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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黑化第二十四天

作者:脆桃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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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的唇舌一路紧贴着迁徙,耳珠被含在齿间碾磨。m.dermstem.com

好似饮牛乳茶时在尝到了一粒软糯的珍珠圆子,在用饭时找到了一颗小巧薄香的脆骨。

鹤知知专心地吮/吻,咬.噬,轻轻地咀嚼。

睢昼双手已经被绑缚了起来,只能坐在椅子上任人施为。

他脊背后挺,竭力往后躲避着,双肩完全打开,宽阔好似山峦,几乎能将椅背整个覆盖住。

“殿下!”他急促低喊,指望能让鹤知知清醒一点,“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一问,鹤知知便想起来了些许。

她摇摇头,脑袋里好像被绵绵云层覆盖住,摇晃一下,又能透进来一点清明光亮。

她松开睢昼,微微抬起身子,离开他少许。

但仍旧靠在他身上,她全身都没什么力气,还没意识到不对劲,同他对视着,呼吸交错。

“我要问……”这样近的距离,好像说每一个字时但凡有一点不小心,都会让彼此唇瓣互相蹭到,“我要问你,背着我在谋划什么。”

睢昼眸底闪过无奈,那情绪很温和,低声道:“没有。我说过的,你想知道的事我都会告诉你。”

“骗我。”鹤知知有点难过,“那为什么在清平乡时,你不回答我?”

平日里公主金尊玉贵,礼仪端方,说哪一句话不是掷地有声,现在声音却难得的软,字和字都连绵在一起,像年糕彼此粘连着,分都分不开。

这究竟是质询还是撒娇,睢昼紧了紧牙关,已经有点分不清了。

他暗自屏息,不敢叫自己吸进太多的熏香,免得两个人都不清醒,当真乱了套。

睢昼咽了咽喉结,刚想说话,鹤知知却又缓缓靠近过来。

他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心跳声越来越大。

鹤知知头脑中的云雾又聚拢起来了,把她飘飘忽忽地包裹着,不见天日。

她捧住睢昼的脸颊,紧紧盯着他的嘴唇,要等他答话。

等得久了,鹤知知不满意,恼恨他只会紧紧闭着嘴。

嘴巴不说话、不解释,要来干嘛的,干脆咬掉好了。

鹤知知凑近,眼睫低垂着,几乎刮到睢昼的鼻梁。

她微微启唇,唇脂的香气掺进呼吸之间,对着睢昼的唇瓣,似乎打算一口咬下去。

但是最终鹤知知还是放弃了这种惩罚,挪了挪方向,贴到睢昼的脸侧,掌心扶着他的下颌线,觉得他面颊凉凉的,于是低头在他的脸侧亲了一下。

睢昼被困在扶手上的双手倏地攥紧,再也控制不住呼吸,胸膛急促地起伏。

“殿下……知知。”睢昼竭力放平声音,试图耐心地哄,“你帮我一个忙。你看,那里有一个香笼……”

鹤知知不要看什么香笼,扶着他的脸又低头吧唧亲了好几下。

睢昼喉结不断地滚动,呼吸错乱得几乎能将自己给憋死。

身为国师,他的人欲一直被压制,但物极必反,这句话自然是有其道理的。

尽管理智再怎么明白这只是一场意外,但睢昼心中的焦渴还是迎风疯长,朝着与理智相反的方向极速奔驰,很快就要抓不住了。

他勉力道:“知知,你把香笼提到屋外去,然后放开我,好吗?”

