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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她眼巴巴地看向他。www.boshuoge.com
燕冽垂眸,藏起眼里一闪而过的苦涩。
然后啊……
他又将回忆勾起来,在她面前细细摆弄。
那天她离开之后,燕冽等到天黑又等到天亮。
他不甘心又等两天之后,默默收拾行李离开那间出租屋。
离开时,他目光扫过桌上那束已经枯萎的蔷薇花,瞥过眼关上房门。
他提着行李回到滨城家里。
父母看到他惊异,他裂唇笑笑,看来训练营瞒得严。
他把证据扔给父母。
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中独自回到房间,他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明媚的光线。
不知道她过敏性鼻炎有没有好一点。
原本他觉得人生被安排,无所事事。
可他现在却发现,广阔世界,有许多事情在等他去做。
他像一块模样不大好看的金石,被高温炼化后变成了能立起来的形状。
话音落,燕冽抿唇看她。
“就这些。”
冷白音瞪大眼睛,怎么可能就这些,还有好多他还没有讲!
他为什么被家法惩罚,怎么找到她的,怎么联姻的?
一开始为什么不直接跟她相认!
许多谜团还没有解开呢!
冷白音就像瞧见规整毛团的猫咪,一处疑惑没有解开,浑身处处都难受。
燕冽却不说了,笑着将她拢进怀里,“给我留点神秘感,下回再告诉你。”
冷白音垂眸,乖巧地趴在他身上,又往上挪了挪将脸颊挤进他的颈窝。
攀着他的脖颈,安静闻他颈间好闻的味道。
是那种阳光和青草混在一起的香气。
“我真的以为你不会说话。”她喃喃低语。
她那时觉得他好可怜啊,高高帅帅的,居然不能说话。
精致的凤眼里流露出那种倔强不甘又落寞的眼神,让她一下心就软了。
她觉得她能理解他。
他们是同一类人。
想着想着她就笑了,摇摇脑袋将水汽蹭到他颈侧。
敢情他是装的。
是她自作多情了。
“我那段时间很伤心的。”
她清冷柔和的嗓音里满是伤感,“我以为你厌倦我拖你后腿,所以才会对我冷淡疏离让我清醒。”
那段日子,他都不怎么看她,回家也离她远远的。
她被抛弃很多次,已经有预感。
所以她选择提前离开。
燕冽无奈,“你那时候才十七。”
冷白音不服,“你不也就比我大三岁,别老气横秋的。”
说完就不再说话,安静的卧室,只有外面卷积的风拍打窗户。
冷白音抱了一会儿他,吸了吸鼻子闷声闷气地说胡话,“天好热,你没洗澡吧,你去洗个澡。”
燕冽身体僵住。
纵是他没有说话,她都感觉到了他浑身往外冒的问号。
但她还是趴在他身上推他催促,“快去。”
“音音,我……”
要脸的盛东燕少俊脸紧绷,忍不住为自己辩驳。
他才没有味道!
然后他就看音音抬起头,双手撑在他肩膀上,眸光含笑地望着他。
扑通。
四目相接,他恍然之后喉咙不禁发紧,抬手攥住她的手腕轻笑一声,“暗示我?”
冷白音不甘示弱,羞赧但倔强地看他。
撩起他的衣襟,指腹轻点他的胸口,“我十七岁时,就好奇哥哥身上的肉怎么那么硬。”
“背我去医院,硌得我胸疼了好几天。”
她的娇声抱怨仿佛穿过六年岁月,像一颗火种砸进一片油海里,轰一声,火光四射。
她被猛地抱起,她紧紧攀住他的肩膀,盯着他紧绷的下颚线。
真性感。
忍不住起身亲了一口。
然后就听男人呼吸声霎时粗重起来。
冷白音愉悦地哈哈笑出声。
进了浴室,一阵水雾,布料撕裂,还有她不满娇嗔。
皮带金属扣撞击浴缸发出清脆的响声。
冷月高悬,星光明灭。
挂在深黑的高空神秘又遥远。
冷白音手臂扶住浴缸,耳边是他低沉沙哑的呼吸声,不知是水凉还是她烫。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融化了。
清香的沐浴液涂满身上,起了一层浓密可爱的白色泡沫。
他趴在她肩头,指腹若有似无地滑过背后为她涂好,一手揽着她的腰凑近她耳边问她,“还有味道吗?”
