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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番外15

作者:宴时陈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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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比之前清瘦许多,话较之前少了。m.yingyongshudian.com

问她去了哪,她只说去外头,先回了长京待了几日,待不住了,顺道还去外头散了散心,给怀乐带了来很多吃食回来。

怀乐听她说着一路去了什么地方,细细观察她的一言一行,看着她似乎好了很多,眼看着没有之前那么钻牛角尖。

安胎养息的这几个月,怀乐并没有过多忧心忡忡,哥哥的姻亲,他不愿,强求不来的。

怀乐这一胎顺产,没有废太大的力气,是个女儿,哭声嘹亮,十足十的美人坯子。

名字叫忙忙,是出生前就定好了。

怀乐产后乏累,傅忱一直在旁边守着。

乳母们抱忙忙去洗,给她裹起来,她倒是乖哭了几声就不哭了,葡萄大的眼睛,睫毛还沾着泪水露珠,白白嫩嫩,比闲闲还要胖。

闲闲看了妹妹很喜欢,说要抱。

傅唯禹跟在旁边,“闲闲有力吗?”

她是想到幼年时被傅忱摔过。

那会她还没有记事,刚生下来就尝到了疼痛的感觉,至今还忘不了。

“姑姑,舅舅和阿爹都夸我力气大呢。”闲闲拍着胸膛保证道。

梁怀惔抱了一会,看着忙忙吐泡泡,他也跟着笑。

粉雕玉琢,跟阿囡小时候真像。

将来也一定很聪明。

闲闲馋妹妹,也要抱,就为着姑姑说一句怕他力气不够抱不稳的话,阿爹和舅舅不乐意给闲闲抱妹妹了。

特别是阿爹,说什么都不行。

阿娘没有醒,闲闲眼巴巴看着香香软软的妹妹,“舅舅~”

央求了好一会,梁怀惔终于松口了。

傅忱:“......”

小小年纪,还知道搬怎么搬救兵有用了。

知道找舅舅来压阿爹。

都是阿囡的孩子,多亲近也是好的,梁怀惔还是应了。

把忙忙递给他。

闲闲抱得稳稳牢牢的,炫耀式地扬起他俊俏的小下巴。

在场的三人都默契地弯了唇。

闲闲观察仔细,“舅舅,妹妹的鼻尖有一颗痣,很小,舅舅也有,和舅舅的一样!”

梁怀惔低嗯,他刚刚就看到了。

傅忱上回去有司衙门忙的那段时日不是盖的,有司衙门和大理寺的权力太分散,属于两相制衡。

就因为太过于分散,故而梁怀惔整日要督查过目的事务太过于繁多。

梁怀惔占个督司的位置,并不能直接真正动摇改变有司衙门和大理寺的内部。

更何况,他是武将出身,在文官治理这一项上,还是傅忱的权谋手段略胜一筹,想不到彻底整改这一项上。

傅忱是天下共主,他出手名正言顺。

傅忱索性改了大理寺和有司衙门,二者打散再融合,成为一个督查机构,一层层筛上来。

朝堂**不都是由官官相护起来吗。

他就改成官官相互督查。

看谁敢在中间乱来,这样一来彻底减轻梁怀惔的担子,又更公正严明。

底下人无一不对他信服。

君主年龄比督司大人年幼,但手段却是更胜一筹。

忙忙才生下来没多久。

付祈安打着送贺礼的名头,又来修书好多封,催促着傅忱回京,信里言辞恳切,叫人闻之动容。

怀乐看了,都有些可怜他了。

怀乐还在做小月,轻易动不得身子,何况忙忙还小,脱不得身,怎么好带着她一路奔波。

傅忱回信让付祈安再多忍耐一些时日,另外,他派遣了默还前去帮忙。

付祈安千盼万盼,本以为能够等到傅忱一家子,见到暗桩那一刻,又指着他的脑袋,在昭阳殿,大骂傅忱。

没有不推脱的,说什么修养小月,他是不抱希望了,只怕着怀乐小月修养好了,他都不会来。

骂完了,又不得不苦着一张脸替傅忱执政处理小山高的折子,应付大臣的轮番询问。

这天下之主,谁爱当,谁当去。

活是要累死人。

忙忙比闲闲还要好带,孩子虽小,似乎却很懂得体恤爹娘,即静又活泼,从小那股机灵劲就出来了。

她比闲闲还要启蒙得更早。

外貌承了傅忱的旖丽,又融了怀乐的柔美,不仅生得倾国倾城,更是古灵精怪。

调皮捣蛋得十分厉害。

回回犯下来错,她小嘴甜甜地抱着舅舅阿爹的腿脚晃悠,躲在哥哥后面,自小就懂得喊人了,谁都不忍心罚她。

闲闲也很疼妹妹,他的小弓送出手去,没有两天就被忙忙玩到损坏,吧嗒吧嗒流着眼泪喊哥哥,闲闲疼妹妹,又亲手给她做了一个。

得了新的小弓,忙忙哭声立马就收了,谢了哥哥,带着小弓疯跑出去,像只灵动的蝴蝶。

闲闲十一二岁就像小大人似地在后头叫妹妹,“跑慢些,别摔了。”

