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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奔波,薛婵都未阖眼,她有些困了。m.yingyongshudian.com
虽然知道裴砚宁还坐在她面前,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是薛婵脑袋里还是渐渐混沌起来,无知无觉地睡了过去。
裴砚宁还保持原状呆坐在原地,一脸地怀疑人生。
竟然不是,她竟然不喜欢他!这、这让他如何自处?而且薛婵说,她很快就会离开的,不会再和他一起生活。
这怎么能行呢?
连日下来,裴砚宁再回忆往昔,满脑子就只剩下她清明的双目,关切的话语,温暖的怀抱,还有悬崖边,她用力拽着他的样子。
薛婵已经舍命救过他了啊,且不说救命之恩自古就是要以身相许的,何况他这颗心,已经......
裴砚宁的目光渐渐落在薛婵的脸上。
她睡着的样子真漂亮,裴砚宁以前从不觉得,这张脸可以这样漂亮。
也许是这段时间他太讨人厌了,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温柔解意的样子,他日日惹事,还妄图下毒害死她,哪个女人会喜欢他这样的男人呢?
对,对,一定是他做得不够好,他以后好好做男人!多疼疼她,薛婵一定会喜欢他的!
裴砚宁轻轻握拳,心中暗暗发誓,苍天开眼赐给他这么一个绝世好女人,他怎么能轻易错过呢!
裴砚宁哼唧一声,不管不顾地挤了过去,钻进薛婵怀里抱着她。
“别闹。”薛婵皱眉说了一句,奈何睡意正浓,她连睁开眼看都懒得。
终于解决了一件心头大患,爽啊。
一觉睡到大天亮,薛婵难得偷了回闲没有早起,她昨夜睡得十分舒服,难以想象,席地而睡竟然比家里那张破桌子舒服多了。
正欲伸个懒腰,却觉得腰上一沉,薛婵垂眸一看,裴砚宁不知什么时候也睡了过来,还紧紧搂着她的腰。
想必是冷了罢?她抬眼望去,火堆早就熄了,江宁醒得倒是早,还呆呆坐在火堆的残余旁,冲她笑了笑。
薛婵起身,把裴砚宁的手从自己身上摘了下去,顺手把自己的外衣给他盖上,才往江宁那边走去。
“往南走走,应该还有一个镇子,在那儿吃碗馄饨,如何?”
江宁局促了一下,轻轻地道:“我、我没带钱。”
“无妨。”薛婵摆摆手,“你在这里守着,我去附近转转,等他醒了我们就走。”
薛婵说罢便朝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江宁不由追着她的背影望了一阵,不禁感叹,这得是多疼人的妻主,连自己的夫郎都舍不得叫醒。
然而此时此刻,与他背道而驰的薛婵满脑子只剩下两个字:练剑练剑!
终于可以单独练会儿剑了!
四野无人,薛婵背上负剑,避开江宁去了一处僻静之地,有了她的嘱咐,江宁便搬回裴砚宁身边坐着,一面给裴砚宁捻了捻身上盖着的衣服,一面担忧自己的未来。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裴砚宁悠悠转醒,他瞥见身边还坐着个人,想也没多想就将那人搂住埋进“她”怀里蹭了蹭,口中喃喃:“妻主......”
江宁浑身僵硬,沉默了一瞬迟疑道:“我是江宁......”
裴砚宁瞬间清醒,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面色古怪,神情羞涩。
“真是...真是不好意思。”
江宁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你们妻夫感情这么好,让我瞧着无比羡慕。”
裴砚宁抿了抿唇,以后好不好难说,现在确实......还不见得好。
不过这种话裴砚宁自是不会对外人多说,只是摸了摸江宁道:“放心罢!你以后也会过得很好的!至少你已经离开了孙家那个恶妇!”
