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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婆婆眼神中的痛苦所感染,裘笙不忍苛责她,只能耐着性子解释:“老婆婆,当年那只是两家的口头约定,作不得数的。m.yiwuwenxue.com”
可惜,老婆婆却并不买账,依旧表情幽怨地瞪着她,仿佛她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人:“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少爷多喜欢你,一直嚷着非你不娶。”
裘笙:“……”
她是穿越者,生而知之,倒是隐约记得曾跟洛家小少爷见过一面,那是个长睫毛大眼睛,长得跟BJD娃娃般精致漂亮的小男孩。她当时还对自己的小未婚夫挺满意,觉得那小家伙长大了一定会是个祸国殃民的大帅哥。
但眼前的老婆婆说她家小少爷非她不娶?这确定不是在开玩笑?那时的她不过是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小婴儿,非一个小婴儿不娶……
脑补了一下那个小家伙一本正经对大人说非她不娶的情景,裘笙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
不知是不是被裘笙此刻的表情所激怒,老婆婆脸上的表情越发怨愤:“他死了那么多年,你连一次拜祭都没来过也就算了,如今攀上了高枝,竟然还好意思来洛家耀武扬威。小少爷,你好可怜呐,呜呜呜……”
裘笙苦恼地皱起了眉头。
她分明记得收到洛家小少爷死讯的时候,他还不满十岁,按世家规矩,是不能入祖坟的。她又上哪儿去拜祭他?倒是她那个心软的娘亲,得到消息哭了好几场,不仅替他做了好几场法事,甚至还在庙里给他点了长明灯。不过,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传到洛家。
至于耀武扬威,更可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要不是有人刻意提起,她都快忘了当年那个所谓的婚约了。何来的耀武扬威之说?
裘笙此刻有些庆幸自己是太上谷谷主夫人,地位超然,如果她仅仅只是普通的世家夫人,如今这样一闹,她回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哪怕再同情眼前的老婆婆,对方一再胡搅蛮缠,她的耐心也渐渐开始耗尽了。怀着最后一点怜悯,她强忍心中的烦躁,继续好声好气劝说:“老婆婆,死者已矣,你继续沉湎在过去也没有意义。凡事还是要看开点,往前看。”
听到她的话,老婆婆嘴唇一抿,眼神瞬间夺眶而出:“姑爷没了,小姐死了,小少爷甚至连具全尸都没有……我怎么看得开?我怎么往前看?”
看到老婆婆哭得凄惨,裘笙长叹了一口气。当年她爹和洛寻真双双失踪,最惨的其实不是她跟她娘。而是洛家母子。
洛伯母久等丈夫不归,忍不住外出寻找丈夫,可惜丈夫没找到,自己却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洛家小少爷先没了爹,又没了娘,一个人在虎豹财狼盘踞的洛家孤苦伶仃,没过多久就被邪修掳走,连具全尸都没找回来。真真是家破人亡。
老婆婆肝颤寸断地抽噎了半晌,忽然抬头,一双浑浊而哀戚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住了裘笙,盯得裘笙头皮发麻。
果然,下一秒,老婆婆便嘴角一勾,说出了一句让她浑身寒毛直竖的话:“小少爷一个人孤孤单单在下面多可怜,你下去陪他好不好?”
算了,不用谈了。这就是个疯子!