鹤知知说不好,那香笼离得太远了,不知为何她现在一步也不想离开睢昼,只想缠在他身上,倚靠在他的肩上、胸膛上。

她跪坐得累了,从他膝头往前挪了几步,一下子坐实了,屈腿蜷在两侧,裙摆像热烈盛开的巨大花簇笼罩住二人。

睢昼额上的热汗瞬时间冒了出来。

鹤知知看到他流汗,关切问道:“你热吗?”还朝他的额前呼气,帮他吹凉风。

睢昼咬紧牙关用力摇头,他不是热,他是在煎熬。

鹤知知感觉了一下,发现她坐着的地方很烫,还很硌,烫得她自己很热。

这么一想,鹤知知又感到不公平。她多么关心睢昼,睢昼却并不关心她,也没有问问她会不会热。

他现在总是赶她走。明明小时候,睢昼手里如果有一块花糕饼,也一定会分一半给她吃的。

鹤知知伤心地说:“睢昼,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现在对我一点也不好。”

听着这样的指控,睢昼耐不住有点着急,立即便想要反驳,还不等他开口,鹤知知又说:“你再这样的话,我以后也不会理你了。”

睢昼心里酸软,很想问问自己是哪里做错了,但还是先纠正道:“你不能不理我。你刚刚已经亲过我了。”

鹤知知惊讶道:“是吗?我没有啊。”

她脑袋早已成了一团浆糊,刚刚做过的事情,自己都不记得了。

睢昼咬了咬舌尖。

这样下去不行。鹤知知现在神智根本不清楚,她做的事里,分不清有几分是出自真心,有几分是因为药性,随时都可以赖账。

鹤知知思维混乱且跳跃,她看着睢昼,忧愁地说:“你怎么会,变成那样的大恶人?”

“什么?”睢昼凝神去听。

鹤知知想到那折磨了自己数年的预知梦,梦中的一幕幕,好似历历在目。

她弯下脖子,趴在睢昼胸口,喃喃地说:“就因为一个女子吗?睢昼,她欺负了你,难道你就要报复在别人身上。你不是这样的人。”

睢昼越听越迷惑,谁?什么女子。

他耐心道:“没有别的女子,知知,我从来与其他女子无缘,也绝不会去接近……嘶。”

睢昼愁苦,不要乱蹭啊。

鹤知知一个打挺坐直,紧紧贴着他的腰腹,双眸明亮道:“真的?无论什么女子出现在你面前,你都不会动摇吗。”

睢昼忍着下腹灼烧的煎熬,含住一丝温文的笑容,点头道:“真的。”

鹤知知大感开心。

她多年来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效,睢昼说他不会因为那个恶女伤心,那是不是也就,不会黑化了。

鹤知知满意地打量着他,就像辛勤的农夫打量着自家菜地里的白菜。

打量着打量着,鹤知知心想,这颗白菜真好看啊。

她揽住睢昼的颈项,慢慢低下头,和他额头相抵。

她说:“睢昼,我头好昏。”

睢昼知道是因为那盏香,他应该尽快叫她把香拿走,可是当她搂住自己,这样和他四目相对,睢昼忽然也不是很愿意开口。

只要他能忍住不乱来,那种香的药性过一会儿就会过去的。

只要再等一会儿,香炉拿不拿开,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和公主,从未靠得如此近过。

于是睢昼轻轻启唇,慢慢道:“不要紧,你休息一会儿,很快就会好的……啊……”

慢条斯理变成了咬牙轻,颤。

睢昼手背青筋突起,别、别夹,腰。

鹤知知越来越躁得难受。

她很不舒服,想把两条腿并拢,于是一直往中间用力。

但是好像害得睢昼也一起不舒服了起来,满头大汗,眉心紧蹙。

鹤知知有点抱歉,于是伸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下巴。

睢昼似乎比较受用,接受了她的安抚,还朝她弯着唇角笑了笑。

鹤知知愣愣地看着他。

看了一会儿,她问:“我刚刚已经亲过你了吗?”

睢昼想点头,但是他看到鹤知知的眼神,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摇了摇头。

“是吗?”鹤知知慢慢凑近,“难怪我不记得,是什么感觉……”

粉嫩的唇瓣相触,软肉轻轻地压下去,两人的姿势瞬间都定格住。

鹤知知眨眨眼,等了一会儿,又换了一个姿势,含住睢昼的下唇,轻轻,吮了一下。

这样对吗?

