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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奶奶,这是陆长风。www.bokuwenxue.com”苏娉跟张老夫人介绍道。
她心里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有点害羞,又有点期待。
“张奶奶您好,”陆长风顺着她的话喊人,手里的东西也不知道往哪儿放,第一次见长辈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我是阿软的对象。”
张老夫人笑着点头,脸上也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你好,阿软跟我提过你很多回,先去堂屋吧。”
“阿软,你带长风去,很快就吃饭了。”
“好。”苏娉倒是不担心张奶奶会看不上他,也没多想,帮着陆长风一起把东西提进去。
陆长风在门口来来回回好几趟才搬完,苏策抱着一箱酒从百货大楼过来。
“侨汇专柜的酒都快被你搬空了。”他吐槽一句。
买了十一瓶茅台,七块钱一瓶,陆长风手里攒的侨汇券用了不少。
他手里的钱票好几年没动过,现在还挺富裕。
茅台酒是稀缺紧俏商品,普通人家一年都不见得能攒到票买一瓶,他倒好,一次买这么多。
陆长风接过他手里的酒,“加十块钱辛苦费。”
“过两天你要去我家吧?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兄弟。”苏策拍着胸脯保证。
“……”陆长风嗤笑一声,摇摇头。
两人并肩进了堂屋,苏策自来熟地去书房跟张老爷子打招呼,张家和容家是世交,他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张轻舟从厢房那边过来,看到门边都是东西,弯腰瞅了下——
水果罐头、麦乳精、大白兔奶糖、茅台酒、中华烟……应有尽有。
他撇了下嘴,这小子确实舍得下本钱。
找到自己爱吃的糕点后,原本绷直的唇角弯了弯,不管爹妈对这小子的观感怎么样,反正他是觉得不错。
“老师,你们聊,我去厨房帮着
端菜。”苏娉跟张轻舟打了声招呼,抬脚往厨房那边走。
陆长风本来要去帮忙,被张轻舟叫住了。
“陆副团长。”他找了条椅子坐下,翘着一郎腿,拆开油纸包:“我们也不算生疏,就不说这些客套话了,你什么时候把主意打到那小鬼身上的?”
他认识陆长风,比苏娉更久。
以前的学校的军事体育陆长风也来过,不止是带中西医,药理系化学系都有。
所以哪怕两人不熟悉,但也不陌生。
陆长风笑了一下,他先去倒了杯茶水,而后走到张轻舟面前,和以往印象中的凌厉桀骜不同,他眉眼平和:“我跟您慢慢说,张叔叔。”
张轻舟接茶杯的时候手无意识抖了一下,没好气道:“说吧。”
……
厨房里,苏娉本来想端菜,被张老夫人制止了:“这菜刚出锅太烫了,待会让你张叔叔来端,他皮糙肉厚的不怕。”
苏娉又收回手,站在旁边陪她聊天。
见小姑娘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张老夫人哪能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这孩子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正。”张老夫人在切饼丝,知道他是西北人,特意问了以前西北那边的朋友,平时喜欢吃什么。“长得正,眼神也正,身材更是板正。”
“我看着是很不错,你爸妈应该也会喜欢这样的孩子。”
苏定邦和容岚都是军人,天生就对当兵的有好感,再加上陆长风这身高相貌气场,她觉得是十拿九稳的事。
“你呀,眼光也好。”张老夫人开始炒饼丝,她又夸了一句小姑娘。
苏娉笑得眉眼弯弯:“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张老夫人嗔她:“人家姑娘带对象回家都是娇羞无比的,怎么到了你这就不同啦?还是跟你张叔叔待太久了,你们叔侄俩脸皮一个赛一个的厚。”
现在都熟稔了,完全把她当自家人,说起话来也比较随意。
苏娉刚开始来东城时,虽然两家关系好,但张老夫人对她还是比较克制的。
苏娉只是一个劲的撒娇,她眉眼温温软软,说起话来更是娇气。
张老夫人听得骨头都酥了。
这样的姑娘哪个男人扛得住哟。
吃饭的时候,张老爷子照例询问一些陆长风家里的事,哪怕苏娉提前跟他们说了,还是要走个流程,而且问的更详细。
许久没有饮过酒的老爷子难得举杯,和陆长风张轻舟还有苏策一起说说笑笑。
陆长风这人特别容易融入集体,两杯酒下肚他就聊开了,面对各种问答也谈吐有方。
苏娉侧头看他一眼,男人左手搭在椅背上,右手握着酒杯,笑起来时凤眼眼尾上扬,像是钩月。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陆长风放下酒杯,很自然地用自己面前干净的碗,给她盛了碗汤,放在她面前。
期间还在和张轻舟他们说话,丝毫没受影响。
苏娉看着眼前的汤,唇角不自觉弯了弯。
这些细节都落在张老夫人眼里。
