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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也另买了一部石印的,每卷都有图赞,绿色的画,字是红的,比那木刻的精致得多了。这一部直到前年还在,是缩印的郝懿行疏。木刻的却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失掉了。
我的保姆,长妈妈即阿长,辞了这人世,大概也有了三十年了罢。我终于不知道她的姓名,她的经历,仅知道有一个过继的儿子,她大约是青年守寡的孤孀……
难道,《山海经》里记录的那些怪物真的存在?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有《山海经》这本奇书。
而父亲当时为什么要用威逼的手段让我背下这篇文章?
当我无意识地在心里默诵出《阿长与山海经》这片文章的时候,蔚巴托已经领着我和伍子胥走上一条让我心惊胆战崎岖险峻的绝壁小道。
事实上,因为我的心里一直在默诵着记忆中的这篇文章,整个人就像是处于一种无意识的走神状态中,才在毫不知情的状态下被巴托带上了这条绝壁险道。
当我的意思恢复到了现实的场景之中,火把的光不经意地照到了脚下的万丈深渊,心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再冷不丁地朝着对面看去,才发现万丈深渊的对面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呈自然状态的万丈悬崖,而是一整块经过了人工开凿过的平整的巨型石壁。
在火把影影绰绰的火光的映射下,石壁上有极其震撼的神秘图案呈现出来……
因为脚下紧贴着绝壁开凿出的这条只有半尺来宽的路太过险峻,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一脚踩空坠入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所以我根本不敢把注意力放在对面巨型石壁上,只好硬着头皮紧跟着蔚巴托走。
终于蔚巴托带着我和伍子胥到了一个在绝壁上凹进去的平台上,平台不大,只有不到两个平米的面积,但是,就这局促得不能在局促的平台,已经让我感觉到了绝处逢生般的惊喜感。
而更让我感到惊喜和惊讶的是,在凹进去的平台最里面,居然早有一个人坐在了那里……
这个人背靠着冰冷的石壁静静地坐在地上,一件麻布长袍子将他的身体笼罩住,一头披头散发的灰白长发乱蓬蓬地遮住他的半张脸,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
似乎我们的到来在他的预料之中。
我之所以看见这个形同鬼魅般的人惊喜大于惊讶,是因为在这个地下世界里,我终于有看到一个活人了。
这种惊喜的感觉是不能用真实的语言来形容的。
“魏侍者,你还真是能掐会算,知道我会带人过来。”蔚巴托居然朝这人首先招呼道。
被蔚巴托唤着魏侍者的人这时站起来,用冷冷的眼神分别盯了我和伍子胥一眼,然后才朝蔚巴托说道:“蔚巴托,适可而止吧。你现在带他们离开这里,或者还为时不晚。不要再固执了好不好?”
这个被叫做魏侍者的人站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被一件麻布长袍罩住的魏侍者,身形高大挺拔,浑身透出一种挺拔和苍劲的气质。
这让我不由自主地就联想起了一个名人的诗句: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花时……
也许是脑子里生出了名人的这首诗,我对眼前的这个魏侍者一下子就有了一种肃然起敬的亲近感。
“魏侍者,当着第三者的面,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讨论关于这个话题。至于我和你之间的分歧,在适当的时候,终究会得到解决的,不是吗?”蔚巴托用委婉的声音朝魏侍者说道。
从蔚巴托对魏侍者表现出的躬谦态度里,我感觉这个魏侍者在蔚巴托的心目中的地位是很高的。甚至,魏侍者在这个神秘的地底世界里,地位也非同一般。
听了蔚巴托的话,魏侍者轻叹了一口气地说道:“说吧,你带他们来到这里,是出于什么目的?你知道,你的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但是,我还是选择了容忍……”
“谈不上什么目的,我就是单纯地带他们过来看一眼真正的龙!”蔚巴托说道。
“带他们过来看一眼真正的龙?”说这句话的时候,魏侍者用猜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突然感觉魏侍者看的眼神极其犀利,就像是可以直接洞穿我的内心一般。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与此同时,我对这两道犀利的目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儿遇到过这两道目光。具体是在哪儿遇到的,我一时半会儿有想不起来了……
“既然没什么目的,就为了单纯地开开眼界,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蔚巴托带进来的人,想必也不是普通人。”看了我一眼的魏侍者说道。
或许是我对魏侍者生出了一种亲近感,心里应该有的隔阂和陌生感也在无形中消失了。
“魏侍者,对面的石壁上刻的是什么?”举着火把的我不由得好奇地主动问道。
我们三人手中火把的光没有任何穿透力,根本看不清楚对面的石壁上的图案。
“既然你们是蔚巴托可以带到这里面来的,那我就索性让你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世界。”说话间,魏侍者从麻布长袍里抬出的右手里里已经多出了一把手电筒,而且随之摁亮。
手电筒的强光打在了对面的石壁上。
我所见的手电一般都是装两节干电池的普通手电,射的光柱不强,也照射得不远,而魏侍者手里的这把手电,却是一把五节干电池的手电。
这种手电照射的光柱,比普通两节手电照射的光柱不知道要强出多少倍,而且光柱射得也远,所以对面巨型石壁上的神秘图案立刻便很清楚真实地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这是一块被雕琢打磨得平坦如砥的巨型石壁,离我所站的位置起码有两三百米的距离,足足七八十米高四五十米宽的光面上,靠上三分之二的位置,凿刻着一个分内外两层的巨型圆形图案。
图案内层的周围分布着十几条旋转的齿状凹槽,形同璀璨的光芒,外层图案围绕着内层图案,则由几只抽象的鸟一般的图案围绕,这些鸟形的抽象图案朝一个方向飞行,而且首尾相接,与内层漩涡状的芒状图案形成反向旋转。一种动感瞬间就从整个图案中渗透了出来。
而图案的下边,则镌刻着各种神秘怪异的脸谱形状的图案。
当我凝视中石壁上出现的神秘图案时,似乎感应到了图案中渗透出的某种神秘的气息。
“这是谁刻上去的?得花多大的功夫啊?”伍子胥叹为观止地朝魏侍者问道。
魏侍者也凝视着笼罩在手电强光下的神秘图案,说:“这可不是谁刻上去的。这完全就是一个宏伟的工程!它是一个图腾,是对一个消失的神秘文明的纪念。这也许是一道等着开启也预示着关闭的神秘的大门,但开启它的钥匙至今没有找到。曾经的蜀山毒道,也因为它而改道!”
