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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097

作者:老胡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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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孟喜记性很好,她可以肯定,这个人应该是见过的。m.jingsiwenxue.com

但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她也没搜肠刮肚,记忆都是有规律,有关联性的,只要好好想一想,侯烨侯烨,她身边有没有姓侯的。

这个姓并不多见,尤其是在石兰省,卫孟喜身边就只有侯爱琴一个。

想起侯爱琴,又想起她的儿子李怀恩,卫孟喜的脑海里顿时闪现五年前的一幕。

五年前,他们刚来到金水煤矿,最先是在窝棚区开了一家小饭馆,而小饭馆的第一桌客人,就是李怀恩带着一个桀骜不羁的少年,吃了一顿蛋炒饭。

那个少年是李怀恩的表弟,那就是要么姓李,要么姓侯,姓李不可能,李奎勇家是兄弟俩,没有姐姐妹妹,所以就是侯爱琴那边的亲戚呗。

卫孟喜再想到,侯爱琴曾经说过的,她有个妹妹嫁了个很有钱的生意人,□□之前,她和港商丈夫去了港城,留下一个儿子在石兰,后来改开后,他们回来,这孩子还一直跟他们闹矛盾。

按年龄算,确实跟他对得上。再加上侯爱琴一直说她妹妹长得漂亮,以前是歌舞团的台柱子,侯烨的样貌确实是男性里顶级漂亮的那种。

不过候小妹找的男人本来是土生土长的石兰人,解放前是大商贾,后来跑到港城后,居然很快就“入乡随俗”的娶了个小老婆。

港城是1971年才正式废除一夫多妻制的,所以那小老婆至少在法律意义上是受认可的,不仅在港城呼风唤雨跟大老婆公开叫板,还生下两个儿子,都在国外留学,很是为家族争光呢。

卫孟喜当时是当八卦在听的,此时仔细回想,不就全明白了嘛?

估计这位初始版的霸道总裁侯烨就是侯爱琴的外甥,那个被父母抛弃在内陆的可怜“嫡长子”。

以前听侯爱琴说过,这孩子本来长得粉雕玉琢十分好看,小时候也挺乖巧聪明的,谁知后来父母抛下他去了港城后,忽然就性格大变,尤其是青春期那几年,可是没少闯祸,没少给舅舅姨妈们找麻烦。

念书不好好念,花钱大手大脚,不给就给你找麻烦,小小年纪就学着大孩子处对象,幸好没闹出丑事,不然整个侯家都要被他牵连。

去年,侯小妹带着备受国人欢迎的港商丈夫回来,听说这孩子差点没把他爸给打死,为此侯爱琴这大姨还去劝了好几天,回来以后仿佛大病一场。

当时卫孟喜好奇,就主动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她一说,卫孟喜还当豪门八卦听了一场,心说原来自己离tvb的主人翁这么近啊。

现在好了,这个被抛弃的豪门小公子哥,居然还成自己的同班同学了。

台上的侯烨,神色倨傲,但他没有忽略,那个骂了他的女人看向他的眼神里,居然饱含同情?

什么,她居然同情他?!

这怎么可能!他需要她一个体户同情吗?

卫孟喜不知道,这熊孩子又怎么了,也懒得跟他眼神接触,等班会结束,立马挎着书包回家,家里还有一群熊孩子等着她收拾呢。

今天是他们上三年级的第一天,一二年级时的老师是一样的,可三年级老师就换了,她十分好奇,崽崽们的新老师怎么样。

这不,刚回到家门口,就听见他们在客厅里叽叽喳喳,主要是卫东卫红和根花在说新老师怎么样,根宝在听,偶尔觉得不对或者不赞成的地方,会纠正一下。

其他三个好像也很信他说的,就连卫东这小杠精也不杠他,他说啥都是“二哥说得对”。

卫孟喜:已经隐约能感觉出来,根宝将是他们的精神领袖。

此时,“精神领袖”听见摩托车的声音,立马“嘘”一声,几个孩子关电视机的,拿拖把撮箕的,掏作业本摆假把式的,忙成一团。

当然,卫孟喜只听见他们说话声,等进门看见一个个都乖,看书的,写作业的,顿时心情大好,“饭还没好吗?”

