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又点了根烟，拍了拍脸，说道：“巡防第一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村里也没有鸡畜死。大家就觉得死了的鸡畜，可能是外村人跑来闷死的，见到有巡防队了，不敢再犯案。可是到了第三天晚上，巡防队到早上碰头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很神秘样子，接着道：“却发现少了个人！”

江小义坐正身姿，咳了声后，说道：“牛婶，你也给我泡杯茶吧！”然后笑道：“我最喜欢听这种老故事了，还很玄乎的老故事！”

“这不是故事，这是真事！”牛叔说到，“当时少了的那个人，就是我六叔，我亲叔！”

“牛叔你接着说你的吧！”我说到，他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谈到戏台的事，但我相信肯定是有关联的，不然他也不会扯到那么远去，全面了解下戏台的来由，对查出现在村里的事情也有帮助。

“嗯！”牛叔点点头，“巡防队早上碰头的时候发现我六叔不见了，就以为我六叔是半夜跑回家睡觉了，当时家里穷，都住一间大屋子里面。巡防队跑到我家来找六叔，那么多人跑过来，我全家都被吵醒了，可是我六叔昨晚压根就没有回来过，因为早上我爷爷开门的时候，前门和后门也都是栓着的。”

“那你六叔死了？”江小义问到。

“那会还没死。”牛叔回到，“既然我六叔没有回来，那么可能是晚上巡防的时候掉到山沟里或者水库里了，尽管水库里我们村有点距离。因为我六叔是因为公事而失踪的，村里就发动大家一起去找，大家漫山遍野的找了一天了，也没有见着我六叔。问其他村的人，也都没有人见过他！”

牛叔说罢缓了口气，接着道：“虽然我六叔没找到，但是村里的鸡畜也很重要，所以巡防队还是继续晚上巡逻。可是到了第三天早上巡防队碰头的时候，又少了个人！大家又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这时候大家有点怕了，怕是那个闷死我们村鸡畜的人，趁着巡防队有人落单后下了黑手！”

“我有点没明白，是谁跟你们村有过节啊，要那么固执的闷死你们村的鸡畜，见到组成巡防队后，还要对落单的人下黑手？”江小义打断到，“旧社会的人都那么坏吗？”

我无语的瞥了他一眼，村里鸡畜被人闷死是当时推测的，但是真相肯定不是这样的。我还以为江小义经历了这么多事会机灵好多，想不到还是憨憨的。

“后来我们知道不是人闷死的！你听我接着说吧！”牛叔回到，喝了口茶后继续说：“连续两天晚上有人失踪，后面巡防队就三人一小组的巡逻，这样就不怕落单了。并且巡防队每个人身上也都带了刀子，碰到歹徒了，关键时候就动刀子干！可是没想到，第四天早上巡防队碰头的时候，少了三个人，也就是一小组的人！这下大家更害怕了，因为村子不大，若是碰到歹徒了，歹徒要对付三个年轻人，肯定会闹出很大的动静，其他小组的人就会发现！但其他小组以及村民晚上都没有听到呼喊声！”

牛叔长叹一口气，弹了下烟灰，“连续三晚出事，六个年轻人失踪了，巡防队的其他成员都不敢干了，他们的家人也都反对。巡防队就解散了，还有鸡畜的人家，到了晚上就把鸡畜都关到家里面去，牛啊猪啊，全都关到家里面去！你能想象那种画面吗？家里面被拉满了猪屎牛屎！”

“等等，牛叔，你一开始不是说有巡防队的人死了吗？可是直到巡防队解散，也只是失踪了六个人啊！”江小义疑惑到。

“后来找到他们了，但是都死了！”牛叔说到，“巡防队解散后的第三天，有个游方道士经过我们村，见到大家都在找人，便问怎么回事，那道士问清楚缘故后，就说他来帮我们找。那道士很厉害，到了晚上，他闭着眼睛走，直接就把失踪的六个巡防队队员给找到了！他先找到我六叔，指了指地上，可是其他人看地上什么都没有。然后道士就让人去泡了盆柚叶水来，泼在地上，我六叔就出现了。我六叔躺在地上，已经断气了，脸上还是很痛苦的样子。接着道士用同样的方式把其他失踪的人也都找到了！”

牛叔停下来换气，他现在的气非常短，说多了一点就气不足了。

我问道：“道士有没有说他们是怎么死的？”

“我六叔跟第二个失踪的人，都是饿死的。后面同时失踪的三个人，是互相捅刀子死的。”牛叔回到。

“他们都死在村里面？”我接着问道，牛叔点头道：“这事奇怪啊，道士说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村子，可是大家却怎么也看不见。道士解释了一下，有些人听懂了，但我当时太小没听懂，现在也就不记得了。”

“那这件事跟前面挖出古墓有关系吧？”我问到。

牛叔点头道：“对！道士判断那座墓应该是古时候一个大富人家公子的墓，陪葬了很多小妾。本来都相安无事，但是我们无意把古墓挖出来后，等于是把那些陪葬的小妾的冤魂都给放出来了，她们怨气很重！就本能的害村里人。然后道士自己上山呆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让村里人在古墓的位置上建个戏台。”

“难怪刚才牛婶说那戏台是唱给鬼听的！”江小义笑到，“原来是唱给那些陪葬的小妾听得。”

“是啊！活人不能去看的！”牛叔说到，“道士说考虑到请戏班子的成本太高了，天天唱的话，村民们很难负担的起。他和那些冤魂商量好了，戏台建成后先唱三晚，然后前三年逢年过节就唱一下，三年之后就只在中元节唱，若是有一天戏台被雷劈到了，那就不用再唱了。”

“二十多年前戏台被雷劈到了？”我问到。

“是的！”牛叔点头道，“戏台一开始是木头搭的，后来时间久了，木头发霉了，就又用青砖建了一个，并且每过几年都会修葺一下。”

我点了根烟，问道：“戏班子去那唱最后一场戏时，是不是出了什么特别的事？”

牛叔露出犯难的样子，似乎不愿意说那件事。

可是那件事，肯定跟现在村里死人的事有直接关系。

见牛叔不愿意说，我说道：“你知道村里人现在是什么状态吗？活死人！村里的人全都成了活死人！”

牛叔牛婶很震惊的看着我，身体也略微的颤抖起来，我接着道：“再不早点解决，村里人会全都死光！并且死人的速度会越来越快！”

“我说！”牛叔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