哥哥给做小弓非常漂亮,又牢固,经得住忙忙玩,若是放在往常,没有个三五日忙忙是玩不腻,也不肯脱开手,甚至夜里可能都要捏着睡。

今儿个出去一圈,回来就给收了起来。

用晚膳时也不闹腾,乖得异常。

众人都觉得怪了。

梁怀惔率先问了一句,“怎么今日不拿着小弓了?”

忙忙垂着小脑袋瓜子,她的双螺髻坠着的玉铃铛花钗坠子晃得叮当响,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

小手在下面晃晃晃,梁怀惔眼尖看到她掌心蹭破了皮。

唰地脸拉下来,“遭谁欺负了?”

傅忱脸也瞬间冷了下去,傅唯禹着人拿药酒来,怀乐给她帮银筷换成了勺,辣酒擦拭伤口很疼,忙忙眼泪花子在眼眶里打转转,闲闲在旁边给她呼呼。

“哥哥~”

梁怀惔问不出,他招来手底下的人问。

这一问才知道,忙忙跟人打架了,她今天拿了弓出去玩,跟人打起来了。

“跟谁打?”

忙忙在这一片就是小魔王,简直有当年梁怀惔的风范,别说她厉害,不用搬出督司府的身份,周围的人都怕她。

很多人都唯她马首是瞻,小小年纪已经当老大了。

要说这一片不买账的大概也就那么一个人。

“是沈家的小公子。”

梁怀惔,“........”

这就不好管了啊。

督司府后巷搬过来一家老学究。

这家子老学究不是别人,严格意义上,算起来,是梁怀惔先前的恩师,对他有知遇之恩。

回汴梁后,上户册时,梁怀惔认出来了人,把后巷的朱门小院给恩师住,也算是变相的照拂。

致仕后,举家离了汴梁,沈家双亲被波及,死在了长京那场战役。

只剩下一个独儿,沈温熙。

年岁比闲闲要稍大一岁。

怀乐见过一两回,很知礼的孩子,生得俊俏,就是沉默寡言,话很少,颇有些少年老成。

自小没爹没娘,府上有好吃的糕点,怀乐还会嘱咐人送过去。

忙忙和怀乐一样特别爱吃饴糖和梅香小饼。

那会她午膳没吃多少就说饱了。留着肚子要吃梅香小饼和饴糖,怀乐一时没有察觉,另外匀了一份让人送到后巷。

忙忙吃到一半没有了。

再叫人去拿,小厨房说没有了,胡说,忙忙明明见到今日有很多,阿爹和舅舅哥哥都不喜欢吃甜的,姑姑历来也少吃。

难不成被阿娘拿走了,忙忙打算再去蹭一些。

才找到怀乐,就见到阿娘将饴糖块还有梅香小饼包起来,叫人送走了。

忙忙好奇跟了上去,半道打发了送小食的仆从。

那是忙忙第一次吃瘪。

第一次见到除了她哥哥以外长得那么好看的小哥哥。

第一次受到冷落。

问他叫什么名字,他都不理人,忙忙问他凭什么要抢小酥饼,他索性就不要了,忙忙说要进去,他也不让,给忙忙碰了一鼻子灰。

这梁子结下了,忙忙夜里赖到了哥哥的房里,倒在哥哥的床榻上,看着她自己带过来的小人书,翘着小脚晃。

装作不经意跟哥哥打听。

“哥哥,我那日在墙头见到后巷里有人进出,是谁呀?以前没有见过,什么时候搬来的嘛。”

闲闲看了很多的策论,都是傅忱寻来叫他看的,正看得入迷,也没有注意到忙忙在打鬼主意。

“唔,是舅舅从前的夫子。”

忙忙从榻上挣起来,“舅舅从前的夫子?”

不对,他年纪比哥哥都大不了多少,“哥哥骗人,那明明才多大嘛,怎么可能是舅舅从前的夫子。”

“年纪小?”