缓慢又磨人。
冷白音回手想掐他。
可他现在身上都是沐浴液,跟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似的,根本掐不到他的肉。
冷白音恨!
燕冽低笑,如金撞玉的低沉笑声富有磁性,调皮地钻进她耳朵里搔得她耳膜直痒。
冷白音一下心就软了,转过身揽住他的脖颈,凑上去亲了一下他英挺的鼻尖,“我要看着你。”
霎时间他又被点燃,黑眸里仿佛有漩涡在激转要将她吸进去。
“好,看着你。”
激起一阵水波。
激战结束。
冷白音连手指尖都是软的,洗了个大澡被抱回床上。
他如往日那般让她在窗边侧躺,耐心地替她吹头发。
粗粝的手指穿过湿润的发丝,滑过头皮。冷白音像只小猫一样舒适地眯起眼睛,透过睫毛望向墙壁上氤氲的光芒。
她的家啊。
她有了家,还是跟十七岁时遇到的那个有过好感的哥哥。
她想了一下。
其实如果是在滨城,好友也在身边的话,她不会跟他成为朋友,也不会慢慢产生好感。
可那时在怀城,他就像突然出现的骑士一样,沉默安稳地站在她身后保护她。
他神秘、强大,一头金发还带着中二之气,中和了他过于夺目的五官。
后来头发长了,他剪了两次头发,变成了短短的黑色板寸。
更加英俊耀眼。
可是那时候他已经救了她两次,她不害怕他了。
冷白音闭上眼,回忆对比相隔六年的他。
变化好大。
“你的泪痣呢?”
“点了。”
“为什么?”
那么好看又多情的泪痣为什么点了!
燕冽动作顿住,拨弄她渐干的长发。把吹风机收好放回柜子里,又把她抱入怀中才回答她。
“遇到一个和尚,说会让我情路坎坷,就点了。”
“啊?”
冷白音撑起身体看他,“什么时候的事?”
自从她大学听到这么一号人物的时候,好像就没听说过他有红色泪痣。
要不然这么一大帅哥脸上长那么妩媚的东西,肯定会被疯传。
燕冽拍拍她,“睡吧。”
没有回答。
什么时候呢,在找她一段时间没有找到的时候。
梦中。
她又回到怀城,那个夏天。
跟真实不同的是,她提着行李悄悄离开的那个早上,他回来了。
被他正面撞见。
他红着眼抢过她的行李问她怎么回事。
她倔强看他,不应声。
他好像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紧攥住她的手腕,颤声说,“别走。”
她哼笑反呛,“不是你想让我离你远点吗?”
然后下一秒她就被抱入怀中。
温暖的怀抱,有别于她的男性气味,她缓缓闭上眼。
纵是知道是在做梦。
突然来了一阵清新的晨风,那一丝怅惘遗憾就随风飘散了。
翌日,冷白音满血复活,起了个大早。
她搬开燕冽圈在腰间的手臂,像只虫子一样往旁边拱,掀被下床时回头悄悄看他一眼。见他没有醒才下地,蹑手蹑脚地往自己衣帽间跑。
床上双目紧闭的男人缓缓睁开眼,望着她鬼鬼祟祟的背影翘起唇角。
钻进衣帽间,冷白音直奔角落的行李箱。
蹲下打开,拿出给他买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礼盒。
她垂眼看着,不禁有丝懊恼,早知道多买点好了。
她又从抽屉里翻出包装纸,坐在独坐沙发上快速又仔细地包好。
也就五分钟,她觉得可以了!
抱着两个精致的小盒子又偷偷潜回卧室。
不过有点遗憾,如果早知道燕冽是那个哥哥,她一定不买这种烟灰色的包装纸,而要买金灿灿的包装纸!
燕冽还在睡,冷白音松口气。
她撅着屁.股轻手轻脚爬上床,屏住呼吸生怕吵醒他,然后两根手指拎起被子,把两个礼盒塞进他怀里。
一切妥当,冷白音猛松口气,轻轻拍两下手以示庆祝要翻回被窝里时,动作突然僵住。
都说如果有人看自己,当事人是能感觉到的。
她就感觉到了。
稍稍抬眼,四目相对。
她还维持着小猫撅屁股的姿势。
“……”
燕冽摸了摸她的脑袋,仿佛对她滑稽的姿态视而不见。
撑起身子垂眸望下去,“给我的?”
