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伍国栋要找人了解这件事并不难，打电话给唐浩华，或张东方就知道内幕了。&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但他不想问他们，担心他们说，你这不是想把钟向阳弄走吗？否则，你有必要关心这事吗？

他打电话给邝长河，叫他来一下他的办公室，邝长河一进门，他就开门见山地问，你和张市长沟通了吗？邝长河说，沟通过了。伍国栋说，就只是一般的沟通吗？邝长河脸红了红，支吾了半天，伍国栋就猜到是怎么一种沟通了。

他不想知道得太详细，只是问：“张市长的态度怎么样？”

邝长河说：“应该没问题吧？他答应帮我的。”

伍国栋问：“怎么是应该没问题？他不帮你，但当着你的面，也会说帮你。他的态度鲜不鲜明，会不会只是应付？这个，你总看得出来吧？”

邝长河说：“这怎么说得准？”

伍国栋说：“你从来没让我失过望，这次，怎么就不咸不淡，不上不下的？”

邝长河“嘿嘿”笑，说：“这事真不好说。”

伍国栋说：“你就说，有几成把握吧！”

邝长河想了想，说：“大概有六七成吧！”

他担心伍国栋又责怪他，补充道，我一共找了他三次。前两次也就是普通见个面，汇报一下自己的情况。你不是说，要多和他沟通，多让他了解我吗？所以，我就先和他沟通，让他多了解我。这两次，看得出来，他对我的态度多少有点应付。后来那次，他对我的态度就改变了，很热情，说他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了解，觉得我还是很有能力的，还是可以担当重任的。说如果有机会，他会向大市市委推荐我，还说，这也是支持你的工作！

伍国栋当然知道第三次为什么态度就转变了，也知道，张东方当然不会给予明确答复，所以，这事，还是左右摇摆，但是，他又不能点破，于是，笑了笑，说：“我以为，你把事办砸了！”

说着，就把放在面前的茶喝了，先给自己倒茶，再示意邝长河，也茶杯里的茶喝了，然后，帮他斟满。

邝长河说，办这种事，真难，特别是找他几次都不在办公室，真有点想放弃了。伍国栋笑着说，你别告诉我，你一直没干过这种事。邝长河说，找熟人和不太熟的人，感觉是不一样的。平时大家熟悉，没事的时候，好说好笑的，逢年过节也意思意思，那种意思也没什么太明显的目的，这样打下了基础，真有什么事的时候，求人家帮忙，显得很自然。像张市长这次，我还是第一次主动找他，第一次去他办公室，直截了当，就谈这种事，目的也太明显了。他说，说真的，以前，总想自己再坚持到下一届，在副书记的位置上退休，也算不错了。也只有你回到南山市，才激发了我想当市长的念头。

伍国栋笑了笑，说：“我反倒把你的官瘾点起来了。”

邝长河说：“也不能这么说，其实，进了这圈子，每个人都有官瘾。说没有官瘾，其实是嘴硬，是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只要有机会，那怕是百分之一的希望，谁都会用百分九十九的努力去争取。”

伍国栋问：“你有没有找过唐浩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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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把邝长河问住了，沉默了好一会，才尴尬地笑了笑，说：“没，没有。”

伍国栋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找到了邝长河的疏忽。他要抓住这个疏忽，让他意识到，他不能当市长，完全是他自己的原因，太辜负他伍国栋一片好心了。

他要让邝长河当不是个市长，还要感谢他，还要像以前那样，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这一边。

他说：“你不能光找张市长呀！你是干这一行出身的，想当什么官找什么人，比谁都清楚。现在，你想当市长，没有唐浩华点头，是很难通得过的。”

邝长河一脸苦笑。

伍国栋继续展开这件事，问：“是不好意思去吗？”

邝长河说：“确实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想过，但找唐浩华和找张东方不一样。事先，你已经跟张东方打过招呼的，他也留下话了，所以，找他也还说得过去，如果贸贸然去找唐浩华……”

伍国栋说：“这怎么是贸贸然呢？他是看过我拟定的南山市新领导班子成员名单的。那份名单上，清清楚楚写着由你当市长。虽然，他把那名单撕了，但他已经知道了我的意图。如果，你去找他，他甚至会以为，是我要你去找有他！”

邝长河说：“正因为他把那名单撕了，我才心大心小，总觉得找他不好商量。”

伍国栋叹了一口气，说：“路，我都给你铺好了，你怎么就不走？”

他说，他撕了名单，并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说明，他不想让那名单证实了社会上的风言风语。尽管这些风言风语不是空穴来风，他也要做做样子给别人看。

他说，你呀！还是老实，比我还老实，干人事工作这么多年，官场的事，怎么也比我看得通透吧？我看主要还是面子上过不去，架子放不下来。有些事，咬咬牙，眼一闭，迈进办公室的门，就什么话都敢说了。

他说，你就不能咬咬牙，闭闭眼，闯进他的办公室？

此时，他已经彻彻底底，把责任推到邝长河身上。

邝长河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牙痛似地说：“这件事，我想，还是你帮我才行。你是市委书记，跟唐浩华怎么说都可以。”

伍国栋便也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其实，我不是不想再替你出面，我认真想过，我再出面，不但帮不了你，反而会坏了你的事。”

他说，你是知道的，唐浩华、张东方都知道我和钟向阳的关系紧张。如果，我表现得太积极，反而会让他们认为，我别有用心，想把钟向阳挤走，想扩张自己的势力，把南山市打造成为自己的小天地。

他说，唐浩华能让我得逞吗？肯定不会。这样，即使钟向阳调走，也会从外面调个市长过来，所以，我不方便再出面了。

邝长河也觉得他说得对，就问：“现在，我应该做什么？”

伍国栋说：“这个吗？真还不好说。”

邝长河急了，说：“你跟唐浩华熟，清楚他的脾气，你要给我指指路。”

伍国栋就说：“你让我想一想。”

他假装摆出一副沉思的样子，把茶杯举到唇边，却不急着喝，只是嗅那茶的香，就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好一阵。

他说，现在，你去找唐浩华，反而有点临急抱佛脚的意思了，弄不好，他还会误会，你找过别人，见别人办不成，再过来找他。何况，现在也不知这事定没定下来，如果已经定了，更自讨没趣了。

他说，我们不是按现在的架构，呈送了一份市委领导班子名单给大市市委组织部吗？你去问一问，他们批复了没有。这可是公事公办。就要召开党代会了，这个名单也该批复下来吧？

他说，如果，他们还没有批复，这事就还有希望，我们再想办法去争取。

伍国栋不得不留条退路。在事情还没最后确来前，各种可能都存在。他不能把话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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