江宁点点头,“要不是你们,我真没勇气逃出来......可能回去就被她打死了。”
裴砚宁感同身受地陪他说了一会儿话,刚觉得有些饿了,便远远瞧见薛婵回来的身影。
江宁道:“我看你妻主背上总是背着把剑,你们是什么人呀?”
“只是普通农家人,剑是妻主背着用来防身的。”裴砚宁眉眼微耷,连江宁都一眼瞧出那是一把剑,可他第一次见的时候,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薛婵最喜欢她那把剑了,闲着没事就拿着玩,可是于此道的知识他一点也不懂。
若要她喜欢他,他应该投其所好罢?
“饿了罢?”薛婵走上前来,解开了栓马的绳子,轻轻拍了拍马背,道:“上来罢,我们该出发了。”
裴砚宁别扭了一下,小声对薛婵道:“我陪妻主走走罢......”
他话都还没说完,被薛婵出声打断:“不必,你陪江宁说会儿话罢,他想必心中不安。”
裴砚宁点点头,又去和江宁并坐在马上。
江宁虽没听见方才她妻夫二人说了些什么,可是也多少猜到了些,低声道:“真是...真是抱歉,要不是因为我,你和你妻主就能同骑这匹马了,还是我下去走罢。”
裴砚宁摇摇头,一时无话,只是宽慰江宁道:“无需介怀此事,没关系的。”
这片地界距离下一个镇子约莫有三五里地远,马走得不紧不慢,跟在薛婵身后咻咻地吐着气,裴砚宁一双精致的眸子时不时往薛婵背上瞄。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道:“江宁,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裴砚宁眸子颤了颤,颇为不自信道。
之前那个薛婵,动不动打他骂他,一点也没有怜惜的样子,也从来没对他起过非分之想......现在的妻主,更是正眼都不曾瞧他,想必他生得真的很差劲罢?
江宁微愣,认认真真看了裴砚宁好几眼,道:“不得不说,你真是我瞧过最漂亮的男子了,昨日我去盛火楼吃饭,远远就瞧见你坐在那儿,忍不住瞧了好几眼......真的很好看。”
“真的吗?”裴砚宁眨眨眼,“可是......”
他想对江宁说薛婵对他好像很冷淡,但是这仿佛是在说薛婵的坏话,他又不情愿叫旁人觉得薛婵不好。
“怎么啦?”江宁见他似乎有心事,轻声询问。
裴砚宁摇了摇头,“我跟你说一个秘密,其实我之前过的生活也和你一样。”
江宁愣了愣,不免看了薛婵的背影一眼,不可置信道:“她竟然也......”
裴砚宁忙否认道:“不是的,不是她。”
他的目光渐趋柔和,不由自主又看了薛婵一眼,才道:“她是将我从火坑里面救出来的人,江宁你也要好好活下去,不要再留恋那个孙家的人了,这世上真的会有奇迹存在的。”
两个人又嘀嘀咕咕地说了一路,下一处到达的地方是柳叶镇,一路走来,薛婵似乎明白了为何清河村那个地界连水井都不能打,清河村太偏僻了,又是个环山的瓶口地形,不似这丁家庄来这一路,小镇连小镇,地域开阔人口也多,加上清河村虽然没有井,但是打水的那处听泉也算不上特别远,是以无人再管顾凿井的事了。
此刻正是晌午,早起出来做生意的馄饨铺子还没有关门,薛婵交予伙计牵好马,带着裴砚宁和江宁去了最近的一家馄饨铺子。
“三碗!”薛婵告知老板后,寻着一处地方三人坐下,江宁抿了抿唇,眼睛止不住往锅子那儿瞟。
年节才能吃一顿饺子呢!这馄饨自然也是稀罕物事......真好啊,真是让人家破费了,这样的恩情,他以后可要如何报答......
裴砚宁耷拉着眉眼,心里装着自己的事。
薛婵好厉害哦,她什么都会做,轻轻松松就能赚到好多钱,反观他呢?饭菜烧得普普通通,该有的花样什么都不会做,薛婵每次出来下馆子都是吃面食,她应该很喜欢吃面食的罢?
