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健壮在国土局当副局长的时候，和关英培是有些交往的，因为都是副局长，常在一起开会，也一起吃过饭，感觉他是一个健谈的人。&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一个很健谈的人，怎么会如此低调呢？想他的低调应该是因人而异味的。

这种人，在与比自己优越的人面前，会显得很低调，如果职务相当，或者职务比自己低的人面前，却又是另一回事。

有的人就是这样，总会有一种莫明其妙的自卑感，特别是那些所谓的文化人。但是，这种自卑，又会因为职务升迁，渐渐寺自信心增强，得以克服。

此事，似乎很简单，一次谈话，关英培就被器重了。

有的人，为了一官半职，可能要奋斗一辈子，他们不仅努力工作，而且，挖空心思，苦心经营，但是，还是四处碰壁。有的人，稀里糊涂地，就被某位重要人物看中了，轻易就提拔到了一个众人仰慕的位置。虽然，文化局不算是什么好单位，但是，一个副局长，不管是什么局的副局长，都盼着爬上正局长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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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冬接受了伍国栋的任务，跑去省城住了几天，专往省政府钻。早些年，他还是文学爱好者的时候，曾在省作协举办的作家班培训过半年，那个班有几个学员，后来进了省政府工作，陈晓冬就把他们挖了出来，先是好酒好菜招呼，然后，说明来意，要他们想办法打听一下，枝子到底是汪卫国的女儿。几个人酒喝得差不多了，都摇着头，说没听说过汪副省长有女儿。

陈晓冬问：“会不会是其他副省长的女儿呢？”

他们就叫陈晓冬去查枝子的本名，看她姓什么？说副省长中，没有重姓的，只要知道她的姓，目标就明确了，证实是不是某位副省长的女儿，就容易了。

陈晓冬说：“她就叫枝子。”

那几个人异口同声说：“哪有这个姓的？即使有，也没哪个副省长姓枝。”

陈晓冬说：“真要那么容易找，我还要惊动你们吗？”

他当然知道通过姓氏锁定目标，也知道百家姓里没有姓枝的，想枝子能叫枝子，第一，是不希望别人一眼就看出她是副省长的女儿，第二，这本身就说明她不一般，否则，她怎么能把枝子这个姓名写进身份证？

事先，他已经查找过枝子办营业执照的资料，而且，还通过身份证上的地址，去找过那个地方，但那地方早已拆迁，建起了几十层高的商贸大厦，原来的住户，也搬得不知了去向。

现在的身份证，就是这样让人头痛，十年二十年才换一次，这十年二十年世界变化多大？你要在原住址找某一个人，就像大海捞针。当时，陈晓冬还想，这公安也太那个了，你就不能要求每换一个地址，就换一次身份证吗？还说什么加强治安管理，连人住在哪，都找不到，你怎么加强管理？

后来，陈晓冬又想，这工商等办证部门也是的，凭着一张找不到人的身份证，就可以领取营业执照。哪一天，这人犯了事，还不跑得无影无踪，哪都找不了。

陈晓冬说：“只好辛苦各位了，查一查哪位副省长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儿。”

那几个人问：“你查她干什么？”

陈晓冬“嘿嘿”笑，说：“这还要我明说吗？我看中她了，想当副省长的女婿，但又怕她是假冒的，所以，要你们帮帮忙。”

他们说：“你怎么那么笨？叫她带你去她家不就行了？”

陈晓冬说：“她不带呀！再说了，我不是也要表示只喜欢她本人，并不是喜欢她家老头子吗？所以，只能偷偷摸摸，找你们帮了解了。”

有人问：“枝子长得怎么样？”

陈晓冬说：“还可以吧？很有气质。”

有人就说：“那就是丑了。如果，不是副省长的女儿，你就亏大了。”

陈晓冬煞有其事地说：“丑不丑关你们什么事？我觉得不丑就行了。”

有人就感慨，说：“可悲，真是可悲！想当年，我们哪会有如此低俗的思想，除了有那么一点穷酸劲，都是敢爱敢恨的人。现在，一个个都变得世俗了，都知道该怎么忍辱负重，才能在社会立足了。”

陈晓冬说：“你们必须帮我！不能吃好了，喝足了，只在这里厨叹世事炎凉。”

他们连连说：“我们当然想帮你，我们还希望你当了副省长的女婿，也好跟着你沾点光呢！”

然而，该从哪查起呢？

有人提出两种途径，一是去省委组织部，查副省长们的档案资料。二是去省政府办公厅，查副省长平时填写的个人简历表，那上面会有家庭主要成员。

最后，决定兵分两路，双管齐下。

酒醒后，细想了想，想查副省长们的资料，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即使是熟人。如果照直说，总觉得不好，自己都觉得滑稽，人家更不可能相信。

于是，陈晓冬又好菜好酒接待，吃饱喝足了，还去桑拿按摩。有人就说，你陈晓冬真舍得下血本。有人说，他这是政治投资，一旦成了，就鸟枪换炮了。

陈晓冬心里却忐忑不安，想钱花了，事情却办不成，回去怎么交代？

黄健壮这边却很顺利，和关英培谈完话回来，就对伍国栋说，他果真不是我们想象的那种人。他说，为什么邝书记和组织部长对他了解不多呢？原因很简单，他太敬重孙文华，觉得自己只是副职，没有理由越级去找市领导，有什么事，需要与市领导沟通，都应该由孙文华出面。他说，关英培认为，自己擅自与市领导沟通，是对孙文华的不尊，自己是他提拔上来的，绝不能做出对他不尊的事，因此，他从不背着孙文华找哪一位市领导，自己干什么，也从不隐瞒孙文华。

他说，或者，他太了解孙文华，知道他小肚鸡肠，顾虑自己与市领导走得近，他知道后，会有其他看法。

黄健壮说：“说他愚忠也好，他不识时务也罢，但这种人，只要用得好，一定会死心塌地。”

伍国栋问：“你好像很看好他？”

黄健壮笑了笑说：“应该是你看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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