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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两手空空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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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周鹿鸣就上楼来。www.aiqqx.com

阿粥问他:“那是什么人啊?排场好大。看上去很有钱。”

周鹿鸣说:“是米氏。米氏是太虚的主人。”

阿粥记得国名就叫太虚:“皇族啊?”

周鹿鸣没有否认,只说:“但从这个车徽记上看,在楼上的应该是米夜辉。是个残废。修不得道。”

见阿粥一无所知,看看时间还早反正也没事:“你去下面叫点心来。我就给你讲讲故事。”

阿粥可勤快,笑说:“好啊。”伸手找他要钱。周鹿鸣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钱丢在她手上。

阿粥快手快脚跑下去,不一会儿就带了茶和点心上来。殷勤地帮周鹿鸣倒茶。

周鹿鸣也不是哄她的。

但要说起太虚与这九州的事,脚不是一两句说得清楚。起码要从几千年前有位仙人坠入这个世界开始讲。他来时重伤,看不能回去了,便找人替自己送信回去。但要到上界去,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为了让这信使有去上界的能力与可能,这位仙人用残存的力量筑造了一条路,并传授给信使修炼之法来延年益寿,力求他们在有生之年,能修炼出能走完那条路的本领。

这信使就是申罗氏 。他们得到了仙人的指点,便习得吸纳天地灵气的办法。而且仙人还点化出古圣兽们,作为申罗氏的护法。

随后这位仙人就去世了。

申罗氏之后几百年勤勉有嘉,还真出过几个能走上那条路的人,但这些人却知道,只要把信送到,那这条路完成了使命就会消失,路一消失,这天地间因为路而产生的灵气也会消失,自己的子孙后代就失去了成仙去上界的可能,只能在这个世界像蜉蝣一样出生、死去。于是他们不止并没有把信带去,甚至还对自己的子孙后人隐瞒这件事。

申罗氏因为有圣兽护法,在九州所向无敌,便起了统一天下的欲望,而在这过程中古圣兽们日益对他不满,他为制约圣兽又赐法给自己发妻的氏族落云氏,落云氏有了入道的能力,之后不止成为申罗氏的左右手,还成为申罗氏辖制古圣兽的有力臂膀。之后申罗氏果然一统天下,但他们又怕落云氏独大,于是又再赐法给了太子妃的外家米氏。以制约落云氏。落云氏家主心知申罗氏不是好的君主,使自请退隐避世而去。申罗氏太子登基后,又产生了对米氏的忌惮,于是又纳取妃子,赐法于妃子的外家。就这样一家制约着一家,几百年下去,便有了八大世族,大家相互制约,终于杀掉了古圣兽出生的某位皇后之后,扫灭了古圣兽凤凰一族。申罗氏没高兴两天,八大世族起了反心,合力绞杀申罗。

却不想,申罗一死,送信人这一族血脉就此断绝,登仙道也就再也走不通了。

他们也不知道古圣兽私底下还承担着另一项大任——制约恶雾。

当年仙人降世的时候,与至纯至良的灵气一道降来的还有至恶至邪的恶雾。古圣兽一死,恶雾降临九州哀鸿遍野,十户九空,连八大世族也死伤无数。花了几千年,落云氏与八大世族合力将恶雾封印。之后因人才凋零,仅存的那些世族子弟,便广设山门,也不再有门第之见,只要是想修道的,都可以去投师。米氏仅存的一位后嗣创立了太虚山。

原本这样也算是太平。可这位米氏的后嗣却发现恶雾迟早会倾泻而出,世人只有死路一条。便想重开登仙道,他在九州各地设下大阵,用天下万灵作为祭品,企图强行冲开仙道的门,送他的一位弟子去住上界。却没想,他那位弟子一身的反骨,不止不肯听他的话,还找到了破解死局的办法——那弟子毁掉了降世仙人要写的信。

原本的仙道就是因为这封信才存在的。

仙人的信一被毁坏,仙道便彻底崩坏了。由它而生的仙灵之气、而仙灵之气而生的恶雾也都全部消失。天下所有的修士都失去了修为,成为了普通人。九州也完全变回了最原始的地方。