早知道他就好好跟崔钰哥学学,每天换着花样做,把薛婵的胃勾得牢牢靠靠的。
现在还不迟!回去一定要好好跟崔钰哥学做饭!
裴砚宁暗自坚定了一番,看向薛婵的眼神愈发灼灼起来。
馄饨很快端上了桌,冒着白丝丝的热气,昨夜三人在山里过了一夜,腹中空空,此刻嗅见馄饨携着香菜的清香味道,都不由食指大动。
薛婵向来都是干饭第一名,等她吃完,对面两个碗里还剩着多半,她看了眼江宁,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不曾?”
江宁着急忙慌咽下自己口中那半个馄饨,然后道:“我自幼是被卖进孙家的,家人那边定然是不会再回去了,我、我......自己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做得还不错,想先去城里做着攒点钱,然后......再说罢。”
薛婵二话不说把人给带走了,她还以为江宁此刻定然是主意全无,不过她带江宁走,还有一点点小小的私心。
不日后,她便会离开清河村去寻无心剑的下落,这几日观察下来,清河村那些人心思都不坏,加上裴砚宁还有崔钰那样的好友在,只是她走后,裴砚宁一个人守着屋子,总归有些不放心,要是把江宁带回去,他二人一起住着,相互之间也有个帮衬。
于是薛婵尝试问道:“你可愿跟我们回清河村?”
裴砚宁呆住。
江宁一顿,有些惊讶,“啊?那、那多不方便。”
“是有些不便。”薛婵沉思一瞬,“家里那张床有些小,不过我很快会把屋子翻修一遍,左手边有块空地,可以再盖一小间,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你不要有负担,我只是一问,你若是不愿意但说无妨。”
她如此一说,江宁便沉默下来,眼下他确实没有去处,只是去别人家里这件事......又不是那么轻易能决定的。
他一个男人去薛家住着,裴砚宁心里肯定会介意的。
江宁身侧,裴砚宁表面上端得四平八稳,心中却波涛汹涌。
难道,薛婵看上江宁了?!若不是她看上了他,哪儿有人会将萍水相逢的男人往家里带呢?难道她喜欢长江宁那样的?难道他长得不好看吗?
裴砚宁暗自握拳,目光微斜,平平淡淡地来了一句:“我倒也是希望有个作伴的人,就是不知村里的人会怎么说,毕竟人言可畏。”
村子里的人?
薛婵微微蹙眉,她倒是可以不在乎清河村村民的看法,然而裴砚宁以后还要在那里生活,那日裴砚宁被人带走应该有不少人瞧见了,这时候她再带一个男人回去,恐怕真的会产生一些不好的流言蜚语。
薛婵沉吟一声,道:“罢了,此事暂且不提。”
吃完馄饨后,三人又沿山路南下,她们只有一匹马,这山路又不好走,薛婵轻功渐成、身轻如燕,马自然要留给两个男人。
之前薛婵从清河村快马加鞭赶来尚且用了两天两夜,如此慢行回去,恐怕要用上四五天的时间。
经过这一番惊吓,也不知道裴砚宁那心病有没有更加严重,不妨趁着这几日走得慢些,游山玩水一阵子,再回去不迟。
薛婵虽不知道她来的是个什么地方,究竟是存在于九州之外的另一片大陆还是不同于九州的另一个时空,但是地理方面倒是与九州没什么差别。
西南气候湿润,早在初夏便风景秀丽、鸟语花香。
三人一马紧着干燥空旷的地方走,否则万一树林里窜出一条蛇来咬上一口,那真是麻烦极了。
午时过后,她们在一户农家借用了一顿饭,又买了一些干粮烧饼,带着上路了。
江宁愈发地不安起来,他就这样跟着出来,身上一个钱都没有,吃喝都要紧着人家花钱,哪儿有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道理?
