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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死……?”沢田纲吉的瞳孔逐渐有了神。
reborn心想,没死也快了。
他说:“还活的好好的。”
“……你身上的绷带是怎么回事?”
“是cosplay哦,cos的复仇者,怎么样,是不是很像?”reborn语气中带有一丝得意,避重就轻地说道。
reborn每多说一句话,沢田纲吉的神情就多一分生动,他唇角微扯,似乎是想要笑,却始终笑不出来。
沢田纲吉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伸手抱住了reborn,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看着reborn。
“……太好了。”沢田纲吉喃喃道,说着说着他就忍不住哽咽了起来,他狠狠咬着下唇,抑制住自己的呜咽声,泪水大颗大颗地顺着脸庞落下,“太好了……你还活着……”
泪水模糊了双眼,他却连眨眼这个动作都舍不得做,生怕面前的人一眨眼就消失在自己面前。
自从继承了彭格列,沢田纲吉就再没有哭过,这是reborn近几年来第一次看到沢田纲吉流泪。
被泛起水光犹如琥珀的眸子紧紧盯着的reborn像是烫到了一样,伸手盖住了沢田纲吉的眼睛。
“不要哭。”reborn低声说道。
他对沢田纲吉的眼泪实在是毫无抵抗力。
胸膛起伏了一下,reborn将沢田纲吉的头按在了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头顶,狠狠闭上了眼睛。暴露在非73射线下的他像是被火焰灼烧着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但——身上的疼痛,根本不及看到沢田纲吉流泪时心脏难受的万分之一。
尽管他知道自己早就栽了,却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能栽得那么彻底。身为一名师长,却对自己的学生产生了爱欲,这种情况实在是可笑又可悲,愚蠢至极。
心底里有个声音在诱惑着他。
【你的学生需要你。】
【你们应该有更紧密的联系。】
【你要成为他的支柱。】
【沉溺吧,告白吧,这样才能让他真正振作起来,不是吗?】
【这时候的他绝对不会拒绝你的……】
对……告白吧,沢田纲吉会为了他而振作起来……射线侵蚀着他的理智,此刻的他大脑已经开始混沌了。
“阿纲,和我在一起吧。”
reborn这话刚说出口,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因为他成为沢田纲吉振作起来的支柱的前提是——暴露在非73射线之下且失去了奶嘴的他,能够成功活下来。
——现在的他连呼吸都感觉像是被火焰灼烧着一样,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逐渐流失。
但沢田纲吉不可能失忆,他也不可能将这句话收回。
时隔多年,杀手再一次感受到了懊恼和不知所措这种在他看来毫无用处的糟糕情绪。
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补充了一句:“敢拒绝的话头给你拧掉哦。”
沢田纲吉伸手拿开了reborn挡在眼前的手,无奈地低声吐槽:“哪有逼着人答应自己告白的啊。”
“那你会答应吗?”reborn问。
“当然”二字涌到喉咙处,却没能说出口——他说不清自己对reborn究竟是什么感情,他只知道自己的内心在悲痛之余,蔓延起了丝丝甜意。他只有reborn了,他不想reborn也跟其他人一样死去。
他想要reborn向他作出承诺——
“除非你和我约定,不能死在我前面。”
reborn沉默了下来。
太可惜了,临死之前竟然得不到心爱之人的回应。
沢田纲吉逐渐开始不安,他紧紧抓住reborn胸前的衣物,执拗地说道:“你不承诺,我就不会答应你。”
所以,快承诺啊,求你了……
“……我不会死在你前面。”
reborn骗了他。
“你发誓?”
