜种子,那就还有甜菜、糖。

这些产出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元绣忽然心里一轻,也觉得三百两银子很是够用了,至少撑到秋收那会儿也是可以的。

她都计划好了,等收成的时候她便在村里造个榨糖坊跟榨油坊,得闲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都可以去帮工。铺子里的糖四五十文一斤,比猪肉还金贵的玩意儿,若是她能榨的出来,只怕她投下去的这些银子,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本。

不过无论是榨油坊还是榨糖坊,她虽晓得怎么榨油,但榨油坊跟榨糖坊无论是起屋子,还是买工具,都是得花钱的,另一个当务之急,甜菜种子还没着落。

元绣虽说荷香说的勤,但她自个儿一手字也称不上好看,毕竟当初只说能替贵人办事就行了,也没说要成大家,要学的东西也多,她哪有功夫还慢慢悠悠的练字。

掩耳盗铃般的将一沓写的满满当当的纸收起来,外面天光渐亮,元绣忽然觉得有些困了,收好桌上笔墨,和衣眯了一会儿,听见院里李氏起身的动静,便也就起来了。

今儿还得送她爹去换药,上回换药是托了王善保媳妇儿跟儿媳妇儿,后来送了些东西人家不收,元绣也就没再给了,横竖都是邻居,互相帮衬都是常事。

江太医几人寻常做饭勉强下咽,人家既帮她爹治腿,她理应好好谢人家的。赵大胜也叫元绣把去年晒得腊肉腊肠都带一些,又从后院铲了菜,一股脑塞篮子里。

上回换药原本以为元绣会来,江晏都在家中都备好茶水点心,没想到元绣有事耽搁了,这回也不知道她来不来,所以没准备什么东西,不成想元绣这回来了。

江灵江明师兄弟二人心里开心,一个给元绣倒茶,一个给元绣拿点心,嘴里还姑娘姑娘喊的勤。

“我们公子寻常时候寻常最是心善,也勤快,顶好的人,谁见了都夸的。”江灵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儿一直在拍小江大夫的马屁,连带着寻常不大说话的江明,都跟在后面应和:

“我也觉得……”

元绣当然顺着二人的话也夸了一通:“小江大夫本就不凡,你二人要多学多看,是能学着真本事的,等大了给人瞧病救人,也是好事呢。”

江灵江明笑,然后又蹲在厨房门口,帮着元绣洗菜择菜,这么多肉,看着都馋人。

赵家肉腌的好,选的都是上好的五花,元绣拢共带了两刀肉过来,肥的地方宛若白玉膏,瘦的地方肉的质地厚实,用水焯过再切成薄如蝉翼的片,直接就搁饭头蒸熟即可。

不过今天中午元绣没蒸腊肉,盖因井里还吊着一条鲜肉。

起锅用油将肉炸过一遍,又将泡软了的梅菜过油炒一片,肉铺碗底倒才,扣过以后搁饭头蒸,这叫梅菜扣肉,口味稍显特殊,但那肉被蒸的烂熟,入口裹挟着干菜的香味,干菜又有肉的劲头,总之这菜老少皆宜,任谁尝过都忘不掉。

换药倒没有那么麻烦,看看伤口有没有化脓便可,再清理伤口,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换好了,见元绣给江大夫做些饭食,他只说叫元绣尽心,多做几个菜,其他倒也没说什么。

江灵见江晏也出来了,拉着他嘀嘀咕咕,赵大胜依稀听到几句。

“元绣姑娘夸你哩!说你……”

江晏闹了个脸红,轻推了推江灵:“你们俩少在元绣姑娘跟前现眼。”

等他去洗手更衣的功夫,江灵又搡了搡江明,冲他使眼色:“瞧见没,公子心里可美了,若在平常,都该叫咱们抄书了。”