冷白音乖巧坐好,连连点头。
他一一打开,刚包装好的纸张还没捂热乎就被撕裂,可冷白音在一旁瞧着却觉得很开心。
少许紧张就没有了。
一条黑色腰带,一对精致袖口。
他握在掌心,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谢谢宝贝,我很喜欢。”
凑近她耳朵温柔一啄,“昨天晚上你的热情我也很喜欢。”
“……”
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说骚话,冷白音不可抑制地脸红。
她瞟他一眼,冷静地嗯一声表示知道了。
“那我的热情你满意吗?”
燕冽不肯放过她,放下礼物捏着她柔软的手心把玩。
仔细欣赏她白嫩脸颊上羞赧的霞光,默了一会儿燕冽忍不住又添了把火,握着她的手往下。“你看,小燕对你一直很热情。”
“……燕冽!”
“诶,在呢。”
又是一阵嬉闹翻涌。
等真的起床时,正午都过了。
楼下餐厅,晴姨将早饭热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直接撤了。
带着欣慰慈祥的笑给俩孩子准备午饭。
年轻真好。
回头得跟老夫人说说,让老夫人高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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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件新礼物,燕冽爱不释手。
当天下午去公司时又穿上她为他定做的那套衣服,带上袖扣,换下之前的腰带。
他离开时到床边俯首亲了亲冷白音,被她拽住手指。
冷白音不看他,两根手指夹着他的食指缓慢地往下捋,到指尖时抬手攥住它。
“照片给我。”
燕冽反应一秒,无奈低笑,“真没有。”
后来他回滨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把那年的照片都烧了。
可能是突然成长之后无法面对那一头金发吧。
冷白音抬眼看他,眼神又娇又冷。
“我都起不来床了,你还不给我看照片。”
“……”
燕冽舔了舔唇,哄她,“我回头给你找找好不好?”
态度端正,冷白音这才哼唧两声放过他,扔开他的手钻头钻进被窝里,“你去工作吧,我再睡会。”
燕冽纵使恋恋不舍,杨助理不停给他打电话暗示他再不走会议就来不及了。
不得不离开,走之前摸了摸她如水的眼角。
“等我回来。”
冷白音没吭声。
等楼下轿车引擎声响起并且渐远之后,她腾的一下起床,下地时一手扶着腰一手扶住床,愣了片刻随即龇牙咧嘴无声低咒。
他可真使劲。
平日里事事依她,在这事上他格外强势。
泡了个热水澡缓过来之后,冷白音换了一套衣服。
梳妆之前吃了他提前摆在梳妆台上的氯雷他定,又喷了他给的药剂。
清凉的药剂喷进鼻腔,好像也顺着血管钻到了她的心里。
冷白音垂下眼,分别给奶奶和燕凛都发了条信息。
她才不要乖乖在床上躺着,也不要眼巴巴地等他讲,她要自己去探寻未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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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东集团。
会议结束后,燕冽叫燕凛一起进办公室。
沉吟片刻,燕冽看向燕凛。
“我准备办一个宴会。”
燕凛惊讶,“什么主题?”
他哥可向来不热衷这种浮华的社交方式。
能有什么主题。
他只是觉得音音为他新订的衣服太好看,还有袖扣腰带。整日只有盛东集团的人自己看,未免有些她的礼物。
再说,他们终于相认,值得庆祝。
此时他就突然觉得,婚礼时瞒着她似乎有些遗憾。
但是不妨碍他筹办宴会再次获得大家的祝福。
燕冽随意一想,“就正式向大家宣布你回国了吧。”
燕凛:“?”
“可是我都回国快两个月了?”
“哦”,燕冽平淡无波掀起眼皮看他,“这么久了吗?”
“那是该庆祝一下了。”
“……”
燕凛无语凝噎,知道他哥这是拿他当筏子呢。
他想到嫂子刚刚的信息,趁大哥看不见悄悄地给嫂子发了条信息。
——多给我哥做点衣服吧嫂子,就这一套都快被他穿破了。
——他还想尽办法显摆呢。
冷白音收到信息时,正坐在冷家小别墅里跟奶奶煎茶品茗。
快速扫过手机屏幕,唇角笑意止不住。
奶奶端着茶杯颇为欣慰地感叹,“小冽给你发的信息呀?”