“……我发誓。”死去的时候,他不会让沢田纲吉知道的。
沢田纲吉的内心仍旧不安着,可reborn明明已经答应他了,他只能将不安的感受归于错觉。
他不该回来的。reborn想道。
他的回来给了沢田纲吉希望,但这份希望也只是镜花水月,一碰就碎。
可他又不能不回来——他太了解他的学生了,如果死的是沢田纲吉自己,那沢田纲吉可能会很洒脱地从容赴死——偏偏全部人都死去了,只留下沢田纲吉一个人,心如死灰状态下的沢田纲吉一旦被密鲁菲奥雷的人发现,恐怕就危在旦夕了。
无论怎么选择,都是一条死路,区别只在于绝望和更加绝望而已。
reborn只能先欺骗着沢田纲吉,然后寻找机会避开沢田纲吉,安静地死去。
他曾亲眼看到暴露在非73射线下的,同为阿尔克巴雷诺的可乐尼洛在失去火焰与奶嘴之后,短短一分钟之内化为飞灰湮灭在空气之中。那么,只要他找好理由,躲开沢田纲吉,就足够了。
只要没有尸体,就只能定义为失踪,沢田纲吉也就还能保留着微弱的希望。这希望也许很微弱,但也足以支撑着沢田纲吉活下去了。
只是现在的沢田纲吉在遭遇这些事情后,就时刻不离reborn的身边,无论他做什么,沢田纲吉都像是害怕失去他一样要和他一起行动。
绷带并不能完全抵挡非73射线的侵蚀,他已经快到极限了。
猩甜的鲜血涌到喉咙口,又被reborn生生咽下。胸口闷得慌,头也昏昏沉沉的,体温逐渐升高,全身上下都像是火焰在燃烧一样发烫,reborn微微低头,他看到了自己的手上的绷带边缘逐渐出现了浅浅的焦痕。
reborn立刻捏紧了手指,将焦痕隐藏。
沢田纲吉敏锐地察觉到了哪里不对,他看向reborn的手,迟疑地问道:“reborn,怎么了?”
“没事。”
又是这样,明明reborn表现得和平常没什么区别,沢田纲吉却总能察觉到哪里不对,他总是在不该敏锐的时候敏锐起来。
“只是来时做的陷阱被触发了,我去处理一下敌人。”reborn随口扯了个慌,转身就要离开原地。
“等等reborn!我和你一起去!”沢田纲吉快走了几步,伸手拉住了reborn的手腕。
此刻的reborn虽然意识到了自己现在不该被沢田纲吉触碰到,但这副沉重的身体却让他无力避开沢田纲吉的手。
沢田纲吉刚握上reborn的手,就被手里滚烫的温度烫得下意识松开了手,他惊疑不定地问道:“怎么会那么烫?reborn,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和他纠缠了……
混乱的思绪被撕碎,头脑昏沉的reborn一时间找不到好的借口,蹙着眉说道:“我没事,我一个人去就好,你不用跟过来。”
“你身上的绷带到底在掩盖什么?我从刚才就想问了,你为什么会突然从婴儿变成大人?”沢田纲吉拉住了reborn,饶是手掌被烫得生疼,他也丝毫没有放松力道,他看向reborn除了绷带空无一物的脖颈处,蓦地瞳孔一缩,他喃喃道,“你的奶嘴呢……为什么那里什么都没有?”
“你不是说奶嘴是你要用生命去保护的东西吗……”
“阿纲,不要胡闹,一旦敌人确认我们在这里,等待我们的就是层出不穷的围剿与陷阱了,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
“你没有躲开我。”沢田纲吉打断了reborn的话,握住了reborn手腕的手开始颤抖,“你刚刚有一个不太明显的躲避我的动作,但你没有成功躲开,reborn,你的身手好像下降了很多。”
reborn没有办法回答了。
沢田纲吉“咔嚓”一声将门反锁,将自己和reborn锁在房间里,他说:“你不解释清楚,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没有时间了,身体已经僵硬到快要无法行动,绷带说到底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层纱布而已,能坚持他找到沢田纲吉并说出那些话,就已经是奇迹了。
reborn意识到自己挣脱不开沢田纲吉的手后,就并指为刀往自己的手腕处砍去,吓得沢田纲吉立刻松开了reborn。
reborn艰难地一步步往身后退去,身上的绷带开始迅速卷起变焦,身上的异样已经无法再隐藏,沢田纲吉刚急切地向前一步,就被reborn阻止了:“不要过来,听我说。”
沢田纲吉茫然地停下了脚步。
“我不想你去做什么救世主,也不需要你为我们复仇。”
沢田纲吉:“你们……?你明明活的好好的……”
“我希望你能活下去,幸福骄傲地活下去。”
沢田纲吉:“我当然会活下去!我们会一起活到老——”
“活给那个想要杀死你的白兰看。”
沢田纲吉:“可我想活给你看……”
活着才有希望,再深的伤痛也迟早会被时间抹平,没错,只要他活着。他会有新的志同道合的伙伴,他会开始新的恋情,他会活的很幸福,这样就够了。
只是,太可惜了……
【除非你和我约定,不能死在我前面。你不承诺,我就不会答应你。】
——骗来的回应终究是假的。
绷带被烧断裂开了,他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身体瞬间燃起了炽热的火焰。
——那该死的命运要让他死在最爱的人面前,要让他哪怕是死亡都得不到心爱之人的回应。
“对不起。”欺骗了你。
reborn勾起唇角,缓缓闭上了眼睛,嘴唇张合,无声地补充了一句——
“我爱你。”
reborn向身前倒去。
时间在这一瞬被定格,沢田纲吉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接住reborn,身体却僵在了原地,一切事物在他眼里都在变得模糊。reborn的身体错过他的指尖,伴随着响彻耳膜的【砰】——
他的世界轰然倒塌。
空气中的微尘缓慢地浮动着,他的血液逐渐冰凉,眼前的画面像是卡带的旧电影画面,闪烁着的噪点不断重复着,将他彻底淹没,让他的脑子嗡嗡作响。
这一幕化作梦魇,将他从还带着一丝甜意的梦境中硬生生拖了出来,让他坠入更深的暗黑地狱之中。
他的超直感告诉他——这下,他真的一无所有了。
原本还带着希望的微茫泯灭了,沢田纲吉的瞳孔逐渐失去了灵动,变得漠然麻木了起来。