忙忙点头,“对对对。”她还伸手垫脚比了比,“看起来比哥哥还要高一点点。”

闲闲顺口一答,“那是夫子家的孙儿,沈温熙,跟哥哥一个书院的。”

“他学识不低。”

忙忙想到他那样子,小嘴一撇,“再厉害,有哥哥厉害。”

看他那副弱不经风的样子,还摆脸子让人,知不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道理嘛。

送饴糖块的小婢女都说了,送过很多次。

他怎么还那样理直气壮。

闲闲谦虚道,“嗯,他要更厉害些。”

沈温熙和他的学业不相上下,重要的是沈温熙入书院的时辰更早。

哥哥都这样说,忙忙转着圆溜溜的眼珠子,嘀咕道,“真的那么厉害吗?”

是不是他不知道忙忙的身份?

于是乎,忙忙明里暗里带着人在督司府这条道上领着人大摇大摆过好几回。

故意让沈温熙知道她的身份,这样已经走了好几次场面了,忙忙故意让人趁着他来的时候叫她的名字。

还去书院里给闲闲送糕点,哥哥长哥哥短。

他肯定知道忙忙是谁了。

他还是没有理她,别说搭句话都没有,甚至目不斜视。

忙忙很气,觉得自己太上赶着去,从来都是别人找忙忙,哪有人不喜欢忙忙的,阿娘和阿爹,舅舅和姑姑都说,忙忙最招人喜欢了。

好在苗疆统领送来了很多苗疆的胡风物件,玉面小琴,镂空的小鼓,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抛诸脑后了。

今儿个忙忙拿了哥哥新做的小弓出去玩。

玩脱了,没注意看台阶,踩空了,沈温熙刚好见到,出声提醒了她。

提醒也晚了。

忙忙还是摔了下去,石子蹭破了手皮。

本来就疼,忙忙当时不仅鼻子酸脸也红了,想到自己摔的囧样还被不喜欢自己的人给看见了。

带着哭腔对着沈温熙道,“不要你假好心,谁要你提醒!”

两人好久没见了,一见面就这么囧。

小手掌心火辣辣地疼,忙忙想起来之前在他面前吃瘪的样,更觉得丢人了。

她慌里慌张站起来,要找到哥哥的小弓,马上就要回去。

摔的时候小弓从手里飞了出去,卡在了石头缝里。

忙忙想要快点拿出去。

拉住小弓的另一头往后拖,用了很大的力气,小手掌心的血又出来了,疼得她哗哗掉眼泪,吸着挺翘的鼻子,那小模样别提多可怜。

沈温熙也不好离开,欲抬脚过去帮忙。

正巧走到后面的时候,小弓拽出来了,忙忙没有后招,因为倒退的惯性,脚崴到了另一边要摔了下去。

刚刚就摔得疼怕了。

只怕又要再摔一次,那掌心还疼呢。

慌忙之中,忙忙伸手拉拽住了沈温熙的袖子,最终两人都倒了下去。

忙忙在底下,眼看着就要压到她,避不开了,沈温熙急于找个撑力,另一只手撑碰到了石块,另一只手触碰到了一片柔软。

忙忙瞪大了眼睛,“..........”

沈温熙的手不自觉似地捏了一捏。

忙忙,“!!!!”

一声惊叫之后。

忙忙一巴掌挥了过去,用腿蹬了沈温熙很多下,他整洁的直?上都是忙忙的绣玉春花靴的小脚印子。

待沈温熙反应过来,小姑娘已经不见了。

脸上不疼,就是臊得脸皮子慌,红得不行。

“怎么跟人闹起来了?”

傅忱有人护短,他预开口问,先叫梁怀惔抢先了去。

沈温熙,梁怀惔关照过,知道他是个知礼不骄纵的性子。

怎么闹起来,只怕多半是忙忙....

“没.......”忙忙低着头。

这么羞人的事情,才不要说呢。

抱好了手,饭也不吃了,小声嘀咕,长辈都喊了一遍,她就跑了。

怀乐担心,并没有用多少。

晚上她另备了吃给忙忙,小姑娘恹巴巴叫了阿娘,睡得迷迷糊糊。

抱着怀乐的腰不撒手,小手还抱着,嘴上哼哼唧唧,话语粘巴巴。

“阿娘~”

怀乐就陪她睡了一晚上,拍着她的肩。

晚上一直都睡不好,梦里一直在喊着什么不要,怀乐晚上听着,心疼她梦魇了。

今儿个梁怀惔问,手底下的人只知道个大概,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不出来。

自从这莫名其妙的事情后。

忙忙没有之前那么闯天闯地,性子静了不少,平日里总不着府上,如今在府上也待得住了,好似怕出门?

怀乐忧心女儿,晚上睡不着。

翻来覆去,蹭出傅忱一身火气,便生怀乐最近来了月信,不好碰她。

怀乐年岁渐长,越不似当娘的。

除了腰身饱满之外,那张脸白嫩水润,岁月待她格外优待,又或者是被宠出来的,她娇俏得一如当年又更胜当年。

傅忱眼馋新热,低头亲她。

怀乐被亲得气喘吁吁,推开时捶他肩,“和你说正事呀!”