高彩芬从厨房里伸头,“马上就好,可以洗手啦。”

几个孩子呼啦啦跑去洗手,卫孟喜也不疑有他,可刚走了两步,忽然发觉不对劲——这几个崽居然没问她新学期第一课怎么样!

按理说,以他们的好奇,昨晚睡觉前都还问了不下十次呢,怎么今天回来忽然不问了,十分反常。

一定是他们又干什么坏事了,卫孟喜在客厅转了一圈,玻璃柜门好好的,玻璃没碎也没被卸掉,瓶瓶罐罐里头也没发现毛毛虫蟋蟀等可疑物种,沙发的海绵也是好好的,没被掏个大洞……

莫非是电视机?那不可能,卫孟喜让陆工特意“处理”过一下,大白天是不会有信号的,晚上也是一到九点半,信号就准时掐断。

卫孟喜不放心,还是摸了一把,嗯,不烫。

都说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吃饭的时候,他们也是乖得不像话,不像以前一样磨蹭,放下碗筷立马回房睡觉。

中途,老母亲跟间谍似的,悄悄钻到他们门口看了好几次,又翻开他们书包和作业本,依然无解。

带着这种可疑,吃晚饭的时候,她就要求陆工也一起加入福尔摩斯小分队,必须看看他们到底干了什么。因为都一整天了,他们依然没问妈妈新学校怎么样,中午还可以说他们是沉浸在自己的新学期里无法自拔,可这都过一整天了,居然还没想起来问,一定是心虚。

陆工本来不以为然,后来一想也对,这几个孩子平时要是爸爸妈妈去哪里一趟,回来他们不追着问个三天三夜都不正常。

他甚至把书房都检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作为一名有着多年跟熊孩子斗智斗勇丰富经验的老母亲,卫孟喜继续不动声色,崽崽们直到第二天才想起来问她新学校怎么样,她说挺好的。

这种不知道他们干了啥,但血压已经有点飙升的感觉,太糟糕了,直到一个星期后的某一天,她刚吃完饭,想看看新闻联播。

刚把电视打开,发现声音特别小,小到跟耳语也差不多,但她记得很清楚,头一天晚上是她关的电视机,当时音量是正常的,她还责怪卫东声音开太大,打扰妹妹画画了。

电光火石之间,卫孟喜明白,她和陆工设置的定时无信号这样的电视防沉迷系统被他们破解了!

陆工按住她,耳语几句,“先不要动,我看看他们是怎么破解的。”

卫孟喜一想也是,没收作案工具才能一劳永逸。

果然,不用两天,陆工就神色复杂。

“怎么回事你这表情?”卫孟喜洗了澡一直没睡,就等着他消息呢。

“你绝对想不到他们怎么干的。”陆工的眼里,有意外,居然还有欣慰和赞赏。

“哦?说说看。”

原来,这几个崽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电视机里出雪花的秘密,不是电视台“睡午觉”了,而是他们爸爸做过手脚,在电视机后盖里加了块定时磁铁,到每天中午十一点半,就会干扰电视信号,让屏幕上出现雪花,等到他们去上课后,又恢复正常,晚上也是一样的,时间一到九点,明明正在播放得好好的电视节目,就会变成雪花。

他们一开始对妈妈说的“电视台要睡觉了”深信不疑,并且觉着电视台都睡觉,他们小孩子更应该要睡觉,每次虽然遗憾,但都十分听话。

直到有一天,根花和小同桌王宝柱同学因为电视机到底需不需要睡觉而展开辩论。王宝柱坚信他家的电视机中午也有信号,晚上十二点都有信号,甚至还有港城的鬼片可以看,根花不信,亲自去看了一眼之后,这四个孩子的世界就崩!塌!了!

他们家的电视机一定是有毛病,不然为什么一到固定世界点就要休息呢?

