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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飞翔在天空的精灵。www.junyiwenxue.com
【我希望你能有老鹰的骄傲,蜂鸟的乐观,大雁的坚定……既然如此,我们就起名作飞鸟吧。】
飞鸟喜欢这个名字。
但他觉得祂对他自己是不是太自信了呢?他感觉自己一个都不可能达标。
没有被世界认可的身份证明,飞鸟只能流浪在各个世界之间,像是一颗嫌人厌的皮球被踢来踢去。
他去过人类与天人的战场,去过浩瀚无际的宇宙,去过光之巨人的故乡……时间已经对他失去了意义——
他得到了万人追求的永生。
可那又怎样?
飞鸟并不想永生。
他看不到奇形怪状的天人,看不到食人肉的怪物,看不到机甲在宇宙里开炮,也看不到奥特曼打小怪兽。
他看不到天,看不到地,看不到彩虹与飞鸟,也看不到太阳落山时天空上的火烧云。
他想不出樱花的粉,想不出天的宽阔,想不出山的巍峨,他的眼前永远是不同这片世界多彩缤纷的虚无。
人类总是得不到的东西在躁动,他想要自由,想要自由就要活着,而宇智波大宅里没有自由——
也没有活着。
没意思。
飞鸟想。
我明明爱着世界,却无法拥抱世界;我明明痛恨着命运,却只能与命运共苦。
我想要活着,却只能死去;我想要死去,却只能活着。
【别担心,时间会证明一切都会随着流逝结束。】
【来吧,继续我们的旅程吧,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直至尽头。】
说什么旅程,明明只是换地方睡觉而已嘛。
飞鸟忍不住吐槽自己在龙脉里睡觉,在光之巨鸟里睡觉,除此之外就没有能做的事情了——有时候,飞鸟真的很难理解命运,明明光之巨鸟容纳了他的沉眠,他睡得正香,命运却把他踢了出去,说什么【睡你麻痹臭崽种,去给爷找到心火点亮了再来睡】,心火是什么?
崽种挠挠头,又一次被世界与世界间隙间的乱流卷住手腕,拖入了新的世界:这样的人生、不,鬼生真的会有尽头吗?
※※※
“嘿咻……”
撑着膝盖的双手微微颤抖,银古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个坡上。可算,爬上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山主对虫师不友好,从未走过这么难走的路!银古看着远处的渺渺炊烟,忍不住沧桑叹气:“希望接下来的路可以轻松一点……喂!”
遥是一名七岁的小男孩。
“阿遥,不可以跑太远哦!”
“啰嗦啦老姐,我知道!”
看着一路举着风车狂奔的弟弟,短发小姑娘站在家门口气的直跺脚:“臭小子,嘴里答应着速度根本没慢下来,完全没听进去嘛!”
一路狂奔的遥嘴里模拟风的声音,是自由的野兽,是脱缰的野马,直到他看到山坡远远滚来一个球。
“终、终于有人了……”
球中弱弱传出一个颤抖的声音,宛若风中摇曳的残烛:“救命……”
遥:“是草球妖怪!”
片刻后,银古终于重见天日——被葎草裹成球一路风驰电掣,他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只感觉自己要吐。
遥好奇看着这个‘草球妖怪’,白色的头发,苍白的皮肤比天上的云还要白,比起‘草球妖怪’更像是‘雪的妖怪’。
他用风车的木棍戳了戳躺尸的银古手臂:“你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在草球里?”
“这个我很难解释。”
眼看数量离奇多的虫又聚集了过来,银古勉强坐起,从自己的木箱中找出虫烟,点燃叼在了嘴上:“我想问个问题。”
“什么?”
“我听说这里有个不吃人的洞穴……能不能告诉我在哪里?”
银古跟着遥走在路上。
“它在山里面,爸爸从来不让我们去山里。”
“很危险吗?”
“爸爸说山上有许多蛇。”
遥举着做工简陋的风车,左晃一下,右晃一下:“晚上还会听到狼叫声。”
“狼?”
银古挠挠头:“现在似乎很少能听到有狼出没的消息了。”
“诶?外面已经没有狼了吗?”
“啊不……还是有狼的。”
到了遥家,屋顶上有被砍伐过的树桩重新冒了绿芽。遥的父母听他是为了不吃人的洞穴而来,对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居然会有人为了一个传闻特意跑一趟吗?奇怪的人:“洞穴在山的深处,要去只能等明日你跟着猎户一起上山。”
明天跟着猎户啊……今天天色的确不早了,银古回想起遥说山上有狼,便问:“这座山上野兽很多吗?”
“是。”以种田为生的夫妇说:“有鹿,有狼,有野猪,听说还有人见过狐狸。”
过于丰富的生态,死去的植物重返生机,还有异常活跃的虫,银古叼着烟沉吟,该不是又一条荆棘之路?
“阿诺,能和我说说有关【不吃人的洞穴】吗?”