“骗子。”
他喃喃道。
你明明说过,不会死在我的前面的。
沢田纲吉又一次将手里的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猛然惊醒后,沢田纲吉按着自己的手,冒着冷汗掰开了自己紧握着枪的手指,他小声嘟囔着:“不行,我要活着,这可是reborn唯一向我提出的请求……”
他往窗外看去,却只看到了一片废墟,空无一人,只有他一个人待在破旧的房间里。沢田纲吉看着窗外发起了呆,许久之后,他突然说道。
“丧家之犬,也不过如此了吧……”
沢田纲吉想,既然reborn想让他活着,那他就活着吧。
于是他活了下来。
但reborn要他不仅仅是这样,还要他幸福骄傲地活着。
怎么样才能算是幸福呢?他苦思冥想了很久,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伙伴亲人们一个人都不少,他才能幸福。
于是他的灵魂分裂成了好几份,每一份都居住着他的伙伴,让他们得以另外一种方式活在世间。
这样就算是幸福了吗?不,还不够。沢田纲吉突然认识到,只要他还活着,自己就不可能真正获得幸福。因为杀死伙伴的,不是白兰,是沢田纲吉的无能,是他带着自己的伙伴一步步走向死路。追根究底,这全都是沢田纲吉的错。
——沢田纲吉必须消失,他才能幸福骄傲地活着。
于是,他将所有的记忆封印,沢田纲吉的一切被他彻底遗忘抛弃,他染了发,带了美瞳,全身缠上绷带,养了一只变色龙起名叫列恩,穿着和reborn如出一辙的衣物,以reborn的名字行走世间,没有留下任何属于沢田纲吉的痕迹,就像是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一样。
拼装破碎的灵魂,割裂的人格,伪装起来的样貌,组成了现在的“reborn”——一个失去了自我迷失了一切的黑色野兽。
“我是……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看着镜中的倒影,恍惚了起来,他好像透过倒影看到了reborn的模样,但当他想要看清的时候,看到的却只是一只伤痕累累的兽。
他艰难地撑起自己的身体,倚着墙壁坐下,他平静地说道:“不,沢田纲吉早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reborn,仅此而已。”
沢田纲吉感觉自己真是疯了,竟然能跟自己仇人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他只是觉得,怎样都无所谓了。这是洒脱还是自暴自弃,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可能今天就是他的死期了。
“reborn?”白兰说道,“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一些习惯与动作,你扮演的都很像reborn,但你永远也成不了reborn,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兰没有等沢田纲吉回答他的问题,就继续说道:“因为你把沢田纲吉彻底抛弃了,而这是reborn永远也不会做的事情。”
沢田纲吉身体僵硬了起来,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不要说了……”
“你永远也学不会reborn对沢田纲吉的珍视,你不爱沢田纲吉,你甚至恨着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住口……”
“抛弃了自我的你,怎么可能打得败我。”
白兰剥开了沢田纲吉的面具,让沢田纲吉痛苦的灵魂无所遁形,他完全没有掩饰自己对沢田纲吉逃避现实的不满,甚至都没有再用那种甜腻的声调跟沢田纲吉说话,字字诛心。
但沢田纲吉又如何不知道?他太清醒了,清醒到知道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知道自己一直在伪装浑噩。他原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感觉到疼痛了,可听到这些话后,他却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会痛的。
风卷起树叶吹向远方,只余几只乌鸦盘旋在天际,时不时悲鸣几声,天空如同墓园一样死气沉沉。
那一瞬间,沢田纲吉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能听到那每字每句都化作利剑刺穿了他的灵魂,又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伤痕累累。
沢田纲吉突然感受到了肋骨断裂的骨刺扎进胸膛的疼痛,他的喉咙处涌上了一丝猩甜的气息,随着白兰话音的落下,他终于承受不住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星星点点的血色在白色绷带的衬托下异常扎眼。
沢田纲吉不住地咳嗽着。
“真可惜,我原以为纲吉君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堪一击。”白兰举起手中白色的枪对准了沢田纲吉,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就,再见吧。”
子弹从枪口崩出,冲向沢田纲吉。
在子弹即将打中沢田纲吉的前一刻,“砰”的一声,子弹被打飞了,沢田纲吉手里多了一个三叉戟,他用三叉戟支撑起身体,闷声笑了起来:“kufufu……那个蠢货在做什么,竟然能把身体搞成这个样子。”
“哦?这次出现的是骸君吗?”白兰饶有兴致地看着沢田纲吉,“得到了想要的身体,感觉如何?”