在她看来,阿软这孩子小时候受了不少苦,就需要有个细心会疼人的照顾她,能顾及到她的情绪。
现在看来这小伙子确实是个体贴的,并不像有些男人在外面拉不开面子,反而颐指气使。
张老爷子问了一些西北的人文地理,还问了他以后的规划,陆长风坦诚道:“我原来打算以后随她调动的,阿软说她毕业后可能会频繁换地方,所以我在原地等她。”
这些都是两个人早就商量过的,见家长意味着什么心里都有数,就是让长辈过过眼,然后把亲事定下来。
苏娉还没有想好是毕业后结婚还是订亲后,这件事她要问妈妈的意见。
陆长风酒量好,西北人都很能喝酒,面对张轻舟和苏策故意灌酒,他也装作不知道,一杯一杯就往肚子里喝。
苏娉在旁边看得眉心紧蹙,男人在桌下用腿轻轻碰了她一下,示意安心。
温热的触感隔着薄薄的布料透过来,苏娉耳后根有些红。
男人没有收腿的意思,一直挨着她,她也没动,就这么让他抵着。
陆长风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深,苏策恍恍惚惚觉得这酒他好像被灌得很开心。
他们这几个男人,喝酒的时候就顾着吃菜了,饭没动。
陆长风是个心思细腻的,一看桌上有老家的菜,心里大致明白过来张家对他的态度。
这是认可的。
三瓶倒完,倒了一桌,陆长风也不好显得自己比他们酒量好,干脆也往桌上一倒,给足他们面子。
“不能喝还逞强。”张老夫人看着这靠在椅背和趴在桌上的几个男人,有些头疼:“阿软,先别管他们,我们把菜收了。”
“好。”苏娉看了男人一眼,乖巧地起身,跟张老夫人一起收拾碗筷。
洗完碗筷再来的时候堂屋里只有陆长风一个人,张老爷子被张老夫人扶回房间,而张轻舟跟苏策是自己迷迷糊糊回厢房的。
张老夫人把陆长风留在这儿,明显是想让她处理。
苏娉略微弯腰,低头看着趴在饭桌上,双眸紧闭的男人。
他睡着的时候很安静,眉峰也柔和,没有清醒时那股压迫劲儿。
“陆长风?”她伸出一根青葱似的手指,戳了戳他硬实的胳膊。
男人没有动。
“陆长风?”她又喊了声。
陆长风依旧安静地趴在那儿。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去扶男人。
陆长风身形高大,她费了半天劲才让他站起来,见他的身子往自己这边倒,心想完了。
可男人只是虚虚靠在她身上,并没有多少重量。
苏娉突然就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装醉,好像还是有意识的。
她也没做声,不动声色地扶着男人往外面走,往她住的厢房那边去。
下台阶的时候,陆长风略微掀开眼缝,垂眸就能看到她温柔侧脸。
有男人的配合,比想象中的轻松,苏娉把他放到床上,男人斜躺着,右脚踩在地上,左腿略微弯曲凌空搭在床边,没脱鞋子。
苏娉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抬手拍拍他的胳膊:“陆长风?”
男人依旧没有回应。
她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针灸可以醒酒,我在你身上试试?”
“你醉了应该也不知道痛吧。”
男人还是没有作声,也没有任何动静。
苏娉看了他半晌,去把书桌上的医药箱拿来,“啪嗒”一声打开,慢悠悠拿出布包。
她坐在床边,布包展开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指尖微动,缓缓捻起一根银针。
“醒酒可以扎关冲穴和百会穴。”她语气和缓,侧身看他,见他岿然不动,笑了一下,左手拉起他的右手。
“关冲穴在无名指末节指侧……”她握着男人温热手掌,放在自己腿上,又去捉他的无名指。
陆长风常年摸枪,指腹有一层薄茧,和她娇嫩的手指接触,粗粝的触感让她指尖微颤。
她眨了眨眼,握着男人的手指,银针就要扎下去。
忽然有道懒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男人似惊似叹:“你好无情啊,苏医生。”
苏娉看到他眼底一片清明,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就明白这男人确实是装醉。
手上的银针堪堪停在他手指半寸的地方,眼看着就要扎下去,她及时收住。
“你好无聊啊,陆副团长。”她学他的话,不紧不慢收起银针。
握着他手指的手刚要松开,就被男人反握在掌心,陆长风稍微用力,把她拉下来一点,带着酒香的唇角在她鼻尖轻啄。“你……”
苏娉刚要挣扎,就听男人委屈道——
“我没吃葱,”
在她愣神的时候,他抬手抽掉她手里的银针放到桌上,紧扣她纤细的腰肢往自己身上按:“让我闻闻。”
“醒醒酒。”
“……”
苏娉眼尾嫣红,好看的桃花眼眼尾上勾,水盈盈的软眸含情脉脉。
男人宽厚的大掌掐着她的腰身,闻着她脖颈间浅浅的幽香。
“好像不是苦栀子?”他懒懒抬眸,直勾勾地望进她的眼底。
“不是。”苏娉眼睛似是笼罩烟雨水雾,她轻声道:“龙涎香。”
陆长风低低笑了一声,亲了亲她的锁骨。
苏娉趴在他身上,脑袋埋进他颈窝,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哪天回去?”