虽然是个疯子,却也是个忠仆。
裘笙长叹了一口气。她倒是可以通知洛家人,让他们来处理,但看在老婆婆好歹也算跟她有些渊源的份上,终究还是没忍心,只能关上窗,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只可惜,她愿意放过老婆婆,老婆婆却不愿就这么放过她。
当天晚上,藏书楼就遭遇了一波攻击。
裘笙在藏书楼这边的作息很好,早睡早起,规律而健康。她是在半夜被一阵窸窸窣窣声吵醒的,起来一看,顿时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只见夏日清冷的月光下,无数虫子正如潮水般向着藏书楼涌来。经历了一整个春天的饱食,此时正是虫子们最肥硕的时候,那密密麻麻蠕动的一片简直让人亡魂直冒,毛骨悚然。
藏书楼乃是世家重地,裘笙期待着藏书楼外的禁制能够将这些恼人的不速之客拒之门外。然而,她的美好幻想很快便破灭了,一只两只三只……
密密麻麻的虫子很快爬上了藏书楼的墙壁,顺着门窗的缝隙钻了进来。
藏书楼内同样设有禁制,但这禁制是为了保护书而设的,防虫防火防水,却不防这种明显对藏书阁内的书籍无害的虫子。
虫子们很快登堂入室,犹如训练有素的战士般杀气腾腾向裘笙扑来。虽然,以她的实力,一招便能灭杀眼前所有的虫子,但很可惜,此刻身在藏书楼内的却是太上谷谷主的废灵根夫人,而不是天下无敌的移山阁主。
“哈哈哈哈……”黑夜里响起一个苍老的女声,果然正是之前那位老婆婆,“下去陪我家少爷吧!”
“洛云河,救命!洛家有人想杀我!”为了维持人设,裘笙只能强忍恶心,掏出洛云河之前给她的荷包,捏碎了里面的一片昙花花瓣。
洛云河闪现得比她预想中还快,那昙花花瓣中竟留有他一缕神识,借着这缕神识牵引,他几乎在瞬间就出现在了裘笙面前,潇洒地摆出了守护的架势。
可惜,帅不过一秒,待到看清眼前的对手是什么后,洛云河的一张脸霎时便白了,煞白煞白,比头顶的月光更白。
裘笙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洛云河天不怕地不怕,唯一害怕的就是虫子。
她虽然不怕虫子,但徒手抓虫子,实在不符合她废材娇小姐的人设,她只能继续缩在原地,瑟瑟发抖。
虫子,密密麻麻的虫子蠕动着向前,月光下黄黄白白,五彩斑斓。哪怕裘笙这个不怎么怕虫子的人都感觉头皮阵阵发麻,更何况洛云河了。
借着月光,裘笙偷偷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他果然如之前在幻境中那样僵立在了当场,整个人犹如一张紧绷的弓弦,仿佛随时都会绷断。
有一瞬间,她甚至都感觉不到眼前男人的呼吸,时间仿佛在他那边凝固了。就在裘笙以为面前的男人马上就要站成一尊塑像之时,他终于动了。
结印的动作快如闪电,甚至在空气中留下了残影,随着他结印的动作,空气中的灵力疯狂躁动了起来,裘笙甚至听到耳畔开始炸开一串串劈哩啪啦的小闪电。
不过呼吸间,结印便已完成,男人长袖一甩,必杀技瞬间触发。
云河十三变之晴天霹雳。裘笙默默在脑海中替他喊出了技能全名。
如柱粗的闪电凌空劈下,直指藏书楼,随着这一击,整个大地都震颤了起来,轰鸣之声不绝于耳,仿佛有千军万马扑面而来。
藏书楼前的那池荷塘竟然被这一击蒸干了,原本已经结出了花苞的荷花一举全灭,只剩下干枯的残枝。最惨的是那满池锦鲤,运气好的顺着水道逃到了别处,来不及跑的全变成了混在淤泥里的焦炭。
洛家用来保护藏书楼的外层阵法根本抵挡不住如此猛烈的攻击,很快便在月光下片片崩裂,化为齑粉。随着轰隆一声,整个屋顶都在瞬间被炸飞,从天而降的闪电将二人面前的虫子捻了个粉碎,别说虫尸了,甚至连跟虫毛都没留下。
巨大的冲击力触发了藏书楼内的禁制,一层层金色的防护罩如暗夜里萤火般亮起,将藏书楼内的珍本善本保护得严严实实。
不过只是短短一瞬,金陵洛氏经营了无数代的藏书楼就已化为了一片废墟,唯一令人稍感欣慰的是,因为禁制的存在,毁掉的只是藏书楼楼体,里面的书倒是完好无损。此刻正被金色的阵法包裹着,犹如萤火虫般悬浮在藏书楼的废墟上空。
闪电,废墟,悬浮于半空中的金色书籍,杀气腾腾的白衣仙尊,再加一位目瞪口呆的红衣女子。
明明是场彻头彻尾的悲剧,然而,月光下,眼前这一幕竟然意外的好看。
一击就把人家藏书楼给炸了,如此大的动静,洛家人想不注意到都不可能。不过片刻间,洛氏的家卫便已蜂拥而至。
看到眼前这一幕后,所有人不约而同愣在了当场,一个个瞠目结舌,动弹不得。
金陵洛氏好歹也是修真界的顶级世家。竟然有人半夜把金陵洛氏的藏书楼给炸了!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有谁敢信?