鹤知知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过经验,唯一相关的只有……只有马车上做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梦里鹤知知也是被这样吮吻,只不过不是嘴唇,是别处。

她想着,应该差不多吧,便模拟着含糊的记忆动作。

手掌心下的胸膛烫得吓人,鹤知知抬起眼来看他,看见睢昼的双眼浓黑得像深潭沉底,想要将她吞没。

鹤知知顿了顿,稍稍退离。

睢昼仰着头追了上来,用舌.尖勾住她,焦渴地吞咽。

鹤知知感觉自己要被吃掉,心脏被悬挂着提起来,空空的脑袋越来越飘。

她的唇舌好像都变成了睢昼的东西,她自己都来不及掌控,只能任由睢昼不断地摆弄。

鹤知知呼吸急促,终于生出了些陌生的惧意,鼻腔哼出小狗一样的声音,唧唧嘤嘤,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向谁求助。

她不知不觉闭上眼,那个梦里的画面突然席卷上来。

迷蒙烛光,不知是被风吹动还是被晃动的床帐,被严严实实抱住的触感,真实得不像梦境,他的面容和眼前的人重合了,睢昼……

陌生的狂意席卷,鹤知知脑海中彻底一片空白,她弯下腰靠在睢昼肩上,紧紧搂住睢昼的脖子,逼出一声细细的尖叫,立刻被他吞没。

头脑中“叮——”的一声。

仿佛一滴水落入平静池面,荡开一圈圈的涟漪,原本看不真切的、只了解只言片语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

所有鹤知知曾经做过的预知梦唰地在她脑海中倒退。

直到退回最初的画面。

那是一本书,翻开在鹤知知眼前,但鹤知知对上面的文字看不明白,只是胡乱翻页。

过了一会儿,书上的文字居然一个接一个地跳立起来,像活生生的小人一般彼此拉着手,转着圈。

它们转圈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变成了一圈光晕,光晕之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故事情节。

故事书中有一个公主,叫做鹤知知,她权势滔天、利欲熏心,想要将天下搅得天翻地覆,谁也阻止不了她,所有人都对她害怕不已。

唯有身清意正的国师出来阻挠她,试图劝她回归正道,以善心对待民众。

公主却恨上了国师,利用她手中的权势,囚禁摧残国师,直到将国师折磨得不成人形,毫无抵抗之力,再用迷香夺走他的贞洁。

国师为了保持自身洁净,从来戒嗔戒欲,却被公主逼到绝境,将他的生活整个儿颠倒翻覆,让他变成了自己最为唾弃的肮脏禁/脔,彻底失去了一切。

国师最后的希望,全部寄托在神佛身上。

可公主为了彻底地摧毁他,竟下令毁去金国境内所有神祠,在他面前打碎千座万座神像,每日命令仆婢对着他的耳朵灌输“神佛皆是妖魔,你也是”的歪理邪说,彻底摧毁了国师的心神,将他真正洗脑成了一个人间恶妖,脑中除了杀欲再也没有别的念头,彻底地黑化。