可刚巧有一天,根花因为肚子疼,请假回家休息,她闲着没事打开电视机,猛然间发现——今天电视机没休息!

于是,四个崽一商量,留心观察父母的行为,尤其是爸爸每次走到电视机跟前,他们就跟着,慢慢的就发现不对劲了。

陆工自诩聪明,只把他们当普通人类幼崽对待,做什么也不屑于回避他们,哪里想到,他们居然也能模仿他啊!

卫孟喜:“……”

也不知道这几个崽偷看电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偷看了多久,眼睛有没有坏,她现在真想把电视机给处理掉。

真的,太气人了。

陆工倒是不觉着有什么,甚至一点气恼都看不出来,还摸着下巴上的青色胡茬说:“我看是根宝领头干的,你别责怪卫东。”

卫孟喜苦笑,这么高精尖的事,卫东要能做得出来,她就不会让他去学篮球了。

“还有个事,你别生气,我才能告诉你。”

卫孟喜已经生气了好吗?光听这句话她就生气了!

“好,我保证,不生气,你说。”

“你知道每次你去摸电视机的时候,为什么都不觉着烫吗?”第一次被她发现暑假偷看电视,就是因为她摸了电视机,温度不对劲。

“为什么?”

陆工先搂住她,确保她不会暴怒之下冲出去打人,才小声说:“他们去加工厂拿了冰块来,放在电视机上。”

卫孟喜:“……”

别拦着我。

陆广全无奈,愈发将她搂紧,“我知道你生气,怕冰块融化遇到电会有危险,但我看他们还挺聪明的,知道把冰块装在袋子里,外面裹上毛巾,基本不会有水渍流出来。”

更别说,他们已经细心到,根花用小扇子呼哧呼哧扇凉风,想要帮电视机散热,卫红用冰毛巾擦拭屏幕,就像小时候她们发烧妈妈给他们降温那样。

好一个群策群力,团结一致办大事。

可是,这就是不用揍他们的理由吗?

陆工搂住她,“你别忙着揍,先冷静一下,睡一觉,明天起来要还想揍,我不拦你。”

卫孟喜也不是听不进别人劝的性格,一想也是,这大半夜十二点多了,再大的火气也没有睡梦中揍孩子的,邻居们听见还以为是杀猪呢。

她忍了一夜。

谁知第二天睡醒,火气居然,神奇的没了?

睡前还气得要炸,怎么睡了一觉莫名其妙的不仅不气了,还觉着自己以前以暴制暴不可取,必须跟他们智斗智取,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不可。

她有点理解陆工说的了,气头上轻易别做决定。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卫孟喜改变策略,忽然说电视机坏了,要拿去修理,其实是悄悄放李晓梅那儿,寻思过段时间再拿回去。

这段时间内,换陆工出场,教崽崽们认识电流的可怕,触电的危险性。

于是,每天下班回家吃过饭,妈妈上夜大,爸爸就在小黑板上给他们上物理课,讲述什么叫导电,什么叫绝缘,尤其是水碰到电线会发生什么样的危险,除了直接触电导致死亡之外,还会弄坏电视机,还会因为短路引起火花,发生火灾,把房子烧得一干二净。

要不说他怎么爱看书呢,他还从书里找来很多触电的图片,人都被烧得漆黑那种,以及发生火灾的照片,给孩子们看。

经过他锲而不舍的教育,孩子们纷纷保证,再也不拿冰块给电视机降温了,因为他们已经坚信,现在电视机之所以要“送回厂家维修”,其实就是他们的冰块弄坏的。

一定是不小心让水淋进电视机脑子里了,他们为了偷偷看电视,居然弄坏了妈妈辛辛苦苦买来的电视机,他们真是对不住妈妈,真是坏孩子。

妈妈挣钱多辛苦啊,每次看到卤肉厂的商标,他们脑海里就会出现那一幕,真是难过得饭都吃不下。

于是,接下来很长时间,也没听说他们闹着要看电视了,反倒主动帮她承担不少家务,卫孟喜纳闷:陆工的教育方式真的胜过她的以暴制暴很多。

看来,她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啊。

与此同时,她正在学的开车,进步也很大,现在的驾校要求是,必须每天都要去听课,即使最快也要三个月才能学会。她每天做的事就是:早上背书看书复习专业,九点钟跟着货车去驾校,中饭和晚饭都在书城市吃,有时候是去苏玉如那边,晚上七点准时去石兰大学上夜校培训班,十点下课后陆工来接她。