但就这样过了几百年。人们突然发现,仙人的尸骨所在之处,诞生了灵气。这时有声称自己为米氏后嗣的人,再次得开了太虚山。之后陆陆续续也有不知道从哪里得到各家心法残卷的人,各立山门。各山门盘踞各处,抢夺地盘为自己的属地。因太虚最为强盛,终于形成现在一家独大的格局。而其他山门,不是被逼远处贫瘠之地,占小城苟延残喘,就是结成联盟在外陆侵占城池,虽然它们修为上打不过米氏,可他们出击灵活四处抢掠导致边境上常年战火纷飞。这些人自称为大阴族。

“我说的丰州就是在边境上。丰州过去就是外陆了。那边到处都是沼泽,大阴族就是常年出没于沼泽中,又被人称为泥鳅。据说他们号称自己是申罗氏的后人。”

阿粥听得目瞪口呆:“有这么多的修士吗?但我在老城的时候,街上没见过什么修士。除了那两个明显是来玩的少年男女。为什么我们城里没有?”

“九州虽然因为前事导致修行一事曾经断代,但到现在为止,内陆起码有一万多在籍修士不止。各城池都有修士驻守,我们出来的那个城当然也有,不过他们日常不怎么在外面露面。除非是治官有什么事去求见,或是治地上有什么事需要他协助。不然都是专注于自我修行力求有所上进。毕竟身为修士只有修为高,才能步步高升,脱离驻守贫寒之地的命运。甚至其他不必驻守的,要么就是专注修炼,或在外游猎,或在边境守驻抵御大阴。”

阿粥问:“那你说,修士和治官这样的角色,哪个地位高,哪个地位低。”

周鹿鸣笑了一声:“你是想问,朝堂之上修士说话算数,还是像治官那样并没有修为专利于处理俗务的官员说话算数吧?其实这就要看,这位官,出身于哪个姓氏了,如果并不是修道的大族,那又有没有修士肯为他所用。一般来说,许多小姓的修士,是会主动投靠自己看得上的官员去作为其门客。官员奉养他们,他们保护官员。必要时,还会代替官员应战。因为崇尚术法,偶尔会出现一件事难以决断取舍的时候,双方上台比试,败者退让认输的情况。”

“可是,他们都会术法了,为什么还要去侍奉普通人来讨生活呢?他们不能变吗?”

“你以为真的随便吹口气就能变出金银来吗?”周鹿鸣无语的样子:“长点脑子。”

“那他们可以把别人的钱变走。变成自己的?”

周鹿鸣嗤道:“牢山差役可不是吃干饭的。”

“那是什么人?”

“专门抓不遵守律法的修士的人。你有一百种犯事的法子,他们就有一百零一种抓住你的法子。牢山主事一般由皇帝亲自任命,一向是最厉害的修士才可担当。全九州内各家最强的修士才能入职其内。其职责就是维护太虚律法尊严,查处修士恶行。”

“你很了解这些呀。”阿粥说。

周鹿鸣很有成就感的样子,又说了一些很多古圣兽的故事。

两人用完晚饭就各自睡下。阿粥睡床上,周鹿鸣在榻脚上打了个地铺。

周鹿鸣似乎兴致很好。又讲了一些很久以前圣兽与人的纠葛。

阿粥听着听着,就迷迷糊糊地睡了,好在这次没有做噩梦。

只是睡得正好,却突然被外面的声音惊醒。

听上去像是狼嚎。周鹿鸣不知道是已经醒了还是从来没有睡,此时正从窗户缝隙向外看。

她爬起来跳下床跑过去,伸头望。立刻就看到了周鹿鸣在看什么。

在无边的夜色中,有猩红的萤火,它们一闪一闪的,像天上的星星那样。但明明有光,却照不亮四周的黑暗。与星星不同的是,星星不会移而,而这些一闪一闪的萤火并不总待在一个地方。

“那是什么?”阿粥压低声音问。

“是喜灯。”周鹿鸣表情沉沉的。

“怎么了?听上去是好的东西。”

“喜灯是圣兽的一种,几千年前就已经死光了。”周鹿鸣说。

“那为什么现在突然又出现?”