“明天下午。”
“带上咱那三个哥?”
“嗯。”小姑娘声音闷闷的。
陆长风手指缠绕着她乌黑的长发,忽然叹了一口气——
“好想跟你结婚啊,阿软。”
-
隔天下午三点多,张轻舟送他们到东城火车站。
等苏娉上了车,还不忘把一沓厚厚的资料交给她:“大半个月的假期,别懈怠。”
他瞥了放行李的男人一眼,悠悠道:“别沉迷男色。”
苏娉一张脸都快红成虾子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报以浅笑。
沈元白和沈青雪提前在车上等他们,都是买的卧铺票,放点东西什么的都很宽敞。
见他们这大袋小袋,沈青雪忍不住开口嘲道:“这是把家底都搬去北城?”
“没有,”陆长风把行李袋塞床底下,认真回道:“家底在西北,这才哪到哪。”
沈青雪“嘁”了声。
苏娉在下铺,她对面就是沈元白。
男人在看连环画,看到她来了,随手拿一本递过去。
苏娉下意识接过,翻了翻,这一本好像不是她买的。
“我在百货大楼买的。”沈元白温声道:“给你买了一双鞋子。”
她脚上那双羊皮小鞋已经是去年买的了,苏娉很喜欢,除了穿绣鞋,这双也是常穿的。
“谢谢哥哥。”苏娉眼底的欣喜满得快要溢出来。
“大哥还给你买了一条杏色的格子冬裙,我给你买了件白色的羊绒外套。”沈青雪得意道:“陆副团长,你给我们阿软买了什么?”
陆长风看了他一眼,本来要爬去上铺,又跳了下来。
他弯腰从床底下抽出行李袋,拉开里侧拉链,拿出厚厚的一沓钱票,交给苏娉。
“我眼光不太好,怕自己选不中你喜欢的,你拿着钱票让大哥一哥陪你去百货大楼,想买什么都可以。”
他侧身看沈青雪:“你也尽管买,我出。”
“一哥。”这两个字拉长话音,别有一番滋味。
“……”沈青雪无言以对。
工资高了不起啊,津贴多了不起啊。
他求助地看向旁边的哥哥。
沈元白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连环画上,他嗓音温柔清浅,笑着点头:“劳烦陆副团长破费。”
“客气,哥哥。”陆长风接的十分自然。
这一路上难得热闹,苏娉听着他们几个人你来我回,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晚上的火车也不怎么安静,时不时能听到乘务员的脚步声还有小朋友的哭闹,有时候火车靠站的刹车声悠远绵长,闹得她翻了个身。
好在这几个没有打呼噜的,不然更是睡不着了。
闻着火车车厢里的煤烟味,她眼皮子发沉。
虽然味道大,但确实暖和。
没过一会儿又重新进入梦乡。
第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陆长风去餐车买饭,沈元白已经洗漱完毕,见她迷迷糊糊坐在那儿,笑着递过去一杯温水。
搪瓷杯是带在行李袋里面的,也大概也是他们的行军习惯了。
苏娉接过,手指触到温热的杯壁,她打了个哈欠,然后捧着搪瓷杯缓缓喝了两小口水。
陆长风正好从餐车回来,手里有五个铝饭盒,他分给他们:“都是一样的,没葱,放心吃。”
沈青雪头一回觉得好像有这么个妹夫也不赖,但是下一刻看到他坐在妹妹旁边,又变了脸色,收回这个想法。
苏娉先去洗漱,然后才来吃饭。
到北城是上午九点半,苏驭早就收到了电报,过来接他们。
“哥,妹妹。”他跟苏策打了声招呼,本来想帮妹妹提行李,看到她空空如也的手,顿了一下,又转头跟苏策说话:“吃早饭了吗?妈让你们赶紧回家吃。”
“吃了。”苏策努努嘴:“跟着陆副团长,还是挺周到的。”
苏驭自然也收到了妹妹的信,知道她找了个对象,他不是那种喜欢挑刺的,妹妹喜欢的他就喜欢。
本来一开口就要喊妹夫,想到去年已经喊走一个了,立马闭嘴,换了个称呼:“哥,你好,我是阿软的一哥。”
“……”苏策忍不住扶额。
这到底是什么称呼。
陆长风确实比他们大,这几个人里他是最大的,其次沈元白,然后就是苏策。
至于苏娉苏驭还有沈青雪,他们都是同一天出生的,真要算起来的话,沈青雪比苏娉大,苏娉又比苏驭大。
只是这么多年喊惯了,也不会再来改这个口了。
正在苏娉好奇,陆长风会怎么回的时候,就听男人从善如流喊了声:“一哥。”
“……”她总觉得自己高估了陆副团长。
回军区的路上,苏驭问了苏策这一年在东城军区怎么样,适不适应,在考虑要不要也转过去。
陆长风一想到即将有四个大舅子和自己在同一个军区,顿时有种被包围的感觉。
“你还是在北城待着吧,爸妈身边总要留一个人,我和阿软都在东城,家里就靠你照顾了。”苏策想到什么,他苦恼道:“今年我们是不是要回老家啊?”