这一天下来,能看见孩子的机会也不多,往往是她醒的时候他们还没醒,她到家他们已经呼呼大睡。顶多就是去房间里看一眼他们,问一下爸爸他们作业写完没。

没办法,她自己都是个学生啊,现在学的工商管理是彻头彻尾的新知识,每一个名词每一个专业知识对她来说都是全新的,更何况还要学高等数学和线性代数,她整个人都快懵了。

本来,短短五年时间,她能从小学补到高中已经算非常努力了,结果现在一下来个高数,整个人都吓傻了。

每天晚上放学回来,都要先看会儿书,消化一下老师讲的内容,才能去洗澡,等躺床上已经是凌晨两点多,第二天还得学车,精神必须保持高度集中,不然就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

就这么陀螺似的忙活了三个多月,十二月底考驾照,居然……掉了!

就是掉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掉的,理论考试跟后世完全不一样,一道选择题都没有,全是问答题,这就导致答案不是那么标准,要想拿高分得真正理解才行。

要光考驾驶技能相关,反正是死记硬背的东西,她自认不差,可关键是还得考机械原理和维修……她怎么懂啊!

问车子要是坏在半坡怎么修理,她还想知道呢,老师为啥问她啊,这简直强人所难嘛,就是刘利民和胡小五这俩司机,也不一定能知道怎么修。

考理论的时候,卫孟喜就几乎是全程骂骂咧咧,心说自己要是晚几年学就好了,不用遭罪。

结果最后成绩出来一看,嘿,一个班全军覆没!都没及格!

卫孟喜的心理,才稍微平衡那么一丢丢,看来不是她笨是考题超纲哟。

还是老师把他们整个班三个人聚集在一起分析的时候发现,大家好像都处理不好离合器相关的操作,什么倒车入库半坡起步之类的,三个学生都没学好。

陆工于是又手把手教了她半个多月。

这半个多月里啊,大家都发现,陆工和小卫老板很奇怪,经常是十点半到家,来看一眼孩子露个面,人和车子就都不见了。

去哪儿呢?当然是小树林啊!

山背后有个空旷的操场一样大的地方,周遭有树挡着,能一定程度的隔音,不然吵得矿区群众不得安宁,他们也不好意思。

小树林里每天练车到凌晨一两点,持续了一个多月,年前又考了一次……因为太紧张,又掉了。

卫孟喜沮丧,陆工安慰她,这就跟高考复读一样的概念,如果第一年没考好,第二年再考压力就会特别大,容易紧张是正常的。

于是,过完年以后,卫孟喜再接再厉,越挫越勇,又参加第三次考试,跟她同班的都已经拿到证了,她心里跟蚂蚁爬似的,一天除了上夜大就是练车,就是学习各种维修原理和技能。

幸好,她比别人有优势的就是,自家有车子,也有场地,随便她练,然后还有陆工刘利民和胡小五三名称职的师傅,几乎是她哪里不会,他们就教哪里。

这一次,已经练成初级维修工的卫老板,终于在1986年三月份,磕磕碰碰拿到了为期一年的实习期驾驶证!

晚上,心情倍爽,卫孟喜就带一家子下馆子,让张奶奶给炒了几个菜。去的时候生意已经非常好了,一楼坐着七八桌客人,楼上的包间也订出去两个,薛明芳和吕丽萍一个忙着招待客人的一个在后厨帮忙,时不时还要去催一下菜。

而“大老板”侯爱琴呢,就像鹰一样,老神在在的坐收银台后,一面算账,一面还得盯着她俩。

自从她来到饭店,吕丽萍和薛明芳,就被她支使得团团转,哪还有功夫勾心斗角别苗头哟?