“抱歉,藏书楼内进了虫子,我家夫人害怕,一时失手。”明明刚刚才干完如此天怒人怨的事情,洛云河脸上的表情却轻描淡写。
洛氏家卫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越发古怪。
因为藏书楼内进了虫子,就把人家藏书楼给炸了。这番解释怎么听怎么像没什么诚意的借口,只有裘笙和洛云河自己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好在当久了移山阁主,见多了各种乌七八糟的事情,裘笙做事喜欢留下后手,用留影石把刚刚那一幕录了下来。
掏出留影石,惊喜地发现并没有受到刚刚雷击的影响后,她长舒了一口气,迅速将其甩到空中,播放了刚刚那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看到那密密麻麻的虫群,原本因为自家藏书楼被毁而敢怒不敢言的洛氏家卫再度目瞪口呆。
刚好此时,洛氏家主终于姗姗来迟,洛云河立刻不客气地开始了兴师问罪:“本座看得起你们洛家,才让夫人来你们洛家小住几日,贵府却纵容下人伤害我家夫人,这就是你们金陵洛氏的待客之道吗?”
苍白的脸色,冰冷的眼神,配上他此刻咬牙切齿的语气,在场的洛家人不约而同瑟瑟发抖。
洛氏家主慌忙拱手赔礼:“洛氏治家不严,多有得罪,望尊上和夫人海涵!”
不知道是被虫子吓的,还是真的太过生气,洛云河此刻的脸上依旧难看得不行,恐怖的威压之下,洛氏家主甚至连抬头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罪魁祸首本座带走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洛家主你自己看着办吧!”洛云河也懒得与他虚无逶迤,一手搂住裘笙,一手抓起那位身为始作俑者的老婆婆,转身就走。
洛云河御空而行,一路气势汹汹,三人转瞬间便已回到了太上谷。大半夜的,又受了一番惊吓,他自然没什么心情夜审犯人,把那位老婆婆丢给侍女,吩咐了几句,就领着裘笙回了房。
二人一回到无尘殿,裘笙便一摸储物镯,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糟糕,我忘了把这份笔记放回去……”
一直住在藏书楼内,她习惯了走来走去的时候随手把书扔进储物镯,充当临时的转运工具,事发突然,她竟然把那份笔记放在储物镯里带了出来。现在还回去,会不会被当成小偷?