后来国师韬光养晦,装作顺从,实则暗中利用公主的权势掀翻了整个朝廷,把公主亲手杀死,剖骨剥皮,做成箱笼,日日带在身边。

从此以后,世间再无国师,只多了杀人取乐的恶魔。

热火烧来,眼前幻象唰地褪去,鹤知知落回现实。

她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她不仅是穿越了,而且是穿进了一本书里。

她这个公主在书中是一个恶毒女配,她做的那些“预知梦”,其实都是书中的情节。

她防了那么多年的恶女,竟然就是她自己。

囚禁摧残国师……没错,她的确每隔七日就要将国师拴在自己的金露殿中,与囚禁无异。

摧毁国师的信仰……也对上了,她的确曾经当着国师的面贬低神祠的作用,甚至还想将其取缔。

夺走国师的贞洁……

鹤知知头脑中嗡的一声响,她呆呆地低头,看向面前的国师。

睢昼正挺腰仰着脖子,眸底炽热,被压坐着的鼠膝部不断跳动。

因为鹤知知方才惊吓之下坐直了,他努力了几番都触不到鹤知知的唇瓣,便转而求其它,在鹤知知的颈项锁骨上不断落下轻吻。

迷香,对,迷香。

她之前为什么没发现,这儿香得不寻常?

是她把国师绑在了这里,让他被药性控制,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没错了。她让国师被迫破戒,再也不复往日的飘然若仙,失了保护多年的清冷无垢之身。

苍天呐。恶女竟是她自己!

鹤知知心里好似被一桶冰水兜头浇下,身上的热火也被完全浇熄。

方才她还不知所以然地紧紧搂抱着国师沉沦,现在却只想飞速逃离此地。

鹤知知手指都在颤抖,原本搭在睢昼肩上,现在赶紧抬起来,放到了椅背上。

她撑住椅背,跪坐起来。

她双腿还在发软,微微抖着。

方才搂紧睢昼的那瞬间,爆发的余韵还在四肢百骸游走轻颤。

鹤知知脸色更加苍白,也不顾虚软的肢体,咬咬牙挪下一条腿,踩在了地上。

睢昼看着她的动作,看到她离自己距离远了,感到迷惑。

于是又看向她,眸底还燃着炽火,哑声道:“知知。”

这低沉的一声里,包含着多少未尽的邀请、引/诱。

鹤知知吓得整个人又是一抖。

她……

作了孽了!

鹤知知逃窜的速度更快,憋足力气从睢昼身上挪下来,脚步软得差点跌倒在地,匆匆低头不敢看他,踉跄着往门口撞去,逃出门外。

身后传来挣动的声音,凳脚在地上撞动。

鹤知知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

她做了大错特错之事。

她的心已经麻木了,早离开一点和晚离开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鹤知知木着一张脸,迟疑地收回离开的脚步,又转身走进殿内。

在椅子上挣扎的睢昼看见她回来,便停下了挣动,只专注地凝视着她,俊朗的、带着薄汗的脸上满是期待。

鹤知知屏息走近,每多看睢昼一眼,心里就被更大的愧疚淹没。

国师今日穿着一身乌金坠边袍,此时衣领、腰带都已被她糊里糊涂扯乱,露出里面的洁白内裳。

那身端庄的外袍几乎被脱了下来,逶迤在地上,像一朵盛开到荼蘼的花,衬托着被绑在其中、额上汗湿、眼尾殷红的国师,仿佛从花蕊中钻出来化身为人的花妖。

鹤知知心脏跳得极其剧烈,几乎生出了疼痛,顶着胸腔。

她迎着睢昼的目光,慢慢走近,慢慢蹲下来。

然后快速扯开了扣在凳脚上的爪钩,连站都来不及站直,扭头飞速地逃跑。

一路奔逃出七拐八扭的回廊,奔逃出月鸣殿,冲下将龙塔,翻身上马一路疾驰。

月鸣殿深处,睢昼仍然坐在椅子上。

被解开的爪钩慢慢地回缩,最后弹了一下,掉在地上。

绑缚住睢昼的绳子也自动缓缓松开,在他身周绕成几个缠在一起的圈。

都这样了,已经足够说明,鹤知知不会再回来了。

睢昼安静地坐着,双眼失了焦距,茫然地看向前方。

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了很久。

-

鹤知知回到寝殿之中,一路冲到床上去。

拿着软枕包住头,来回滚了数十圈,把崩溃的大叫声都闷在软枕里。

她现在脑袋里根本来不及思考别的,光是方才坐在睢昼身上的那一幕幕情景在脑海中反复重现,都已经足够要命了。

她的脑袋噼里啪啦乱炸,简直比爆竹还爆,她恨不得咬舌自尽!