她们是官太太,可人侯爱琴自己就是个官儿,在矿区享有很高的声誉,没用多久就能压制住她们,真是闹又闹不过,走又走不掉,这么高的工资她们舍不得啊!

卫孟喜也不怕她们说她过河拆桥,反正贷款已经花出去了,双方各取所需罢了,要真不干,她也能好声好气,欢欢喜喜把她们送走。

“哟,小卫一家来了,今儿吃啥,是你自个儿炒还是张大娘给你炒?”

卫孟喜想说自己炒吧,有啥炒啥,结果去后厨一看,张大娘正在躺椅上靠着,老神在在。

“大娘,累不?”

“不累不累,现在都是小刘炒,我在一旁看着就行。”

卫孟喜看她红光满面,精气神跟去年判若两人,也就放心了,随便点了三个菜一个汤,让小刘炒上,她先出去找侯爱琴。

她一开始请她来帮忙,其实也有点担心,万一侯爱琴哪天和谢依然和好了怎么办,她的饭店虽然不是最赚钱的买卖,但被谢依然掌握了每日的客流量营业额和成本的话,会不会再添事端?

虽然,谢依然最近都忙服装生意,但她是重生的,难保知道点什么先机,想要抢她一头。

结果,她还是低估了侯爱琴的职业素养。

她让刘桂花和孙兰香装作若无其事的试探侯爱琴饭店经营情况,侯爱琴明知道她们是卫老板的心腹,却一点口风不漏,每一次都是不软不硬的挡回去,更别说谢依然和孟淑娴,她现在都忙不上跟她们见一面。

在开始上班之前,卫孟喜就把“丑话”说了,她是因为信任侯主任,怕别人来的话不能帮她保守商业机密,到时候辞退换人很麻烦。

她的“丑话”有两层含义:来做收银的人必须保守她饭店经营的秘密,如果做不到,她会辞退。

侯爱琴在矿区待了一辈子,结果老了给人打工还被人辞退,那她老脸往哪儿搁?到时候以前被她批评过那些人,大牙都能笑掉吧。

卫孟喜相信她的人品是一回事,更相信这些老同志对自己声誉的爱惜程度,远非三十年后的人可以比的。

聊了一会儿,卫孟喜顺道说起自己跟侯烨是夜大同班同学的事,侯爱琴非常意外,“呀,那小子没惹祸吧?”

“暂时没有。”

侯爱琴拍了拍胸脯,知道外甥的狗脾气,“他要是惹祸,小卫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啊。”

“你是不知道,他那爹只管生不管养,把小老婆生的双胞胎捧在手心,又是送豪宅豪车,又是送留学,毕业回来还要接家里的班……对小烨,就只会给钱打发,生生把孩子惯坏。”

“这夜大班,还是我跟他舅想办法让他去念的,可千万不能闯祸啊,要是被开除了他就……”

卫孟喜为人父母,多少也懂,侯烨他爸要是真爱他,就不会走的时候抛下他,不会十几年对他不闻不问,不会不为他谋划未来。

这种给点小钱打发的“放养”方式,其实就是放弃他了。

对于港城有名的大富豪来说,那点连小钱都算不上,就跟腿上拔根汗毛一样,不痛不痒。

“他那妈呀,也是脑子拎不清,现在还想再生一个……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有命生,有没有命养都不知道,想靠生孩子拴住狗男人的心,真是……”侯爱琴骂骂咧咧,恨铁不成钢。

卫孟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侯烨比她想象的还可怜,爹不疼娘不爱,关键自己还没点真本事,成年人还来中二少年那一套,以后多的是社会毒打等着他。

薛明芳在后面喊菜好了,卫孟喜进去顺手给端出来,正好看见张书记老两口走进饭店。

“张书记,婶子,吃饭没?”

“你们菜好啦?那咱们就厚着脸皮跟你们拼一桌吧?”

卫孟喜赶紧笑着请他们坐下,几个崽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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