“不用还回去了。”没想到,听到她的话,洛云河的表情却平淡至极,“各大世家的藏书楼都有特殊的禁制,如果有人试图不经允许就拿走里面的书,必定会触发禁制。既然你能把书拿出来,要么这书原本就不属于金陵洛氏,要么这书自己允许你把它带走。这两种可能,你都没有必要再把书还回去。”
无论是裘家还是移山阁的藏书阁都对裘笙完全开放,她还真不知道各大世家的藏书楼还有这种规矩。她不喜欢这种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据为己有的感觉,但既然洛云河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反驳。
不知道是不是被洛云河夸张的反应吓到了,金陵洛氏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派了人过来负荆请罪。
来人表情战战兢兢,诚惶诚恐,不仅带来了对挑唆老婆婆动手的女眷的处理结果,甚至还把裘笙在藏书楼内所有曾经翻阅过的书一股脑儿全部打包送了过来。
看来,那本笔记的确不必送回去了。
对女眷的处理结果也在裘笙的预料之中,但凡不是眼瞎,或是真的死了,家里的男人不可能对家中女眷做下的事情一无所知。洛氏的调查结果一目了然,是谁起的头,谁挑唆的,谁故意火上浇油,事情的经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动机很简单,听说太上谷谷主爱妻如命,嫉妒而已。
裘笙:……
嫉妒个屁啊!这同妻谁想当谁当,她倒是愿意跟她们换换,可惜天道不允许啊!想起之前为了逃婚做过的种种努力,她长叹了一口气。
得知洛云河为了她炸了洛氏藏书楼,她们大概会更加嫉妒。可惜,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洛云河反应之所以如此过激,不是因为护妻心切,而是因为怕虫子……
怕到了极致,反应自然免不了过激。那天离开时,她分明能感受到他的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可惜,在场之人哪怕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也只会以为他是气得发抖。这可真是个美妙的误会。
冲冠一怒为红颜,一击炸了世家的藏书楼。这样的故事,明显比正道魁首被虫子吓到失控一不小心炸了藏书楼更有说服力。
那天晚上那么大的动静,金陵洛氏藏书楼被毁的消息根本瞒不住。不过,洛家那边没好意思说是因为治家不严,被护妻心切的太上谷谷主给炸掉的,只说是家里人一时不察,在藏书楼中不慎误触了先祖留下的禁制才会招来横祸。
洛云河当然没那么无聊去拆穿他们。
事情尘埃落定,夫妇二人这才终于想到了那位始作俑者。
洛氏的请罪书中说她是洛寻真妻子云氏的陪嫁嬷嬷,洛寻真一家出事后就变得有些疯疯癫癫,老太太出于怜悯留下她做些洒扫的活计,虽然有些疯癫,却一直安分守己,做梦都没想到她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谷主夫人动手。
裘笙再见到老婆婆的时候,人已经被太上谷的侍女收拾得干干净净,不仅换掉了那身灰扑扑的洛氏仆妇装束,连那头乱发也被梳理得整整齐齐,看着状态竟比在洛家时还好。
裘笙虽然同情她,却依旧没办法原谅她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一见面就冷声质问:“你觉得你家小少爷可怜,那你自己为什么不下去陪他?”
没想到,听到她的话,这位云嬷嬷竟号啕大哭:“我也想啊,可是不行啊……我答应了小少爷要好好活着,如果我自我了断,小姐就会在地下永世不得安宁……呜呜呜……小少爷,他那么善良,那么好……”
洛云河一声叹息:“也是个忠仆,挺可怜的,不如我们就让她留在太上谷吧。”
听到他的决定,裘笙呼吸一滞,瞬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可她想杀我!”
洛云河却丝毫不理会她的抗议,只是安抚一笑:“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裘笙瞬间被他气笑了:“你拿什么保证?”
“我拿我自己保证。”洛云河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我保证,如果她再试图伤害你,我一定会挡在你面前。”
既然他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裘笙还能怎样?
离开的时候,裘笙望着眼神呆滞的云嬷嬷长叹了一口气:“好好的一家人,竟然只剩下一个疯疯癫癫的老仆。谁能想到,曾经名满天下的金陵洛郎一家竟会落到那步田地。”
洛云河没有说话,脚步却下意识地顿了顿。
裘笙依然处于感慨之中:“我听说洛伯母出身晋中云氏。云氏是修真界唯一明确反对使用焕灵草的世家。有祖训称夺灵换灵者人神共弃,不入祖坟。男孩女孩从小受到一样的教养,洛伯母从小生活在那样的家族,嫁到洛家后日子想必非常不好过。”
回忆起洛氏女眷的德行,她幽幽一声叹息。她一个客人都被恶心得不行,如果生活在其中,想想都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她只跟那位出身云氏的洛伯母见过几面,印象中是位活泼飒爽,性子爽利的女子,跟洛伯伯是对欢喜冤家。她不过只是坐在那里看书都能碍了洛氏女眷们的眼,根本不敢想象那样性子的女子在洛家过的会是什么日子。
裘笙感慨不已,没想到耳畔却忽然想起了一声轻笑。一抬头,正对上了洛云河忽然变得异常冰冷的眼眸:“女人过得不好,都是男人的错!她自己瞎了眼,嫁了那样一个男人,又能怪得了谁?”