“我也只是听村里的人说过……”
遥的父亲有些迟疑的开口:“听说进入洞穴的人总是会莫名其妙突然回到出口,而且不会有洞穴里遭遇了什么的记忆,所以从来没人能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突然回到了入口。”
银古吸着烟,翠绿色眼眸跃动着橙色的火光:“诶……是这样的状况啊……”
当晚,银古留在遥家过夜。
闭上第二层眼睑,便会看到光酒,这种生命的本原形态如洪水在地底深处欢欣而安静的流淌。看着这奔涌的光之河,无论是谁都会心情平静下来,沉浸其中,仿佛身体被吸了过去,烦恼也被冲刷干净。
已经有人先到了,黑发孩子坐在河边河岸上,绷带以一种粗糙的缠法勒紧了他的脖子,也蒙住了他的眼眶。
“哟。”
银古抬手打招呼:“今天你也是来这么早啊。”
孩子名叫做飞鸟,与银古于半年前在光河边相遇,是银古见到的除自己以外第一个跨过光河与自己出现在同岸的人。
“倒是你来迟了。”
小孩儿哑着嗓子慢慢说。
“我去了你与我说的【不吃人的洞穴】。”
说起自己今天的遭遇,银古咬着烟满是幽怨:“你到底是听谁说了这里,你的老师吗?他有没有说过这里的山主对虫师非常不友好?”
“……不友好吗?”
避开前两个问题不谈,飞鸟表现得很是纳闷:“为什么这么说。”
“我今天被当做了球踢。”
第二天,银古跟着猎户上山。
“这座山以前没有这么多的野兽。”
猎户的儿子说,他不似自己父亲那么沉默寡言,一边用手中的柴刀劈开挡路的植被,一边对银古说这座山的故事:“但自从那个洞穴出现后,一切都变了。这座山仿佛焕发了第二次生命,大家都说里面现在居住着山神。”
……倒是也与山神差不多。
心中如此想的虫师,没有解释什么叫做光脉,什么叫做山主,什么叫做虫。
为什么?
累。
太累了。
这座山简直寸步难行!
在老猎户默不作声的带领下银古很快找到了【不吃人的洞穴】。面对这个带有神秘色彩的洞穴,猎户与猎户的儿子明确表达了自己拒绝同行的意愿,银古只好单独前往,一人取出蜡烛迈进了洞穴。
洞穴很深,初时嶙峋不平,银古需要一手持有蜡烛一手扶着墙壁再三看路,才能看清路况,一步一步向深处走去。
一股带着水汽的风微微吹过,银古抬头,对黑暗长长吐出一口驱虫的白烟。
果然很不对劲。
银古想。
这里居然没有虫。
怎么可能没有虫?
银古时刻小心手中的蜡烛熄灭,或者在洞穴里狼狈的滑倒绊到,眼看洞穴的可见度越来越低,空气也逐渐潮湿起来,远方的黑暗里突然亮起一点光。
银古:“?”
一点荧光一飘一晃的飞来,靠近,落在银古手持蜡烛的手腕上。
是一只萤火虫。
洞穴里有萤火虫?银古顿了顿,手部肌肉带动的震颤惊起了小小的飞虫,萤火虫慌慌张张朝前飞,银古短暂思考了一秒,拿着蜡烛跟上萤火虫向洞穴更深处走去——草地被踩踏的声音‘哗啦’响起。
谁也无法想到阳光无法照射到的洞穴空间里居然生长了一片草地,栖息在黑暗中的萤火虫大片惊起,就算是见多识广的银古在这一刻也不免有些看呆,仿佛在这萤火虫之穴里溅起朵朵金色的‘浪花’。
如梦如幻的景色中,银古终于走到了洞穴的尽头,一处滴水的溶洞。
说好的会返回洞口呢?说好的不吃人呢?银古端着蜡烛哭笑不得:他这都被‘吃’到胃里了。
银古哪知洞穴外的两人也是这样想的。
见外乡人进入洞穴迟迟不见昏头昏脑的出来,猎户与他的儿子面面相觑,难道山神已经离开了?他们忍不住也走了进去,十秒不到的时间,他们便走出洞穴看着山景一脸茫然。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不明白只有自己例外的银古在洞穴里,空荡荡的洞穴里什么都没有……是的,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一只虫也不见。
难道是盘踞在这里的虫离开了?
银古猜测着,又有些无趣的叹了口气:“少了一个说给飞鸟的谈资啊。”
“你在说我吗?银古。”
绷带以一种粗糙的缠法勒紧了他的脖子,也蒙住了他的眼眶,苍白的皮肤在黑暗中闪着浅浅金色的微光。
虫烟跌落在地,银古久久未能出声。
为什么飞鸟会让他感到熟悉?
为什么飞鸟知道这么多关于虫的异闻?
为什么不论何时去飞鸟都已经安静出现在光河边等待?
这一切都在此刻有了答案。
【永暗……虫师也会被虫所困吗?】
【哦,眼力很好嘛。】
因为,他就是光脉。
作者有话要说:ps:正在画飞鸟的新封面,希望大家别嫌弃我画渣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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