“糟糕透了。”沢田纲吉撇了撇嘴,三叉戟一指白兰,“彭格列被灭,我夺取这个身体后毁灭黑手党的意义也没了,不过既然你在这里,杀了你然后夺取你的身体也一样能达到我的目的。”
“我记得骸君的灵魂已经被我彻底毁灭了。”白兰失笑道,“说到底你也只是纲吉君的一部分而已,不过是个冒牌货,口气倒是不小。”
“哦?”沢田纲吉手中的三叉戟轻轻点地,地上瞬间冒起无数火柱,“我有着他的性格,知道他的过去,也拥有他的能力,有和他一样的目标,那么,你是凭借什么认定的我不是他呢?”
白兰眉头一皱,后撤一步躲开火柱。
“你看起来对我能使用幻术很惊讶。”沢田纲吉低声笑着,“kufufufu……大空的火焰是调和,可以开其他属性的匣子,自然也可以使用其他属性的能力。”
“虽然这样根本得不偿失,但谁让沢田纲吉是个蠢货呢。不只是雾,还有云,岚,晴,雷,雨,这些能力他都曾努力练习过。”
“——为了触碰死去的幻影。”
“真是愚蠢又可笑。”
话是这么说,但沢田纲吉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笑容,反而眼里盛满了阴霾。
白兰不可置否:“也正是因为他的愚蠢,你们才能以这种方式活着,不是吗?”
“kufufufu……kuhahaha……”沢田纲吉单手捂眼笑了起来,“这些都无所谓了,因为……”
天地崩裂,一切都在下坠,沢田纲吉打开了腰间的一个匣子,他丢下三叉戟握上了从匣子中取出的浮萍拐,跃上碎裂的砖石,一拐子向白兰抽了过去,语气清冷而森然:“只有站在你的尸体上,我才会安心。”
“给我去死吧!白兰——”
炸弹,刀术,电击,幻觉等,无数的攻击落向白兰,使那块区域荡起了烟尘。
“死了吗?”
“不,还没有。”沢田纲吉自问自答。
白兰走出烟雾,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眯眼笑着:“没用哦,用着不属于自己的能力,战斗力可是会直线下降的,除非纲吉君能找回自我。”
“这样他才有这么一丢丢可能会伤到我。”他用手指比出了一点点距离。
“啊哈哈,是这样吗,不过我们说话阿纲是听不到的,能拜托你帮我们给阿纲带一句话吗,就说【我们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们很庆幸能和你相遇】。”
白兰被他那理所应当,认真的态度逗笑了。
他想,明明只是一个人的灵魂碎片,却好像真的拥有着独属于自己的个性与灵魂似的,真是……太神奇了。
沢田纲吉感觉自己陷入了深海之中,无尽的孤寂包围着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碧波荡漾的水面之上就是美好绚烂的世界,可他无论怎么挣扎,怎么努力触碰,都被拉扯着越陷越深,离水面越来越远。
内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低语——他的心声在对他说话。
【一切都是沢田纲吉的错。】
【是沢田纲吉害死了所有人。】
【沢田纲吉才是最应该去死的那个人。】
【对,杀死沢田纲吉。】
【杀死自己。】
【这样你才能解脱。】
没错……只有这样我才能解脱……
只有杀死沢田纲吉……杀死我……
沢田纲吉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往无尽的深渊落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他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说什么。
[我们说话阿纲是听不到的……]
是……阿武吗?
[能拜托你帮我们给阿纲带一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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