“你怎么可以说洛伯母瞎了眼?”
裘笙怒不可遏,然而,面前的男人却没有丝毫亵渎了先人的内疚,眼神依旧冰冷:“如果不是瞎了眼,她为什么会嫁给洛寻真那样不负责任的男人?”
“你误会了,洛伯伯其实是个好人,之所以会失踪,其实是有原因的,”裘笙慌忙将那份珍贵的笔记递了过去。
可惜,看过笔记后,洛云河却依旧在苦笑着摇头:“拯救世界?呵!他为了拯救世界家破人亡,世界知道吗?”
骂完,尤嫌不够解气,他又忿忿补了一句:“傻子!”
裘笙倒吸一口凉气。
修真界真的完了啊!正道魁首竟然觉得牺牲自己拯救世界的英雄是傻子……
裘笙瞪他:“你是正道魁首,你怎么可以说拯救世界的英雄是傻子?”
洛云河冷笑:“一腔孤勇,粉身碎骨,毁了自己不算,还祸及家人,这种人不是傻子是什么?我看不起他!”
“洛云河,你不要太过分!”以前不知道真相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真相,爹爹和洛伯伯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从抛妻弃子的渣男,转变成了为了拯救世界以身为祭的英雄,她绝对不允许有人如此亵渎英雄!
“我不过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怎么就过分了?”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裘笙做好了继续跟他争执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听到这句话,面前的男人竟一把将她揽进了怀中,紧紧搂住。附在她耳畔,压低了声音,犹如下一个保证般郑重承诺:“夫人,你就放心吧!我才不会这么傻,我会把我的妻儿放在第一位,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好好的,整个世界哪怕变成地狱又与我何干?”
男人说话间呼出的气息吹拂着耳根,激起一阵又一阵鸡皮疙瘩,裘笙愣怔了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说什么?他竟然说家人才是第一位,世界哪怕变成地狱也无所谓……
有这样一个正道魁首,修真界真的完了啊啊啊啊……
裘笙心中乱成一团,暗中为这个倒霉的世界默哀了半晌才猛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不对啊!你明明一直很尊重移山阁主?”
男人一声轻笑:“谁说我尊重她了?我不过只是觉得她傻得可爱,陪她玩玩罢了。”
傻得可爱?!裘笙心中瞬间草泥马狂奔……
男人却仿佛完全没察觉到她此刻的情绪,依旧在冷嘲热讽:“舒舒服服当她的阁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好吗?偏偏要吃力不讨好,与全天下人为敌,她到今天都没死可真是个奇迹!”
裘笙:“……”
她噎了半晌,才哭笑不得地开口:“那我也想拯救这个世界,那我也是傻子吗?”
原本以为必定也会遭到一番嘲讽,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听到她的话,面前的男人态度瞬间大变:“夫人哪里傻了?夫人只是善良罢了!”
这双标是不是太过分了?前后态度差距如此之大,他真的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事实证明,面前的男人根本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不仅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甚至还笑容满面地表示要当傻子的帮凶。
洛云河低头亲吻她的头发,眼神温柔缱绻:“如果夫人想拯救世界,那为夫就陪夫人一起拯救!成功了最好,如果失败了,哪怕死也要死在一起!要是像洛寻真一家那样,死得七零八落的,多难看啊!”
这男人可真会说话……
裘笙啼笑皆非,可惜,她一点都不想跟他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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