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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有皇后在,甄嬛也不便再请皇上去宜芙馆,只得讪讪去了。m.pantays.com槿汐命人去给甄嬛准备软轿,回来时候面色很不好,甄嬛道:“怎么了?为何这般神情?”
“皇上褫了沈贵人的封号。”槿汐小心回道,果然见到甄嬛眉头深锁。期待已久的孩子没了,到手的位分没了,就连封号都被褫了,于眉庄而言必是奇耻大辱。
回到宜芙馆,品儿和佩儿早已迎了上来,甄嬛抬眼一看,奇道:“怎么不见流朱?”
品儿与佩儿对视一眼,还是小连子上前打了个千儿笑道:“流朱姐姐不小心扭了脚,便回屋歇着了。”
槿汐忙笑道:“小主劳累了一天,还是早点梳洗歇息吧。至于值夜的事情,就让品儿来吧。”
回到内室,只觉得内室多了股子淡淡地幽香,品儿忙道:“方才娘娘不在,奴婢们便拿了百合花来给娘娘熏屋子。这是新给娘娘换上的东陵玉做的席子,又在上面铺了一层冰丝沙,这样既凉快,又不会冰着娘娘。”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甄嬛只觉疲惫异常,倒也没有多问,只是淡淡道:“难为你费心了。”
槿汐来到下人住的耳房,只见屋内一片漆黑。她轻唤道:“流朱?浣碧?”无人应答,只听到窃窃的哭声,她只得将灯点上,却见流朱头发披散,环抱膝盖蜷缩在墙角,哀哀啼哭。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江玉燕借着更衣梳洗的名头,从浴房翻了出去,身形状似鬼魅,飘飘忽忽的奔至四宜书屋。曹贵人居住的烟雨斋在四宜书屋的西北边,临近着翻月湖,通幽曲径之上是重重假山叠翠,疑是无路。谁想往假山后一绕,几欲垂地的碧萝紫藤之后竟是小小巧巧一座安静院落,布置得甚是雅致。
音袖着急的在假山边来回踱步,冷不防身边多了个宫装女子,差点惊呼起来。江玉燕冲她比了个手势,她这才抚了抚胸口道:“你这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她不着痕迹的看了江玉燕一眼:“你有福气了,华妃娘娘要亲自见你。”
“小允子的事情,本宫没来得及赏你,这次倒是多亏你及时给曹贵人报了信,才让我们临时调整了计划。”华妃拿着个翡翠如意在手上摩挲把玩,漫不经心道:“没想到沈眉庄同甄嬛真的那样要好,连生子的方子都舍得给她。”
甄嬛猜测的没错,江城和刘畚本来就是为沈眉庄量身定做的圈套,而且从她得宠的那天起,就已经写好了剧本。
只是偏偏多了个江玉燕,历史猝不及防的拐了个弯,一路向未知的明天奔去:曹贵人没有借着小允子的事情除掉丽嫔、华妃也因曹贵人的忠心善待温宜、端妃落水、华妃甄嬛有孕、刘畚反水...江玉燕第一次惊奇的发现自己还有当无名英雄的天赋。
“剩下的就是要找到刘畚的家人了。”华妃笑道:“本宫倒是没想到他这样忠心,宁死都不肯供出本宫来。听说他有一个妾生的幼子,才刚刚两岁。既然其他人保不住,到底还是给他留个血脉的好。”
江玉燕不置可否。刘畚那是忠心吗?他全家都被下了奇毒,发作起来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皇帝位高权重,可他拿不出三尸脑神丹。刘畚自己就是大夫,若是能解毒早就解了,死一个还是死全家,他又不是个傻子。
不过,就算他是傻子,要指认的也是华妃,毕竟在刘畚的认知里,那可是华妃娘娘派的人给他下的药啊。
她先用药控制了刘畚和太医院里伺候他的药童,告诉他们年羹尧早已派人给刘畚的妻儿家人下了同样的毒药,命他们提前将家人转移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庄子上。然后再以解药作为威胁,让刘畚心甘情愿去死。等到刘畚死后,她只消找到那小药童,再次以解药为饵,命他将真正会致人死地的解药送往庄子后再把他处理掉即可。
那小药童只有十二岁,单纯腼腆的紧。他倒是满心只想着要救师母一家,送完药回来向江玉燕讨要解药的时候,还一口一个姐姐的唤着,直接被拧断脖子丢进了翻月湖。他一个乡下孩子,哪里会知道高高在上的娘娘们也有说话不作数的时候呢?至于这笔账会被算到敬妃头上还是华妃头上,对江玉燕来讲都没什么太大区别,只看她们谁的运气更差一些罢了。
“还有件事要叮嘱你。”华妃缓缓开口,狞笑道:“本宫要甄嬛这一胎,胎死腹中。”她年世兰,要的就是一枝独秀。