周鹿鸣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候,那些原本慢悠悠地移动的光,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旅舍冲来。

还隔着这么远,阿粥甚至感觉到了它们的动作带起来的风呼啦吹在脸上。

密密麻麻的喜灯像光浪一样将旅舍包裹的同时,企图通过门窗的缝隙进入到室内来。

只是这么一瞬间,阿粥已经听到了一些恐怖的尖叫。它是来自于隔壁,或者更远处。但一声声就好像扎在她的耳膜上。叫她全身颤抖。整个人几乎被恐惧淹没。

而她和周鹿鸣所在的这个房间,也有数不清的喜灯涌进来。它们散发着血一样的光,但这光却一点也不会投身到人身上,当它们越过周鹿鸣就像激流越过礁石,却直直地冲向阿粥。

她甚至都忘记尖叫,大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就在这个时候,周鹿鸣一把扯下了什么东西,向她丢过来:“抛住!”

她叫惊醒,下意识地伸手去抓那个被迎面抛来的东西,在她抓到那个东西的瞬间,原本冲向她的喜灯突然停止,以迅捷的速度调头向周鹿鸣蜂拥而去。而那些原本就离他很近的喜灯,只在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融入了他的皮肤。

他表情有瞬间的扭曲,但似乎早就准备会是这样的下场,转身撞破了窗户飞身跃出后,便坠落下去。那些尾行他的喜灯就像一首鲜亮的虹光。

阿粥过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冲过去着急地大叫:“周鹿鸣!!”

但没有任何声音回答她。多数喜灯已经进入了旅舍内,外面一片漆黑,他已经摔死了?还是被喜灯吃了个干净?

阿粥呆站在那里。

如果周鹿鸣不把这东西给自己,他就没事了。

一直以来,她并不觉得周鹿鸣是个可靠的人,对他也并不完全信任,只是走投无路之际,豪赌一把而。每一步她都做了对自己可能会最有利的选择。

可现在……

她随便把手里的东西,用上面本来就有的绳子系在脖子上。然后转身就拉开门往外跑。也许周鹿鸣还没有死。

她才刚冲出去,就迎面撞上了一个黑甲。

他在铺天盖地的喜灯中行走,冷不丁遇上阿粥,一把就抓住她,揪着她推给身后的人。然后又继续往前。他一间间地撞开门,看里面的人还是不是活着,如果活着,就把人提溜出来,如果死了,就继续去下一间。

而那些还活着的和阿粥一样,被他身后的人带到楼上去。

他们似乎在这里布置了什么结界,四五六楼虽然也沦陷了,但七楼却一片宁静。好多美艳的小娘子们,惨死在走廊上,看样子似乎想逃到楼上求救,可显然没走几步人就没了。

一路上去,到处都是死人。喜灯像是有腐蚀性,或者只是单纯地将他们的皮肤全部都吞噬,留下的尸体上,人身的脂肪与肌肉完全地暴露在空气中,有一些哪怕是这样都还没有死,挣扎着爬起来,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嚎叫,向这队黑甲人过来,每走一步,就是一个深深的血洼。黑甲压根就不理睬,只粗暴地推着这些被救出来的活人继续往楼上走。

阿粥回头,看到有一个血人加快速度向这边跑来,他奋力地伸着手,那是求救的姿态,想得到这些黑甲的帮助。而就在他跑近,眼看就要抓住黑甲肩膀的瞬间,那名黑甲一转身就拔剑砍了他的手。留下哀嚎着瘫坐在地上的血人,揪住阿粥追上其他人。

迈入七楼的范围,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被带回来的这些旅人逃过一劫,个个都心有余悸。低头看向楼中,只觉得那是一片红色的深渊。那些喜灯它们仿佛是赤潮一般。而当它们移动时,就像海浪在翻涌。人们凄厉的尖叫声响彻云霄,血人们垂死挣扎着四处无助地狂奔,想摆脱痛苦得到拯救。有一些甚至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在落地的瞬间,那种可怕的叫声终于戛然而止。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它混合着摔死后的人因为肌肉松弛而外泄的污秽味道,