冷白音摇头,“他弟弟发的。”
哦?
奶奶放下茶杯有点好奇,“什么事?”
“嗯……说他喜欢我给他买的衣服,燕凛建议我再多买两套。”
“买!给小冽买!”
“没钱奶奶给你。”
“我有钱,奶奶。”
冷白音舔了舔嘴唇欲言又止。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现在有些小习惯都是被他传染的。
“音音想问什么?”
“奶奶……您之前,就跟燕冽见过面,是吗?”
老太太正端着茶杯送到嘴边,听这话一愣。
将茶杯放下,慈祥看她,“你都知道啦?”
冷白音抿唇,有点拿不准。
“他跟我说了一些,奶奶是什么时候见过他的?”
奶奶闻言眯了眯眼,仿佛陷入回忆。
“在知道第一次知道你要联姻,我坚决反对之后,有一天,燕冽拎着礼物登门拜访。”
那是初春一个不甚晴朗的午后,空气里带着春天独有的阴郁。
她坐在老宅屋檐下的摇椅上,腿上盖着毛毯望着远方出神。
她想老伴,也想她那个混账儿子。
想老伴是思念他。
想混账儿子是纳闷她怎么可能生出这么一个犊子。
冷氏没钱了不说努力工作,查缺补漏,先想的就是用女儿联姻换取资源。
她听到之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背过气去。
更让她生气的是,孙女居然同意了!
她下定决心要坚决反对,纵是跟儿子撕破脸也不惜如此!
而后她闭目养神,然后就听到了一串沉稳的脚步声,睁开眼一看,一个个子高大的青年已经走到她面前。
目光相交时,青年郑重向她鞠躬,“老夫人您好,我叫燕冽。”
哦,燕冽啊。
她眼底浮起的疑惑一下就变得冰冷僵硬。
“送客。”
她扬手招呼人赶他。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名为燕冽的青年并没有气恼,而是垂下眼好脾气地说,“那我明天再来见您。”
第二天也是如此。
她一看到人就招呼人赶走他。
青年也不恼,只站在阳台下的空地仰头笑着说,“老夫人,我跟您说个秘密吧。”
“什么秘密?”
她拧紧眉头。
第一次忍不住搭话。
“音音十七岁时夏天去哪了,您知道吗?”
老太太彻底被勾起心思,挥散佣人,邀他进来。
然后她就从燕冽口中听到了一个从未预想的故事,一个与她儿子阐述得相差甚远的故事。
她难过激动地捂住胸口。
从未想过她不在国内的时候,音音能被亲爸后妈逼到这个程度。
“我想跟您说,既然音音答应联姻,那她可能也是想离开冷家。”
“为什么不给她这个机会呢?”
她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端坐的年轻人。
一身烟灰色的西装,外面套上质地极好的驼色呢子大衣。看似气场温和好接触,可他桀骜的眉眼,浑身往外倾轧的气场已经泄露了一切。
“我怎么能相信你呢?”
老太太跟他老头刀风血雨拼过来的,不至于听到一个简单的故事就会被打动。
亲爹都靠不住,何况别人?
这时沉稳的青年说了一句特别不沉稳的话,老太太听后不由瞪大眼睛。
而后迟疑反问,“当真?”
青年认真点头。
后来他的确做到了,她这才放下戒备,同意这门婚事。
并且在青年的要求下,在人前装作好似不情不愿地同意。
说实话,她的确不大情愿。
她的宝贝孙女才二十三。
可是儿子不争气,她总要提前为孙女铺好路。
后来青年趁人都不在时,总会亲自或者派人过来送各种补品吃食。
甚至找关系联系了世界最顶尖的医生,为她制定化疗后新的恢复方案。
一字一句都没对音音说过,没用这个卖过好。
更没有在音音面前出现过。
老太太这才相信,这小伙子没骗人,动了真情。
他请求她帮忙瞒着孙女。
她不解地问为什么。
“那他当时怎么回答的?”冷白音急急追问。
见她这副急样,奶奶取笑着轻点她鼻头一下才继续说,“他说他怕你知道了会不愿意嫁给他。”
“说你之前可能生他气了。”
“我问他什么时候会告诉你。”
冷白音放在腿上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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