江明呆头呆脑的点头,老实说他啥也没看出来,不过江灵说啥就是啥了。

末了元绣走过以后,江晏还拐弯抹角朝江灵打听元绣今儿是如何夸他的,江灵嘿嘿一笑,啥也不肯说,偏偏江晏好面子,他不说他也就不问了,后又寻了个由头叫他去抄书。

江明老实,见江灵要被罚,生怕牵连到自己,于是一股脑将元绣今儿说的话全背了一遍,免了抄书,叫江灵气呼呼地瞪了他好几眼。

清阳州路途不算近,管事的一来一回,足足到第七天中午才回来,两人眼底青黑胡子拉碴,看起来十足颓唐落魄,不过到底带回了甜菜种。

骡车后面装的满满当当,不光是甜菜种子,还带了红薯种子,另有一些旁的稀罕作物种子。宋庄头得知以后也回庄子上准备催芽,这时候再种说来有些晚了,所以种下以后要多浇水肥,好叫它长的快些。

甜菜宋庄头没种过,一群人商议半天,还是银花婆从后院出来,显然是听到她们说这新鲜事,见着甜菜种眼神动了动。

她一说,一群人才知道原来银花婆婆知道甜菜怎么种,先要把甜菜籽晒几天,刚好这两天太阳大,够晒的,晒过以后再种,甜菜要种的密一些。

银花婆婆说,宋庄头记。

刚好这几天太阳大,这晒过就能立马种下去了,刚好这两天也找好短工了,浇水翻地啥的都不用愁。

这一趟买种子才花了二两银子,毕竟这甜菜籽不压称,买的人也不多,放久了还容易生虫,那掌柜的看有人买,赶紧就出手了。

一来一回路上开销倒是挺大,元绣听着管事的一路见闻,心里有估摸着花了多少银子,周管事只说五两银子就够了,元绣心里知道五两银子怕也就是个买种子的钱,周管事是怕她这儿没多少银钱所以才少报了。

人家心里头良善,愿意贴补,元绣不能真的叫人家吃亏,所以拿了十两银子出来,好歹人家跑了这一趟,路费可不能倒贴。

周管事开始还不肯要,到底没拉过元绣,再加上他家也有闺女,元绣只叫他上心,也给小红多存点嫁妆,周管事这才收下。

晒过甜菜籽以后立马下地撒了种子,又当即浇了水,很快就能发芽,

甜菜籽落地以后一直就没下雨,杨老财这些田地如今都靠着双井村,往年他还在,人家倒是不敢明目张胆截水,现如今他人都被抓起来了,上面有个宋家庄就没什么好怕的。

明目张胆将水截了,双井村好几天都没浇地了,只不过村里人皆敢怒不敢言,无论惹到了谁,人家找上门来都是带着一族人。

家家心里都盼着后面能下几场雨,好歹能叫庄稼润润根。元绣那些才种上的甜菜也不能断了水,再说这还没到大旱的时候,上头水库还是有水淌下来的,这时便拦了河,若真到了旱季,岂不是连人喝的水都没着落。

村里人早对上面截水的宋家庄看不惯,无奈没人出头,哪怕双井村人不算少,一群人却还是跟一盘散沙似的。

元绣帮过村里好几回,这回因为浇水的事儿,王善保连着几户人家带着村长一起找过来,想问元绣有什么办法。

她自个儿家里地都还没浇水,即便人家不来找她,她也是要去找人家。

“姑娘,上头宋家庄霸着小河湾,现在塘里水也干了,咱们一直浇不上水,麦苗都蔫巴了,再这样下去庄稼可受不住。”王善保连连摇头。

元绣故作不知:“既然人家能截,咱们为什么不能挖开呢?”

来赵家商议的几人,互相看了看。

“姑娘有所不知,上面那个宋家庄,大半都是姓宋的,是大家族,人口兴旺,咱们村毕竟都是外来户,不敢同他们对上”

一群人都一脸愁苦,眼看麦苗都蔫巴了,再不浇水只怕今年收成又困难。

“那宋家庄姓宋的有多少户?”元绣接着问道。

王善保掐着指头算了算:“他们宋家庄人口也不多,满打满算约莫四五十户,余下都是外姓人。”

“咱们村又有多少户?”

不等王善保说话,余下人就一起回答了:“咱们村拢共四十三户!”