从凝视中回过神来的我听了魏侍者的故弄玄虚的话,不由得说道:“这就是一块石壁,哪儿来什么钥匙?它又不是一道门。就算是门,那么重,哪个能够把它打开?”
魏侍者又冷冷地瞟了我一眼地说道:“年轻人,别那么妄自菲薄,它是能够打开的,只不过你不懂而已。
这时,我听到万丈深渊下边有了动静,而且是水面被搅动的声音,于是颇为惊异地朝魏侍者说:“下面好像有东西!”
魏侍者倒是丝毫没有大惊小怪的意思,而是语气平静地说道:“好,既然你已经听到了下边的动静,那我索性就让你看个彻底。”于是把手电的强光朝着石壁的底部照射过去。
当手电的强光笼罩在石壁底部的水面位置的时,一个极其怪异,看了让人绝对触目惊心的的白化生物出现在我的眼底。
严格地说,这种让人看了触目惊心浑身一震的白化生物,不是一个,而是两个或者是无数个。因为手电强烈光柱所照不见的漆黑水面,似乎有东西在石壁的周围游动。
石壁下的白化生物正把一颗没有一根毛发的光秃秃的头颅从幽深的水面探出来,并且伸出两只森森的利爪,抓住石壁,打算朝着石壁上攀爬。
当手电的强光将其笼罩的时候,这东西竟然突然扭过白森森的脑袋,一双血瞳恶狠狠地瞪着我们,并且呲牙开大嘴,朝着我们伸出青灰色的舌头!
样子丑恶凶狠之极。
我情不自禁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腿肚子也禁不住地打闪。
显然,为了从水下攀爬到石壁上,这东西已经经历过了无数次的不懈努力,但都是以失败告终。
就在我尚且没有回过神的当口,手电光笼罩住的石壁下,果然又聚集起了四五颗这样的头颅!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我失声朝魏侍者惊声问道……
就在我话音刚落,还没有来得及等到魏侍者回答的时候,恍恍惚惚间,我看见眼底黑漆漆的水面好像一阵翻动,似乎有一个庞然大物突然在水下冒出来了一般,紧接着,我看见一颗蟒蛇一样的头突然从石壁下的水面嗖地探出,水迹淋淋地抬伸出水面足足有三四米高。
我尚且没有来得及惊呼出声的时候,蟒蛇的头颅如同闪电一般,眨眼之间就朝着石壁下的白化生物叼了下去,白化生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便随着蟒蛇的脑袋消失在了水面下,剩下的那几颗刚刚聚集起来的头颅,一下子也没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魏侍者这时将手电强烈的光柱打在黑漆漆的水面上,我看见一条庞大的带着鳞片状的身躯在黑漆漆的水面翻滚着扭动,那泛着暗光的鳞片足足有瓦片大小。
如此庞大的身躯,长度绝对不少于一百米!
面对如此惊世骇俗的情景,我彻底被震撼住了。
尽管心里惊惧之极,但我已经确定这东西绝对不是蟒蛇,因为这东西的背上有锯齿状的青色背脊,而且显得很锋利。
难道这东西就是传说中的龙?可是,倘若是龙,这东西的脑袋上却没有角,传说中龙的脑袋是有角的。
“这又是什么东西?”因为过度的惊惧,我声音都变得沙哑地朝魏侍者问道。
“这就是蔚巴托带你们来要看的龙。”魏侍者将手电的光柱移开,说道。
“龙?龙的头上不是有角吗?可是水里的这个根本就没有角啊?”
“谁告诉你龙都得有角的?”魏侍者见我一副发愣的样子,说道:
“其实,龙也是分属性的,有鳞无脚的叫蛟龙,有鳞无角的叫螭龙。有鳞有角的叫虬龙,有鳞有角有翅膀的叫应龙。事实上,你看见的这条蛟龙,还只是一条拥有龙的血统的巨型蟒蛇,它正在朝着龙的血统过渡。民间的说法就叫修炼,还有一种说法叫渡劫。”
“上古神话《山海经》里就有关于龙的记载,龙为鲛修炼一千五百年所化,龙修炼五百年为角龙,角龙修炼一千年为应龙。当初黄帝大战蚩尤,帮助黄帝斩杀蚩尤的就是应龙。但这些都是带着人为的目的性编造的上古神话,你也就听着玩好了,当不得真……”
“那这个是蛟龙还是螭龙?”我问道。
“它应该还只能算是蛟龙?”
“是因为它没有脚吗?”
“是的。”
这时,水底的蛟龙发出一阵低吼,深渊里的水面同时发出哗哗哗的翻涌声,就像是有滔天的巨浪正在深渊的底部孕育,而且马上就要朝着我们翻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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