傅忱一手揽着怀乐,一手枕于脑后。

“乐儿先前不是还担心忙忙被宠得过于骄纵了,太闹不好管教。”

怀乐轻叹一口气,“先前是这么想,可现在....”

女儿不闹了,怀乐又担心了。

她跟傅忱说了忙忙梦魇的事情,“会不会是冲撞了什么?”

“要不要找人驱邪?”

傅忱摩挲着怀乐的脸庞,“兄长不是去后巷问过了吗?”

“问了,哥哥说那日忙忙只是在后巷摔了一跤,正巧让沈温熙那孩子瞧见了,大概是羞...”

傅忱的手捏到鼻子,“是啊,乐儿说得对,女儿大了,懂得羞了,自然也就知道避嫌了,不该往外跑了。”

怀乐仿佛融会贯通,歪头看傅忱。

“果真吗?”

傅忱揽过怀乐的肩头,“冷,躺着说话。”

怀乐乖顺窝到傅忱的怀里。

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怀乐又撑身起来,“女儿变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慌?”

怀乐瞪着眼,傅忱知道火要烧过来这边了,连忙给自己辩解,两只手都半举起来。

“慌,谁说我不慌?”

怀乐看他的模样,赌气背过身,“哼!”

傅忱低低笑,等了一会,缠抱上去,将怀乐抱了满怀。

沈温熙思来想去,那日的事情说不清楚,仔仔细细算来,他轻薄了傅忙辞,该和她致歉。

谁知道,自从那日后,他就再没有见到人了。

憋了很久,在书院当中,终于找了个理由,佯装不经意问起闲闲。

“近来怎么不见舍妹来书院了?”

闲闲醉心文论兵法,并没有过多上心,忙忙来时总闹,如今不在了,只以为沈温熙是忽觉得静。

便随口回了沈温熙的话,“前些日,忙忙随我阿爹阿娘回长京了。”

沈温熙惊顿,“走了?”

他还没有和她正式赔个不是,就走了?

“嗯,忙忙爱闹,汴梁她待腻了,图新鲜跟去了长京。”

为这事,舅舅不高兴了好些日子呢。

闲闲猜得对,忙忙的确是待够了,另一方面,是为了躲。

“何时时候回来?”

还有人会问妹妹什么时候回来,那混世小魔王一走,被她压榨过的人都喜笑颜开了。

闲闲一顿,促狭好笑回。“还不知道,大抵要等她玩够了。”

沈温熙脸上带几分不自然,转背。

“........喔。”

那就等见了面再说吧,谁都没有想到,这再见面是很多年后了。

当时这段浓烈的事,随着时日的冲淡,很快就被抛诸脑后,被忙忙渐渐淡忘。

忙忙羞臊了一段时日,长京好玩的地方不少于汴梁,她开始还乖,挨了没多久后来本性又出来了。

玩得不着宫,傅忱抓她都费劲。

傅忱带着怀乐贸然回京,毫无征兆,付祈安高兴过头,喜悦冲昏头后,血气翻涌,以至于卧病在床一月有余。

他病愈后,又怕傅忱跑,几乎是马不停蹄地甩手收拾包袱火速离开了长京。

美名其曰求医养病,顺便散心,疏散心中郁结。

转眼,闲闲岁将至弱冠,傅忱立太子储君,改年号为诸安。

而今的折子都是他在看,偶尔怀乐心疼儿子,怕他太累,又让傅忱去帮忙。

这许多年来,梁怀惔一直未娶妻,除傅唯禹外,他身边出现了很多好姑娘,他都没有瞧上眼。

自纳妾的风波后,怀乐想明白,也不强求了。

闲闲来长京,忙忙便回督司府陪舅舅。

又到乞巧节了。

傅忱处理完了政务,带着怀乐微服出游。

如今最悠闲自在的,还是当属傅忱怀乐,除年夜外,一逢乞巧,长京的街市就挂起数不清的红灯笼,这些灯笼汇起了灯笼海。

在夜里往下看,美得叫人挪不开眼睛。

无论多少年了,都看不腻。

怀乐的目光由灯笼挪到傅忱伟岸挺拔的身上,傅忱牵着怀乐走,掌心大而温暖,这一牵,也有好多年了。

怀乐捏紧了他,傅忱另一只手拿着怀乐吃剩的糖葫芦和饴糖块,感觉到她怀乐握紧了他的手。

他弯腰凑紧怀乐,温声问,“乐儿,怎么了?”

怀乐笑着说,“人太多了,怕走散,你要牵好我。”

傅忱偷香凑到她唇边亲了一口。

“不放手。”

海清河晏,无论再过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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