可眼下总是无以为报,江宁便什么活都抢着干,夜里薛婵叉了鱼,他抢着洗,裴砚宁轻语一声:“坐久了马背,屁股有点疼。”
江宁也凑过去小心翼翼地询问:“我帮你揉揉罢?”
弄得裴砚宁满心怪异。
不过很快,裴砚宁便明白过来江宁是因为如今寄人篱下了,心中不安,一直以来,他在薛家又何尝不是寄人篱下?
“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若真计较这点东西,当初又何必救你呢。”
江宁连连道谢,一颗沉甸甸的心也渐渐松快起来。
不得不说,这几日下来,三人游山玩水,一路风光秀丽,实际上没有花什么钱,一路上都靠薛婵自己打打野味,好吃又解馋。
裴砚宁忽然生出一种心思,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虽然风餐露宿,但是每一日,他过得都比之前在屋檐下不知安心多少。
好在这几日天气都不错,不曾下雨。
说曹操曹操到,当日黄昏未至,天上便一阵阴云滚滚,闪电接踵而至。
薛婵道:“不妙,看来今晚睡不了草地了,找个地方避雨罢。”
雨来得急又大,薛婵她们已然在第一时间找地方避雨了,然而还是被淋了一身,终于寻见一个小小的破庙,三人齐齐进去,见里面竟还坐着一个白衣女子。
“抱歉,我等路遇暴雨,想借宿一晚,多有叨扰。”庙中人穿着素淡,薛婵一时也不知此人究竟是如她们一般前来避雨的还是本来就是看守庙宇的人,礼貌道了一句才进入庙中。
那人连头也没抬,应都不应一声。
薛婵倒也并不在意,她见见庙中角落堆着许多干草,便搬来一些铺在地上让两个男人坐下,另外又用干草生了一堆火,裴砚宁和江宁才算是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若不介意,把外套脱了烤烤罢。”薛婵同他们二人说了一句,已经开始自顾着解衣服,放在火堆旁烘干。
倒是两个男人别扭了一会儿,犹然穿着湿衣服硬挺,薛婵也不再多劝,只是从马背上的包袱中拿出两个烧饼递给他二人,道:“放在火上烤烤。”
许是闻见烧饼香,那边沉默不语的女人忽然往这边看了一眼。
薛婵瞥见她的目光,摇了摇手中的饼,问道:“要吗?”
女人冷笑一声,低着头便不再说话。
真是怪人。
薛婵沉默一瞬,心想她或许生性害羞,亦或是不善与人交流,虽然薛婵也不是很善与人交流,但是知恩图报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于是她亲自烤好了一个饼,送到女人面前,道:“吃罢,既然遇见,便是缘分。”
女人抬眸,薛婵瞥见她异常阴沉与怨毒的目光,然后用低哑的声音回话:“我看你心好,提醒一句,赶紧离开此处。”
说完她便怪异地笑了起来。
薛婵觉得此人真是莫名其妙,说不定是荒郊野岭跑来的疯子也说不定,可看她衣着又还算干净整洁......
二话不说,薛婵一把将烧饼塞进女人嘴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女人冷下脸,下意识想说“放肆”,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这烧饼味道不错,外皮脆脆的,里面的面芯子却软乎乎的。
待薛婵坐回去时,见女人已经拿着烧饼无声地开始吃了。
今夜的晚饭便只能是简单的烧饼潦作果腹了,这个鬼天气,既捉不到鱼,也捉不到其他的野味。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今夜早点休息,明天我们一早便赶路。”薛婵嘱咐完裴砚宁他们,用石块将火堆围起来以免火星溅出引燃身下的干草,做完便随意一躺,准备闭目睡觉。
庙外大风呜呜如哀鸿遍野,裴砚宁与江宁紧紧挨在一起,一是为取暖,二是......总觉得庙里那个一声不吭的长发女人很可怕。
“我小时候听说过一个故事,故事里说很多精怪妖鬼都喜欢化为人形,专吸夜行人的精魄......”