“既然咱们村人口同上面庄子不相上下,又怕他们做什么?一根筷子能折断,一把筷子要想折断了,也不是简单的事儿,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元绣不怕宋家庄人,但她更想趁着这回,把双井村的人都紧紧连在一起,这一来往后再有什么也不会怕了。

宋家庄也不全是姓宋的,只不过宋氏所占人口最多,自然心气也最高,不光双井村人他们瞧不上,自己庄上外姓人他们也是瞧不上的,长此以往,宋家庄外姓人想来也敢怒不敢言,即便宋氏把小河湾堵上了,那些外姓人自个儿浇水不愁,也不见得人家多感激他。

毕竟现在还没断水不是?即便不堵上,他们也是能浇着水的。

要元绣说,只要大家伙儿一条心,又跟能将村里人连起来,即使双井村都是外姓人,也没什么好在怕的。

王善保听了元绣的话,也点点头:“咱们村人也不比他宋家庄差什么,这就去喊了其他人家过来,从前有杨老财,咱们村里在外人看来显然就是软弱可欺,如今杨老财都倒了,咱们即再软乎下去,只怕那群人都要骑到咱们头上屙屎屙尿了。”

“是啊是啊,王家老哥哥,咱们分头去找,现下庄稼浇不上水,估计都再家待着呢,一会还都来赵姑娘家里商议。”

元绣一组织,众人仿佛就找到头似的,心中大定,也知道要去干什么。

没一会儿一群人瞬间便四散开了,各自去找相熟的人家,好一起来商议这重新挖开河沟的事儿。

村里人大多被上头宋家庄的事儿气着了,不过杨老财积威甚久,好些人被打压惯了,因此哪怕宋家庄的人欺压,敢头个站起来的也没多少人。

方才第一趟跟王善保一起来赵家的人不多,不过但凡来了,都是胆子大些的,这些人也都有相熟的人家,将元绣方才说的话一带到,因此这第二趟,就是家家户户都有人来了。

毕竟正是麦子浇水的时候,缺水更是大事,知晓众人都去赵家了,因此一呼一唤大家伙儿都来了。

“姑娘,眼下咱们该是个什么章程?”王善保领着一群人,后头跟着的都是村里人。

元绣倒是笑了:“大家今儿都在一处,哪还要我出什么章程呢?”

王善保瞬间就明白了,点了点头朝元绣笑道:“姑娘家里尽是老弱,便不必出人了,咱们这些人尽够的。”

说完一群人又浩浩荡荡拎着锄头铁锨走了,显然是要去将被宋家庄人堵起来的河道重新挖开了。宋家庄这事儿干的不地道,本就就叫人气愤,如今村人挖起来也是带着气的,呼呼呵呵挖的热火朝天,自然没多一会儿,这边挖河沟的动静就被宋家庄的人知晓了。

宋家庄一开始只来了十几人,气势汹汹,看着十分不好惹,王善保他们也不是吃素的,个个都被激起了怒气,先闻讯赶来的宋家人一时也不敢对上这群人,只得暂时先离开。

这边王善保也知道他们回去想必是要叫人手,也叫人去问元绣。

元绣来时便见双方这剑拔弩张的样子,同双井村人个个身形瘦弱同,因着没受过杨老财欺压,宋家庄人看起来壮实不少。

两边人倒是不相上下,宋家庄人个个狂傲,嗤笑着对双井村人骂道:

“你们这些没祖宗的外来户,咱们即便是把河道堵上你们又能如何?”

“就是!若不服气,便滚回自个儿老家去!”

后又有一人调笑:“莫非连自个儿老家在哪都不知道了把,这是背宗忘祖!”

双井村人都握紧了手里的锄头铁锨,若不是躲避灾祸,谁想流离失所呢,宋家庄那些人说的话,无疑是故意往人家身上捅刀子。

元绣一直在看对面说那些极尽尖酸刻薄之语。

她虽说要帮村里人一把,但往后也不能事事都靠她,早说过过好日子得自个儿先立起来。再说宋家庄人骂的越狠,双井村人才不会那么容易忘事,往后再怎么说也知道一群人好过单打独斗。

她冷眼看了半天,这做法有些势利,但她于人心还是有些了解的,眼下人家日子过得不如意,自然能听得进去她的话,若是日子过得好了,想来人家也不会看重她说的什么。

“人活一辈子,任谁也不敢保证没个三灾六难的,说什么背宗忘祖未免太过言重,若不是实在活不下去,谁想背井离乡呢?”元绣才开口,双井村众人似乎被戳到心窝似的红了眼,元绣又笑道,