鹤知知当真咬住自己的舌尖,可刚一碰到,又立刻被触动回忆,浮现出舌尖被另一个人舔舐的感觉。

鹤知知吓得立刻松开,整个身体倒转过来,用双臂死死压住枕头摁在脸上,企图闷死自己!

她憋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枕头呼哧呼哧地大喘气,摸摸自己滚烫的脸,又想起睢昼呼吸滚烫,喷薄在颈间……

鹤知知跪在床上,拼命用脑袋砸床。

侍女进来时,看见鹤知知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安详地合着眼,手里还拿着一枝莲花,连脚尖都并拢,好似一块优雅的木板被摆在了床上。

侍女稍惊,问道:“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

怎么还把缸里的莲花捞出来放身上了,难道不湿得难受吗。

鹤知知眼也没睁,幽幽地开口道:“别打扰我,我在对神佛洗清自己的罪孽。”

侍女理解了一番,明白过来:“殿下又对经书感兴趣了?奴婢去请国师大人过来——”

“不要!!”鹤知知惨叫一声,翻身坐起。

她抹了把脸,竭力让自己平静一些,对侍女道:“怎么了?我不是说过,我自己待一会儿,不要人进来伺候么。”

侍女福了福身,回禀道:“是皇后娘娘在问,公主殿下身子好些了么。”

鹤知知心中一个激灵。

对啊,昨日母后体贴,让她先好好休息,不必回话。

而她今早噩梦醒来之后,便直奔将龙塔去,母后那边定然是知道的。

她放着公事不管,醒了之后没有第一时间找母后,却是去找了国师,母后定要不高兴了。

她应当先去回禀公事要紧。

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逃避的借口,鹤知知赶紧爬下床,理理衣衫,说道:“我知道了,你先替我去母后那里,说我稍后就到。”

侍女领命退出去了。

鹤知知叫瞳瞳进来重新给自己梳妆,之前的发髻早就被她滚得散乱,见不得人了。

瞳瞳手脚麻利,很快梳好发髻,要来上妆。

她握着圆镜对鹤知知一照,赞道:“殿下今日气色真好。面颊飞红,眼波盈盈……好美,根本不需要抹脂粉了。”

鹤知知也下意识朝镜中看了一眼,便凝住。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水色红光哪里是气色好,分明是……那时候留下来的痕迹。

现在脸还这样粉,那个时候在睢昼面前时,不知道是红成什么样子了。

鹤知知又掌心发麻,不自觉地蜷缩起手掌脚心。

瞳瞳还要给她涂唇脂,结果刚碰一下,鹤知知就痛得一缩。

她这才察觉到自己嘴巴麻麻的,好像一口气生嚼了十几个大辣椒。

鹤知知摆摆手,慌忙地挡开瞳瞳,说道:“不要了。我就这样出门吧。”

瞳瞳讷讷地应了,看着公主大步走出殿外,有些纳闷。

她分明记得早上是给公主上过一遍妆的。

方才凑近看时,也看到一些残留的唇脂。

为何她看着那模样,觉得公主的唇脂像是被咬掉的?

-

鹤知知紧赶慢赶,终于到了中宸殿,却又在殿门外磨磨蹭蹭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抬脚进去。

走进殿内,鹤知知几乎不敢抬头看人,就怕迎面对上母后生气的表情。

直到母后的声音落下来,她才不得不抬头。

“知知。”

鹤知知嘿嘿两声,赔笑道:“给母后请安。”

皇后扫了她一眼,提着一只镶金的小壶浇花,随口问:“你一大早出门,干嘛去了?人都找不到。”

鹤知知眨了眨眼,长出一口气。

原来母后并没有因为她的迟到而生气,她心中的巨石缓缓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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