江玉燕低头应了,唇边带着最卑微、最讨好的笑。又听到华妃道:“你立下这般功劳,想本宫怎么赏你?”她唇边扯起了一抹恶意的笑容:“跟你一起长大的宫女,已经伺候过皇上了。本宫这个人,虽然最讨厌别人与本宫争宠,但如果你也想飞上枝头,本宫倒可以替你美言几句。”
“流朱,流朱她?”颂芝小声的将前因后果说了,江玉燕一脸震惊,表情似乎很茫然:“小姐知道了,必饶不了她。”
她江玉燕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靠自己,戏本子要怎么演,年世兰说了可不算。
于是她叩首道:“奴婢只想为娘亲讨回公道。”
华妃笑容真实了许多,冲颂芝使了个颜色,颂芝便捧了个锦盒过来,里头是颗狮子头大的珍珠:“这一枚南海明珠价值万金,你拿了它,可保你日后出宫一辈子吃喝不愁。本宫乏了,颂芝...”声音懒懒的:“送浣碧姑娘出去。”
月光下,江玉燕仔细端详着那颗南海明珠,笑得诡异。这个大概就是华妃给的买命钱了,设身处地想一想,华妃是绝对不会放任她平安出宫的,许是要在甄嬛倒台后就要除掉她。
皇帝宠幸流朱不是意外,她用的绮罗香连花无缺那样一流高手都无法抵御,更何况是普通人?只是她没想到皇帝的自制能力这样差,只不小心沾了一点到甄嬛的衣服上,就差点引得皇帝把持不住,若不是她引来淳常在,甄嬛可要背上个狐媚祸主,白日宣银的名头了。
在这个地界,根本没人修习内力,她的武功停滞不前。好在她早已把五毒大师和红叶先生的那些手段记在了脑子里——还是要靠自己的好。
“下次还是要改良一下啊。”江玉燕自语道,纤纤玉手一合,价值连城的明珠顺便化为粉末随风而去。比起之前给温实初和甄嬛下的梦里春景,做绮罗香的工艺还是不太成熟。
因已经耽搁了一炷香的时间,所以她只能匆匆梳洗一番就回到房间。槿汐早已离去,不过习武之人的夜视能力素来是比常人要强许多的,江玉燕只一眼,就看到流朱正双目无神的盯着床幔。
眼珠一转,江玉燕道:“流朱,你还好吗?”
流朱木然的看向她,江玉燕一副焦急的模样:“我,我刚刚偷听到,你给皇上侍寝了?”她握着流朱的手,只觉得触及一片湿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嘛!”
是啊,怎么会这样。
流朱只记得自己正给小主更换被褥,忽然听到皇帝说了句朕到里头去等嬛嬛,就进了内室,她本应立刻退出去的,偏偏皇帝是认得她的,笑着问了几句甄嬛的情况,诸如在家时喜欢吃什么,平日里做什么之类的。
只是说着说着,皇上的目光就灼热起来,先是捏了她的手,接着那双手慢慢拂过脖子,胸口...等到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躺在了小主的床上,衣衫被丢了一地。
许是喜爱的几个嫔妃都不能侍寝,皇帝格外意乱情迷,一次有一次的重复着令流朱痛苦不堪的动作,她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外头绘春姑姑焦急的同苏公公说着话...
即便是出了这样的事,皇帝仍然又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才匆匆离去。苏公公敲打了所有人,命她们不许在小主面前多嘴,众人的眼光从嫉妒、羡慕变成了同情、嘲笑。没有任何人问一问她愿不愿意,委不委屈。就连槿汐姑姑话里话外都是试探着,让她不要给小主添麻烦。
小主知道了吗,小主知道了会怎么样?她不敢想,哪怕是现在,她躺在床上浑身酸楚,内心更关心的也是甄嬛的感受。从小被耳提面命着要效忠主子,她早已不知道为自己该怎么活。
大颗的水滴滴在她的脸上,是浣碧在为她而哭。流朱木木的想着,她甚至都忘了问浣碧,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过了许久,江玉燕才听到流朱哑着嗓子道:“求求你,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小主知道...”她哽咽道:"若是被小主知道,一切就都不能挽回了……"
她家小主最是心高气傲,怎能容忍枕边人同婢女的双重背叛?她不怕小主怪她恨她,只是担心小主怄坏了自己的身子骨。
作者有话要说:江玉燕:懂了,这就想办法让小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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