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摇头，“奴婢也不知，奴婢根本没有撞上。”

顾嫣然听着二人在她面前对峙，她双眸闪过一抹冷意，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言下之意是我冤枉你了？”陆雪儿脸色一沉，看向婵娟道。

婵娟却看向陆绾绾，“大小姐，奴婢当真没有撞上五小姐，是五小姐冤枉奴婢。”

陆绾绾盯着眼前的人，接着说道，“五妹妹，我自个的丫头，自然会管教，婵娟素日行事稳重，想必适才也是无意冲撞了，五妹妹若真的计较，我……”

还不等陆绾绾说罢，陆雪儿突然当着她的面儿哭道，“大姐这是觉得我会冤枉一个奴婢了？”

“这……”陆绾绾也不知怎得，突然有些答不上话来。

顾嫣然见状，轻咳了几声，“绾绾妹妹，不曾想，府上竟然如此热闹。”

“顾姐姐，让您见笑了。”陆绾绾一愣，转眸看向顾嫣然，有些不好意思道。

陆雪儿瞧见顾嫣然，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难道郡主也掺和他府后宅之事？”

顾嫣然看着她，接着说道，“我自然管不着，可绾绾妹妹与我素日交好，我自然见不得她受委屈。”

陆雪儿挑眉，“难道郡主要管？”

“自然要管。”顾嫣然低声道。

“好，很好。”陆雪儿嗤笑道，“既然如此，那不妨让郡主给做主吧。”

顾嫣然随即便看向婵娟道，“你将事发的情形再说与我听。”

“是。”婵娟便又说了一遍。

顾嫣然抬眸看向陆雪儿，瞧见她的衣裙上的确有些污渍，可是瞧着倒不像是婵娟故意撞上的。

她走上前去，亲自将地上散落一地的东西捡了起来，而后看向花枝道，“你便按照适才婵娟所言走一遍。”

“是。”花枝低声应道。

“云香，你从五小姐适才所言的地方出来。”顾嫣然继续道。

“是。”云香低声应道。

陆绾绾便在一旁瞧着。

待花枝与云香当着众人的面演练了一遍，顾嫣然看向陆雪儿道，“五小姐，你这裙摆上的污渍若非故意撞上来，不可能会洒落在这处，你可瞧见了，花枝裙摆上的污渍。”

陆绾绾瞧着，继续道，“是啊，怎会如此？”

“五小姐，可还有话说？”顾嫣然冷冷地看着她。

陆雪儿一愣，接着道，“郡主这未免太强词夺理了吧。”

“是吗？”顾嫣然挑眉，正要说什么，只是突然脚下一滑，直接撞在了陆雪儿身旁的丫头上。

那丫头吓得直接向后一退，哪里还敢扶着她。

顾嫣然也不过是佯装一下，并未摔倒。

不过看着眼前丫头惊慌不已的神色，她淡淡道，“五小姐跟前的丫头也不过如此，冒犯了郡主，该当何罪？”

“奴婢……奴婢……”那丫头吓得当即便跪在了地上。

顾嫣然冷冷地看向陆雪儿，“花枝，冲撞郡主，该当如何？”

“轻则仗责三十，发配边疆。”花枝如实道。

“重则呢？”顾嫣然继续道。

“满门抄斩。”花枝沉声道。

陆雪儿一听，当即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她看向顾嫣然道，“适才大家都瞧见了，是郡主不小心撞上的。”

“是吗？”顾嫣然挑眉，“绾绾妹妹，你可瞧见了？”

“我？”陆绾绾摇头，“我只瞧见那丫头撞上了顾姐姐。”

“大姐，你……”陆雪儿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顾嫣然挑眉，而后道，“如今五小姐可是要……”

“我……”陆雪儿连忙低着头，“还请郡主开恩，适才是我不小心，撞上了婵娟。”

“那五小姐污蔑绾绾妹妹的奴婢，这样的品行，下次入宫时，我自然会禀报皇后娘娘。”顾嫣然说罢之后，转眸看着陆绾绾道，“绾绾妹妹，府上的五小姐竟然污蔑你跟前的丫头，而且肆意要发落你跟前的丫头，不知绾绾妹妹身为嫡长女，该如何处置呢？”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按照府上的规矩，污蔑他人，自然是要……”陆绾绾正在慢悠悠地说着。

“慢。”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顾嫣然转眸看去，只瞧见一妇人缓缓地过来，身后乌泱泱地跟着一片。

她看向眼前的人，走上前来道，“妾身见过郡主。”

“想来你便是五小姐口中的二姨娘了吧？”顾嫣然淡淡道。

“正是。”眼前的姨娘道。

顾嫣然挑眉，“王姨娘？”

“正是。”王姨娘垂眸道。

“身为姨娘，瞧见大小姐，竟然不行礼，难道这便是陆家的规矩？”顾嫣然冷声道。

王姨娘这才像是刚瞧见陆绾绾，随即不情不愿地福身，“妾身见过大小姐。”

陆绾绾也只是冷哼了一声，显然瞧不上她。

王姨娘倒也不介意，只是看着她，而后道，“王姨娘来的还真是及时。”

“此事儿，虽然是五小姐有错在先，可大小姐可否念在都是自家姐妹的份儿上，从轻发落，将五小姐交给妾身去处置呢？”王姨娘温柔地看着陆绾绾道。

陆绾绾挑眉道，“你算什么东西，胆敢调教陆家的小姐？”

王姨娘敛眸道，“如今夫人不拿主意，这府上也都是妾身打理，既然如此，五小姐理应交给妾身处置。”

“即便陆夫人不管事儿了，可这调教府上小姐的事儿，也该交给老夫人不是？”顾嫣然冷哼一声，“我倒是头一次听说，一个士族大家的小姐，竟让还要交给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调教。”

王姨娘瞧着顾嫣然帮着陆绾绾，她似乎早已猜到了，反而不紧不慢道，“既然如此，那便交给老夫人吧。”

陆雪儿一听，当即傻眼了。

顾嫣然挑眉，而后看向王姨娘，“不过，府上的事儿并不想理会，可是，这五小姐污蔑大姐在先，分明是不将自家大姐放在眼里，这样的小姐，理应重罚。”

她可不担心得罪了这王姨娘与这位五小姐。

毕竟，陆绾绾的性子，的确有些软和了。

难道是前去江南之后，她经过那些事情之后，变得胆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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