“双井村地处偏僻,并未影响到你们上游什么,甚至往年大雨,若不是双井村在下游拓河沟,上面粮食全都要被淹,如今还没到大旱的时候呢,你们竟就截了水,真是没有半点善心,也没有半分感激之情。”

这话说的众人愈发委屈,而上头宋家庄个个不以为然。

元绣确实是实话,当初还没双井村的时候,到了雨季遭难的都是宋家庄,村里人人心不齐,一说到拓河沟家家推诿了事,后来有了双井村,他们再也没受过涝灾。

不过……谁知道今年是旱还是洪,瞧这光景,可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再说就算下雨,大不了再给河沟挖开就是。

宋家庄个个心里想的都挺美,元绣方才的话戳到自个儿村里人的心窝子,但宋家庄人却觉得那话是戳到自己的肺管子了。

“你这话可不对,若你们村里人没来咱们这儿,这水流到这儿也没人用,如今多了你们,这水显然就不大够了,若是你们都浇水,就等于是分了咱们村里的水,这到时候要是旱了,可不就是害了我们村儿了。”

宋家庄余下人也跟在后头附和:“这些年关于浇水的事儿,咱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已经是给足了你们脸,要说起来,你们该感激才是!”

“就是,如今可到好,不光不知道感激,反倒还跟咱们闹将起来。”

“要我说,这就是不安分,咱们得给这群人撵走才是,若非大家好心,早二十年前都给你们这群人撵走了。”

这些人脸皮厚元绣知道,她是没想到竟能厚到这个地步,明明是惧怕杨老财,现下竟说的这样冠冕堂皇。

当初官府说开荒,瞧着这底下一片长不出东西的荒草地,生生被垦成了农田,上面宋家庄谁瞧着心里不酸,本也有些想法的,毕竟田都肥了。

结果后来杨老财来了。

个个心里都怕杨老财盯上自个儿村,那些想占人家地的想法自然也歇了,如今杨老财都没了,他们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

“当初能在丹桂县扎了根,又得官府允许在这儿有了田地,连官府都下了文书准许安置,才叫流民有了安身之所,此举是圣上英明,也是官府体恤百姓,我倒不知道,这同你们有什么干系?要感激你们?自比官家,真是好大的脸。”元绣冷笑。

“你这丫头倒是牙尖嘴利,可惜没什么用,如今杨老财不在了,你们手头的地合该归我们宋家庄,说来这地本就是我们宋家庄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凡持土地者,皆有官府发放契书,可见你们手里是有官府定的契书,因此今儿才能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元绣盯着方才讲话的黑瘦汉子,面露不屑,

“不巧,咱们手里有地契也是官府拟的,听你们这话,竟不知道谁手里是真的?契书一事并没有没什么好争的,想来官府也不会乱给。只是若你们手里没有契书……咱们村儿这些地说起来这地都是官家的,你想不顾律法,从官家手里抢地,真是大逆不道!如今这么多人都在这儿看着,也都听到了这话,想来你既然能说出这话,必定也是不怕见官的!”

“你!你个妇道人家跳出来说什么,如今你们村儿,竟连个能立起来的男人都没有了吗?叫个丫头片子出来能顶什么事儿?!”这显然是恼羞成怒了。

但凡道理说不过,下一步就是无理取闹了,若仍闹不过,就该恼羞成怒,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儿来。

“咱们两个村子,若非因着小河湾连在一起,只怕都没什么干连,才几日没下雨,便堵上了河沟,莫非想做第二个杨老财,等着咱们地里长不出粮食,好趁机来买地?”

双井村人听到这话,一个个都捏紧了锄头铁锨,似乎若宋家庄的人一点头,他们就要不管不顾冲上去了。

现如今地好不容易到了手里,结果还有人虎视眈眈盯着,任谁心里都憋屈。

王善保更甚,他爹因为家中田地,死不瞑目,现如今终于昭雪,田地也还回来了,他更得好好守着。

这气势叫宋家庄来的人都心虚了几分,为首的男人结结巴巴:“谁…谁稀罕你们的田地,只不过这小河湾你们村凭什么浇!你们本就不是咱们丹桂县人,凭什么浇咱们丹阳县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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