这哪里还是旅舍。完全是人间炼狱。

黑甲们把他们带来后,就不管了。领头的那个转身推开不远处的房间门,闪身进去。

在门开合的瞬间,阿粥看到一个水绿色的身影。那人斜倚在美人靠上,正闭眼假寐。有美人正在为他捶腿。

但因为门关得太快,并没有看到更多的东西。

不过这样也足够了解,那里面大概就是这些人的雇主。

她向留在这里看守着楼梯口黑甲问:“劳烦,我朋友还在下面……”

黑甲完全不听她说,只是阴沉地看着她,然后猛地将手上的剑拔出一截,露出寒光凛凛的一段剑刃,仿佛只要她再走近一步,就要毫不犹豫地将她斩杀。

阿粥蓦然住嘴。退回去。

黑甲横了她一眼之后,把剑入鞘,不再理会这边的。

与阿粥一同被救的人,一共有五个。一个妇人一个小孩一个老头还有两个青壮年,一个看上去十分强壮的农人,一个则似乎是做镖行生意的。小孩已经吓傻了,被提上来之后推到那里站着,就一直站着,妇人哭个不停。老头则双手合十,不知道嘴里在念叨什么,叽叽咕咕个没完没了。农人则坐在那里表情惶惶,镖人则一直盯着下面。他大概是看上去最理智的了。

不一会儿进屋子里去的黑甲就出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美人,双手捧着雕满了花纹镶嵌着无宝石的金盆。黑甲走过来,顺手就将离他最近的老人一把揪了起来。大家都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只见他一只手揪着老人衣领,一只手拔出腰上悬挂的宝剑,寒光闪过手起剑落,阿粥只觉得眼前一花,就有什么东西扑通一声掉到地上,随后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她脚边。

她低头看了一眼,便与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睛四止相对。它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睛甚至并不怎么灵活地转动了一下。但还来不及露出任何表情,就慢慢失去了神采。

阿粥顺着它看的方向看去。没了头的老人劲间喷出来的血一滴不落地全洒在金盆里,等血流变得淅淅沥沥,黑甲便将尸体随地丢弃。让脸色苍白的奉盆美人跟自己回屋子去。

至于剩下的这些人,没人得到他一个眼神。他们僵坐在原地,愣愣看着地上的身首分离的尸体,因为过于震撼甚至都没有发出任何代表恐惧的声音。那个小孩甚至直接就昏死了过去。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农人,他哇哇地呕吐了起来。妇人甚至都不哭了,脸上挂着泪,呆呆地坐着。

镖人当然也害怕,可他大概是这些人中最镇定的。他急躁地左右看看,似乎想逃走。但除非他直接从这里跳下去。不然有黑甲守着,他绝没有离开的可能。

可跳下去也是必死的结局。

他站起来,想离门远一点,以他的位置来说,如果那个割头的黑甲再从房间出来伸手抓的就是他了。

可农人和妇人这时候也都反应了过来。他们飞快地向后挪,一个两个背都抵到了栏杆上。死死抓住栏杆的样子,仿佛只要镖人想让他们松手往前站,除非把他们的手砍掉。

镖人骂了一句,扭头就向阿粥看过来。阿粥看上去比那个妇人还要瘦小。

镖人伸手抓阿粥的瞬间,她不向后退反而咬牙猛地向前冲,用脑袋重重地撞击在对方的心窝上。镖人被撞了个踉跄退了好几步,摔倒在门口。这时候门又开了,镖人动作一僵,飞快地爬起来,在黑甲抓到他以前,一把抓住了那个小孩,把他推往黑甲的方向。

黑甲伸手按住被推过来已经呆掉的小孩,随后剑起头落。他虽然看到镖人做了什么,但他并没有多给半个眼神,大概哪怕是看一眼都让他觉得是在浪费精力。

看着小孩的血被放光,妇人仿佛终于有了知觉似的,呜咽着哭起来。

黑甲端着第二盆血进去之后镖人立刻又向阿粥过来。但阿粥没有给他机会,在他向自己走过来的瞬间,就拼尽全力挣扎但对方毕竟是成年男人,又常年靠武力过活,只几下就被牢牢地按死在了栏杆上。就在镖人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阿粥却猛地死死抱住他,往栏杆外翻。