苏家的老家就在北城下面一个小县城,回去要不了多久。
他不抗拒回去,爷爷奶奶对他和哥哥还是十分好的,在奶奶眼里,他爸有出息,他和哥哥也有出息,能让她在村里和别人吹牛的时候挺直腰杆。
但是奶奶一向不喜欢阿软,除了她是个女孩,还因为她从小身体就不好,病殃殃的。
现在更麻烦,阿软不是苏家的孩子,老太太之前还闹过一阵,要不是他爸以毒攻毒,还消停不下来。
现在阿软带了个对象回来,于情于理是应该带回老家给长辈看看的,毕竟老太太那边也没说不认这个孙女,再怎么样都是儿子养大的。
苏策就愁这一点,老太太要是在阿软带对象回去后发难,也不知道陆长风会怎么看这件事。
他心里没底。
“要回吧,去年没回去,奶奶就已经很不满了。”
苏驭还收到过奶奶发来的电报,说他们不孝,自家的孙子逢年过节竟然不想着回家看看她。
去年年底,他们没有回老家,容岚带着他们兄妹仨人去了南城,正好那个时候小姨父调回来。
今年肯定也是要去南城的,阿软头一次带对象回来,肯定要带去给外公外婆小姨他们看看。
苏娉大概也猜到哥哥们的为难之处了,她问旁边的男人:“你愿意跟我们回奶奶家吗?”
“当然。”陆长风看到苏策他们一脸惆怅,大概也猜到了一些,无非是小姑娘在老家那儿不讨喜,他自然是要陪着一起过去的,免得她受了委屈。
每次看到她眼尾泛红他就觉得难受。
不过也分情况,如果是她在外受了委屈,那就是心里难受,要是别的原因,因他而起的话,那就是……难受。
沈元白也听明白了,只是苏家的事他不好插手,真要说起来,陆长风倒是比他更方便。
含着笑喊了声:“陆副团长。”
陆长风下意识转头,看到他带笑的眉眼,这么久的战友,哪能不懂?
男人唇角弯了弯,说:“放心,我知道,有分寸。”
沈元白略微颔首,又继续听他们说话。
军区,苏家。
容岚在家准备好饭菜,一看时间才十点。
她今天特意穿了身新衣服,显得隆重一些,还让苏定邦也换上平时舍不得穿压箱底的新军装。
“你说孩子们怎么还没到?”她看了眼时间,有些着急:“是不是晚点了?也不知道阿驭接到他们了没有。”
也有许久没见女儿了,容岚心里想得很,特别是前一阵收到张伯母的来信,说囡囡腿受伤了。
她揪心得很,但是部队里很忙抽不开身,也就没能过去,只能托张伯母对女儿多加照料。
“别着急,火车晚点是常有的事。”苏定邦气定神闲在沙发上看报纸:“这么大的孩子了,用不着咱们操心。”
虽然话是这么说,容岚还是不停在门口张望。
慕烟买了年货回家,从他们这边经过,见她时不时踮着脚远眺,好笑道:“岚岚,你在盼什么呢?阿软要回来了?”
算了一下去年大概也是这个时间,能让好友这么上心的也就只有这个女儿了。
对于儿子,容岚还是很放心的。
“是啊,这孩子之前发了电报,说今天和哥哥们一起回来。”容岚想了一下,也没瞒她:“还说在军区处了个对象,要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慕烟稍微一愣,觉得手里的东西实在太重了,勒手得很。
“阿软带了个对象回来?”这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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