裴砚宁一本正经地听江宁讲着,呼吸都轻了几分,不由自主越挨薛婵越近。
讲完了故事,江宁声音一软,哀声求道:“今晚带我一起睡罢!我就轻轻贴着你一点!绝不干什么的!”
裴砚宁滚了下喉咙,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侧的薛婵,对江宁点了点头。
有薛婵在外面睡着,将那个女人与他们隔开,裴砚宁瞬间就安心下来,他侧躺着注视薛婵闭着眼睛的侧颜,心想她平日里睁眼时总觉得冷冰冰的,可睡着的样子却这般温和。
裴砚宁目光渐渐下移,落在薛婵搁在身侧的手心来。
她的手修长白皙,只是拇指和食指上都带着茧,其他的手指上也有一些,但并不明显。
看着看着,裴砚宁心底忽然生出一种渴望来。
他想伸手去握一握薛婵的手。
之前都是薛婵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可从没有哪一次,是她们双手紧扣的。
想摸摸她......
裴砚宁心中刚起了这个念头,拴在门口的小黄马便惊声厮叫起来,薛婵瞬间睁眼,右手迅速摸在了剑柄上,防备地看着门外。
此时此刻,庙中那个神秘女子已然起身,她正对着那扇门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很快,薛婵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机。
“不要出声,不要乱动,知道吗?”薛婵小声嘱咐裴砚宁和江宁,然后迅速拿干草将这二人盖了个严严实实。
“妻主......”裴砚宁隐隐觉出事态不对,轻声唤了一句,想试图拉住薛婵,然而薛婵摇了摇头。
来的人,定然已经发现她的存在了。
藏身在干草下的裴砚宁屏住呼吸,他感觉到身侧的江宁不住地发抖,忍不住又道:“一会儿千万不要出声,也不要乱动,跟我待在一起!”
他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薛婵方才那个表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应付不了,那就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要打扰薛婵,也不要拖累她。
透过干草的缝隙,裴砚宁见薛婵已然做出了防御之势,有人要来了,他终于猜到几分,心跳如擂鼓。
薛婵会不会出事?
等待的过程十分漫长,裴砚宁双目紧紧汇聚在薛婵身上,似乎过了很久,才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带笑的话,语调阴森森的:“凌千雪,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竟不知,你还请了帮手。”
寺庙之门紧闭,薛婵眯了下眼,暗道原来这个怪异的女人叫凌千雪,既然有名字,想必不是疯子罢?
凌千雪冷笑一声,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紧接着门外一道劲烈的掌风袭来,寺庙陈旧破门被击得四分五裂,这时薛婵才看清站在外面的黑袍人。
凌千雪道:“来都来了,还遮得严严实实,你们殷狗果如蛇虫鼠蚁一般,见不得天日!”
门外的黑袍人众多,一双手都数不过来,此时此刻这个凌千雪竟然还有心情骂人家,薛婵倒是有些好奇,她究竟有多厉害。
黑袍人冷笑,道:“凌千雪,别以为今日你找了个高手过来,便能逃出生天。”
凌千雪一顿,不由看向身后斜方抱剑的薛婵,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她手中乌漆嘛黑的铁剑,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高手罢?
薛婵倒是并不在意凌千雪质疑的目光,而是直截了当撇清关系。
“我只是避雨的过路人,与她并无半点关系,小庙只有这一间,烦请出去打。”
凌千雪:“......”
黑袍人笑了两声,讥讽地掠了凌千雪一眼,而后薛婵便找了个绝佳的观赏位子,坐等看戏。
眼下这一黑一白,是好是坏都分不清楚,看上去似乎是私怨,薛婵从不插手别人闲事。
屋外暴雨未歇,接连还有雷鸣闪电,一瞬瞬耀得白衣女子面色更为苍白,她不怕死一般冲入黑袍人群中与那些人厮杀起来。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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