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说，根据分析，他们还是有点医药常识的，从他们对每份药的包装可以看得出来。&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只有内行人，才会那么折叠。伍国栋说，他们就是再内行，也不可能配制出特效药吧？几个二十几岁的南山市人，本事真有那么大？我就搞不懂，还有人相信，愿意高价购买。

老方说：“他们主要是抓住了人们对非典的恐惧心理。有时候，越是让人害怕的东西，就越是能迫使一些人失去理智，急病乱投医，就像溺水者抓住稻草一样。”

他说，老实说，我也认为，他们兜售办法很有效。

他说，他们先向观察者提供，曾经使用过特效药的人的电话号码，从他们那证实有效后，再与他们洽谈，这时候，他们更加肆意抬高价格。据说，那价格并不低于海洛英。

伍国栋说：“我看，把他们抓起来，那罪叛得，也不能低于贩卖海洛英！”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认为公安已把网撒开了，就等着那几个家伙钻进天罗地网。他对老方的工作是满意的，他不仅部署了现场抓捕犯罪嫌疑人，还监控了观察者的电话，只要对方的电话打进来，马上进行信号跟踪。按老方的话说，只是犯罪嫌疑人有个风吹草动，就别想逃出他的视线。

始料不及的是，连续几天，犯罪嫌疑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老方说，可能是犯罪嫌疑人嗅觉到了什么，认为这钱不好赚了，收敛了。伍国栋问，可能吗？这钱赚得好好的，他们会轻易放弃吗？他说，你留意一下周边市（县）区的动静，我担心他们意识到我们有所警觉，不敢在南山市作案，跑到附近市（县）区了。

这是伍国栋最放心不下的！

果然，他的担心并非多余，大市公安局下发了有关有人兜售非典特效药的通报，在短短的几天里，各市（县）区，就出现了十几起类似案件，而且，证实兜售特效药的都是南山市人。

进而，又发生了新情况，某一位留家观察者解除禁锢后，感慨道，那钱没白花，那药真的很有效，有时候，民间医术就是让人不得不服。公安警察马上知道他吃了特效药，对他进行盘问，要求他配合政府说清事情始末。原来，那人并没有与兜售特效药的人直接接触，而是那伙人与他的姐夫联系过，通过他的姐夫牵线搭桥，完成了此次交易。

这个新信息使老方的天罗地网形如虚设，人家不往你网里钻，通过圈外人，就把谈成交易了。由此可见，那几个家不好对付，他们的智商，一点不比你老方低。

伍国栋提出了新问题，说：“他们是怎么知道被观察者的有关资料？怎么知道他有个姐夫？难道他们是熟人？”

老方苦笑，说：“有人向他们泄露了被观察者的信息。”

伍国栋看着老方问：“谁泄露的？”

老方躲开他的目光，说：“有可能是我们公安内部出了问题。”

镇干部和居委会干部参与这项工作，掌握的只是局部情况，的一个局部，只是掌握某一个，或几个被观察人的情况，而公安干警，才知道老方布下的天网地罗。

伍国栋说：“从你们内部查起。”

他又给老方定下新目标。

这几天，枝子都有电话给伍国栋，她总能找到一些似是而非的话题，与他谈高速公路广告牌的事，与他谈这次非典的一些看法，谈得最多的就是特效药。她发现，伍国栋很感兴趣，就时不时想出有关这方面的话题，再说了，她公司那几个女员工，每天，都会带回一些街头巷尾的八卦。

伍国栋说：“你怎么也相信这些东西？”

枝子说：“我也不想相信，但人家说得有根有据。”

伍国栋问：“有什么根据？”

枝子说：“有人吃了特效药，就把病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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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国栋说：“是你亲眼看见吗？怎么就断定那些八卦的真实性？街头巷尾的八卦，总是越传越失真，越传有天方夜谭，你不能轻信。”

枝子说：“是真是假，我不管，但我还是宁愿信其有。”

伍国栋就焦急了，想她还是汪卫国的女儿，辨别能力怎么这么差？怎么就和普通老百姓一样轻信谣言呢？他说：“你不要人云亦云。”

枝子却因为他的认真，感觉很高兴，说：“我想，也不是什么坏事吧？如果，真有人向我兜售那种药，我一定会买回来防身。”

伍国栋说：“你怎么不相信科学呢？那么多专家学者都研究不出有效的治愈方法，几个小混混，对医学只是一知半解，他们就能研究出特效药？”

枝子说：“我相信科学，有时候，也相信民间神医。”

说着，她又讲述，那年，她老妈的骨折，被民间老中医治好的事，气得伍国栋不知说什么好。

一天下午，枝子又约他去看高速公路那块广告牌，说今天可以亮灯了，要他去看看效果，然后，吃了晚饭，再看一看。既然要看亮灯，当然天黑才能看到真实的效果。

伍国栋反正也闲着，就答应下来了。

这阵，他晚上都闲得无聊，而且烦燥，一则因为南山市风平浪静，没什么太紧急的事。二则他和王凤霞还没和好，晚上总是一个人。他一直都在等王凤霞的电话，虽然，也想过主动给她电话，但又觉得，还是等王凤霞给他电话更好一些，她不是说要彼此好好考虑一下吗？自己就应该给她一个考虑的空间，等她想清想楚了，再打电话他，这样，总比自己好像个无赖，总缠着她。

不过，伍国栋并没有答应和枝子吃晚饭。他说，吃了晚饭再去吧！这天，小食堂只有伍国栋一个人在吃饭，钟向阳去大市开会，王凤霞也没来。好几天，都没见她来小食堂了。尽管，南山市风平浪静，却不等于她也可以风平浪静，非典的警报没有消除一天，她就不能闲下来，她就要时刻准备着。南山市二十多个镇，她跑一圈检查工作，也要两三天。

从小食堂出来，枝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伍国栋说：“时间还早呀！”

枝子说：“去看广告牌前，你想让看一样东西。”

伍国栋问：“什么东西？”

枝子说：“先不告诉你，不过，你一定感兴趣。”

伍国栋笑着问：“你怎么就知道我会感兴趣呢？”

枝子说：“和非典有关的。”

伍国栋很敏感，问：“是特效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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