黑甲开门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镖人意识到阿粥想才又,吓得挣扎着松开手,退开好远。随后当机立断地将目标换成了妇人,冲上去一耳光就将在哭的妇人打蒙了,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拖着住黑甲的方向推。

妇人双手抓住他的手,明明可以抠他的眼睛却只是哭着蹬腿:“救救,救救。”

黑甲一点也不为所动。

等黑甲再次进去。地上已经是三具尸体了。没放尽的血,浸湿了地板。三双失去了生气的眼睛茫然地睁着。

镖人犹豫了一下,还没有做什么,那个农人突然嚎叫着翻越栏杆跳了下去。

现在只剩下镖人和阿粥面面相对。

气氛变得更压抑起来。阿粥一眨不眨眼地盯着他,刚才她被压在栏杆上的时候脊椎硬顶在木头上,现在还灼热地痛着。她知道,刚才只是对方猝不及防,但这样的好运不会有第二次了。镖人一步步向阿粥走过来。

阿粥心跳如鼓,身后却退无可退。在对方冲过来的瞬间,她飞快地爬上了栏杆,就那样踩在并不宽的木栏杆上,面向走廊,背对空旷的天井和天井下血海一样的喜灯。随后她在镖人的注视下,慢慢地在栏杆上坐下来,只要对方妄想来抓她,她就一定会死死地抓住对方,不顾一切地向后倒过去。就这样一起死,谁也别想活。

镖人一时不敢上前。

“你还是快想别的办法吧。”阿粥对着怒视自己的镖人说:“就算我肯先被放血,那下一个也一定是你了。逃也逃不掉的。还不如早点想别的办法去。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镖人狠狠地骂了一句。可他也知道阿粥说的是事实。

他扭头向四周看。就在他转身看向某处的瞬间,坐在栏杆上似乎只要别人不动她,她就毫无威胁的阿粥,突然站起来,在栏杆上一个跳跃,借着上跳的力量,重重地飞旋一脚踹在他的后脑勺上。对方几乎是当即就应声而倒。

黑甲打开门的时候,阿粥已经飞快地退开了。因为那一个飞踹,她踹完后不可避免地摔在了地上,现在整个人满身都是血。但一双眼睛森森的,又亮又圆。

黑甲看了她一眼,一把抓起地上昏迷的镖人,熟练地拔出了剑。

在镖人头被砍的瞬间,阿粥别过脸,不看过去。

血滴在盆内,声音格外的响,滴滴答答的就像雨夜屋檐上的落雨,头落在地上,咚一声,声音是很沉闷的。

就在这时候,楼下突然一阵骚乱。

在下面行走的黑甲正在飞快地撤离往上逃,原本已经又找到了几个活人的,这时候也顾不上丢在了原地。任由那些人鬼哭狼嚎得像没头的苍蝇在楼里乱窜。

阿粥看到有一个甚至已经跑到了一楼,他边癫狂地乱叫着边往门外冲,而在他还没有走到门口的瞬间,门就被一股力量从外面推开。一个四脚着地的东西迈步进到楼中来,它仿佛没有实体似的,像一团模糊的影子,身体与个界没有清晰的界线与分割。在那个人要逃跑的瞬间,那个东西突然一口将它整个人吞噬下去。原本甚至没有留下一滴血、一根头发。就好像压根没有人存在过。

楼中所有的喜灯仿佛受到了召唤,它们在原地飞舞、翻涌。那些被吃掉皮的血人明明已经死去,这时候以诡异的姿势一个接一个地站起来,关节反转,四脚着地,摇摇晃晃地向楼下走去。一个接一个地,将自己献祭给门口那团奇怪的东西。

随着它吞吃的人越来越多。它的形状也越来越清晰。

那应该是匹马?但头、颈隐约可以看清,是人的样子。头顶的一侧长着一只独角。但好像摔断了脖子似的,颈部以诡异的折断,脑袋耷拉在一侧。它用来进食的是腹部。它吃得越多,身上的细节就越鲜明。阿粥甚至看到了它皮肤上的腐肉以及腐肉中蠕动的蛆虫。虽然它吃掉了所有的血人,可它的状态也并不有变得更好。它每向前走一步,就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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